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今天加班了吗（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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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何以不是傻子，向来认床的他竟得一夜酣眠，不消多想，他也知道，是睡前那杯牛奶有猫腻。再联想昨晚纪如是和泊岸初两人的态度，不难推断他们是联合起来给自己下了个套。
但这是为什么？
念何以盯着仍合着双目，拥抱着自己的纪如是，心生疑窦。
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么？
冰箱里储物充足，早餐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念何以一边煎蛋一边注意着几间卧室的动静，祈祷不要有太多人死在昨夜。
宁霜雪他们那间卧室的门是最先被开启的，三个人脚前脚后走出来，都和念何以打了招呼。没过多久，剩下的那个房门也开了。一……二……三，同样是全员到齐。
念何以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昨晚没再死人。
乔若兰揉晃着脖子，睡眼惺忪，一脸痛苦地走在最后，念何以问及时，她嘶嘶哈哈地叫着疼，委屈道：“好像是落枕了，脖子好疼。”
走在她前面的方菲菲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只是落枕？”
乔若兰也没多想，直接回道：“不然呢，还能是谁趁我睡觉的时候揍了我一顿？”
方菲菲：“……那屋里的墙是怎么塌的？”
乔若兰：“对啊，我也奇怪呢，怎么一觉起来墙塌了，昨晚是发生什么了吗？”
一瞬间，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有恰好洗漱完毕听得一耳朵的宁霜雪笑嘻嘻地开了口：“哎呀呀，何法师，昨晚你可是召唤出了鬼怪军团呢，这么神气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众人七嘴八舌讲了一通，乔若兰这才意识到她听到的那些声音并非源自梦中，面红耳赤地连连道歉。
而念何以也大概猜到了纪如是提防他深夜不寐的理由。
但纪如是为何能预知到契约者的恐惧会被具象化，他得到的提示不是已经用完了么？
有没有可能，是纪如是在说谎？
念何以抬眼看向纪如是，对方很有眼力见地给他递了盘子，对众人的谈话置若罔闻。
要么是全然不在意，要么就是在装傻，总之，纪如是绝对隐瞒了些什么。
全员出席的早餐为契约者们提供了一个交换情报的平台，他们被分配的工作虽然五花八门，或与在现实世界得工作息息相关，或完全是新的领域，但他们都并非单打独斗，每两个人会被分配到同一家公司，承担类似的任务，就像是为契约者们之间的相互照应提供方便似的。
念何以和刘石同为快递员，纪如是和乔若兰皆是宠物医院前台接待，宁霜雪和泊岸初为手工丧葬用品店唯二员工，方菲菲和陆子航的工位仅一个过道之隔。由此推断，剩下的两个契约者也应当入职于同一处，孟韦明是保安的话……另一个，是保洁员？
对方是实习生，如果确认了入职公司，打听起来应该不难。
念何以一心多用，思考突破副本的着手方向之余，也留心着其他人的发言。虽然在座的契约者有半数副本经验都少得可怜，但往往是这种“新兵蛋子”，更能注意到他们这些老手因习以为常而忽略掉的部分，不经意间提供突破口。
念何以对面坐着那个叫方菲菲的女人，对念何以来说，这女人没有任何记忆点，平平无奇的长相，烂大街的装扮，若她汇入人流，绝对会像滴水落入江河那样，瞬间无迹可寻。念何以甚至想不起来，在后一波契约者涌入大厦的慌乱之中，方菲菲是何种表现。
明明，他是注意过的。
无法判定对方的深浅，而且昨夜这女人和刘石归队的时候，泊岸初表现出了怀疑，这让念何以不得不对方菲菲多了几分在意。
有类似顾虑的不止念何以一个，在听说方菲菲和陆子航是座位相邻的同事时，宁霜雪意味深长地长“哦”了一声，半开玩笑地说：“姐姐，你好敬业哦，居然能在仇恨值拉满的NPC堆里加班，佩服佩服~”
方菲菲摇摇头：“陆子航走的时候我也想跟着走来着，但我发现NPC都在盯着他看，我不想成为下一个靶子。”
抱团取暖是人类本能，但趋利避害亦然，所以也不能以此就断定方菲菲有什么古怪。但从宁霜雪微眯的眸子中，念何以看得出来，对方也没在陆子航硬刚NPC之际注意到方菲菲。
宁霜雪并非念何以那样的脸盲，前者的观察力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
这样说来，就很奇怪了，念何以微微抿了抿唇。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方菲菲放开了反复攥握的衣角，像是刚刚结束了一番心里争斗，“陆子航走了之后，我听到有个NPC在说‘这种搞不清楚状况的愣头青，别说七天了，两天都未必撑得住’。”
“所以这个副本期限是七天？”乔若兰听得认真，提问也赶在了众人前头。
方菲菲轻含下巴：“我也这么觉得。”
“七天之后能怎么样，有说吗？”乔若兰接道。
“我听得不大真切，好像是七天试用期，然后就能转正了。”
“也就是说，活到七天就能出去了？”乔若兰欣喜道，但很快，她双目圆瞪，“不对，不对，转正不等于能离开副本，那个姓孟的大爷已经转正了，但是他死了！”
念何以眉峰微聚，才一天就提前转正，是表现得太优秀了么……
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念何以和刘石上班的时间要比其他人早不少，闲暇时间短暂，但探索地图却要比坐班的契约者们方便得多。
念何以有心借工作之便去看看提示中“手可摘星辰”的顶楼，但快出门的时候，纪如是在临别拥抱中夹了一句低语：“避开上门送货，选其它任务。”
作者有话说第129章 今天加班了吗（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