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网球场的邂逅 ...
-
位于美国麻省的剑桥城与繁华的波士顿市区对岸相望。秀丽蜿蜒的查尔斯河将这座拥有百年文化和历史的古城揽入怀中，让智慧的河水滋养着剑桥的土壤，孕育了世间两大顶级名校，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
六月天的波士顿已是满目翠绿清。清澈碧蓝的天空中飘浮着轻纱般的白云，虽然遮不住洒落到城中各处的明媚阳光，但路人仍是能感到从河畔荡漾过来波波清风中的凉意。
在哈佛大学校园中延绵的绿草坪上，庄重地坐落着多栋渗透着浓郁历史气息的教学楼。那些外型不一，但都气度不凡的建筑都是由红砖堆砌成的，而且是具有美国北方特色的正方红砖。
在草地间活跃着的可爱的松鼠们为庄严肃穆的校舍带来了几分情趣。这些棕灰色的小绒毛团时而在小径纵横的绿草丛间蹦来跳去，时而又疾速窜上树杆没入浓密的绿叶间，完全无视谈笑风生的哈佛学子和慕名而来的游人。
毕业典礼在5月底就完全结束了，校园中所剩不多的学生中大多都是住校的外省或外国的学子。以往不断有学生匆忙行进穿梭的偌大校园，如今游人的数量超过了学生，显得有些静谧。然而坐落在校园边缘，哈佛网球俱乐部专属的Beren网球场上却一片蓬勃朝气，网球在球拍间来回穿梭清脆的打击声响此起彼伏。由于先前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18个球场竟然全部被占满。
一位年轻的华裔女学生坐在白色的看台上，曲着背将手肘撑在大腿上托着腮帮子，微微地蹙着眉头，面露不悦之色。她不时地提起另外一只手腕看表。
她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可约好的朋友还没有出现。
“李落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昨天晚上和你的神秘男友去哪里浪了!……搞得今天起都起不来，要毁约么!”女孩一边嘀咕一边叹气。
又过了十分钟，她等待已久的好友终于从看台一边的俱乐部楼房中小步跑了出来。那扎着松麻花辫的女孩边跑边挥手喊道:”晏妲!……对不起，对不起! 睡过头了，手机也没电了。”
“小姐，你迟到45分钟了!我千里迢迢一早坐校内车来离你宿舍最近的球场占地，结果你看!”那个叫晏妲的女孩指着手表一脸怒气地嗔怪道。
“行了，你知道恋爱中的女孩有时脑子会糊涂，别生气了。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盐汽水。”李落在晏妲旁边坐下，用肩膀顶了一下朋友的臂膀，然后递了那瓶汽水给她，”还有，等下吃饭我请客。”
“你请客？钱是你那个神秘男友出，对不对？”晏妲接过瓶子，讥诮地勾了勾嘴角。
“什么神秘男友!我都告诉过你他的名字了，是卡索!”李落瞪回来一眼。
“噗——哈哈!”晏妲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可是这名字实在奇怪，不中不西的，所以我才说神秘啊。”
“今天是他生日!等下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可别瞎说话啊。”李落在晏妲的肩头大力地拍了一记。
“是，是，我不做损友。”晏妲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指向其中一个球场说道:”那组男女应该快结束了，我在签到本上看到他们8点半就来了。先前那个男的还和另外一个女孩对打过，现在换上的这个女孩也已经打了几乎一个多小时了，看她那样子恐怕撑不了多久!”
晏妲静静地观察了那对男女片刻之后，又向李落发问了:”这个金发的洋人女孩我有印象，但那个亚裔的男孩是谁？我来哈佛第一年就加入了这个网球俱乐部，从来不记得看到过这人。亚洲男学生里打得那么好的在俱乐部里还真少见!”
李落抿嘴轻笑了出声:”他可不是学生，是我们商务学院两个月前新来的助理教授。”
“哈？我以为你们学院里最年轻的教授至少有35岁？”晏妲吃惊地转过脸来对视着朋友，”他怎么看都没出三十，这么厉害？”说着她又转回头去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在网球场上灵活跳跃着、并有力地挥舞着球拍，准确击回每一球的白色身影。
“人家从小就是天才少年，有三个斯坦福大学的学位呢! 不仅如此，样貌也是十分出众。等下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李落诡异地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晏妲。
晏妲莞尔一笑:”好啊!他球打得那么好，有机会切磋一下也。对了，他是哪国人？”
“和你是同乡!不过早己入籍了。”李落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眼看着那个气喘吁吁的金发女孩打算要从球场上退下时，晏妲已经站了起来，几乎要拉着李落走下看台了。不料，方才一直在旁边看着休息的先前那个棕发的女孩又站了起来，要与那年轻的教授再续一场。
晏妲恼了:”这群人还真是没完了，明明知道有人在等，打了这么久还不让一下，精力是不是太充沛了？”
“人家球打得好，自然会吸引别人来对打啊……别急，我去和他打个招呼。”李落三步两脚地跑下了看台走到了那教授跟前，轻松地和他攀谈了几句后，只见他也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唤上了两个球友往看台走回来。
晏妲应着李落的召唤往球场走去，踏下台阶时与那三人擦肩而过。那两个洋人女孩都直直地瞪了她一眼，略微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那个教授却微微侧过脸来给了晏妲一个温和的微笑。
虽然只有一瞬，晏妲从自己眼角瞥到的那对明亮漂亮的褐色眼眸，让她觉得似曾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两个女孩做完热身运动后，活跃地对打起来。自从高中时来美留学，晏妲就恋上了网球，无论学业有多繁忙，都从来没有间歇过一周三次的练习。
“晏妲，你手下留情，别总是那么狠好么？”连着几次失误的李落苦闷地冲着朋友喊来。
“我这是认真地在帮你进步，难道你希望我敷衍你？”晏妲边说着，一边又大力地挥出一拍，扣死一球。专心致志的她并没有注意到从对面看台上，从一副太阳镜后一直注视过来的目光。
11点多的阳光虽并不炽热，但在毫无遮荫的白色看台上反射回来的光亮还是有几分刺眼。
那个年轻的教授虽是在和身边的两个学生聊天，却没有正眼看着她们。他的嘴角上扬着一丝自信的微笑，架在他高挺鼻梁上平滑的墨镜片上，反射着球场上左右灵活跳跃的那个扎着高高马尾辫的女孩。
女孩穿着一身嫣红的网球服，与她紧致四肢上雪白的肌肤反差夺目。皱褶的短裙裙摆随着纤细身体的左右摆动，与她脑后的马尾一同飘扬起来，整个人散发出的奕奕神采在十几米远的看台上都能感受到。
全神贯注的晏妲并没有注意到，教授那组在她们打开二十分钟后又回到了在她左边刚空出来的场地上。
当她瞄准了从地面上弹起的绿色网球，正要挥拍过去时，从她的眼角中突然窜出一个棕色的物体。她猜到了是什么，慌张中为了不踩到那个无辜的松鼠，她把自己已经迈开的右脚往后面踏去。然后她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一个如小石块般坚硬的东西。她一下扭到了脚踝，失去平衡后侧摔在地上，而已经被球拍击中的网球朝着左边的场地疾速地飞驰过去。
“Watch out!”李落和左边球场上的女生异口同声地大叫了起来。
教授警觉地迅速转过身来，一掌抓住了迎面击来的网球，然后向跌倒在地的晏妲蹙着眉头望过去。
李落赶紧跑到朋友身旁蹲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原来晏妲刚才踩到的是松鼠在逃跑时落下的松果。
“脚好像扭了。”晏妲拧起眉头咬着牙，在李落的支撑下缓缓地、吃力地站立起来后。她试图转动一下右脚，却痛喊出了声。
“我扶你去楼里，那里有冰袋和绑带。”李落从胳膊下撑起朋友，正想迈出步子，抬起头看到的却是对面的教授，”殷教授……”
“我带她去。”还不等李落回话，那教授便从晏妲另一边的肩膀和膝下把她捧了起来。
晏妲吃了一惊，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有几分慌乱地推辞道:”你放我下来，其实没那么严重！”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自己初中时看过的偶像剧中被英雄救美的玛丽苏，而且还表演了这种被当街抱起的滥桥段，让她尴尬不已。
“处理伤病要讲究效率，你不是医科的学生么？”教授从眼角里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学医的？”晏妲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她思量了片刻后，越过教授的肩头朝着跟在后面走的李落蹙眉望去，只见她吐了吐舌头。”你这个大嘴!”晏妲在心里愤愤地念道。
来到了俱乐部楼里，教授把晏妲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座椅上，然后在她跟前蹲了下来。他谨慎缓慢地脱下了晏妲右脚上的运动鞋袜，将她赤／裸的脚放在自己跪下的右膝上，一只手把着她的后脚根，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晏妲略微发红肿起的脚踝周围来回轻抚了几下。
从上中学开始，讨好晏妲向她献殷勤的男孩数不胜数，但这般成着温和的倒是没有几个。
虽然觉得教授只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晏妲仍是感觉有些尴尬。她终于开口了:“作为一个医科的学生，我告诉你这伤真的不严重，三四天后我就能正常地走路了。”
教授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而是转过头去叫李落去向前台要一些绑带，然后告诉晏妲稍等片刻，等他回去看台上拿包里的药膏。
他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扁扁的绿罐头。他又来到了晏妲的跟前蹲了下来，打开了罐头抹出一些带着强烈的桉叶油味的绿色粘稠药膏，轻轻涂在了微肿的脚踝四周，然后用打转的手指将药膏揉开。
他在那里蹲了很久，晏妲知道他在耐心地把药膏按摩进去。”这是什么药膏？”她好奇地问道。
“Zam-buk。”教授将放在地上的罐头盖子递给了她，微笑道，”特别试用于受外创产生的肿胀，而且要受伤后立刻涂才最有效。我觉对比敷冰袋有效又方便……既然你将来打算做儿科医生，那可以推荐给孩子的家长们。”
“你对我的了解还真不少啊，可我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晏妲从眼角中瞪了一眼站在旁边观看的李落。
“我姓殷。”教授抬起头冲晏妲一笑，”其实我一来哈佛就结识李落了，她总是不断地提起她的闺蜜有多好——李落，把绑带递给我好么？”
趁着殷教授低头专注于为自己绕上绷带的那些功夫，晏妲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那是一张出奇精致俊美的脸庞，既有男子的英气，又有女子的秀美，还有几分幼童的稚气，怪不得看上去根本就像个青涩的大学新生。
看到自己的好友看着教授出神，李落咳嗽了几声:”晏妲，等下午餐你还想去么？”
“当然要去!难得你要晒男友，我怎么能不帮你去鉴定一下!而且还是你铁树再开花、多几年以来的新男友。”晏妲一本正经地答道。然后，她听到跟前的教授从鼻腔中发出的“噗嗤”一笑。
“你们不用担心，我开车过来了，等下可以一起过去啊。”殷教授笑道，把缠绕完的绑带用铝钩在重叠的部分扣起来。
“哦，对啊，我忘了你驾车。”李落点了点头。
“哈？这样劳烦人家不太好吧？”晏妲给李落使了个责备的眼神。她犹豫了片刻后，带着歉意向李落望去:”我觉得今天应该是去不成了。脚上才刚上好药膏，没法沐浴更衣，总不能就这样去餐馆见你男友吧？”
李落思量了一下后叹了口气:”也是。算了，下次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改天再约。”
教授站了起来:”李落，你先去沐浴更衣吧。我先送你朋友回宿舍……晏妲，你住Vanderbilt Hall（哈佛医学院的学生宿舍）对不对？”
“嗯……”晏妲又吃了一惊，居然连自己的名字和住宿的地方都已经给闺蜜出卖了。
“那你就一定要让我开车送你回去了，你的宿舍离这里至少15分钟车程。”教授笑了笑，然后弯腰从座椅上捧起了晏妲，不由她分说抗议。
李落见势俏皮一笑:”我去收拾球场上的东西，等下带来你车上。”
在开回宿舍路上的前面5分钟里，车上的两人都没开口交谈。晏妲一直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不时间还转过头去悄悄打量一下教授。从车窗外折射进他双眸的阳光，让他的瞳仁看上去呈现出剔透纯净的琥珀色。他的面色平静而专注，每次踏在油门和刹车时用的力度都很稳妥，让他旁边的乘客觉得安心舒适。
“你的车是从加州一路开过来的么？”晏妲随便找了个话题来解冻气氛。
“你注意到车牌了？”教授浅浅一笑，”其实我是和几个好友一起驾车从旧金山出发，一路横贯美国的。一来可以在开工前来一次长途旅行，二来我这辆车自从进了大学就一直用着，不仅很少给我麻烦，还有有很多大学时代的回忆，所以也舍不得卖掉。”
“是个重感情的人么？”晏妲心想，然后又开口继续问道，”刚才李落说你在斯坦福大学有三个学位？”
教授笑出了声:”你的好友总是喜欢帮别人说好话。没错，本科读的是Management Science and Engineering。接着读了斯坦福商学院的博士、兼斯坦福法律系的双学位。”
听到这里晏妲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落说他是天才。虽然觉得会显得有些突兀，但是她无法克制从刚才网球场上就生出的好奇心:”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几岁啊？”
“我在中国读小学时就跳过两级，中学里又跳了一级，进斯坦福时16岁。4年读完本科后去Google工作了三年。原来是打算再花四年时间读一般的MBA兼法律的双学位，可后来快要读完时，我哥却决定来波士顿工作。其实我以前也想过要离开旧金山，于是我从一般的MBA课程转化为了攻读商科博士，所以又延迟了两年才毕业。然后现在就来哈佛商学院边教书边做研究。”
晏妲掐指一算:“所以你现在是，16 4 3 6等于29岁。”
“差不多。”教授笑笑，但依然是正视着前方的道路，”至于你……你今年24岁，已经结业了。三年就读出了哈佛本科的分子和细胞生物学一等荣誉学位，然后又读了四年哈佛医学院的Pathways Medical Doctor 的学位。前几个月已经在波士顿儿童医院找到工作，马上就要从宿舍搬出去了。”
“你还是和我说说有哪些是李落那个家伙还没告诉你的吧!”晏妲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哈哈!那可多了。比如说你有哪些好友，家里具体有些什么人口、具体是做什么的，你的生日，有什么兴趣爱好，喜欢吃什么，等等。”
晏妲眼睛一瞪:”把那些都告诉你了那简直是在帮你相亲了!”话一出口，她便听到一声哧笑，然后自己也陷入了尴尬之中。人家说不定都有女朋友，甚至妻儿了！
沉默了片刻后，晏妲终于找到了另一个话题:”你追着你哥来这里，兄弟感情一定很好，对吧？”
教授点点头:”嗯，哥年龄比我大不少，对我一直很照顾，可以说是从小相依命。”
“相依为命？”晏妲心生疑惑，”这不是在孤苦伶仃的情况下才用的词么？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么？……算了，那样的话最好少问他的家事。沉默是金。”
两人又陷入了沉寂中，一直到车子停在了医科宿舍的门口为止。教授先下了车，背上了晏妲的网球袋，然后绕到了晏妲这边想把她从车座上扶出来。
“等等，这次你得让我自己走。等下去电梯要穿过那么大一个大堂，而且这里全是我医科的同学，让人看到我会尴尬的。”话音未落，晏妲便吃惊地看到教授把她受伤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塞进了她的球袋，然后还是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你都说过了要穿过一个大堂，如果让你自己走要走多久？李落还在等我送她去约会呢。”教授边说着，边踏进了大堂，”现在所以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你脚上的绑带，你不用担心别人多想了。”他低下头冲着怀里的女孩一笑，却被她立刻侧过脸去，躲开了他投过来的目光。
结果，除了在正门的警卫台换访客证时被放下了3分钟以外，她被教授一直捧着送到了自己宿舍的房门口，在需要开锁时才被放落下来。
打开门进去后，教授立刻注意到了一叠拆开贴墙放置着的纸板箱。他环视四周一圈，微微蹙眉问道:”你这么多书都要打包搬走？”
“当然啊！都是好书，积了六年了，而且也不便宜，再说将来工作也要参考用的。”晏妲慢慢挪到沙发边坐下。
“有人会帮你搬么？”教授帮她脱了剩下的那只鞋，然后转身去门边提了拖鞋过来。
看到教授的眉间有几分担忧，艳炟笑笑:“谢谢，我已经问别人借了车，宿舍里的服务处也有借推车。我新租的公寓离这里又很近，过两三条街就到了，李落会帮我的。”
“你确定了要搬的日期和时间了么？你搬去哪儿？”
“嗯，7月2日。搬去医学院西边的 Longwood Towers Apartments……你在干嘛？”晏妲看见教授低头在手机上查找什么，然后看到他提起了手机贴在了耳边，说道：”帮你订搬家公司。”
晏妲差点想从沙发上跳起来:”真的不用了，没几个箱子而且又近!”教授用一只手指贴在唇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走开了几步在电话上谈开了。等他挂了电话转身走回来时，晏妲无奈地叹道:”钱我付吧。”
“我可没说要帮你付钱啊？”教授笑着眉头一扬。
“哈？你……你少帮别人擅作主张好么？”晏妲恼了，刚才居然还把这人当成绅士了。
“哈哈，我还是出一半吧。你搬家那天我回来和搬家公司的人交涉的。我要是全付了你一定会和我客气，所以这一半就当我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李落的腰不受伤作的投资。”
“嘿……”晏妲扬起了眉毛，”你和李落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我只听她说有了新男友，可没听说她还多了个男闺蜜啊。”
“什么男闺蜜……快12点了。”教授看了看表，”我得走了。对了，你的午餐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去附近咖啡店打包？”
“不用了，这里附近有披萨店，我会打电话叫外卖的。谢谢!”
“好吧。如果你晚饭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发个WhatsApp 或微信给李落，傍晚时我可以捎过来。绑带和药膏留给你，绑带等下我再买些送过来。Take care and see you later.”教授打开晏妲的网球包，递过来那些东西后离开了。
晏妲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挪去了写字台前掀开了笔记本电脑。她上了哈佛商学院教务人员的主页开始搜索起来。
“Assistant Professor Kinsey K.S. Yin……”晏妲从网站上搜索到的页面上读了出来。她打开了教授简历的网页，然后如预料那般看到了他那三个辉煌的学历和不少在一流学术论讨会发表、甚至得奖的文章。他的本科学位还得到了斯坦福全额奖学金的资助。
晏妲嘴角上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微笑，回想起了刚才坐在驾驶座时从侧面看到的教授的影像。车窗外不远处的查尔斯河，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在他俊美的侧脸周边镶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辉，在一个年轻女学生的眼中，仿佛是偶像光环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