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贼》自由的雪城

90、僵尸之战（死亡）

　　“索儿……”全身冷汗地从昏迷中醒来，栾郗绝一句话也不说，慌乱地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向外冲去，刚才的梦真实得让她恐惧。

　　“啊～”被撞到之人惊呼一声，随即开口叫道，“姓霍的，你发疯了是不？”

　　不管耳边的声响，牵过军中马匹立刻向战场飞奔而去，梦里那满天的火海与爆炸声不断刺激着心脏，还有那断断续续的温柔嗓音……

　　“也不知急什么？宫主也是的，为何让我连夜赶来照顾这家伙？”宜儿内心的不满升腾到极点，她自进入誓灵国后一直于暗中组织收集情报，可昨日却突然收到阙简索的飞鸽传书，让她迅至前线，可之后又让她呆在这里看住那混蛋，“宫主都快宠坏这家伙了……”

　　栾郗麒众人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嘶哑闷哼声与火舌遍地之景，心渐渐沉淀而下，没想到这一战竟会以如此境况收场。

　　“差不多了～”阙然睿望着正向自己而来之人，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那些火药足够让僵尸做最后挣扎了……”石舒显回至老婆身边戏谑一笑，“这次我们几乎没有死伤，就不知道索儿那里怎么样？”

　　“不会有事的！既然都能把对方逼至区域内，就代表她成功了……”栾郗麒欣喜地望着这一幕，近万的僵尸军竟可以不废吹灰之力解决，简直是奇迹……

　　“报太子！阙姑娘带去的人已回～”一名小兵恭敬禀报，随后跟着几个狼狈之人。

　　“真的？！”既然安全回来就代表没事了，“索儿呢？”不会这么快就回营中小绝儿那里吧？

　　“太子殿下！阙姑娘她，没有逃出来……”声音断断续续，偶有呜咽声起。

　　面色刹时凝结，栾郗麒颤抖着声音再次开口：“再说一遍～”

　　“阙姑娘与敌方将帅共同葬生火海！”声音虽低却在这战火连天的空气中尤为刺耳。

　　石舒显与阙然睿面色巨变，刚想开口就被一道吼声打断：“你说什么？”转首就见栾郗绝发丝凌乱，怒目瞪着说话的小兵。

　　跳下马冲至对方身前，紧紧擒住对方：“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只是索儿为了惩罚我才这样让你说的，对不对？”这决不是真的，索儿怎么可能出事？

　　“我们一直等阙姑娘出来，可是直到爆炸后还是未见踪影，我们找了好久都不曾见其人影，连尸体都……”

　　“你说谎……”狠狠推开对方，跨上马向前方冲去，索儿这么厉害怎会死？决不会死！

　　“拦住她！前面……”

　　“不用拦她！这战已经结束，留下的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她不会有危险～”奚卫功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胸中呼出口闷气，望向被火渲染而红的天际，心里竟开始感到害怕，阙简索的死会带来什么？

　　一路飞驰至事发之处，蹒跚下马，摇摇晃晃到达此刻已成一片焦土之地，闻着散发出浓重硝烟、血腥还有奇怪气味的空气，栾郗绝只感心被压得快喘不过气，忍住心底的恐慌开口叫喊：“索儿！索儿！出来啊！我知道你一定在气我瞒你，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走动中被脚下已支离破碎的尸体绊住而摔倒在地，慌乱站起时，却见到尸体旁的黑色长刀，瞳孔顿时收缩，伸手握住刀柄，一种强烈的撕裂感从刀中流窜至心头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从刀中传来的低鸣泣音还有浓浓歉意，“索儿～是索儿的～”不可能，索儿的感觉怎么可能通过刀让她知晓？

　　刚想迈步继续寻找就见另一处有着一块翠色碎琉璃，心跳得越发狂乱，步履不稳地向前走去，小心捡起……

　　“小绝！这镯子很漂亮呢！”

　　“索儿喜欢就买下吧！”

　　“恩！以后我会一直带着，直到离开这世界的那天！”

　　“我以后会把更好的给索儿……”

　　“不要！就要这个！”

　　泪水不受控制的滑下脸庞，脚再也支撑不住的跌跪于地，之前的惊慌在这一刻转变为沉寂，紧接而来的就是深入骨髓的疼痛，痛得就好像心不是自己的，喉咙处仿佛有股腥味向外冒，却活生生被咽下，握着刀紧紧盯着手中的碎琉璃，咬住牙根，却还是无法克制不断冒上心尖的哀鸣，泪水模糊了双眼，世界好像倾刻间崩溃……

　　“小绝！我只给你一年时间……”

　　“你只能想我，懂吗？”

　　“小绝！你这个混蛋……”

　　记忆不断在脑中交错，最后连自己也乱了方寸，只能低下头喃喃自语：“索儿！这次的惩罚好重！可不可以不要？求你回来，好不好……”

　　当石舒显与阙然睿赶到时，只见栾郗绝整个人卷缩成团状伏于焦土之上，望着这苍凉片土，就连之前原本遮掩的地方也尽数被毁去，成了空旷荒地……

　　“睿！回去吧～”现在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恩～”转身随着石舒显缓缓离去，索儿是她们的亲骨肉，若说不悲痛那便谎话，但所有人加起来或许也不及栾郗绝来得更为绝望，“显！若是我当初没有让索儿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眼里隐含湿意，却逼迫自己忍住。

　　“与你无关！这是索儿自己的选择……”石舒显温柔地拥对方入怀，抬头望着血色天空，“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看见～”这坚强的女子很少会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可现在，她可以‘听见’阙然睿的心在哭泣！

　　沉闷的呜咽声渐渐传入耳里，石舒显也在瞬间红了双眸……

　　雅致木门在‘嘭’地一声巨响后宣告寿终，栾郗霖闲闲地望了眼始作佣者，开口揶揄：“清公主脾气真大啊，什么事惹您老这么生气？”

　　“一百两！清公主总共欠了楼里一千两银子，那这次理由又是什么？”柳心烟优雅地打个哈欠，恢复女装的她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只是这次奚亦清却不同以往地望着两人，在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后才缓缓开口，“阙简索死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索儿死……”栾郗霖倏地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大声吼道，“奚亦清，你刚刚说什么？”

　　“阙简索死了……”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只是眼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怎么可能？简索怎么可能死？奚亦清！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柳心烟捧杯的手已渐渐开始颤抖，重重放下手中杯子，盯着奚亦清，“若你再胡说，别怪我不客气！”

　　“这不是玩笑！阙简索死了！是军中传来的消息～随你们信否？我现在必须立刻起程前往……”

　　望着早已换好男装的奚亦清，柳心烟紧紧与其对视，面色刹那苍白，她，没有说谎，猛得站起身，急急步入房间：“我跟你一起去！”匆匆换好衣装对听到消息显得震惊无比的丰慎儿嘱咐，“心烟不在的这段时间，楼里就劳烦慎儿多加照料……”她不能想像霍命绝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等等！我也去～”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小绝儿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在看什么？”女子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于身上，慵懒的起身问着窗前站立许久的人儿，“简怀？！”为什么不回答？

　　“奴儿！宫外来报，说简索战死了～”阙简怀忍住打颤的牙齿，困难开口，那个对任何事都游忍有余的绝色女子竟会战死在杀场，明明想笑却早已泪流满面。

　　原本迷糊的人儿瞬间瞪大眼睛，捂住唇，然后虚弱地微启双唇：“简怀！你在骗我，对不对？”大步上前，转过对方身子喊道，“说你在骗我……”宫主怎会死？根本不可能？可在见到那布满泪水的脸庞后，突然失了力滑跪于冰冷砖面，“霍命绝在干什么？她怎会让宫主出事？”抬头望着阙简怀，眼里早已盈满泪珠，是宫主说霍命绝会保护她，她才让其离开的，要不然，她必会跟随而去……

　　“具体原因，要等到那后才知晓！”抹去颊上湿意，扶起身前的人儿入怀，“先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出发！”她不会饶了霍命绝！若不是她，那个偶尔爱作怪的姐姐现在一定好好地在雪龙宫呆着，想着整人的办法……

　　“不！现在就去～”拭去泪水，奴儿转身开始穿起衣物，“若宫主真的～”无法开口说出那个字，停顿片刻后，才继续道，“我定会让霍命绝拿命来抵！”

　　当栾郗麒望着营帐里神色各异之人时，额际正不停冒着冷汗……

　　“索儿真的死了？”栾郗霖焦急地问着自己皇兄，手都不知该放哪，“小绝儿？她人在哪里？”为何没有看到栾郗绝？

　　静默在话落时瞬间散开，没有人肯去面对这个问题。

　　“小绝儿在索儿离开的地方一直不肯回来……”已经整整三天滴水未进！

　　奴儿一个旋身便向外走去，她想亲手杀了霍命绝！

　　“奴儿，别冲动！”事情似乎并不如她们想像中这么简单。

　　“阙简怀！放手！”冷声望向对方，“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这世上宫主对她如同手足，她不敢相信，那女子真的就这样死去。

　　“我知道！但先听听怎么回事？你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她的脾性，倔起来没人能抵得过她……”只要是阙简索想做的，到现在还没有什么能阻止。

　　“我认为还是先把绝带回来的好……”柳心烟轻声开口，再这样下去，霍命绝说不定会崩溃，她很明白阙简索在对方心里的份量，可现在～

　　“去把她带回来吧！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也不知巫异军会不会有其它举动！”奚亦清低声做出最后决定，“若你们不去，我去～”他们不可能让霍命绝永无止境地呆下去。

　　“我跟你一起去！”柳心烟快速应道，她真的很担心……

　　“我也去！”奴儿想也不想的回道，她到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的愤怒与悲伤根本无法消减。

　　阙简怀轻摇着头，除了看紧自己爱人外，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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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一步，应该不会很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