《与中也的终末旅行》山蓼

479、番外五：如果169

　　非常纯洁的睡了一觉。
　　本来就要非常纯洁。
　　昨天晚上才刚弄了几次，如果今天还是无节制的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大概会反过来被灯照顾。
　　……虽然对中原中也来说只是夸张的说法，但是真的要节制。
　　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做的太过头，对谁都不好。
　　这个道理早在成为Mafia之前，中原中也就已经非常清楚了。
　　至于太宰治，他的体能本来就没灯好，就算想弄，也要稍微考虑一下能不能连两天那么努力地运动。
　　他是真的很有可能会反过来被灯照顾。
　　那绝对会被中原中也拿来嘲笑他一辈子。
　　总而言之。
　　在第一次后的第二天晚上，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称得上安分，没有再对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不过隔天早上，还是不免两个人都抵在灯身上。
　　太宰治先醒，盯着灯看了会儿，微微撩开灯的发，在灯耳后的位置留下一串极为隐蔽的吻痕。
　　他满意的看了几秒才缓缓退开，坐在床上冷静了会儿，直到早晨正常的生理反应消退，才进浴室洗漱。
　　现在这些东西都不用自己弄出来了，全部都要留给灯。
　　毕竟他不是中原中也那种恐怖的体力怪物，要节制的分配体能才行。
　　时间慢慢推移。
　　中原中也一直睡过了生理反应的时间才醒，避免了需要自行冷静的情况。
　　他睁开眼睛，盯着灯看了会儿，半直起身、低头在灯额上碰了碰，才接着起床洗漱。
　　整理收拾了一下，中原中也又坐回灯身边。
　　今天终于比较冷静下来了。
　　从前两天就一直有些发热的头脑，总算又回到平时的状态，比较不会随随便便就飙起车来。
　　中原中也顺了顺灯的额发，唇角不自觉弯起，又盯着灯发了会儿呆。
　　然后，翻出前天买好的笔记本和笔，慢慢书写起来。
　　……在最上层时、回到这个世界之后的感觉，心中因为灯而充盈着的、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感受，全部都想记录下来。
　　他慢慢琢磨着下笔。
　　太宰治坐在窗边，还是拿着手机在看。
　　灯依然安安稳稳的熟睡着，呼吸绵长又规律，让空气变得更加宁谧寂静。
　　没多久。
　　灯也动动身体，慢慢睁开眼睛，迷糊的左看右看，坐起身来，习惯性的说，“中也、早安。太宰，早安。”
　　中原中也摸摸他的背，应道，“早安。”
　　灯半晌没听见太宰治回应，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太宰治已经摆好了姿势，让身后的光线刚刚好投射在他身上，带出浅浅的白色光晕，微笑着道，“早安。”
　　灯慢慢眨眼，有一点点看入迷了，“太宰，好好看。”
　　太宰治唇边的微笑加深，“舍不得挪开目光了吧？”
　　灯很诚实的点点头，“嗯，舍不得。”
　　太宰治特别得意的哼笑起来。
　　中原中也嫌弃的瞥了眼心机太宰治，又摸摸灯的背，把他的注意力转开，“先去洗漱吧。”
　　灯乖乖点头，下床洗漱。
　　太宰治更嫌弃的看了眼中原中也，又嫌弃的挪开目光，继续看手机。
　　灯洗漱完毕，依然习惯性的坐到中原中也面前。
　　中原中也也习惯性的摸过梳子，慢慢帮灯梳头。
　　中原中也梳到一半，忽然被灯耳后红红的痕迹吸引了注意力，撩开他的发确认了一下。
　　……果然。
　　果然是一连串被亲亲摸摸出来的红痕。
　　中原中也额角冒出青筋。
　　昨天还没有，看着挺新鲜的，一定是混蛋太宰起床的时候印上去的。
　　“中也？”灯回头看看他。
　　“嗯。”中原中也这才发现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继续帮灯梳头。
　　虽然如果让灯知道了，灯也不会因为被亲了就害羞不已或是怎么样的，可是他也不想让灯知道。
　　就让那串碍眼的痕迹悄无声息的消失。
　　可是，真的很可恶。
　　中原中也又不经意一样的撩开灯的发，看了眼那串痕迹，接着默默放开，又盯着灯另一边干干净净的耳后看了几秒。
　　……有点想印一串在上面。
　　但是现在亲亲，灯一定会发现不对劲。
　　混蛋太宰，竟然宣示主权宣示到他面前来了啊？！
　　他在灯这里也是有对等的主权的好吗？！
　　中原中也又在心里骂了太宰治一句，再次若无其事的碰了碰灯的耳朵，接着克制的放开。
　　收拾收拾，离开饭店。
　　从大阪站搭电车，十分钟左右就能抵达芦屋市。
　　芦屋市不大，居住环境很好，交通也方便，不过如果住在山区，还是需要交通工具代步。
　　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无论什么都可以。
　　虽然自己走路也不是不行，不过无论如何，有个代步工具都会更方便。
　　更何况，因为房子在比较山区一点点的位置，一路上有不少上坡。
　　灯很赞同的点头，“摩托车真的很重要。”
　　大概是想到了他们留在最上层的摩托车了。
　　太宰治可怜兮兮的、一副已经体力耗尽的模样，“好多上坡，走不动了……”
　　虽然房子是太宰治找来的，但是周遭环境、整体格局，都是大家一起看过、讨论过之后才决定要来看的。
　　这些上坡早在当时就已经知道了。
　　就是说。
　　太宰治的体能虽然比较弱，但也是港口Mafia中下的程度，比起普通人绝对差不到哪里去，这点路怎么可能会累？
　　现在可怜的样子，只是在向灯撒娇而已。
　　中原中也嫌弃至极，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他。
　　灯摸摸太宰治的头，明明知道他只是在乱喊，还是问道，“要不要背？”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回答之前，就迅速把灯拉走，“别背他。”
　　太宰治也嫌弃的啧了一声。
　　一路走来，感觉芦屋市都是以住家居多，很少看到店家，路上也都安安静静的。
　　至少中原中也觉得安安静静的，没有听见噪音，居住环境确实很好。
　　离大阪和神户很近，离山和海也很近，想去山上，或是去海边都很容易。
　　周边邻居也刻意挑选过的非常少。
　　灯远远眺望了一下，“是前面那栋吗？”
　　“没错。”太宰治看了眼站在屋子的围墙前面等待着的业务员，“等会儿还要在业务员带领下看房子……麻烦。”
　　这是本来就要做的事，没什么麻不麻烦的。
　　不过。
　　刚说完麻烦的太宰治，忽然心情很好的对灯说，“因为是用三兄弟的名义，等会儿在业务员面前，要叫我哥哥哦。”
　　假名和他们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如果喊错了，业务员再怎么样也会起一点疑心。
　　“唔、好。”灯说。
　　不只是灯，中原中也也要小心不要喊错了。
　　话说回来，因为太宰治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的年龄往上增加，所以三兄弟里的老大是中原中也。
　　但是中原中也也不可能因为怕身份暴露，就喊弟弟什么的……
　　喊灯“弟弟”当然没关系，可是喊太宰，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恶心。
　　“假名的名字不同，还真麻烦啊。”中原中也忍不住道。
　　太宰治也不可能喊中原中也“哥哥”，同样面色有些扭曲的难得赞同他的话，“之后再和邻居随便编个姓氏不同的理由吧。”
　　现在就少说话，快点签约结束，把业务员请走。
　　可是。
　　中原中也偷偷看了看灯。
　　如果听灯喊他哥哥什么的，感觉好像也不错。
　　他目光飘了飘，默默收起思绪。
　　再走几步路，就来到了他们要买下来的房子前面，与业务员面面相觑。
　　他们三个长相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说是三兄弟……好像、大概也不是不行。
　　世界上无奇不有，来个长相不一样的三兄弟也没什么。
　　主要是都长得好，感觉父母基因就很好。
　　业务员说服了自己，专业的带着他们进屋。
　　房子外观比在照片里看见的感觉要再更大一点，旁边种植着树木的庭院也很大，规划整齐良好，还有放着桌子椅子的小凉亭。
　　屋子里的空间同样很大，整体装潢和看过的差不多，不过还要比预计再更新一点，可能不只是为了出售又翻新过而已，屋主本身大概就没在这里住过几次。
　　总体来说，是非常合心意的一间屋子。
　　比较可惜的是，灯在整个和业务员接触的过程里，都没有喊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任何一个人“哥哥”，要和他们说话就拉拉袖子或衣角。
　　虽然是为了以防万一喊错，但是真的有点小可惜。
　　……如果在床上的时候听灯喊，好像也不错。
　　中原中也盯着双人床看了几秒，默默挪开目光。
　　太宰治刚好看完浴室，走出来就看见中原中也的表情，嫌恶的拉着灯就离开房间，“那里有变态。”
　　灯好奇的看了看中原中也，“中也在想亲亲摸摸的事？”
　　太宰治哼哼一声，“不用问，我们不需要知道变态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有点恼羞成怒，“你才是变态吧！”
　　“看着床就想东想西的人才是真正的变态。”太宰治抛下这句话，就拉着灯下楼，走回客厅。
　　他们已经签约完毕，把业务员客气的请离了，现在屋子里终于又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刚才被业务员带着看过，可是总归有些走马看花，现在终于能更仔细的看看。
　　“好大的电视！”灯站在很大的电视前看了几秒，小心翼翼的摸摸电视黑色的屏幕，“和饭店的摸起来一样。”
　　“都是电视啊。”太宰治懒懒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拍拍大腿，“过来坐。”
　　中原中也也从楼上走下来，冷笑道，“沙发那么大，随便坐都行，还要让灯坐你大腿上？变态啊？”
　　太宰治没理他，继续拍拍腿。
　　灯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坐到太宰治旁边的沙发上，靠到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好舒服，软软的。”
　　太宰治可惜的咂咂嘴，“我的腿明明更好坐。”
　　灯依然很诚实的说，“你的大腿肉太少了，没有沙发软，还是沙发更好坐。”
　　“肉太少……”太宰治有点被噎了一下，特别难过的趴到灯肩上，“呜哇——以前明明说我的腿很舒服的！”
　　灯努力回想了一下，又回想一下，“唔、我说过吗？”
　　其实根本没说过。
　　不过太宰治仗着这里他记忆力最好，很肯定的说，“说过。”
　　灯看了他几秒，笃定道，“太宰骗人。”
　　太宰治、太宰治立刻改口道，“说过类似的话嘛，我才不会骗人。”
　　这就是真的了，灯确实在太宰治的诱导下说过类似的话。
　　灯狐疑的又看了他几秒，继续努力苦思冥想起来。
　　中原中也坐到灯旁边，捏捏灯的手，打断他的思绪，“别管太宰。”
　　沙发是深深的蓝灰色，软硬适中，坐起来很舒服。
　　灯伸伸懒腰、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睛有点眯起来，“有点想睡觉了。”
　　太宰治摸摸灯的头，很坏的说，“不能睡。”
　　灯就努力睁大眼睛。
　　中原中也看得忍不住笑，“回房间睡一下也没关系，睡饱了再起来吃东西。”
　　说到房间。
　　房间的床真的没办法睡下三个人。
　　“床……”灯好像也想到了，“房间的空间很大，还可以放一张床吧？把另一个房间的床搬过来，并在一起，就可以大家一起睡了。”
　　“没有搬过来并在一起也没关系。”太宰治笑眯眯的说，“我们有和室呢。”
　　灯停顿一秒，恍然道，“也是哦。”
　　有和室、有被褥可以铺在地上，就不一定要现在把主卧和客房的床并在一起。
　　灯是离开阶层都市之后才真正接触和室，看见床就忘记还有和室能睡，也是很正常的事。
　　中原中也又环顾四周，想了想道，“原本觉得格局可能还需要改改，真正过来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必要改。”
　　“本来就是。”太宰治也打了个呵欠，环顾四周，“只要把床变成一张很大的床就可以了！”
　　“还有书房吧。”中原中也说，“书房改成两间……不、书房弄成三张桌子的形式会比较好吧。”
　　他一不小心就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书房弄成两间，他和灯一间，太宰治自己一间。
　　不过太宰治当然不可能接受，就又改口了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
　　反正书房很大，弄成三张桌子也很足够。
　　“次卧改成藏书室。”太宰治说，“要弄好几个大书柜。”
　　灯也快快乐乐的说，“想种很漂亮的、会开很多花的树！”
　　中原中也轻轻笑起来，“好啊。”
　　目前暂时就只有这些需求，还有需要就再进行其他的改装。
　　比如训练场。
　　虽然不会再涉入里世界，但也不能因此荒废体术和其他自保能力的训练。
　　这间屋子没有地下室，不过一楼还有几间房间设置成他们不太需要的设施，像是茶室和给孩子的游戏室。
　　为了让大人能在看小孩的时候顺便休息喝茶，两个空间只用一个障子隔起来，拆掉障子就会得到一个足以用作训练场的空间。
　　至于离茶室和游戏室比较近、离书房比较远的客房，可以拿来放健身器材，变成训练场所之一。
　　他们也需要隔音非常良好的射击训练场，之后再好好规划一下。
　　“训练场。”灯想了想，“我们好像很久没运动了哦？”
　　太宰治软绵绵的趴到灯肩上，软绵绵的说，“前天晚上才刚运动的让你都走不动路了哦。”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好不容易把头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开，现在又被他提醒了一下，耳朵又不自主的红起来。
　　灯想想也是，“亲亲摸摸不会很累，可是睡觉好累，真的好像做了很多运动一样。腰和脚都会酸酸的。”
　　太宰治笑眯眯的，“当然啦，那是很好的高强度运动哦。”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拙劣的转移话题，“总、总之，先去弄个代步工具吧。”
　　太宰治抱着灯说，“你自己去，我和灯要先休息一下。”
　　灯看看中原中也，“中也也休息一下！”
　　中原中也默默顺着灯给的台阶下，“嗯。”
　　他本来也没想立刻去弄个代步工具，就只是为了转移话题随便说的而已。
　　他们排排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客厅墙上挂着一个还颇有现代感的时钟，只有圆圆的黑色铁框和两个黑色的指针，没有任何数字。
　　灯连有数字的时钟都看不太懂，更何况是连数字都没有的时钟，对灯来说就真的只是一个装饰品，没有其他的作用。
　　不过中原中也当然看得懂。
　　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中原中也摸摸灯的肚子，摸了一下有点上瘾，又摸了两下，手放在灯肚子上不想起来。
　　灯被摸的也低头看看肚子，忽然说，“饿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声很大的咕噜声响起。
　　好像不只是灯的肚子在叫，而是三个人的肚子同时一起叫。
　　大家都饿了。
　　“中午吃外卖就好了。”一直趴在灯肩上的太宰治终于直起身，“外卖也是一种很厉害的东西！还记得吗？”
　　灯思考几秒，“唔、我们不用去店里，在家里打电话，就可以直接送到面前的食物？”
　　“没错。”中原中也笑着肯定。
　　关于食物的事情，灯总是记得特别熟。
　　太宰治摸出手机，调出外卖页面，“来选要吃什么吧！想吃什么都可以哦！”
　　灯就快快乐乐的凑到他旁边看，有点眼花缭乱，“……真的有好多好多东西。”
　　这种时候，就要先决定吃饭还是吃面。
　　灯又认真想了想，“想吃面。”
　　说到吃面，中原中也这才突然想起来，“我们回来之后，好像都还没吃过面啊。”
　　“那就吃拉面。”太宰治说着，点进拉面的页面，简单和灯介绍起拉面的口味，“就这家吧……”
　　灯边看边听，眼睛亮晶晶的，口水都有点流出来，“感觉都很好吃。”
　　中原中也没忍住又揉揉灯的头，轻笑道，“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