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局纪事》闻焉罗

12、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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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关月大声道：“要你管！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你们这些政府的走狗过来干什么！我又没有抓过那边的人。”一边说着，用手里的竹笛轻轻一挡，弹开了那支簪子。

　　尉迟炀原路将它召回，塞回萧墨轩手里，也大声道：“出差拿工资的，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想和你打架吗？”

　　白关月轻轻 “嘁”了一声，步伐再屋檐上轻快地点了几下，迅速飘走了。尉迟炀语速极快地道：“老萧你带他去找陶泳，咱们那座塔那儿汇合。我去追。”说完纵身一跃跳上屋檐，很快也没了踪影。

　　萧墨轩确认他的身影消失了，才开口道：“小闻出来吧。”

　　半空中应声出现了半个龙形的闻衔烛。他小声道：“局长太可怕了……还以为他要打我一顿呢。”

　　“为了一卷乐谱，不至于的。回头我再送个给他就好了。”萧墨轩温声安慰道，“现在赶紧上马，咱们去找陶泳。”

　　闻衔烛道：“好。可是副局长你和局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墨轩道：“他听说白关月在这儿，就推断于止玄肯定也在，果然是这样。加上陶泳这个人已经在通缉令上很长时间了——罪名是造成大量人口失踪——我们其实早就应该来，只是上一个案子拖得太长，现在才刚闲下来。”

　　李云泱从刚才两人交手时起就在沉默，这会儿开口道：“副局长，我们之前并没有和陶泳交过手，不知道他什么水平；而且现在旁边还有一个于止玄，我们会不会……”

　　萧墨轩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别担心。我们这里只有小闻暂时出不了手，还是打得过的。我的水平虽然算不上多高，对付这两个绰绰有余了。不过有一点，还得拜托你。”

　　李云泱问道：“什么？”

　　“我是远程输出，近战不太擅长。”萧墨轩指了指背上背着的弓和箭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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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关月在昆仑派时轻功就数一数二，叛教后不知道拜在了哪位高手的名下，练得轻盈得像只燕子。尉迟炀紧追不舍，直跟到一处巨大的坑旁边才停下来。
　　白关月四处张望，似乎在确定他有没有跟来。他只好隐了身形，躲在一棵树后面悄悄盯住，然而白关月许久都不动作，直等的他腿都站麻了，才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火折子丢进坑里。

　　火折子落进坑中，引燃了一小片火花，随后烧成了一个圆形，不断向外扩散。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风，浓烈的焦糊味吹了尉迟炀满头满脸。
　　风里除了焦糊味还有一股腥臭味。这味道虽然不浓烈，穿透力却极强，他被熏得头疼，只好挥手散味。挥着挥着突然一停，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是尸体的味道，尉迟炀想，这个坑里堆的都是死人，数量之多已经隆成了小山。按照古代人的丧葬方法要么埋起来要么棺椁下葬，很少有这种摞出地面还攒着不葬的。

　　这么看来这些尸体肯定别有用途，很可能还是一些邪门歪道的修炼手段——正常的修炼从画风上首先就要正常，这些有伤风化的景象根本不会出现。

　　尉迟炀从兜里掏出山海局文书们总结的陶泳的资料，在履历一栏找起来。头一段的第三行赫然写着“有□□倾向，评级为C”。
　　C的意思是有□□倾向但截至数据统计时还没有动作。怪不得他能祸害这么长时间，看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与其说保密工作，不如是杀人灭口，尉迟炀想。这很简单，只要让进来的或者知道消息的人死在这里就行。

　　可资料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武力为零”，那这些人只能是他指示于止玄杀的了。这样一来本还可以向地府那儿说说话保一保他的魂魄，只要魂魄还在就还有转世的希望，还能投胎做人。然而杀害无辜百姓就彻底不行了——不仅东岳府尹不会放过他，光是尉迟炀自己就会把他送到六界司法局去。

　　白关月一声不吭，沉默地立着，直到那堆尸体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才放心似的搓了搓手，道：“宗主，你有什么想问的？”

　　尉迟炀顿感尴尬，只好问道：“这些是谁收集的？有什么用途吗？”

　　白关月无奈地笑了笑，道：“这是陶泳发明的修炼法门。用死人炼丹，得出来的丹药含有极大怨气和鬼气，可以提升灵力。”

　　“像陶泳这种没有灵力的……”尉迟炀道。

　　“这玩意儿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此。没灵力的普通人服了的效果反而比有灵力的强，还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不过这个增强攻击力的效果只有在服用的人受伤之后才能显示出来。”白关月道，“这也是他一直没能死了的原因。再加上旁边那个于止玄——”

　　尉迟炀从他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道：“你跟于止玄……怎么了？”

　　白关月似乎被这个名字气了很长时间，挑眉道：“没怎么，好得很。只要他不是老在纠缠我。”

　　纠缠？

　　尉迟炀也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他们两个入世后的动向，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被捅、于止玄屠了一皇宫的人的事迹。
　　这些零碎的事件隐隐之中好像连着一根细细的线，把过去和现在穿了起来，毫不留情的打上死结。他们四个在线上摸索着，一直没摸到死结在哪儿。
　　现在，他却看见了。

　　他心里很快捋出完整的经过，面上神色却半分不改，道：“那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

　　白关月面露不快，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片刻后才道：“我来妨碍他。”

　　尉迟炀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陶泳还是于止玄，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指前者。

　　专门在这种小破地方妨碍别人，看来陶泳的确罪大恶极，不然不至于让白关月这种善恶观不很分明的人留在这里专门怼他。

　　不过他已经无法被称为人，现在应该是鬼了。

　　萧墨轩和李云泱轻声闪过金顶宝塔的正门，在两层中间的塔沿上避开窗户，小心地行进着。
　　萧墨轩压低声音道：“你从旁边窗户进去，我去顶层。有问题吗？”

　　李云泱小声道：“副局长我……我还没想起来……”

　　“没事的。打一次自然就会。”萧墨轩拍了拍他肩，灵巧地翻身上楼走了。

　　李云泱：……
　　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无奈别人交代的事他完全没办法不干。李云泱抽出炽霄，放轻脚步翻窗户，所幸这一层并没有人。

　　他继续向上走。三层也是空空如也，带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在他踏上通往四层的楼梯的瞬间，一把剑带着耀眼的寒光冲他眼前刺来。突然“当”的一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视野突然被黑色占据了。片刻之前似乎还会把他扎个透心凉的剑正钉在地上，旁边还闪烁着几点零星的火花。

　　他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红色的长发和一对角。

　　闻衔烛怒道：“我靠我形还没化完呢就偷袭？？讲不讲点基本礼仪啊！！”
　　随后对李云泱道：“不好意思，现在只能这样了。凑活看。”

　　李云泱很快反应过来，道：“你没事了？”

　　闻衔烛不置可否，只握了握手里的刀。他手腕轻巧地一转，将入地三分的长剑撬了出来，借力用刀尖挑着，又一甩，把那把剑扔到了第一层。

　　他动作迅捷地完成这些后一把搂住李云泱的腰，携着他跳到对侧的四楼。

　　刚才掷出剑的人已经消失了。

　　闻衔烛道：“是于止玄。趁他去找剑赶紧走，咱们分开。”

　　李云泱点头答应，张开双翼从楼梯飞掠上去。

　　闻衔烛注视着他的背影，很久都没有移开视线。直到红色的身影消失，他才缓缓地道：“别躲了，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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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戏苦手的我（。希望大家憋打我我会继续努力的/鞠躬
下周二更下一章，番外不定期放出，也有可能不放。我要刻苦偷学谁也不能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