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进化论》鹿西河

27、定下比试

　　田昭林却道：“对充和兄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商人出身的就能做到的。”眼角余光意有所指。

　　这就是揪着身份了。

　　顾颐和他们这桌离得近，自然听到了。长孙泓年纪小，容易冲动，第一个不干了：“你说谁呐！有胆子光明正大地说？”

　　田昭林看见长孙泓跳出来，还有些忐忑，大公主的儿子，那也是皇帝的外甥了，他哪里敢真的挑战皇家的权威，面上惶恐道：“长孙世子，在下不过是勉励充和兄罢了，并不特地指谁。”

　　一旁的孟子谦也开口道：：“说人坏话的时候倒是利索，现在又没胆子了？”

　　田昭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孟子谦算个什么？祖上也是个经商的罢了。“子谦兄说的什么话，有人轻轻松松进了乙班，还不知是怎么考进来的呢，还是从蒙学班直接跳到乙班，许是中间有什么猫腻呢？”

　　长孙泓朝他一瞪，道：“你说颐和作弊？”

　　田昭林讪讪笑道：“世子错怪，我可没指名道姓地这么说。”

　　顾充和这时才道：“世子不必动怒，昭林也是一片好心，如果话里惹到了哪位，我倒要向他道歉了。”

　　顾颐和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无奈顾充和为什么总是一次次撩闲，也不能消停点，何况大庭广众之下，旁桌的人都看过来了。

　　她性格有时候是有些张扬了，那是因为以前在扬州没人会惹她呀。其实，对于喜欢的人，她是喜欢逗两下的，不喜欢的人，就懒得多费口舌。可现在长孙泓，孟子谦都为她说话了，她还能继续一声不吭？

　　她默了默，站起来开口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是凭实力进来的，不如下次考核的时候比一比？”

　　孟子谦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忧。这顾充和虽然不是个善茬，但好歹在乙班也呆了不少时间，顾颐和刚从蒙学班升上来，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不由地拉了拉顾颐和的袖子。

　　说到比试，顾颐和也没有底，但对方不仅挑衅还泼脏水，也只有这样让他们闭嘴了。

　　“方才田兄拉着我与大哥比较，那不如大哥和我比吧？”

　　顾充和冷笑了一下，感觉对方在说一个笑话一样，这分明怎么看都是于他有利的，还装作好心道：“这怎么好？毕竟你才刚到乙班。”

　　顾颐和不欲多纠缠，道：“大哥只说愿不愿意就是了。”

　　顾充和想了一下，道：“既然二弟想自证清白，做兄长的焉有不支持的道理。”

　　顾颐和坐回了位子上。孟子谦低声对她道：“你刚从蒙学班升上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顾颐和夹了片菜叶子，故作轻松道：“那有什么，只要我不是最后一名，就说明我还是有留在乙班的资格的。”

　　孟子谦摇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的，今天这么多人看着，知道了这事，你要是输了，脸上多没有光彩，而且......”

　　孟子谦有些欲言又止，连年纪不大的长孙泓都放下了筷子。

　　顾颐和看了看两人，问道：“怎么了？”

　　孟子谦顿了顿，才又道：“我听见有人传，顾家的爵位还是要传给顾充和的。一是揪着你之前养于商贾之家，二是......”

　　顾颐和见他总是吞吞吐吐，不由皱眉道：“二是什么？”

　　孟子谦面色有些尴尬，倒是一旁的长孙泓开了口：“还能说什么，说你那么长时间才找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顾家真正的血脉。什么混账话，你才是嫡子，他们就是抹黑你，不想让爵位落在你头上，想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顾颐和倒不知道还有这些，一时听了也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仔细想一想，长孙泓说的到不无道理，只是亏得他一个孩子还知道这么多。

　　顾颐和道：“这么说来，这场比试，不仅是学生之间的比试，还是我和他谁更适合世子的比试了？”

　　孟子谦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顾颐和虽然不想当什么劳什子世子，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全力以赴了。

　　这下子，她可恨不得每天头悬梁锥刺股了，读书的劲头把红琴明舟都吓一跳，他们少爷到了京城简直转了性似的。

　　许是顾充和在家里讲了这件事，一家人一起用饭的时候，顾国公还问起顾颐和来：“你要和你兄长比试？”

　　顾颐和放下筷子：“回父亲，正是。”

　　顾国公皱眉道：“你基础本就不坚实，刚刚升入乙班，不必急于求成。”

　　裴氏也在一旁搭话道：“充儿比你读书早，这样比岂不是不公平。”

　　顾颐和道：“孩儿并非有意和兄长比试，只是有人质疑孩儿进乙班，又是兄长的朋友，还非要搬出兄长来比较，孩儿无法，只能如此了。”

　　顾国公一听便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的目光落在顾充和身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顾充和没想到顾颐和直接捅了出来，面对顾国公的质问，冷汗都要下来了。

　　裴氏见状，连忙教训道：“总与那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不帮着自己兄弟就算了，还让人挑拨，闹出这样难听的事来。”

　　兄弟相争，还摆到了明面上，如何不丢顾家的颜面。

　　顾充和咬了咬牙，低头道：“孩儿知错。”

　　裴氏这一教训，其他人到不好说什么了。

　　顾国公此时冷笑道：“比便比吧，不比怎么堵得了其他人的嘴？”

　　裴氏闻言脸色一白。

　　吃完了饭，顾颐和正要回房，却被顾蓁小声地叫住了。顾颐和回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胆怯又有些期盼的眼神，道：“可是要去看那猫儿？”

　　顾蓁点点头。

　　“和你姨娘说过了？”今天吃饭时钱姨娘没有出现。

　　顾蓁又是点点头：“姨娘同意的。”

　　顾颐和便带着顾蓁去了自己的惠梁院里。那猫儿除了第一天晚上总是叫以外，之后熟悉了便好了很多，红琴又让小丫鬟将猫好好洗了洗。

　　那猫是一只公的橘猫，洗干净以后顾颐和看了看，模样倒也不错，就是瘦了一些。

　　顾颐和牵着顾蓁的手到了猫窝旁，猫窝就安置在偏室里。此时猫乖乖地躺在猫窝里。

　　“小咪。”顾蓁轻轻地摸了摸猫脊背，猫咪认得她，扭着脖子来舔她的手。

　　顾颐和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温馨，随口说道：“等你弟弟病好了之后，你就可以把小咪带回去了。”

　　顾蓁放在猫身上抚摸的动作顿了顿，小声地道：“不会好的。”

　　顾颐和以为听错了：“什么？不会好吗？怎么会呢？”

　　顾蓁的小脸有些苍白，她垂下眸子，慢慢道：“弟弟生下来就得病了，每次生病都好疼，找了大夫也没有用。”

　　顾颐和怔了一下，觉得似曾相识，随即她甩了甩脑袋，心想，不会这么巧合吧？

　　不过到底留了个心眼。

　　且说这边顾颐和每日用功，那边讲会已经到了。

　　讲会设在丽泽殿里，丽泽殿的窗门隔扇全部打开，来听讲会的人从殿内直到殿外，且有许多不是东山书院学子的也慕名而来。每每这样的讲会，都允许书院外的人参与的。

　　顾颐和长孙泓孟子谦三个人坐在殿内偏右边的地方，坐在蒲团上。

　　众人都找好地方坐下之后，主讲的人出来了，正是已经致仕的方阁老。阁老大人已经头发花白了，精神仍是矍铄。顾颐和本是看阁老大人的，不料眼角余光看见站在下面的程九衡，这却是出乎意料了。她看见他眼睛一亮，不过又惦记他的伤势，因此频频朝他看去。

　　程九衡今天无事，专程陪老师来书院讲学，感觉总有一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往人群里一看，便看到顾颐和张望的目光，他了然，朝她遥遥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笑容。

　　顾颐和和他目光对个正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和长孙泓他们说话。一旁的长孙泓也看见了程九衡，还有些兴奋道：“程大人也来了！”

　　顾颐和不由问道：“你也知道程大人吗？”

　　长孙泓道：“那是自然，程大人和我四舅舅关系好，所以我也不时见到他，他和我四舅舅以前都在阁老门下读过书的。”

　　顾颐和倒不知道这个。

　　长孙泓又道：“我以前还被四舅舅带去大理寺玩过。”

　　“哦？大理寺是怎样的？”顾颐和来了兴致。

　　长孙泓比划着道：“里面关的自然都是重犯，有杀人越货的，贪赃枉法的，不过程大人审案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顾颐和正想听听是怎么一个吓人法，前面阁老大人已经要开讲了，将会上顿时安静下来，顾颐和也把话收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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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到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