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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燃凤这二货 ...

  •   紧张到该如何打这擂台没有头绪,裁判鸣锣喊开始也没有在意,以致于对手一脚将萧远踹出三步远,险些失足掉下擂台。

      萧远危在旦夕,周遭看客一片叫好。

      萧远缓缓提上一口气,眼前逐渐清晰。

      沈萧……这个名字,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有些害怕,有些慌张,有些失措,也有些期待,密密麻麻的逐步蚕食他的镇定从容。

      对面的人得意的说,“原以为你和魔教教主同名还有些来头,想不到还真是个草包啊。”

      他现在是萧远,混迹江湖的魔教教主,被人追杀十天十夜也能逃窜的江湖高高手。

      而沈萧,是他背负了十几年的名字,即便污秽不堪,即便是他父母随便翻翻千字文取的名定的表字,那也是自出生以来就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

      即便他不要,他弃之如敝履,也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冒名顶替的。

      对手向萧远冲来,以拳取胜。萧远向他走去,三步后逼近对头,抬腿一脚踹中这人心窝断其攻势。随后在众人未曾察觉之际,迅速踹出第二脚,将其踹出擂台,在地上滑出数丈。

      优劣转变太快,本要摔下擂台的萧远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此局,众人噤声,兴奋或是谩骂都卡在了喉咙里。

      还是裁判反应过来,一声锣响,喊道,“第七场,萧远胜,欸,你去哪……”

      萧远手腕抖动,腕间丝线缠向对面屋檐下的横梁,他顺势翻上对面的屋脊。从青瓦之间向相互六十丈十擂台奔去,他倒要瞧瞧究竟是哪个小家伙敢冒他的名在永安城蹦跶。

      萧远赶到十擂台时,木板上挂着的已经不是沈萧的对战。萧远迅速在人群里翻找,但他又没看上一场打擂根本不知道谁是谁,底下一片一窝蜂似的全是脑袋瓜。

      萧远眼角跳,他可不想无功而返。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萧远瞅见了衣着鲜艳的画成璧,顺着这小棉袄手指的找到了“沈萧”。

      一见那突出的后脑勺,萧远断定此人定是个丑人。

      “沈萧”似也察觉到要把他后脑勺盯出个窟窿的视线,眸然回首,俨然是双眼璀璨鼻梁秀挺的第一杀手燃二凤是也。

      萧远:……
      我他么……

      萧远一口气顶到脑袋瓜就是出不去。

      燃凤丝毫没有萧远脸上那暴风雨前兆般的宁静,反而邀功似的冲萧远抛着媚眼。

      萧远翻身跃下,一脚踩在擂台边,拎起擂台边燃凤的后领带着他翻向对面客栈的二楼,寻了一处空房,抬手震开窗闩,将燃凤囫囵吞枣式砸了进去。

      外面十擂台的人被萧远上擂打了岔,这会齐齐看向裁判。十擂台的裁判表示不是他擂台的人他不管。萧远所隶属的一擂台腰悬银剑的侍卫裁判,回想着方才萧远两脚震飞青山派弟子的架势,砸吧砸吧嘴,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另一个侍卫听见这声,问道,“啸云,你这是看出什么了?”

      封啸云反问,“应该看出什么了?”

      “方才那人翻身上墙的身法和王爷很像,莫不是同出一脉?”

      封啸云笑,“反是飘逸的有朗月清风之姿的王爷都学。”

      二人屋檐下方,二擂台的东方旭跑去和三擂台的苏克兰八卦,“我没看错,刚才那萧远用的是天山的身法。你是天山弟子,莫不会大水冲了龙王庙?”

      苏克兰的小指敲了敲剑鞘,沉声道,“他叫萧远。”

      相比于封啸云这等朝廷官员,苏克兰和东方旭这样的江湖人对魔教教主萧远这个名号更为敏感。
      *
      萧远拽起地上的燃凤摔在床上,按住燃凤的脖颈,二话不说,一拳就砸下去。

      萧远这种闷声揍人的架势燃凤哪里吃得消,抓住萧远的手腕,忙是告饶,“爷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冒你的名。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

      “先揍。”

      萧远这一拳下去燃凤鼻子指定得塌。燃凤有些慌,“你冷静你冷静。我冒你的名完全是想引你出”

      燃凤话还没完,萧远一拳砸在了燃凤耳边,透过被褥,震得床板直响。

      燃凤的心口哐哐直跳,不去掰萧远按住他脖颈的手,两只手全把着萧远砸在床铺的那只手,坚决不让萧远打第二拳。语速极快的解释,“你十天没个消息,阁里的人都说你死了,来永安问画成璧也不知道。我这慌啊,还以为你为前几天的事恼了我躲着我不想见我。找不到死在那我金丝楠木棺材留着给我自己收尸吗?”

      燃凤气急大吼,吼完胸膛起伏不断,风扯拉呼。

      萧远眉头微微皱起,“真的?”

      “比咱俩十几年的交情还真!”

      萧远松开燃凤,骂了一句脏话。

      方是得知冒名他的人是燃凤,而不是谁来讨债,萧远心底松了口气。转念又一想,和沈萧有些的瓜葛的在得知永安出现了一个沈萧后岂不是会接踵而至?那时候以他和二凤的交情能袖手旁观?

      沈萧的身份迟早被捅得一干二净。

      萧远弯腰坐在椅子里,一张脸埋在两手的手心里,闷闷的说,“你就等着我爹找上门吧。”

      一提起萧远的爹,燃凤脑子都发直,僵僵的道,“沈家军都没了,你这几年应该回过家吧?”

      “没。”

      燃凤一蹦三尺高,怕惊到萧远又不敢大叫,“那什么,死道友不死贫道,你爹要是想儿子,我只好把你这个货真价实的卖出去。”

      萧远直起腰板瞧他,“你敢威胁我?”

      燃凤给萧远倒茶,赔笑,“不敢不敢。怎么说他都是你爹,你又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没爹不知道,但老话不是说父子没有隔夜仇嘛。”

      萧远本想接茶,被燃凤话一说又给推回去了。

      萧远躺在椅子上,脖子枕着椅背,让脑袋自然放空和下垂。不断的长吁短叹,“要是只有我爹这一个麻烦那就好了,可是不止啊……”

      何止不止啊!
      一桩桩,一件件,日夜翻滚在萧远的脑海,让萧远恨不能从未做过“沈萧”。

      他本来可以装傻充愣不管的,都是燃凤这个二货,为什么每次这二货都要挑拨自己的底线?

      萧远喃喃的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燃凤脖子一僵,这回他好像真的叫萧远很为难。

      燃凤把茶推过去,温声的喊他,“萧教主?小世子?小少爷?……萧哥哥?”

      装死的萧远突然有了反应,仰起头直愣愣的瞧着燃凤,“谁教你的?”

      “你南风集里写的。”

      萧远眯眼瞧人,眼神危险。

      燃凤脚下一滑,躲在了屏风后面,“你瞅什么瞅,你个见色忘义的老流氓,一句萧哥哥就叫你死而复生了?你他娘的也好意思,十几年前谢云川才几岁啊,就管人叫小媳妇,还逼他叫你萧哥哥,无耻下流。”

      萧远急的跳起来反驳,“我没有,是他自己愿意的。”

      燃凤嗤之以鼻,“你那画册里可没写。”

      萧远眼神晃了一下,露出几分迷茫不解,复又放弃思索般囫囵道,“左右我肯定不曾逼迫他。”

      燃凤将萧远神情的转变不漏分毫的收进眼里,方知数日前萧远那句我忘了绝非玩笑。

      拿到南风集后的燃凤为了给自己的错认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翻遍南风集也要找到自己的画像。可萧远就是厚此薄彼,整整一沓子画册就只有吾友二凤那干巴巴的四个字。而他那页开始余下的半沓子画册几乎全部关于谢云川的。

      很乱,特别乱。
      不仅画面叫人看不懂,前后更是没有任何衔接,时间混乱更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变化,那两句小媳妇和萧哥哥还是他一前一后从只言片语里抠出来的。
      唯一教人看得懂的是那画里从头到尾都只有谢云川一个人,漫天大雪的背影,泛舟湖上的笑容,全然都没有沈萧。

      曾经名扬永安城的少年天才是个背后默默攒着一个人的背影和微笑的单相思怂包。

      燃凤和萧远十几年交情,说不吃味那是假的,说嫉妒是不可能的。他只想拎起谢云川的衣领耳提面命一番告诉谢云川有个人即便脑子不怎么清楚也还是记着他想着他叫他多些感恩戴德,然后把谢云川丢到破床上,任由他被萧远没日没夜的这样那样。

      燃凤体贴的为萧远的幸福生活购满黄色废料,萧远撑着脑袋盯着满脸邪笑的燃凤想着该怎么算计燃凤以报这二货叫自己心情激荡上蹿下跳的仇。

      两人各怀各的心思,房门被人敲着,不等回应便是走进来两人。身着玄衣,腰悬银剑,其中一个正是一擂台的裁判封啸云。

      “请问沈萧沈公子可是在此?”

      萧远没接话,燃凤更不敢接。

      “忘了介绍,我们是承王府的七星卫,奉王爷之命带沈公子过府一叙。”封啸云话是冲两个人说,视线却是落在燃凤身上。

      燃凤急中生智,一指萧远,“他是我爷爷,听他的。”

      ……这二货。

      萧远拢拢手,轻声道,“他不去。”

      封啸云笑了,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其实我们王爷也不是非见他不可,只不过是提前知会一声。萧少侠既然要护着他,希望能够一护到底,我们这就回禀王爷。”

      封啸云这话的意思是承王要找“沈萧”的麻烦?
      为啥?
      他一直都单相思来着,难不成他真的强迫谢云川叫他萧哥哥了?
      没吧……

      封啸云两人走了,燃凤眨巴眨巴眼,后知后觉,“这承王是要给我摆鸿门宴啊!”

      “沈萧得罪过谢云川?你记得我不记得?”

      燃凤摆手,“不是你,是我。”

      萧远了然,“红阁燃凤。”

      “对,当年我刺杀承王的时候”

      萧远眯了眼,“刺杀?”

      燃凤啧一声,“少帝登基头几年,哪个不想这个托孤大臣的命?红阁涉足朝堂和江湖,便是谢云川是王孙贵胄,该上悬红的还是得上。怎么说也是见过几面。为了缅怀我逝不可追的曾经,我就没接。”

      “接悬红的杀手第二,叫什么就不告诉你。这人心脏手狠,知道自己不能背上刺杀国之栋梁的罪名,挑唆了全阁跟他一起闯承王府。徒留我一个阁里的独苗,不好自己看家,只好跟着去溜达。”燃凤愤慨喝茶,“这一看就不得了了。你那心上人啊,简直和原先的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整一个芝麻馅的汤圆,黑得令人发指。”

      “哦不,”燃凤纠正了一下,食指戳了戳桌面,“他比你狠,真的,我就没见过那么狠又有野心的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燃凤这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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