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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净咏宫里一片热闹,非尘客听着声音像是在搭建什么,等走近了一看才发觉,一伙木匠正忙着搭建戏台子,旁边一个领头的站在一旁指挥,声音颇有些嘈杂。再转头一瞥,净贵妃竟就坐在一旁,身边一个宫女端着茶水,正兴致盎然的给净贵妃解释着木匠在搭建戏台的何处。

      领路的太监见到净贵妃行了一个叩拜礼,尖细的嗓音颇为刺耳:“贵妃娘娘,非公子给您带到了。”

      见净贵妃转头,非尘客赶紧跟着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张口道:“草民参见贵妃娘娘。”净贵妃见非尘客来了,起身相迎:“快起,本宫正找人搭建戏台子,虽说都是些宫里的能工巧匠,却实在缺少搭建戏台的经验,这戏台搭得也不知和不和唱戏的规矩,这才提前找来非公子,想让非公子帮忙指导。”

      非尘客起身,惶恐道:“娘娘这便是折煞草民了,便是娘娘不说,这搭建戏台一事草民也十分乐意效劳,又怎能称得上帮忙,若是娘娘不嫌,草民可以现在便与工匠们一同搭建戏台。”

      净贵妃笑而不语,伸手拉过非尘客,差宫女又搬了椅子让非尘客坐在自己身边,非尘客见净贵妃伸手拉他便觉得蹊跷,这坐在她旁边非尘客自然是更不敢的,几番推脱下来,两人成了一前一后斜着坐,贵妃在后非尘客在前,既方便非尘客指挥工匠干活,又和净贵妃拉开了距离。

      这些工匠不愧出自宫中,便是没有搭建戏台的经验却依然照着图纸,搭得有模有样,除了些细枝末节竟和戏班里的戏台的别无二致,完全不需要非尘客亲自来指挥。

      非尘客不懂净贵妃到底是何居心,暗自留了个心眼,装作平常的样子继续指挥工匠赶工,有了非尘客这么个助力,工匠们的速度略微提高,干的愈发得心应手了。

      实在无趣,非尘客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幅很忙的样子,工匠们连续赶工了三个时辰,忙得不可开交,忙的一旁的非尘客佯装淡定的假寐了两个时辰的觉,等到工匠们终于赶完工,非尘客已经睡饱了。

      净贵妃见他醒了,招来下人给他奉茶,“非公子操劳了,天色已然不早,本宫让下人送非公子回去吧。”

      非尘客站起身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微抿了一口,拱手道谢:“贵妃娘娘有心了,那就劳烦公公送草民出宫吧。”净贵妃微微一笑,似是不在意一般问道:“非公子住在景王府里?景王府与我这净咏宫可差上个十万八千里远,岂不是每次非公子来我这唱戏都已疲劳了?”

      非尘客心头一跳,眼眸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贵妃娘娘言重了,草民住在景王府是因着景王爷爱茶,草民刚好有一种制茶的好方法,这才被景王爷接进王府制茶,若不是有着这一手手艺,想必草民这一辈子都没福气踏进景王府。”

      净贵妃额首,似是放下心来,低头抿了一口茶掩住了面上的表情,“那本宫便不耽误非公子回去了,非公子早些休息。”说罢将茶递给一旁侍候的宫女,转身回了屋中。

      非尘客躬身作揖,待净贵妃转身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贵妃娘娘到底是何意,这般迁就自己睡在宫殿里,也不避嫌的让自己坐在身侧,说是崇拜自己戏唱得好,可这多番的越举行为却让非尘客不得不对这贵妃娘娘起了疑心。

      跟着领路太监走出七扭八拗的皇宫小路,走出皇宫时塞了几锭银子给领路太监,非尘客这才运转轻功慢悠悠的飘向景王府。今日他被净贵妃传唤进宫这么大的事,洛景的属下必定早就上报给洛景,自己未曾回去吃饭,想必洛景也不会等他。非尘客一身白衣,白日看是淡雅清幽,如今已然是子时,飘在天上就有着一点不言而喻的诡异了。

      非尘客似是怕吓坏路人,从空中降了下来,走在京中街道上,满眼的繁华,已然子时,街上依旧有着稀稀俩俩的摊主在摆摊,非尘客进宫一天光是睡足了却未曾进食,在宫中尚未觉得,闻着小摊散发的香味,发觉自己实在是饿的不行。

      索性在街边买了罢,这么晚了景王府想必也不会再有吃食,提着两只包子边啃边走,临近王府,非尘客突然顿住脚步,差点被包子噎住。

      “王爷?你怎得在这?”

      王府大门口,洛景一身黑色长袍抱着双臂依靠在门上,面色黑的差不多已经和黑夜融为了一体。“怎得在这儿?”洛景蓦然上前两步,抓住非尘客还握着包子的手,一口咬了下去,没咬在包子上,而是咬在了非尘客的手上。

      “王爷……可是王府饿着您了?”非尘客无奈打趣道。

      洛景直起身,丝毫不打算理会非尘客打趣他,盯着非尘客的双眸冒火,右手死死得钳住非尘客,让他动弹不得。“你在净咏宫待了三个时辰还多,唱个戏需三个时辰?”非尘客见他生气,想起自己在净咏宫无所事事,光假寐了三个时辰,莫名得有些心虚。洛景一直盯着非尘客,见他面色无恙,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心虚,更是怒火中烧,钳住非尘客的右手都气的微微颤抖。

      “说!你到底去净咏宫干什么去了!”

      非尘客被他一吼,更心虚了,虽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心虚从何而来,但他确实极为心虚不假,刚想开口解释便瞥见过路人看向自己和洛景的奇怪眼神,一回神,猛然想起了两人现在的姿势。

      洛景正抓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半个人都欺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被洛景抓住的胳膊连着手还拿着吃到一半的包子,满脸的心虚,若自己不是男子,那便是活脱脱一张妻子红杏出墙被丈夫抓包图。

      嘴角抽搐了一下,非尘客左手蓦地保住洛景的腰,一个运气两人便落进了王府院内。等他再一抬头,洛景的脸已经彻底融入了夜色。

      “我不过是在净咏宫假寐了三个时辰,贵妃娘娘的礼,我哪敢不承。见你如此生气,莫非你还在等我用晚膳?”

      不理会非尘客的问题,洛景钳住非尘客的手下移,一把搂住非尘客的腰,用刚才非尘客对他的姿势回敬了回去,只不过非尘客下一个动作是运功,而洛景则是狠狠的落下了一吻。

      “唔?!”非尘客一愣,随即反应迅速的扔下手中还未吃完的包子,左手掌心带风的直直拍向洛景的后颈。

      “干什么?恼羞成怒,谋杀亲夫”洛景一吻吻毕,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舔着嘴唇,丝毫不理会非尘客愈来愈冷的眸子,刚刚在大门外的怒火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王爷闹够了?”非尘客语气冰冷,抿了抿刚被洛景蹂躏一番的唇,非尘客两步撤开自己与洛景的距离,“若是王爷闹够了,那草民便不奉陪王爷继续了。”说罢,运起轻功便要走。“客儿,我早便告诉过你,你,我势在必得。”

      “不可理喻。”说罢,非尘客便消失在了洛景面前。

      洛景本欲追上去,却蓦地发现自己找不到非尘客一丝一毫的踪迹。

      非尘客本便擅长轻功,如今气急,更是将轻功施展到了极致,洛景常年征战在沙场,轻功只是年少时跟着宫里师傅学过几年,却因着洛景从小便聪慧机颖,几年的轻功不但学的比一般人要好,到洛景八岁那年他的轻功造诣竟已经超过了自己的师傅。

      如今非尘客瞬间消失在自己面前,自己不仅找不到他消失的踪迹,甚至连他消失的大致方位都探寻不到,这着实是让洛景吃了一惊。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洛景将脚下轻功踩得御风而行,几个瞬息间便站到了非尘客暂住的桃林里。走到门前,拉开木门,房间中本属于非尘客的物品已全部被拿走,只剩下几包已经制好的茶叶,整齐的摆在小屋中的架子上。

      洛景一时间慌了,本想仔细找找非尘客的去向,却一瞬间撇到非尘客放在屋中床上的画,画旁压着一张纸,字迹狂放潦草,洛景不必看落款便猜得到着自己属于非尘客。

      “王爷,草民当初答应报答王爷的画,草民已完工交与王爷,谢王爷几日的招待之恩,草民无以为报,今天一吻,便作为礼物送于王爷罢。草民自觉无颜再在贵王府混吃混喝,便书信一封,以示告辞。那草民于王爷,便有缘再见。”

      画里,洛景站在开满了桃花的桃林中,望着前方,满眸的柔情像是浓墨一般,晕在水里,满布开来。洛景甚至不敢相信,画中这个满目柔情的男人便是他自己,只因他从未对何人展露过这般的情绪,便是对自己也从未温柔。

      自己在非尘客的眼里,竟是如此温柔的么。

      将画拿起,洛景转身走出桃林小屋,未走出几步,便被满目凋零的桃花瓣晃迷了眼,仿佛是预示着什么,三月,桃花本该开得正旺的季节,如今花瓣片片凋落,便是连林里的风,都染上了悲伤的气氛。

      “王爷!不好了!纳兰一族向正式请战,皇上召您回宫准备御敌,王爷,战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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