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你得爱惨我》不想吃药□□

37、第 37 章

　　冯楚建两天没来上学，周五早读过后才背着包晃到教室，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左骁和周令之间划拉一圈，最后停在李祐习个狄乐的位子上，无声的做了一个“呸”的动作。
　　左骁感觉这事还没完，就看到底是哪天好好干一架。
　　周令乘周五晚上的车走，左骁没送他去车站，去胖堂兄那接了周一坐小巴回家，胡灿灿在家里打包，没法做饭，三个人下馆子吃了一顿好的。
　　第二天搬家公司的来，把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搬到了新家，下午保洁过来做卫生，左骁留在这边看家。
　　太阳西斜，为这套房子易主之前最后一次忙碌的人，陆续离开。
　　左骁一个人站在十六年的屋子里，他点了支烟，漫不经心叼在嘴角，轻轻抚摸墙面。
　　齐胸的白墙上贴着一张生字表，记录身高的水笔墨迹由浅到深，最后一笔横杠后面，写着：10月25号,135cm。
　　没标注年份，具体是哪一年左骁不记得了，也可以说是刻意忘记。
　　左建国的字出乎意料的工整，跟他这个人迥然不同。左骁记得小时候最讨厌量身高，因为整个青春期之前，他的身高就没达到过最低标准线。
　　而左建国却致力于测量左骁身高，三月一次，从不懈怠。这件事大概就是父子俩之间的第一个分歧。
　　身高达不到标准线怪我咯？小小年纪的左骁每每看见左建国拿着尺和笔就心底发怵，而强烈的自尊心促使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是非常不爽。被左建国强制性贴着墙立正，他不屑用偷偷踮脚的小伎俩，两根眉毛高高抬起，仿佛眉毛抬高点就能在尺子上多爬几格。
　　“啧啧啧啧啧！”
　　左建国一如既往的满脸嫌弃。
　　“你每天吃那么多，只怕都贴了膘，咋不蹿个儿呢？”
　　左骁听得懂人话开始，就意识到“自尊心”跟左建国不能共存。
　　“你哥的身高从来不要我操心，你怎么不随我呢？”
　　随你就完了，我宁愿做一个正常的矮子，也不要当一个变态的高子。
　　当然，尽管一百个不乐意，左骁的身个最后还是随了左建国，不过他开始蹿个儿的时候，量身高的尺子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这套房子应该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然而他还是想拍几张照片。
　　自己房间的窗边，他常站在这儿抽烟，刚学会抽烟那会瞒着胡灿灿，夹着烟撑窗外，时刻准备着有动静就把毁尸灭迹。
　　窗台下方的墙面熏黄了一块，这应该是他开始学坏的证据，手指蹭了蹭，用手机拍了下来。
　　关上窗，窗帘半开，用窥视角度对着十点钟方向的对面天台拍了一张，给周令发过去。打开窗又拍了张清晰的，还没发，周令的回复来了。
　　-我再也不敢在天台裸奔了。
　　左骁笑了半晌才回复。
　　-直播要开始了吧？现在在干嘛？
　　-在直播间，熟悉货号和尺码，有点紧张。
　　-得了吧你，天台裸奔也没见你紧张。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今天必须得穿衣服。
　　-滚吧。
　　-我滚了，你别来看啊，我会紧张的。
　　-我没准备看，穿衣服又没什么好看的。
　　收好手机，闷头乐了好一会，缓缓走出这栋房子。
　　轻轻合上大门，在门口站了一会，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去天台接了周一和猫，带他去新家那边吃饭，才搬来第一天，胡灿灿就迫不及待的把饭摆在了院子里。
　　姥爷挥着锄头犁地，左骁揽着周一进院子，还没叫他喊人，周一就乖巧的说：“爷爷好！”
　　姥爷眼都笑眯缝了，满手泥巴往衣摆上一抹，就要掏见面礼，被左骁拦了，“您别把人小孩吓着了，他不会要。”
　　“行吧行吧，”姥爷弓着身问周一，“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周一有点认生，可能是在老家习惯了，对爷爷辈的人自然产生畏惧，他缩头缩脑跟怀里的猫似的，小声回答姥爷的询问。
　　“去洗手吃饭吧。”左骁把周一支走，姥爷收了锄头，在院子里洗手，然后开饭。
　　吃完饭，左骁就领着周一去房间，瞅着时间打开了微博，周令微博的最后一条分享信息转发量高的惊人，留言数直逼粉丝数量。
　　“怎么才能看到哥哥？”周一拿着胡灿灿的手机，目光灼灼的盯着左骁。
　　左骁直接在自己手机上点击分享链接，把手机给周一。
　　“咱俩一起看。”周一拿着手机挤过来。
　　“手机太小了，你自己看吧。”他想静静的，一个人看高-清无-码全屏。
　　左骁拿胡灿灿手机从X宝手机端进去搜索。
　　周一手机上已经开始播放，周令的声音进过电子终端的过滤，变了个人似的。
　　左骁面不改色的激动着，周一的激动表现在大呼小叫的惊叹中，而他不一样，他的激动是压抑的、隐忍的。
　　像送小孩上幼儿园的家长，躲在铁栅外偷看自己家的熊孩子，一面嫌弃这孩子忒怂，一面又乐得跟隔壁家二傻子似的。
　　找到了！
　　封面上那张特写就够粉丝舔屏半小时，观看人数目前是1字开头的五位数，大概多数是微博过来的粉丝。
　　点开直播间，看到周令了。
　　一个字——帅！
　　他今天穿的是商家的衣服，V领白T，脖子到下颌的线条特性感，黑色修身牛仔裤，一套装扮简单利落，应该是为了等会好试穿。
　　目前正在互动预热，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镜头前聊着天，留言区的滚屏跑的飞快，他时不时凑近镜头看粉丝提问。
　　他微微眯着眼，念粉丝留言，“第一次见到会动的大毛，好鸡冻。”
　　留言区整齐的滚动：233333
　　他看向镜头，两只眼瞳黑嗔嗔的，“我也很激动，第一次动给你们看。”
　　留言区：啊啊啊啊啊动起来
　　“啊？我腿有多长？”他继续看留言，“这个没量过，估计也就……”他站起来，两指头在屏幕上一比，“一寸多点吧。”
　　留言区老夫们的少女心简直要爆了。
　　周一仰倒在床上，哈哈大笑，左骁心说丫真会卖萌，心里腹诽，却又不错眼珠盯着屏幕。
　　这么盯着看，一条不和谐的留言划过他的视线——卖货就卖货，一男的搔首弄姿像什么样。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有3万，那条留言转瞬即逝，左骁心想千万别被周令看到才好，太影响心情了。
　　谁知道下一秒，周令就把这一条念了出来，非常苏的笑道：“这位宝宝真抱歉，我也不想辣你眼睛，可是等会我不止要搔首弄姿，还得强行卖萌，你确定要继续留在这儿？不去隔壁古董交易市场看看？”
　　粉丝留言：亲还是去浏览古董吧，这里是很危险的。
　　屏幕上的红色666几乎要爆出屏幕。
　　“哥哥生气了。”周一小声说。
　　有不和谐的声音是意料中的，以周令的性子，生气也会憋着。左骁看到他耳尖泛着红，越紧张越容易控制不好情绪，做直播真难为了他。
　　有点心疼，不，是很心疼。
　　以至于手一颤，就豪迈的刷了一套海景房。
　　刷完了才想起这是胡灿灿的手机。
　　七点半收看人数将近五万，这才开始兜售商品，也是衡量主播成绩的关键时刻。
　　他在那边奋战不知道要到几点，自己这边舒舒服服的靠床上观看直播，好像挺不学无术的。
　　周令的时间是一点一滴挤出来的，自己又怎能把时间浪费在收看直播上。
　　虽然他很乐意把所有的时间拿来看周令。
　　写作业吧，哎……高中狗！
　　舍不得退出直播，否则观看人数就会少一个数字，关掉声音把手机放好，坐到书桌前写作业。
　　书桌是新的，胡灿灿选的一套原木家具，简约朴实，散发淡淡的木头清香。
　　周一轻手轻脚的在桌上拿了耳机带上，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最近把学习捡起来还是起了效果，至少能静下心来写作业，不像之前那么相看两厌。
　　把会写的都写了，翻开数学习题，鬼使神差的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骑士精神”。
　　发完就后悔了，虽然周令get不到他名为请教实则撩骚的用意，可自己问心有愧啊。
　　万一他哪根筋不对，丢下正事不干，把粉丝们晾着跑来给他解题可怎么办？
　　这么自作多情的琢磨着，他就下意识看了眼周一，没想到小孩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床角睡着了。
　　手机放在肚皮上，还在播放，时间显示九点四十五。
　　他轻轻把耳塞从周一耳朵里拎出来，给他盖了一条毛毯，拿着手机去洗澡。
　　把手机支在浴室柜上，他撑着膝盖看了会，周令的嗓子有点哑，随手拿了瓶矿泉水灌了几口。
　　滚屏还在飞快的滚动，有体贴的粉丝让他少说话，多喝点温开水。
　　粉丝善意的劝慰，对于周令来说也只能心领，他干的就是一张嘴皮子的活。
　　这会儿是单方面偷窥周令，但还是拉上了浴帘才脱衣服。
　　新家的花洒比原来的那个好，出水量很大，喷在身上却很柔软。用洗澡很舒服这个理由拉开了浴帘，屏幕上的周令正面目睹他青春洋溢的……肉-体。
　　“切！”左骁抹了把脸，“眼珠子都脱眶了，没见过帅哥洗澡么。”
　　周令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退了两步开始宽衣解带。
　　“不用这么猴急吧？”左骁做贼心虚的背过身，“这么多人围观，你好歹也矜持点啊。”
　　于是周令又穿上了衣服，是一件浴袍款式的长风衣，黑色的，布料反光，左骁很难想象谁会穿得跟没撑开的雨伞似的上街。
　　周令抖了抖衣襟，领子敞开，一边搭在肩上，一边掉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这下不像长柄伞了，时尚杂志上那种仰着头一脸拽，怎么看怎么欠抽的风格出来了。
　　“操！”
　　这拽样左骁贼喜欢。
　　右手顺其自然的握住……，仗着对方看不到他，趾高气扬的……。
　　仿佛只隔着一层单面玻璃，在对方看不见的“注视”下做最羞耻的事儿。闭着眼，想象自己被窥视，屏幕睇过来的视线如有实质，穿过这道屏障，反复摩挲……。
　　……咱拼的不是耐力，是爆发力！
　　……

　　周令眉毛轻扬，丢来一个暧昧的笑，悄声问：“今晚有大把的时间，要不要继续走一波？”
　　“来吧！”豁出去了。
　　“Com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