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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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濡镇静地抬起头，跟方以沫对视。
方以沫问他：“就算你看这个吧，哪里不高兴了？”
“……我一个人在房间。”
谢濡这种别扭的表达方式，平常人都听不懂。
但方以沫一秒get到了。
——想象中我在和你甜甜蜜蜜逛大街。
事实上我一个人在房间躺床上，孤零零特别可怜。
两相对比，我能高兴吗？
方以沫理解完谢濡的言下之意，心情居然诡异地阳光了起来。
哈哈哈哈豁！
这都什么神奇脑回路啊，你一大老爷们怎么特别会顾影自怜呢！
方以沫饶有兴致，问他：“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就你发烧这个，是我的错吗？”
“……”
“而且昨天晚上，我半夜给你热醒，已经很照顾你了吧？”
谢濡本来还有点不愿回答，给方以沫接连发问之后，底气突然足了。
他理不直气也壮，反过来指责方以沫：“我洗冷水澡，难道你没有责任吗？”
方以沫：“……？？？”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洗澡洗到一半出来的！本来没有问题的。”
谢濡开了个头，就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一鼓作气开始反驳。
“这是我的问题？”方以沫哭笑不得，一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还能帮你……嗯？”
“你咳成那样，我能不管吗？我担心。”
“而且你就穿了睡衣，那么薄，我这么久都没有抱过你了，这事儿我能控制得了吗？”
方以沫目瞪口呆。
果然，这辈子，他都干不过谢濡的魔鬼逻辑。
谢濡的魔鬼逻辑，永远自成体系，还蜜汁理直气壮，难以驳斥。
你一时半会儿好像也难以找出反驳点，但细想他的思维模式，总是哪哪都不对。
在话题逐渐走向少儿不宜之前，方以沫牙疼地吸一口气，把瞬间歪到天边的话题给扯了回来。
“……行了，就当你是无心的，那你今天在看什么呢？”
谢濡坦坦荡荡：“我在看我们的CP超话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谢濡既然已经被方以沫逮到了，索性放飞自我无所畏惧。
他刚被逮到偷摸看超话的时候，还有点尴尬不好意思。
然而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分钟，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格外地坦率。
方以沫：“……”
行叭。
看错你了。
一年前，他们两个还没分手的时候，谢濡还是个遇到事情就知道欲盖弥彰的小傻瓜。
脸皮不薄，但真悄咪咪做坏事给逮到现行的时候，还会气鼓鼓炸毛，别扭又可爱。
怎么才这么一年，脸皮厚了这么多？
当年还是要脸的啊！
现在已经皮厚到这个地步了吗？
方以沫难以置信。
他本来看见谢濡刷CP超话，觉得有趣，只想拿着逗一逗谢濡。
要是以前，谢濡会炸毛，会小心翼翼转移话题，那样子心虚得可爱。
结果现在居然已经这样子了！
这还逗个啥！
这已经不是当年的嫩脸皮小树苗。
这踏马是个老树皮啊！
谢濡不知道方以沫的心理活动。
他说完之后，娴熟地板着脸撒娇。
“……沫沫，你看，我本来想磕糖，结果心情更差了……”
方以沫灵魂质问：“所以这怪我了？”
“不……我只是要沫沫安慰一下。”
“我就想把我的沫沫追回来，但是还没有做到。”
他说着，仰起脸，看着方以沫。
方以沫：“……”
虽然心里早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真听他说出来，还满不是滋味的。
这两天，算是他一年来最开心的几天了。
但真要让他现在就答应谢濡，他还是不愿意。
当时要分手，也是深思熟虑过，决定那是对他们而言最好的结局了。
结果不过一年，谢濡粘着自己两天，就忘了曾经的坚决，又要往已经摔过的坑里再摔上一次吗？
方以沫，你不要犯傻。
他警告自己。
谢濡不是一直这样子吗？
他甜的时候，是真甜。
糟心的时候，那也是真糟心。
只不过现在才几天，他还想追回自己，所以才一直脾气很好。
你这么仓促的就答应了，真不会再次后悔？
方以沫有一分钟都没说话。
直到谢濡已经欺身过来，含住了他的唇，轻轻吮了一下。
不含有多少情欲，但是确是实实在在的肌肤相亲。
谢濡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揽住，把他们两个的上半身箍在一起。
谢濡长相不近人情，嘴唇却热得有点发烫，带着试探的意味凑上前，小心翼翼地触碰。
他们两个这么离得太近了，匆忙间方以沫来不及闭眼睛，怔怔看着谢濡凑近的正脸。
他长得好看，这么近的距离仍然看不到什么瑕疵，睫毛微垂，掩住他的一双凤眼。滚烫的鼻息顺着方以沫的锁骨躺下，激起一阵阵不由自主的战栗。
方以沫一瞬间怔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谢濡亲了他一会儿之后，缓缓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呢喃了几句。
“……没事，沫沫，你现在不用答应我的。”
“我这一年想了很多，也知道为什么你当时坚决不接受了。”
“我改了的，你以后一直能看到。”
…………
过了一夜，早上醒来，谢濡的烧已经完全退了。
他自己很高兴——只有一个星期，要是都像昨天那样，岂不是浪费了和沫沫相处的机会？
《一周CP秀》，顾名思义，只有一周。
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他们已经在来圣彼得堡的第二天，就把市中心逛过一圈了。
但细看还是没有的，只能说粗略转了转。
像冬宫，身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它值得被花上一天时间，从头到尾好好观赏。
然而谢濡还在边啃面包，边畅想小学生作文《美好的一天》，房门已经给敲开了。
一溜儿人鱼贯而入，向他们两个打招呼，还扛了一圈摄影器械过来！
谢濡：“……！”
不是！这干嘛呢？
——放飞了两天之后，谢濡都快忘了他们是干嘛的了。
毕竟只有一个好说话还挺憨厚的摄影大哥，他们两个人做偶像这行久了，这种小场面基本上都能自动无视，也算自在了。
但给一堆摄像机365°无死角怼着摄影……
不是一回事，真不是。
就这一片镜头，足以打破谢濡昨天晚上做得携手畅游圣彼得堡的美梦了。
现在，也就只能指望节目组为了节目效果，多多搞事了。
……
节目组不负谢濡的希望。
《一周CP秀》节目组，经过两天紧锣密鼓的准备后，分流了一支队伍过来俄罗斯跟拍。
因为导演本人对方以沫跟谢濡抱了极大希望，节目组还特意跟过来了个副导演，力求拍出爆点，拍出萌点。
对！就是那种随便剪一下放网上，一网的姑娘都要嗷嗷叫的萌点！
怕什么！
我们是CP类节目啊！也不看看以前那些CP都是怎么拍的！
虽说都是有台本的，但不就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副导演姓袁，是一个四十来岁热情洋溢的中年人，进了门之后就开始对两个人进行思想教育——
这年头，我们要讲男女平等，不能性别歧视，也不能性向歧视。
所以，人家男女CP怎么来，你们是不是也要这么来啊？
袁导演单刀直入，毫不打结，特别直白地告诉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尺度还是不行。
“已经三天了！你们知道隔壁几对CP做到什么地步了吗？别说抱几下，亲都亲过了！”
方以沫：“……”
谢濡：“！！！！”
袁导演是个有大志向的人，根本不看他们的眉眼官司。
“我们这次做同性CP，是要开这类节目先河的，你们一定要放得开！”
“前面三天你们的行程，孙摄影给我看了。你们那样子，要是放以前，那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擦边球，放CP秀，根本不行！”
“什么叫CP秀？在这节目里头，你们就是情侣！要做兄弟不会做的事情！”
袁导演热血沸腾，铿锵有力总结：
“从今天开始，我全程跟着你们，你们必须放开！”
方以沫哑口无言。
他进爆炸团五年，就全年不间断无休地和队友营业了五年。
然而今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迫营业的恐惧感。
天呐。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会想让我们在镜头前来个长画面，对着一盘子菜你喂我我喂你吧？
这个画面，方以沫想一想，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恐惧感。
他觉得这事儿有点超纲。
方以沫冷静地举手，想跟袁导沟通一下，好放缓节奏慢慢来。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步子太大扭到蛋。
这么生猛，怕是不行吧？
袁导：“哎，小方，你想说什么？”
“沫哥想说他同意，”谢濡一把打断准备开口的方以沫，诚恳地回答：“袁导您有节目经验，我们听您安排就好。”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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