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奇境》PrinceSunflower

5、京港大作战

　　就在言毅出其不意亲吻了沈仪墨的第二天，他拍摄的广告需要补拍镜头，被赞助商临时接走飞青岛。全公司没有一个人跟过去，一是和对方已经合作数次，彼此很有默契，二是公司正面临一年一度的最大CASE——大老板的乐队要发专辑了。

　　如果说沈仪墨进公司不到一个月做的工作顶算是琐碎复杂的话，那现在的整个公司就是如临大敌的状态。

　　公司在香港、台湾、上海、成都的分公司大部分骨干都在一周前的内部选秀时飞回北京，然后再也没离开。

　　沈仪墨之前一直跟言毅，也没觉得公司内气氛紧张，直到和孙上上一起送走言毅坐上回程的车以后，手上接到一叠厚厚的宣传流程。

　　“这是？”

　　“老大们新专辑全亚洲首发式的宣传日程。”孙上上看都没看她一眼，自己闷头飞快地翻着材料，“好好看，明天我们和游哥一起飞香港，给老大们打前站，他们两天后到。”

　　“就我们三个人吗？”

　　“北京这边已经有几个过去了，加上广州分部的也是明天过去，到时候会有十来个人。”孙上上说，“人手很紧，所以麻烦你一定要把我给你的所有功课做好，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这个手机给你，香港的号，你的材料上面标出来了。你主要的工作是在每一个通告前和对方的联络人电话联系，确认时间的细节。所有你需要联系的人名和电话材料里都又，有任何不明白的问我。”他继续说下去，仍然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材料。

　　不用问也知道，现在手里那一份材料是孙上上早已整理好的，每一个电话和人名没准他都已经烂熟于心了。

　　沈仪墨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问题？”孙上上终于把自己的目光从看起来比黄色书刊还吸引人的宣传材料里抽出来，看向沈仪墨。

　　“没。上上，我真的好佩服你，这些事情你怎么能弄那么细？我看看都觉得头大。”她笑了一下。

　　“熟悉了就好了。”他匆匆答了一句，又埋首于自己面前的文字。

　　“你看的是什么？”

　　“哦，约了专访的媒体传了采访提纲过来，我先过一遍，打回所有不适合的，然后再让游哥看。你都不知道香港媒体多犀利，多能跟，每次去香港都得百分之两百紧绷神经。”

　　“我都有点紧张了。”车里的气氛实在怪异得紧，沈仪墨觉得自己找不到话题缓和气氛，只好闷闷地开始看手上枯燥乏味的宣传流程。

　　“别紧张。”孙上上突然又看向沈仪墨，“我相信你。和老大们一起出去其实很好。你这样的新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如果带的是新人偶尔还会受委屈被刁难什么，跟老大们就绝对没这样的问题。而且……”

　　“什么？”

　　“我希望你利用这次去香港的机会好好想想。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其实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但你有点被动，如果没有人推有时候就会觉得不知所措。可能是因为你年纪还小吧，如果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不会这样了。”

　　“恩。我明白。”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推你太狠，怕你一时都接受不了。如果有什么OVER了，你也别怪我。”他笑了一下。

　　这是整个上午他第一次笑。

　　第二天，同一个时间，仍然是首都机场三号航站楼，VIP通道口。

　　沈仪墨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到的是孙上上，仍然是他最经典的打扮——卡车帽，灰色的针织上衣和牛仔裤，背着他万年不换的百宝袋。

　　“Hello，”他笑着招呼沈仪墨，“我昨天回家以后想起忘了和你说那边比北京暖和，你只要带一件厚外套回北京穿就好了。我发了短信给你，收到没？”

　　“收到了，孙爸爸。”沈仪墨不由自主被他好心情感染，眉梢有不自觉的愉悦。

　　“这么快就被那小子带坏了。”他嘀咕了句，接着就从背后被人勒住脖子。

　　“小混蛋。”那男人笑着从后面搂住孙上上的肩膀。

　　“老大！”孙上上转身抱住他，“怎么今天那么早？昨天游哥通知我你今天一起走的时候我还犯嘀咕呢。”

　　沈仪墨非常非常非常确定地看到孙上上的脸红了十秒。

　　“老婆丢下我去香港逍遥了，我去抓她。Hello。”舒郅恺终于看到旁边杵着的沈仪墨，对她点了一下头，这回轮到她脸红了。

　　“舒舒……舒……老……总……”

　　“叫老大就好了。”孙上上接过沈仪墨手里的小手提箱，“游哥也过来了，咱们先进去吧，免得进去晚了麻烦。”

　　“恩。”舒郅恺自然地接过沈仪墨手里另外一个包。

　　“舒……老大……我我我……可以自己拎……”沈仪墨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没事。老大不习惯让女孩子拿重的东西，你就随他吧。”孙上上走进沈仪墨身边低声说了一句。

　　托了舒郅恺和游佑的福，孙上上和沈仪墨都升舱进了公务舱，不用和其他旅客挤在狭小嘈杂的经济舱。

　　飞机起飞后，孙上上就一直尽责地护在舒郅恺身边，直到打发掉所有前来要签名和合影的路人。

　　他来到沈仪墨身边坐下，接过空中小姐递来的矿泉水一口喝完。

　　“你喜欢他是不是？”

　　“什么？”

　　“老大啊！你是不是喜欢他？”

　　孙上上好像突然被噎住，脸红到不像话：“你别乱说。”

　　“没关系，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因为你说你是……”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他不再企图解释什么，因为游佑已经回头向他招手。

　　到底是不是呢？沈仪墨自己嘀咕着，刚刚在机场那一瞬间，明明捕捉到孙上上神色有变化，不过他自己没有明确承认是和舒郅恺有关，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可惜还容不得她仔细思考，就已经被扔进浩如烟海的工作中。

　　他们在香港降落的第一秒，狗仔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般涌向舒郅恺。

　　帮着拦住疯狂的fans和狗仔已属不易，更想不到的是那只香港手机从开机以后就一直响个不停，沈仪墨想要把每个电话里提的要求搞清楚都困难，更不用说再去对照之前敲定的流程。她能完整地把那一大堆纸一张没丢地抓在手里都是奇迹。

　　到了酒店也不能喘气，因为合作酒店一整层楼剩下的客房居然不够公司整个工作组每人一间。

　　虽说前一天到达的谭思淳可以挪到舒郅恺的套房，但余下的人也极度不好分配。

　　比如里面资历最浅的沈仪墨。大家看着她，谁也不说话。她有点尴尬。

　　“墨墨和我住吧，反正都是标间，我们也比较熟。”林筱萧终于出声，打开自己身后的门。

　　“谢谢筱萧姐。”她好像一下子被从绝境中解放出来，连声道谢。

　　“没事。都是这么过来的。公司大了就这样。”林筱萧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对了，你这次负责什么？”

　　“电联。”

　　“哦。对新人来说有点辛苦，不过上上能把这个交给你也是看好你。”她说，“我有点事先出去了，门卡给你吧。”

　　沈仪墨放下行李，手机也清净了一点，终于有时间把接到的所有电话整理一遍。

　　还好在飞机上标出了今天一定要联络的人，所以还算轻松。

　　等完全忙完，已经过了午饭和晚饭时间。

　　而她居然一点都感觉不到饿。

　　电话在安静了不到30分钟以后，再一次响起。

　　“喂？”

　　“墨墨？”那边声音温柔地撞了一下她的心。

　　“是你。”

　　“恩。走前上上就和我说你要和大部队一起去帮忙老大们的首发，忙么？”

　　“还好。”

　　“我就知道上上会把这个号给你用。他真是的，给新人这么重的活儿。香港天气怎么样？”

　　“不知道呢！从下飞机一直忙到现在。”

　　“啊？那你没吃饭吗！我就知道上上这个不靠谱的！他虐待你！你等我一会打电话去骂他。”

　　门口有人敲门。

　　“你等下，我去开门。”

　　来人是孙上上。

　　“是上上。”

　　“把电话给他，我和他讲。”那头命令道。

　　“喏，言少，找你。”

　　孙上上接过电话小声说了一会儿，又把电话丢给沈仪墨。

　　“我威胁过他了，要是敢再虐待你，回去我炒他。”那边声音很欢乐，“好了，他说带你去吃饭，你赶紧去吧，早点休息。我要回去继续拍那个破广告了，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孙上上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仪墨，让她有点心慌。

　　走在香港狭窄的灯火通明的街头，沈仪墨不断瞟着身边的孙上上，生怕他什么时候突然做促膝长谈状，要把她和言毅不清不楚的关系弄到台面上说清楚。

　　“别看我了。”他说，“我不会再对你们的事情过问一个字。我警告过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也不知道。”

　　“明白了。”

　　“吃什么呢？去铜锣湾吃桥底辣蟹吧！”他突然招手截了一辆出租，拉开车门，“我记得你还蛮能吃辣的。老大每次来香港必点的一家。”

　　他们去了那间小小的饭店，吃了好的濑尿虾和辣蟹，还有新鲜的芥蓝和菜粥。

　　孙上上没再说一句话。

　　回到酒店后接到林筱萧的电话：“亲爱的，我今晚不回去，明天我跟TVB的专访和新城的专访，到时候见。”

　　接着是言毅的电话。

　　“在干吗？”

　　“刚回酒店。”

　　“上上带你去吃什么了？”

　　“辣蟹什么的。”

　　“我靠！啊！我口水要流出来了！他怎么能带你去那家！啊！明明就是勾引我！”

　　“他说公司很多人都很爱那间。”

　　“没错！啊，我要飞去香港！我要吃辣蟹。”

　　“别闹。你好好把那边工作做完。我们这边很忙，你来了没人照顾你。”沈仪墨发现自己的口气都开始像个称职的保姆。

　　“好啦，不闹你。以后有的是机会。”那边说，“有点想你了。”

　　她拿着电话，觉得脸上有点烧起来。

　　“恩，3天后就回北京了。”

　　“说你想我，快。”

　　“快！我今天超级乖，赞助商问我要不要去按摩我都严词拒绝了。我这么乖难道不应该得一个奖励吗？”

　　她被他这么快进入角色的表白吓到，在他的催促下说：“挺想的。”

　　“恩，这就对了。早点睡吧，我不闹你了，明天工作用点心，老大其实很好说话。晚安。”

　　“晚安。”

　　倒在床上，窗外是灯火通明的香江夜景，耳机里放一首歌。

　　这首歌是一个叫SHINO的人唱的，名字叫做《PRAY》

　　十字路口的迷惘
　　横躺的梦直觉的想像
　　移动的人们有着冷漠的优雅
　　为存在寻找解答
　　我的固执像是个笑话
　　时间金钱爱和家
　　谁不再为他想办法
　　真理握在谁手上能区隔疯狂
　　能勇敢吞下肮脏的谎
　　害怕让恐惧更强大
　　我面对眼也不眨
　　i pray to figure out who i am
　　心说的语言能传得多远
　　i pray to do up these wrong i've made
　　生命就这么一回
　　苦辣酸甜都让我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