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开头废稿》海棠酥

4、古言虐文随笔

　　人生有几个两年

　　叶语君家里开着一间小小的酒肆，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俞阳炎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客，叶语君父亲被杀害，俞阳炎带叶语君离开，叶语君爱上了俞阳炎，这个帮助她良多的侠客，但是对方拒绝了她，甚至为了摆脱她，将她扔在大街上，独自一人开。

　　孤身一人的叶语君被骗卖进青楼，她初夜看着伏在身上的丑陋胖子，叶语君告诫自己忘记俞阳炎。

　　两年后，她在花楼碰到执行任务的俞阳炎，她嘴唇抽动，却终究说不出一句话，对方冷淡的看她一眼，越过就走，叶语君拉住他的袖子，她说，带我一起。

　　俞阳炎终究是带走了她，却把她扔进另一个花楼，她以为自己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受苦而已，但她发现自己错了，这是一个江湖收集消息的地方，她开始学习楼内的一切，接受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细作。

　　又是一个两年，叶语君从最底层的小人物，摇身一变成了花楼的老鸨，没人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努力痛苦的度过的，她接手了上任老鸨的一切，继续为俞阳炎的组织提供消息。

　　两年来，组织里的杀手也会来楼里找姑娘，俞阳炎也会来，但是每次他都会点叶语君，两人在一起从未有过温情，俞阳炎也从来不会心疼体贴叶语君，从未理会她是不是刚被惩罚浑身伤痛，叶语君也从未拒绝过，默默承受。

　　叶语君看着楼里的姑娘赎身逃出火海，看着组织里的杀手一个个消失换上新面孔。

　　曾经楼里的一个花魁姑娘笑话叶语君，妈妈长的不错，却终是残花败柳，还不如早早拿钱嫁给街头的猪肉荣呢，他不是早就想要娶妈妈，至于俞大人，妈妈还是早日让出来，别自己霸占了，还有这花楼，妈妈也没必要再打理了。

　　叶语君冷冷的看着花魁姑娘脸上的嘲讽，嘴唇轻启，等你到达我的身价之后，再来宵想吧。

　　呦，妈妈还有身价？花魁姑娘的话把周围的姑娘都引来了，一个个支着耳朵等叶语君的回答。

　　叶语君的眼神越发冷淡，一座城池，这是我的身价。

　　什么！伴随花魁姑娘的尖叫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叶语君冷淡的眼眸扫过周围一个个惊呆的众人，嘴唇轻启，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说完，叶语君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留下一群呆愣的姑娘。

　　叶语君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美丽容颜，眼里泄露出一丝疲惫，她没有说谎，她的身价确实达到过一座城池，但那也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那还是两年前，她因为是组织的人，所以并未被喂下绝育药，她不小心怀了身孕，俞阳炎的，但她自己并不知道，城主生辰让楼里姑娘去弹曲。

　　她因为身子不适，在席间干呕起来，城主暴怒，当场毒打她，她可怜的孩子就在那时流掉了。

　　俞阳炎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她也因为救治晚了，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是她做妓女后第一次流泪。

　　她不知道俞阳炎和老鸨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和老鸨谈了很久，然后立在她的床前默默无闻的看她很久，他离开前说，仇总是要报的，不会很久。

　　这一次老鸨没有再逼她接客，还嘱托她好好养身体，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俞阳炎。

　　她伤好起床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城主换人的消息，她吃惊的跑去打听消息，却被花楼里的其他姑娘团团围住，向她行礼，祝贺她成为新的老鸨妈妈。叶语君吃惊的看着人群外一声冷清的俞阳炎。

　　事后，俞阳炎对她说，你现在是自由之身，愿不愿意做老鸨还是想拿钱去嫁个好人家，随你。

　　我的身价是多少？叶语君问道。

　　这座城。

　　叶语君把小嘴张到了最大。又在俞阳炎无所谓的眼神中闭上，她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她怕真想是自己承担不起的沉重。

　　回忆完毕，叶语君起身出门，去后院挖出之前酿好的女儿红，自斟自饮，这还是当初从酒肆里带出来的，是当初叶父亲手酿的，说是等她出嫁时再挖出来喝，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时光飞转，再一个两年，女儿红早就已经被喝光了，叶语君又自己酿了几坛，却终究没有叶父的浓香醇厚。

　　夜晚，花楼开始热闹起来，俞阳炎来到后院，看到叶语君在自酌自饮，过去帮自己倒了一杯，两人默默无语直到喝光一壶酒，叶语君才开口问道，当年的老鸨哪里去了？

　　死了。

　　那么，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不知道。

　　你，在外多加小心。

　　俞阳炎没有出声，而是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向房间走去。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组织就是这样，一代新人换旧人，谁有能力谁做老大。

　　当叶语君被绑架到郊外断魂涯时，她就知道，这一切的苦难都该结束了。

　　她们从清晨等到傍晚日落时分，她本以为俞阳炎是不会出现了，谁知，他终究还是来了，在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她放下了所有的仇恨。

　　双方很快就打了起来，俞阳炎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血浸湿了他暗色的衣衫，叶语君的眼睛也慢慢模糊了。

　　她大喊一声，你走吧，我不再恨你了，你也不用再赎罪了。

　　她慢慢的向后退去，她脸带微笑的向崖下倒去，她最后的视线里，是俞阳炎惊恐的俊脸，和被插入身体的刀剑。

　　她知道，她的父亲就是俞阳炎杀的，她计划这一刻很久了，很多次在两人欢爱后，她都想一刀刺死他，但是却感到心痛，痛的她简直不能呼吸。

　　以她的能力，根本不会被人抓来，她在拿命赌，她已经活的够久了，她想她的父亲，她的孩子，而且她也不是一人上路，值了。

　　最后她微笑着闭上的眼。

　　人生有几个两年，你我走过这么多个两年，却也不过是这样。

　　两年前，叶语君家道中落，俞阳炎亲手将她扔到了妓院。

　　两年后再见，叶语君笑着向他讨要老鸨职位。

　　再是两年，俞阳炎为叶语君屠杀一座城。

　　又是两年，叶语君笑着将匕首刺进俞阳炎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