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进化论》鹿西河

26、升入乙班

　　最后顾颐和到底给自己抹了伤药，把程九衡之后要用到的药配好，又嘱咐了一些照顾伤口的事宜。事关程九衡，文墨一一记下。顾颐和看天色不早，这才和赵良明舟一起回了顾府。

　　顾颐和回了顾府之后，又把师父给的医书细细翻了一遍，一边翻看一边觉得师父真是为老不尊，什么脸抹了会过敏的药，吃了腹泻三日不止的药，暂时变哑的药，真是越看越不正经，她都怀疑这是师兄宋漓代笔写的了。

　　傍晚吃了饭，她想着在府里走走消消食，于是带着红琴往后面花园走去了。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大多喜欢在宅子里修个小院子，顾府也不例外，也是前宅后园的格局。顾颐和走到后园，边走边赏景，小桥流水，假山佳木，倒是比扬州方阁老的旧宅后面的小花园气派多了。顾颐和登上了假山上的亭子，在里面坐了一会儿。

　　这时候夕阳余晖渐渐消失，星子开始出来了，她吹着夏夜的凉风，倒也有些惬意。

　　突然她眼角余光瞥到后墙边的一块假山旁露出一块衣角，她眯了眯眼，毕竟这时候天色暗了，也许是自己看错了。红琴的位置看到的要多一些，她有些犹疑地道：“似乎是三小姐。”

　　顾颐和有些奇怪，这么晚了她一个人蹲在这里做什么，于是和红琴从亭子下来，慢慢走了过去。

　　凑近了，却听到顾蓁嘴里念着什么。

　　“我娘不让我养你，这些小鱼干是我从厨房里偷来的，你吃了，就出去找个别的人家吧。”

　　声音软软的，流露出不舍来。

　　顾颐和又靠近了一些，才看到顾蓁对着一只小猫说话。这猫看着瘦瘦的一只，也不知从哪里跑进来的。顾颐和此时已经站到了离她一丈远的地方，轻轻开口道：“三妹妹？”

　　“啊！”顾蓁没想到有人，被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见是顾颐和，怯怯地叫了一声“二哥”，还用身子把那小猫挡了挡。

　　顾颐和看她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的样子，更加放轻声音道：“这是你养的猫？”

　　“不……不是我养的，我娘不让我养……说太脏了，对弟弟不好。”顾蓁小声地道。

　　“那你要放了它？”顾颐和问道。

　　顾蓁又露出不舍的神情，却还是坚定地点点头：“嗯。”

　　顾颐和逗她：“那你让它怎么出去呢？你看它这么瘦，这么小，从假山爬到墙上，说不定跳下去就跌死了，阿弥陀佛，好不可怜。”

　　“啊？”顾蓁被唬得一愣一愣，居然忘了想想这猫是怎么跑进来的，也忘了猫本来就善于弹跳，此时听顾颐和这么一说，顿时眼泪汪汪：“不……不死。”

　　顾颐和连忙揉揉她的脑袋，道：“不哭不哭，要不二哥帮你养着，刚好二哥那儿还缺一个宠物。”她才不会说今天在程府看见那白猫也想要只猫来撸一撸呢。

　　顾蓁本来就不舍，闻言止住了眼泪，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有空了就来找它玩儿。”

　　顾蓁这才破涕为笑。

　　顾颐和让红琴把顾蓁送回钱姨娘那里，自己抱着猫，也不嫌脏，回了前面自己的院子里。

　　再说明天还有一桩要紧事，书院考核的结果就要出来了。

　　顾颐和第二天还是和顾充和顾沣和一起去了书院。她今天精神不太好，再看长孙泓，也是两眼鳏鳏。长孙泓对她道：“你昨夜也没睡好？”

　　顾颐和打了个哈欠，含糊过去了。昨天她把那猫抱回了院子，夜里却被猫叫声闹得睡不着，直到子时才睡去，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讲了。

　　两人萎靡地走进教室，其他人见状还过来安慰了一番。

　　冯先生走进来，扫了一眼学生，目光落到顾颐和和长孙泓身上，点了两人的名字，叫了出来。

　　顾颐和和长孙泓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紧张，起身跟着冯先生到了外面。

　　到了外面，冯先生捋了捋胡子，首先看向顾颐和，目光里已不由地带上了一丝赞赏。他道：“顾颐和，你在这次考核里答得不错，我和几位先生认为，你可以升到乙班了。”

　　顾颐和一喜，连忙道：“多谢先生。”

　　长孙泓看着顾颐和有些羡慕，不由地眼巴巴地看着冯先生。冯先生看着长孙泓的眼神，想到这小子平日里没少在班里捣乱，故意卖起关子道：“长孙泓答得吗，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长孙泓听着脸色一白，手指一凉，听这语气，难道考得太差了？

　　“但还尚可，所以丙班的先生收你了。”

　　长孙泓愣了一下，随之眼中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这大起大落的，听得顾颐和也是心惊肉跳。不过这样的结果两人都算是满意的。于是就在众人艳羡的目光将东西拿到了乙班和丙班。

　　乙班丙班在后面一些，两人到后面分开了朝各自的班级走去。

　　顾颐和到了乙班，里面的先生已经到了，此时还未上课，顾颐和踏了进去，走到先生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自报了姓名：“先生好，学生顾颐和。”

　　这先生姓葛，名怀药，知道从蒙学班升上来一个叫做顾颐和的，还看过她的卷子。

　　“你便是顾颐和？”

　　“回先生，学生正是。”

　　葛怀药之前对她做的那首诗印象深刻，此时见到人，看她气质端方，落落大方，倒有翩翩君子的潜质，朝她点点头，目光里带着一些欣赏。

　　“你找个位子坐下吧。”

　　顾颐和答了是，朝下面看去，正巧看到之前考场里搭话的那个蓝衫少年。那少年从她进门就瞧见她了，见她往下找位子，连忙指着他旁边的空位，朝她挥了挥手。顾颐和微微一笑，落座在他旁边。

　　那蓝衫少年是个多话的，顾颐和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搭话起来：“真是巧了，没想到能和你一同升到乙班来，上次没自我介绍，我叫孟子谦。“

　　“我叫顾颐和。”顾颐和也道出自己的姓名。

　　“咦？”孟子谦瞪圆了眼睛看着她，“你就是顾国公家才找回来的公子？”

　　顾颐和见他这么问倒也不奇怪，点了点头：“正是。”

　　孟子谦一拍脑袋，道：“是了，先前听你说以前家住扬州，刚到京城不久，料想也就是顾国公家的二公子了。”

　　他看了看周围又问道：“怎么不见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兄弟？”

　　这问的当时长孙泓了，顾颐和道：“他去了丙字班。”

　　孟子谦了然，又道：“小小年纪，去了丙字班也不错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从孟子谦口中得知他是昌平侯家的小儿子。顾颐和这边在和孟子谦聊着呢，那边顾充和看到顾颐和也来了乙字班，冷哼了一声。旁边一向巴结他的田昭林见状问道：“那就是顾公子的二弟？”

　　顾充和嗤之以鼻：“什么二弟。”

　　田昭林狗腿一笑：“那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顾公子的弟弟的，三公子这样的除外。”

　　顾沣和在旁边温书，不理会田昭林的奉承，田昭林见顾沣和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习惯了他的性子，面上倒也不尴尬。又朝顾充和道：“听说他考核的时候，写的诗挺受葛先生喜欢的。”

　　顾充和不以为意：“他一个刚从蒙学班升上来的小子，能做出什么样好的诗来？”

　　田昭林道：“想必是投机取巧吧。”

　　葛先生这时清了清嗓子，开始上课，顾颐和拿出课本来。今天讲的是《大学》，她有些地方觉得艰深，于是听得也分外认真，遇见不懂的，暗自记在心里，留着回去细细琢磨，或者向先生讨教。

　　到了结束的时候，葛先生道：“过两日方阁老会过来讲学，到时候会举行讲会，大家要虚心求教。”

　　众人皆答是。

　　顾颐和心想，之前顾沣和说的果然不错。小时候方爷爷搬去京城，只想着此后恐怕没有再见的机会，不想到了京城居然有缘听他的讲会。

　　中午，到了饭点，顾颐和打算和孟子谦一起到饭堂吃饭，刚出讲堂的门便看到长孙泓朝这边过来，于是三人一起往饭堂去了。东山书院里只要交了束脩便可以在饭堂吃饭，三个人打了饭菜找了个空位子坐下，闲聊起来。

　　旁边一桌这时也坐了人，顾颐和看过去，居然是顾充和他们。

　　顾沣和看到顾颐和，过来打了招呼：“恭喜二哥了。”

　　顾颐和笑着道谢。

　　田昭林看着顾充和面无表情的神色，转了转眼珠子道：“这到了乙班也没太多了不起的，充和你明年不是要参加童试了？想必会拿个好名次的。”

　　顾充和笑道：“区区童试而已，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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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