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风暴[星际]》白热Whitehot

25、第二十五章

　　来自五重对称的通信者用极短的时间将雪鲸完善，交给了女孩。女孩道谢，走入雪鲸，用X光照射兰斯洛特的紫水晶。一幅庞大的三维地图在空气中展现，星系的图像与名字皆为闪闪发亮的白色，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她把水晶和X光笔放在飞船的操作台上，走近地图，端详良久。她终于在密密匝匝的星系中找到银河系，又找到太阳系。她用手指点向太阳系中的地球，整幅地图瞬间消失，只留下太阳系。舷窗外的女人向她挥手告别，她也挥手回应。

　　雪鲸带着她进入短暂的黑暗中，再次见光时已经到了太阳系附近。她查看定位，显示距离地球还有一星期的航行。

　　两星期后，她到达地球附近的空间站，心潮澎湃，向工作人员拿到降落地球的许可。她驶入大气层，远远看到里约热内卢的基督像。他身着长袍，双臂张开平举，深情而博爱地俯瞰山下。山下的城市荒无人烟，早已破废，留下一片建筑和硬化的道路的痕迹。所有城市皆是如此。

　　她向原来中国的上空飞去，她望到南山海上观音像，代表佛/教的兴旺，身高过百米，魏峨壮观。她又看到珠穆朗玛峰高耸入云。经过千年的地质演化，它变得更高，挺立在西藏这片圣洁的土地上。

　　她向自己上一世的故乡北京开去，在凌晨五点降落于她千年前的家附近的一个广场上。晨曦微薄，太阳还未升入高空，慵懒地在地平线上搏动。四处无人，一片寂静。她家原来的楼房因老旧而拆迁，换成了高档新楼。她唏嘘地叹了口气，触摸这栋楼光滑的外墙。

　　“雪梨，他们是被迫走的，还是自愿？”

　　“当时环境破坏严重，地球的承受力已不足，全球变暖也不可控。联合国发了声明，要求全球公民撤离地球，将这里的生态环境保护起来。”

　　“为什么中国的黄种人没有集体迁到一个星球上？”

　　“当时的中国和其它国家相同，是国际化国家，人种融合，很少有纯黄种人。中国人有迁居到各个星系，主要是特里斯代勒斯星系。”

　　“连付冕也不是纯黄种人吧。”

　　“对。付冕做过DNA测评。你身体的祖先有原中东人、非洲人、印度人、东南亚人、欧洲人等。所以你的相貌看起来是复合的。”

　　“明白，种族大融合是必然趋势，也挺好的。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找我父亲？”

　　“去有人的地方。”

　　“北京的西北是山区，应该纳入自然保护区内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智能机器人或管理人员。”

　　她驾驶雪鲸朝北京市的西北开去，飞过无数高度现代化却荒废了的建筑。西北植被茂密，层峦叠翠，芳草葳蕤，动植物和谐地生长着。她望见山坡上一个形状古怪的建筑，宛如一个白色的史莱姆趴在山间。她将雪鲸停在山坡上，走近建筑。门自动打开，她走入。

　　“欢迎来到北京自然保护区办公区。”提示音响起。

　　她走到前台，面对值班的智能机器人，说：“你好。”

　　“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

　　“我找人。”

　　“找谁？”

　　她用智能手环投射出付鹫的照片，展示给智能机器人看。

　　“我用系统比对一下，你把照片举到摄像头这里。”智能机器人收到照片，在电脑中查询了片刻，“这个人在宁夏自然保护区工作过。他是付鹫，前盖娅星统领，被流放。宁夏当时缺人手，破格聘请了他。你找他做什么？”

　　“没什么。”她略微紧张，“他曾经是我父母的朋友。虽然他被流放，但我们家欠他一个人情，希望我能找到他。那他现在还在宁夏吗？”

　　“去年年底就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你要问宁夏的人。”

　　她道谢离开，走入雪鲸，踏上去宁夏的旅途。她很快到达宁夏自然保护区办公区，向值班的智能机器人询问情况。

　　“付鹫于六年前入职，去年年底辞职。去向不明。”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他的住所还在吗？”

　　“他住员工宿舍。他的房间现在还是空着的。你可以进去看看。把智能手环凑近点，我给你进门许可。”

　　“可不可以对我的行动保密？”

　　“放心吧，我们不会告诉盖娅星的。”

　　她来到员工宿舍，一座通体雪白色的大楼。她上到十三楼，走到1305，打开门。

　　房间大致是空的。书桌上和床铺上没有摆放任何物品。她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一套工作服。她的手伸到工作服的口袋中，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又打开书桌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电脑。她启动，一个屏幕出现在空气中，显示面容解锁失败。她尝试寻找其它解锁方式，换到密码解锁的模式，输入了付冕自己的生日。她成功解锁电脑，长吁一口气。

　　电脑里几乎没有文件。桌面上有一个新闻摘抄的文字文档。她打开，看到付鹫近六年对盖娅星的重要新闻进行了整理，并附上个人评语。她发现他格外关注军队将领康拉德、统领费尔和统领秘书克里斯蒂娜。

　　她看到整个文档最后一行全然愣住，拿着屏幕发射器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在心中默读：“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我怀疑的人：康拉德、费尔、克里斯蒂娜。”

　　可能是三个人。她恍然大悟，仿佛有一道电流从指尖涌向大脑。她将这个重要文件传输到自己的电脑里。

　　她又点开浏览器，查看浏览记录，发现除了新闻外还有一些关于宇宙中其它文明的信息。他搜索过欧奇尼瓦蒂克，也搜索过卡列班。他最后一个浏览的页面就是在描述卡列班文明。

　　“雪梨，你能讲讲卡列班是什么吗？”

　　“你还记得在太空客栈里遇到的外星人吗？”

　　“就是头型长窄，四肢消瘦，通体银白的那个外星人？”

　　“正是。他那种外星人便来自卡列班。”

　　“那你说我父亲会到卡列班去吗？”

　　“根据现有的线索，很可能。”

　　她没有在付鹫的电脑中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沉默地将它关闭，放回书桌的抽屉中。这电脑大概是公共设备，不能随意拿走。她已下定决心立刻到卡列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