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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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麻烦你了。”苏凯拎着两杯咖啡走进来，轻轻放在苏原西旁边空着的操作台上。
“表哥，这苗子不错啊，可惜了。”
“他自己选的，没什么好可惜的。”苏凯看着录音室里面正在看着歌词唱歌的夏晨阳，皱着眉头看着完全放弃的表情管理，“我本来觉得他下个月就能正式发片出道，不过现在看来……他还差得远呢。”
“他还小呢，能这样就不错了。”
“没钱了，不然也不能找你来做歌。”苏凯半开玩笑的说着，还顺便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伸了个懒腰。
“也不知道你是觉得我很差，还是觉得因为咱俩是亲戚就会有友情价，事先声明，我也是要吃饭的。”
“你和大伯还没和解？”
“和解？你是觉得我会去继承他的公司，还是觉得他会支持我写歌？别逗了，现在我除了过年回去几天，我连电话都不打。”苏原西的父亲苏利算是个小钢铁企业的老板，而且很自然的不支持。所以大学毕业之后的第一年，苏原西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投靠了当时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的苏凯，然后当着他的自由音乐人，靠着到处跑各种酒吧支撑着自己的生活，并且拒绝了当时还在星辰的苏凯签约星辰的邀请。
不过现在苏原西在小众音乐圈算是有了点名气，也渐渐的开始给一些艺人写歌，也理所当然的，苏凯起了一些作用，比如介绍他和他的音乐给一些歌手，顺带着把苏原西塞到某些大型音乐节里面去。
总之现在苏原西还是维持着苏凯随叫随到的状态，尽管嘴上很恶毒，但还是让干嘛干嘛。
“哥，原来也没觉得你们这一行这么烧钱。”
“娱乐圈就是个拿钱生钱的东西，硬生生拿钱砸出人脉和出路，之后你真正的实力才能被放到台面上来供大家评判。就像谈恋爱，如果一个人本质很好，但是你却没有必须要和他深入接触的机会，那你永远也不会了解到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好。你以为你是怎么三年就站稳了脚跟的？”
“我倒是知道烧钱，不过一开始我也觉得这玩意儿来钱快……结果现在才知道挣得多是因为花的多。”
“你以为大伯开公司的时候少花钱了？人都说白手起家，你以为我做个小职员，一辈子慢慢地就能成老板？不对，你需要慢慢地累计资本，然后憋着办件大事儿。这叫厚积薄发，不过也不能把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东西随便在任何点爆发……不过这涉及其他的东西了。”
“欸？我正听的高兴呢，怎么不说了。”
“累了。”
“哦。对了哥，你要不要听听小阳唱的？”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儿。他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
苏凯说完就端着自己的那一杯咖啡离开了录音室，站在门口的齐达手上也端着一杯咖啡，靠着墙边站着等着他。
“怎么样？”
“表情管理太差了，不过小西说他唱的还可以。”苏凯伸手拉住齐达向他伸出的手，牵着手向楼梯间走过去。
“没事儿，都赶得上。不急，大不了我就去接点活儿去。”
“得了吧，你还是给那些人留下些好印象，别整的不到三十岁，立刻晚节不保。”苏凯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让他瞬间恢复了一点精力。
“可你现在很累了。”
“我还能再撑一会儿，李忆快要杀青了，版权也谈下来了，临时抱佛脚签下来的年轻导演也开始和编剧们谈剧本了。接下来临时决定要烧钱玩儿的网剧是我们第一个翻身点，得把握好才行。康润拉到赞助了吗？”
“刚才小唐来电话了，说是搞定了，不过都是些几十万的小赞助。”
“没什么，小成本，让他们耐心磨磨剧本，然后一切尽可能的精致。原作《月华流照君》本来就不是什么经典……我也就是觉得他便宜才签下来的，本身故事可展开的部分太多了，让他们努力打磨的精细一点，重点放在如胶似漆的感情上，当然，为数不多的激情戏片段全部删掉，然后……努力撒糖撒狗粮。反正让他们看着办，然后是其他的演员，尽量便宜，没有别的要求。”
“嗯，还有别的事儿吗？”齐达牵着苏凯冰凉的手，“快夏天了，你的手怎么还这么凉？肾虚了？”
“去你的，我肾好不好你不知道？可能最近太忙了吧……刚才我快把你当成小唐了，看来是有点疲劳了。”
像是在应和自己说的话，苏凯打了个哈欠，疲惫的神色一点都不加掩饰。
“马上就要高考了……”
苏凯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看见齐达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苏凯这才猛地一拍脑门：“哎哟，你瞧我这个脑子，十周年纪念……不好意思啊，我都忙糊涂了。”
“没事儿，还早呢。”
“这都五月底了，不早了。”
“没什么，现在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管我们的私事儿。”
“我们公开吧。”苏凯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嗯……啊？什么？”本来沉浸在失落中的齐达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我认真的，之前我们一直碍于各种各样的因素，只能偷偷地谈恋爱，现在我们本该毫无顾虑的，我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十年了，我欠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苏凯站住脚步，郑重其事的看着开始慌乱的齐达，“你不愿意？”
“不是……可是，孩子们怎么办？李忆新戏还没上线，还有夏晨阳……还有……我们这样会影响到他们的，我们……”
“我等不了了，而且你难道不相信我有把握转危为安？风浪越大航行的才越远，你要相信这对我们来说是机会，而且，十年了，不管有什么后果，我们都能撑得住。”
“这对孩子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我说了，从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就已经有好几套解决方案了，相信我，好吗？”
也许是苏凯的眼神太过笃定，而里面包含的感情，又浓烈的像是浓稠的刚熬好的转化糖浆一样甜的腻人，让齐达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齐达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苏凯在齐达脸颊上轻轻地落下一吻：“交给我，相信我。”
初夏的阳光很明亮，但是却不那么晃眼，苏凯就这么和齐达牵着手走在路上，感受着开始变得温暖的空气和刚刚盛开第一茬的蔷薇花微甜的香味。
“我都不敢想，才半年吧，我就已经能正常的在路上走了。”
“娱乐圈的新陈代谢比你想的快多了。”苏凯微笑着，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在树叶间洒落下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太阳，真应该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你确实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听话，一会儿去睡觉，其他的工作交给我，只是一会儿而已，我可以的。”
“好，我相信你。”看到齐达认真的表情，苏凯回忆起之前心理医生跟他说的，让他开始学着相信齐达，并且慢慢地找回自信，慢慢学着不对身边最亲近的人设置心理防线。于是苏凯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太小心了，既然想要动荡不安兵荒马乱，哪能小心翼翼的处理所有的事情。
不过苏凯没想到的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有一种胸口一块大石头落地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而且齐达脸上的微笑也加深了不少，看起来心情好转了不少。
苏凯觉得自己听到了风吹动着树叶的时候，树叶之间相互摩擦而产生的声音，很细碎，很琐屑，但是就像是和温暖的阳光融化在一起，包围着他，就像是冬天温暖的毛毯，让苏凯觉得很放松，也很温暖。
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连日来的忙碌带给他的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就连因为经常板着脸而轮廓生硬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不少，看起来也比平时要和善不少，至少是不会再被叫做魔王的样子。
“怎么办，我现在觉得很精神，简直可以再熬几个大夜。”
“不行，你需要休息！”齐达难得的硬气起来。
“好。”苏凯微笑着攥紧了齐达的手，“那我们快点走吧。”
“嗯，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听话的好宝贝。”
“去你的，蹬鼻子上脸了还。”苏凯抬腿踢了齐达的屁股一下，笑骂道。
淡淡的金色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恍惚之间两个奔三的男人身上，仿佛又焕发出了青春期那种躁动不安的生机，充满着对未来的一切充满好奇的希望，散发着专属于那个年纪的热情。仿佛那些晦暗的生活已经不能再影响到他们，那些堆积成山的事情也不能再让他们心乱如麻。
或许这夏天的阳光或者盛开的蔷薇花有魔力吧，能让人忘记一切，在精神层面上回到那个躁动不安的年纪。
又或许，是爱情有魔力。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