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卜做人了

2、第 2 章

　　梁易和叶恒波属于自由恋爱，协议离婚。去办理离婚的时候叶恒波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好笑，原来这离婚证竟是红色的，果然喜庆。更好笑的是梁易手捧红彤彤的离婚证，对他说，“怀顾，虽然我们离婚了，但以后还是朋友。你有什么事……”
　　叶恒波就笑笑，上车扬长而去。
　　对于叶恒波离婚，叶家基本两个态度：其一以叶恒波的哥哥叶恒川为代表，觉得弟弟太委屈，热烈欢迎他回归家族。其二就是叶恒波的父亲叶振武，“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头子从鼻孔哼气，“我就知道有这一天！”
　　叶恒川说，“爸爸你行啦，弟弟现在很累的。”
　　叶振武抱起孙子叶琛，说，“你可不要学他！”也说不清这个“他”是指叶恒波还是梁易，总归叶琛是个鬼灵精，敏锐地察觉爷爷是一家之主，这条大腿要紧紧抱牢，便响亮作答，“记住了！”
　　说起叶恒波怎么认识梁易，要从十几年前谈起。叶恒波上大学时不满十四岁，还是个小东西，尚未发育，体格孱弱，早操要请假，体育课得大开绿灯方能及格。叶家人很担心他的校园生活，叶振武说，“干嘛去念大学，按部就班上下去得了。”叶恒川就劝，“课程太简单了，怀顾在学校总瞌睡，没意思。”给弟弟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没想到叶恒波居然一直住了很多年。至于为什么住那老房子，还是因为梁易。
　　叶振武压根没看上他，“就这？”第一次见面，他用方言质问叶恒波，“你在大学不好好念书，就给我找了个这样的？”
　　叶恒波那时才十九岁，读研究生，闻言大怒。这大凡学社会科学的，身上总有点书生气。他那时同梁易蜜里调油，自认有情饮水饱，就梗着脖子道，“我觉得他很好。”
　　叶振武上下里外地打量梁易，“穷。”
　　叶恒波道，“太爷爷也是讨饭出身，咱家又不是一直有钱的！”又说，“莫欺少年穷。”叶振武发现乖乖小儿子竟然为了个土里土气的陌生人顶撞自己，又生气又难过，“好，那你跟他过去好了！没钱了别哭着来求你老子！”
　　梁易坐在旁边，听不懂这父子俩你来我往讲什么。他穿的衣服还是叶恒波所赠，举止局促。对面的叶恒川微笑道，“梁先生是怀顾同学？那你成绩很好啊。”
　　提起成绩，梁易腰板略略挺直，但面对长辈，不好太过骄傲，便谦逊道，“还可以。”
　　叶恒川道，“我也是这里毕业的，不过没怀顾那么爱念书。”
　　正说着，叶恒波愤而起身，对梁易说，“走。”梁易懵懂，见叶振武脸色黑如锅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跟在小男朋友身后喏喏而去。过了一年，叶恒波满二十岁，到了可以领证结婚的年纪，就和梁易领了结婚证。因为与家里断绝关系，叶恒波除了那套老房子一无所有，为了省吃俭用，当然没有办婚礼。据说叶振武听说小儿子自顾自结婚后心脏病发作三次，叶恒川哪里舍得弟弟，私下里偷偷塞钱过来，这钱叶恒波没要，倒是进了梁易的口袋。
　　……
　　“你，你爸爸真的找别人了？”梁易抓住儿子肩膀，“真的？”
　　叶琛见他脸色难看，心中得意，“是啊，爸爸长得好看！”
　　梁易心绪难平，颤抖着手去切牛排，差点切到手指，想当初，他根本不会用刀叉，还是叶恒波手把手地教，“那……那那个女的，怎么样，有钱吗？”
　　叶琛摆弄薯条，“应该有钱吧！耳钉是钻石的，亮闪闪！”
　　钻石？梁易愈发紧张，“哦，钻石不保值——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才比较好，保值！”
　　叶琛立刻垮了脸，“哦……”
　　两个月前他过生日，恰逢梁易出差。但梁易怎么会忘了唯一的儿子的生日，为了显示舐犊情深，他特意在手机日历做出标注。叶琛生日当天，梁易指派秘书送上一份沉甸甸的礼物。这“沉甸甸”完全符合字面含义，是一尊纯金的哆啦A梦。梁易还打电话来喜气洋洋地咨询儿子感受，“是不是很漂亮！”
　　“哎，你还小，不懂的。这个黄金啊，是硬通货，属于等价交换，买了不亏。”梁易勉强微笑，“钻石那种东西骗骗人还行，没什么用。”
　　叶琛说，“可是真的很漂亮！”
　　梁易说，“漂亮不顶用，都是花架子。你爸爸懂这个，他才不会喜欢钻石。”
　　叶琛撇嘴，“下个月我爸爸过生日，您要送什么，金子的凯蒂猫还是小猪佩奇？别了吧……”
　　梁易越过桌子拍拍儿子的脑袋，呵斥道，“胡说八道！你爸爸多大的人了，我当然不会送凯蒂猫！”
　　梁易没送凯蒂猫，这点他倒是尚存自知之明。但下周一起，叶恒波每天清晨都收到一束玫瑰，就很让人头疼。办公室值班的研究生目露羡慕，“叶老师，好美的花啊！”
　　叶恒波本来准备丢掉玫瑰，闻言手一顿，“你喜欢？”
　　研究生叫贺敏，是个小姑娘，“喜欢的喜欢的！花瓣还可以留着洗脸。”
　　“送你了。”叶恒波直接把花塞给她，“你拿去洗脸吧，洗脚也没关系。”
　　贺敏欢天喜地，抱着花束。“诶，叶老师，这里有张卡片……love forever，爱你的——”
　　“扔了。”叶恒波抖抖一身鸡皮疙瘩，“或者烧了！”
　　都他妈离婚了，又跑来装深情，真不愧天底下头号戏精。

　　应该不会换攻吧，但我也不知道！
作者没有大纲，作者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