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成名就（穿书）》一鹿好运

13、第 13 章

　　甭管贺宁愿见不愿见宋念，既然宋念说了这话，明天必然会来，他必然还得给他开门。纵然千百般不情愿他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处于弱势，他不得不听宋念的话。但凡他有一丝不愿贺氏集团改姓宋，他就不得不如此。

　　贺宁脸色又难看又浮现出热辣辣的红色来。
　　宋念手指的触感还残余在他的感知里。
　　让他难堪、难为情、夹杂着羞辱和一丝莫名的……快活。
　　贺宁拍拍自己的额头，告诉自己：“别被宋念的怀柔政策影响了，他只是想玩玩你。”千万千万不能因‘爱’生瘾。

　　宋念驱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家里正在吃饭了，宋妈妈喊他：“吃了没？”
　　宋念看着桌子上清一色的素菜，只有几块煎海鱼算得上是荤菜，没什么胃口。何况刚才还吃过了。
　　“我用过了妈妈。”宋念说着就看到宋妈妈脸色垮下来，他连忙道：“但是看起来鸡汤煲得很不错的样子，我还是想喝点。”
　　宋妈妈心花怒放：“桂嫂，去厨房给宋念盛碗汤过来。”
　　宋念把西装放到衣架上。坐下来。挽了挽袖子。
　　宋妈妈道：“我今天煲的老母鸡汤，三年的老母鸡了。煲了一天了，味道特别好，油都撇干净了。你尝尝。”
　　“哎，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宋爸爸坐在宋念旁边，闻到了他身上的煎牛排味儿，还有生蚝味儿，不大开心。唉，他也想吃来着。
　　但是有个晚上得‘茹素’的老婆，他也是……不得不屈服。只是，和他同一辈的，有的高血压、有的糖尿病、有的肥胖过度，就他连肚子都没多大。
　　挺好。
　　宋爷爷等宋念喝了两口汤，他吃得差不多了，问：“宋念，贺宁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啊？”
　　宋念：“……”
　　“爷、爷爷。”
　　宋爷爷：“你什么时候带贺宁回来啊？”
　　宋念：“……爷爷、我、您、这……唉……”
　　宋爷爷：“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带不回贺宁，我就让桂嫂把你的行李打包，你不用回来了。”
　　宋念：“！！！”

　　宋念真没胆子在家人面前说自己只是想和贺宁玩玩。
　　虽然他对和贺宁结婚组成家庭没有什么抗拒的，但是你说他有多喜欢贺宁还真不见得，不过人生在世，谁又能真正嫁给爱情？
　　以为嫁给爱情的，其实不过嫁给了柴米油盐。
　　以为嫁给金钱的，其实不过嫁给了贪婪寂寞。
　　谁能真正拥有爱情了？
　　便是一开始拥有，到头来也抵不过岁月侵蚀。
　　宋念压根没想过爱情那档子事，是他钱不够多吗？不好花吗？
　　想那劳什子爱情！

　　“我、我尽量。”宋念深吸一口气。唉，真是一物降一物。悟空降妖、佛降悟空。

　　因为家里头的人发了话，宋念第二天去找贺宁的时候就买了束玫瑰花过去。贺宁打开门看到玫瑰花的时候原本冷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跟吃了翔一样难看。
　　“你打算玩什么把戏？”
　　“宋总，就算我愿意和你做，但是也希望你可以适可而止，我不是什么都能接受的。”
　　宋念愣了愣，随即想明白了，“你想太多了。”他换好鞋子，发现鞋子是新的。满意极了。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找了个水晶瓶插了花。放在桌子上。
　　贺宁：“……”原来不是用来玩花样的。
　　顿时脸色发红、有些难堪。
　　自己想太多了。

　　宋念回头笑看着他，“怎么？我有那么BT吗？你这还没好了，在你心里我那么急不可耐？”贺宁没好气的看他。
　　“宋总这一日日的把时间消耗在我这里，可有味道？”
　　“当然有味道。每日见你一见，心里都舒坦。”
　　贺宁没忍住给他一个白眼。
　　宋念望见厨房砧板上的茄子。问：“你晚上打算做茄子吃吗？”
　　贺宁呵一声，“不吃茄子莫非还能吃辣条？”
　　宋念发现今儿个他说一句话贺宁就要呛他一句，顿时有些来了兴致，他颔首，“说的也是啊，唉，怪我怪我，下次我一定、一定温柔一点。”
　　贺宁面色顿时难看。

　　贺宁走进厨房，茄子切块，倒进锅里放水，盖锅盖。
　　宋念：“……”这是什么神仙做法？
　　水烧干，放点盐，加点鸡精。出锅。
　　宋念有些惊悚，“能、能吃吗？”
　　贺宁嗤笑：“不好意思，我以为宋总要点脸来着，不会天天来我家蹭饭，我没做您的份！”
　　宋念：“不不不，就你这水平，狗都不吃，我是不可能吃的。”
　　贺宁脸一下子垮下来，筷子夹了一块塞嘴里。不好吃、但是也不是狗都不吃。这么多年他都吃过来了！也没见他瘦一斤！

　　“晚上就吃茄子？米饭了？面条了？再不济包子饺子汤圆？”
　　贺宁冷眼看他：“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你天天来找我你烦不烦？我现在屁股还没好，还不能搞。你能不能别来我面前晃？”
　　宋念缩缩肩膀，没忍住笑，“生气啦？”
　　贺宁“哼！”
　　不看他。
　　宋念绕过他肩膀正面对他，“哎哟，真生气了？”
　　贺宁忍无可忍，“请离开我家。”
　　宋念嘿哟嘿哟几声，“别生气别生气，我说错了话。对不住对不住。”

　　贺宁又吃了一口茄子，压下肚子里怒气。
　　宋念看着贺宁下巴冒出来的胡茬，眉眼温和极了，他伸手环住他的腰，倾身吻了吻他的嘴唇，贺宁：“……”
　　“今天下班下得有点晚了，对不住。但是我让助理订了四喜楼里几样招牌。”
　　贺宁端着盘子，面上镇定得很。心里却无所适从。
　　宋念看出来了，他看出来自己等他过来做晚饭来着，但是……他过了饭点了还不过来，他实在饿了才切了点茄子……

　　宋念拽他手腕到桌子边坐下，打开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盒子。
　　里面的餐盒竟然都是竹器。
　　上面钓着花鸟竹叶。
　　玲珑可爱的虾饺、五颜六色的汤圆、胖乎乎白皑皑的小笼包、还在冒热气的酱面、花状的芋泥红豆糕。
　　两碗花胶汤。

　　“尝一尝。”

　　贺宁埋头吃，不搭理宋念。
　　混蛋！
　　看着他做菜很好笑吗？
　　贺宁一个劲的吃，嘴里塞得满满的。宋念和他一起吃晚餐，感觉心情甚好。

　　地位比他高的他多少带些敬意相处。
　　地位比他低的他不想与之假睦友恭。
　　只有和他地位差不多的贺宁，相处起来，才有种烟火味。这还是宋念今天第一次发现。
　　怪有味道的。

　　宋念晚上吃得不多，点的分量也就将将好。
　　贺宁吃完最后一个小包子，才擦了擦嘴。
　　宋念动手将餐盒都收好了，等会儿带出去扔垃圾桶。

　　“贺宁。”宋念站起来。
　　贺宁抬起头来望宋念，宋念笑着俯身而下，吻落他的唇上。
　　贺宁：“……”
　　“吃饱了没有？”
　　贺宁‘嗯’了一声。
　　“味道怎么样？”
　　贺宁坐在凳子上，手指抓着凳子的边沿，他面色如常，心里紧张极了。宋念靠他太近。

　　“还不就、这样。”味道很好。他喜欢吃清淡点的饮食，但是没吃过几个酒店的菜是清淡的。
　　宋念的眼睛带着亮芒，窥探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贺宁强忍着没别过头去。
　　“这样啊，那我明天还是买菜过来给你做晚饭好了。”
　　贺宁勉强自己，冷声道：“不用了、不用。我……”
　　宋念打断他的话，“我明天要你。所以，吃你之前，要喂饱你。有意见吗？”
　　贺宁手心汗湿。
　　他再无法在宋念如此明目张胆、嚣张至极的说着‘我要上你’的眼神下镇定，他微微别过头去，“那、那还不随你意思。”
　　宋念笑起来，“能再亲亲你吗？”
　　“什、什…”
　　“唔……”

　　宋念点一点他着汗珠的鼻尖，直起身来，理一理自己的领带。“我回去了。明天去你公司楼下接你。”
　　贺宁失神着。他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咽了咽口水，“招眼。”
　　宋念笑道：“便是要招眼，要让大家都知道，你贺宁是我宋念的人。”
　　贺宁深吸一口气理智回笼，“宋总是被一场成年人的交易冲昏了脑袋，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吗？”
　　宋念再度俯身。
　　贺宁望着他。紧张的身体微微发抖。可宋念却在触及他呼吸的时候越过他肩膀，扯了两片玫瑰花瓣，连手指塞他唇间。
　　“贺总！我家里人很希望你嫁过去。而我，很喜欢你。所以，你以为进了我宋念的笼子，你还能逃回森林吗？我可爱的小王子。”
　　“呵，我以为是囚奴。”
　　宋念轻笑：“怎么会。”

　　宋念起身离开。
　　贺宁稍微端坐。
　　结果宋念没走几步突然转身，贺宁下意识松一口气的姿态落入他眼眸，宋念饶有趣味的笑起来，贺宁的脸黑得不成样子。
　　宋念给他一个飞吻，“贺宁，你怎么能这么可爱了？故意诱惑我？”
　　贺宁冷哼，“自作多情。”
　　“哈哈哈、好好好、我自作多情，贺总，那么明天下班说好了我来接你。”
　　贺宁没说话。
　　宋念挥挥手离开。

　　第二天宋念开了四个会、约谈了三桌饭局，晚上还有一个饭局，但是被他推到明天去了。公司业务好，大家都很忙。
　　宋念给一个拨款项目签字盖章，第五次看下班时间。
　　嗯，不管了。
　　刚站起来，刘冉抱着一堆文件进来，宋念顿时脸色僵硬。刘冉真是再熟悉不过他家老总了，站在门口没敢进来，“宋、宋总、您晚上有事儿？”
　　宋念：“你说了？”
　　刘冉：不敢说不敢说！

　　宋念：“一个个的上班时间摸鱼下班时间来堵我，我当老板就不要私人时间的啊。真是的！”
　　刘冉抱着一堆文件，硬着头皮道：“宋总，那这些文件我发电子稿到您邮箱，您晚上忙完了就抽空看一看，签字盖章明儿一早再说？”
　　宋念看了看手表，“成吧。我先走了，有事别给我打电话。”
　　刘冉：“啊？”
　　宋念拿起椅子上的西装托在小手臂上，姿态凌厉望过去：“有什么意见？”
　　刘冉连忙道：“没有没有。晚上保证不打扰您。您……这是……”
　　“要去和贺先生约会吗？”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宋念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刘冉啊……”
　　“哎。”
　　“知道什么叫看破不说破吗？”
　　刘冉捂住了嘴。乖巧点头。
　　宋念笑了笑，从门口出去。

　　宋念开车赶过去接贺宁。车子刚停在公司大门口不远的喷泉边上，保安就吹了一声哨子，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看到这辆劳斯莱斯，心道这是哪个有钱人过来。
　　然后在宋念的车窗边语带恭敬，“先生，这里不可以停车。”
　　宋念降下车窗。
　　保安：“……宋、宋、宋总？”
　　宋念道：“我等你们贺总。”
　　保安：“……”好吧，得罪不起。
　　贺宁这个时候下了楼。同时保安把他的车开在公司门口。贺宁本来打算上车来着，但是宋念摁了摁喇叭。
　　贺宁想了想，对保安道：“开我家地下车库去。钥匙放窗台的盆栽里就行了。”
　　保安应了。好奇的望着他往宋念那边走了过去。

　　贺宁上了宋念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了安全带。
　　宋念问：“今天忙不忙啊？还疼不疼？”
　　贺宁拒绝回答第一个问题，同时没好气的呛他第二个问题：“如果我说还疼你今晚会放过我吗？”
　　宋念觉得好笑，“瞧你说的，我宋念有那么无耻吗？如果你还疼，今晚我肯定……只轻轻疼你。”
　　贺宁眉眼冷峻。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他有些发虚，还有些慌张。
　　“你说的项目策划书，什么时候有音信？”
　　“快了。不要着急嘛，真的是，好像我会诓你一样。我宋念还不至于无耻到这地步吧？”
　　“谁知道了？万一我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对你又没什么损失，况且我总不能全天下的宣扬你宋念艹了我，结果没许我承诺。”

　　宋念一边开车一边看他几眼，然后伸手摸着他的手背，而后手指相扣。“给你个机会，别说我苛待你，提了裤子不认人。贺宁呐……”
　　贺宁强忍着收回手的冲动。
　　“只要你嫁给我，什么都会有的。项目不敢不给你做，合作不敢不向贺氏集团靠拢。我爸妈不会允许、我爷爷更不会允许。你好好考虑考虑。”
　　贺宁冷笑：“我以为宋总只是想玩玩我。”
　　“我是想玩玩你。但是像是你我这种人，婚姻爱情都是空话、也就是场交易游戏而已。我中意你，情事上也合拍，工作上也搭步，所以娶别人不如娶你啊。”
　　贺宁扯回自己的手，神色凛冽。“不好意思啊宋总。我想我还是相信真爱。”
　　“呵、云昭？”
　　“还是你觉得，你此后离得开我？”
　　“宋总未免太过自信。”
　　宋念瞧他，“作为一个男人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车子停下等红灯。他微微侧身过去凑近他，“难道我让你不满意吗？”

　　贺宁耳垂发红，却面无表情。甚至嗤了一声表示不屑。
　　宋念叹息：“惯会嘴硬了……”

　　宋念在一家西餐厅停下来，贺宁和他一同下了车往上走。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羊排，他们家做的羊排味道很不错，用的高山上的黑山羊，肉质很细嫩，基本上没有什么肥油。”
　　贺宁打量着。
　　这里客人很多，热热闹闹的让人觉得生意很不错。
　　“当然了西餐厅还是主打的牛排。不过他们这里的牛排味道却比不上羊排。鱼冻布丁也不错，等会儿尝尝。”
　　贺宁跟着他一起来到楼上。心里却道：不是说去买菜的吗？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座位。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勾选。

　　贺宁点了一份羊排一份鱼冻一份海参粥。
　　宋念点了一份牛羊双拼一份鱼子酱盖饭两份鲜榨石榴汁。
　　宋念对贺宁道：“连着做了几天饭有些累了，等闲暇了再做给你吃。”
　　贺宁：“哪里敢劳动宋总。”
　　宋念：“……”

　　没多久菜上来了。

　　两个人吃饭都是比较安静的，一时间只听到刀叉勺子轻微的声音。
　　吃完东西宋念去结账。
　　回来的时候看着贺宁抱着石榴汁儿在吸，表情恬静，一时间觉得他很可爱。贺宁黑亮的眼眸对上宋念的笑意，微愣，有些孩子气的撇嘴。他没放下石榴汁，一直抱着上了车还在慢慢喝。

　　“这石榴汁儿还是掺了糖水，原汁原味的还要好喝一些。明天我给你带点。”
　　贺宁：“不用。我不喜欢。”
　　宋念：“……”我看你只是不喜欢我送的。
　　顿时有些生气。车子缓缓的停下来。
　　“下车。”
　　贺宁：“？”
　　宋念看着他，不怀好意，“去买点东西回去。难不成贺总自己备好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贺宁一下子就懂了是什么东西。再望见街角那无人售卖店，他面色一下子红一下子白，随即怒目。不甚嘲讽：“那我还得感谢宋总挂念着要润滑，多谢怜惜了！”

　　宋念：“不客气。应该的。”
　　贺宁差点咬碎一口牙齿。宋念打开车门，立在原地等他。贺宁狠狠紧了四次拳头，吸了好几口气，才猛地一开副驾驶座的门下去。

　　这无人售卖店开的地方很是掩人耳目。分明左右都是处于大家视线的光亮店铺，它却折转着开进了巷子背阴处。
　　要不是那一见到晚都闪的霓虹，实在是看不到。

　　两个人进去。
　　里面冷气开得很足。

　　虽然门口小，但是里面却一点也不小。白色的大理石装修风格冷硬开阔。上面的货都放的整整齐齐、一目了然。
　　宋念提了个不带空隙的纸篮，贺宁顿时瞪大眼睛。他再也无法佯装镇定了，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宋念你想干什么？我不陪你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宋念哑然、随即失笑，“这篮子一次性的，等下结账就当把里面这四面翻过来，有提手、又遮掩了。难不成你要抱着出去招摇过市？”
　　贺宁脸颊抽搐了一下。
　　“怎么？嫌盒子太大，怕里面装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贺宁：“……”

　　宋念不再说他，怕他脸皮薄，要是再打趣，非跟他翻脸不可。要懂得松弛有度。
　　贺宁僵着不想动。
　　宋念兴致勃勃的挑东西。
　　“套子喜欢薄荷的吗？很凉。”
　　贺宁：“……”脸和脖子都红了。他发了什么疯要和妥协着跟宋念进来？

　　宋念拿了一盒。一盒只有三个。
　　于是他又挑。
　　“蜜桃味的要不要？”
　　贺宁不做声，宋念就自顾的拿了。
　　“这个带颗粒……”
　　贺宁呛声起来：“够了你宋念！非要这么折辱我你才开心吗？”
　　宋念诧异看过去，贺宁气得全身发抖，眼角发红。

　　宋念“年龄比他大”，看他就难免就带了些看宠儿的滋味。眼见着小情儿不开心了，他也能耐着性子哄哄。他这个人向来长情。
　　就上辈子，一般都是他的情儿有了新欢不耐跟他了，才跟他说想离开。他一向大方，给钱给足的让人走，再去寻下一个。也就马马虎虎的三五个吧。
　　贺宁倒是给他新鲜感十足。骄傲极了。

　　他到贺宁面前，拉他过去，握他的手让他自己从货架上拿两个。一边与他说道：“这不是折辱你，这是心疼你。我倒是想不买这个，可回回清理你不难受吗？”
　　贺宁悲怨瞪他。
　　宋念的呼吸喷在他的耳侧。让他十足不舒服。
　　“来，自己挑。都是房间里的乐事，别拘着。”
　　“我疼你。”

　　贺宁觉得自己脑袋都冒了烟。
　　他觉得他自己烧得厉害。

　　宋念挑挑拣拣好几个型号，贺宁刚伸手又缩回刚伸手又缩回……最后拿了一盒超薄的丢进去，就看到宋念在挑棒子。
　　他面色发白，嘴唇颤动，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在——
　　“宋念你不是答应我……不玩花样吗？”
　　宋念这回看出来了。
　　贺宁不是觉得屈辱、不是觉得无法接受。他是害怕。

　　宋念顿时伸手紧了紧贺宁发汗的手掌，安抚他。
　　他不知道拿哪个好，选了两个放在盒子里，轻声道：“不玩花样，只是不准备充分你要受疼。不要觉得不用东西比用东西好。”
　　贺宁头一回听到还有这种说法。
　　抿着唇不说话。
　　拿了摁压式的一罐60毫升的茉莉花味道的油膏，宋念去扫码结账。
　　贺宁忐忑的等他。

　　东西放到后座，两人上了车。
　　回贺宁家。
　　贺宁没忘记从窗台花盆里拿钥匙。两人进了门，贺宁把钥匙挂在一排车钥匙中间。
　　贺宁站在门厅看着宋念把一盒子东西放到桌子上，熟练得像是从自己家里拿了酒柜上的酒。
　　从冰箱里拿出四块格子冰放进宽口水晶杯里。

　　宋念调了两杯鸡尾酒，端着酒过来递给贺宁。贺宁接过去喝了小半口，滋味还挺不错的。“慢慢喝。”宋念说。他自己却一口喝干了然后去打开盒子拆包装。
　　贺宁哪里还能喝得下去？

　　他心里忐忐忑忑的。

　　宋念拆了包装，调动了一下，虽然静音，可是那东西抖动得十分厉害。
　　贺宁的心一下就紧到了嗓子眼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逃。
　　又、又隐秘的升腾起……一丝不可察觉的渴望。

　　宋念发现贺宁一直在看他。把东西泡进专用的消毒液里，他转身看他，笑着道：“怎么，酒不好喝吗？没见你喝。”
　　贺宁急急的喝了一大口酒掩饰慌张情绪。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宋念和贺宁在。
　　贺宁坐在了沙发上。呆坐着心里紧张。
　　宋念过了一会儿过来，就站在他旁边。贺宁越发紧张起来，鞋子里的脚趾都忍不住抓了抓地。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一看宋念，宋念这个时候却俯身而来，落吻在他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