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初代]拂晓》浮酒

18、Section 18

　　“我估计全意大利只有刺客组织的人才会装扮成这副模样。”潼恩摊手，很显然三人都没想到杰克居然会站出来为这起案件提供线索“虽然这么穿看起来是挺前卫而且还非常酷……但这装束也太显眼了，所以导致这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来凑热闹。”

　　“我看这并不是简单的凑热闹而已。”安提莫对刚才他说过的话仍然很在意，即便内心再不愿参与这起案件，现在也不得不静下心来认真思考“假设你们在深夜发现一个行踪可疑行为诡异的人，你们第一反应会是如何。”

　　“自然是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让这个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但刚才杰克却告诉我们，他非但没有走的越远越好，甚至还躲在一个地方默默观察了很久。”

　　“那不一样，他年纪虽然小，但却是个百分之百的变|态。”潼恩倒是觉得杰克的行为很正常。

　　“……总之，我就想告诉你们，这孩子与我们大多人的想法并不相同。”他对搭档的反驳很不满“即便是个变|态，也会有和常人相似的行为好吧？”

　　“好好好，你是医生，我可说不过你。”她撇撇嘴，“这么说，你是在怀疑这份证词的真实性？”

　　“没错，而且，我相信，不止我一个人怀疑。”安提莫朝阿诺德笑了笑“对吧先生？”

　　“法外之徒的证词并不可信。”他对下属的想法表示认可“他既然可以无视法律，也自然会为了别的东西而选择来迷惑我们的判断。”

　　“别的东西？”潼恩攥着的手指一一掰开“钱？地位？权利？”

　　“都有可能。”安提莫耸肩“黑暗总会伴随着光明而生，往往存在于你无法控制的地方。”

　　她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彭格列，这个自己半途加入的家族。听Giotto说组建彭格列的决定是来自他的好友——西蒙·科扎特的建议，而彭格列建立的初衷只是一个保护镇上居民的自卫团。

　　“那究竟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彭格列开始朝你预期外的方向发展了呢？”潼恩陪伴Giotto的数个夜晚里，曾经问过这么一个问题。

　　“老实说，我不知道。”Giotto望向露台外那片广袤的星空，点缀的繁星一闪一闪，金色的眼眸深邃而遥远“我的超直感对于彭格列的发展，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我曾后悔没有出手阻碍，但也的的确确为它的空前的繁盛而感到欣慰 。”

　　“嘿……我说，潼恩，你有在认真听我说吗？”他伸手在潼恩的眼前晃了晃，成功唤回她游离的思绪“啊，抱歉，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事情。”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原谅你。”安提莫当她只是由于话题过于枯燥而无意识陷入发呆“既然杰克的证词对于我们现在而言并不可信，那我们大可以不做参考。不过唯一让我很在意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毕竟这些条件符合的对象只有刺客。”

　　“看我们不大顺眼的通常有圣殿以及他的盟友，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的存在一直是他们成就事业路上的绊脚石。”安德里亚蹲在窗沿朝几人招手“抱歉，我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个叫杰克小孩给我感觉……不简单。”

　　“我们自然知道这家伙不简单，不过要是我们选择采纳他的证词，现在的你可就不会还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了。”潼恩笑了笑“你该庆幸你最初的坦白。”

　　“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安德里亚闻言失笑“也难怪会选择这份工作。”

　　“替我保密。”她朝人调皮地眨眨眼，会意的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安提莫紧握成拳的手敲了敲摊开的手掌“先生，我想杰克之所以会做这份证词，一定和圣殿脱不了关系。”

　　“他说不定是为了我刚才所说的别的东西。”她期待自己的答案能够得到上司的认可。

　　“杰克终究只是个孩子。”阿诺德双手交叠在一起，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肯定没那个能力与警方叫板，但如果背后有更大的力量作为他的支撑，转移一下我们的侦查方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

　　潼恩看出来他现在并不高兴，直接的线索又被搅的一团糟，真相一天不揭露一天都不会觉得安心“先生，如果杰克的背后真的有势力在支持者他，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当然是按他说的做。”阿诺德将这份证词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既然他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刺客，那我们不如帮他一把。”

　　“先生，您是想……？”安德里亚怔愣，复又很快明白过来，嘴角勾起熟悉的笑容“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需要配合的地方请您尽管开口。”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懂？”目睹两人交流的过程，潼恩非常茫然，安提莫这时候终于将所有信息捋顺，站在她身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自然是要做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既然这么想致刺客于死地，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很快，警局因为杰克的证词而陷入骚动，局长将所有高层召集在一起为这个案件还特地举行了研究会议，打算重新部署警力以便在全城范围内搜捕凶手。

　　在这间隙，潼恩也没闲着，和安提莫一起在劳瑞斯顿剧院周边进行走访。

　　“你的剧院有时候会因人手不足而雇佣临时工？”两人站在舞台前，空旷的大厅没有一人，来往的都是后台的工作人员。

　　“对，因为有些演出会让我们忙不过来。”剧院负责人搓着手，站在两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个讨好地笑容。

　　“你们通常会招募成年人吗？”

　　“成年人和小孩子都会找，这个没有特定条件。只要是出于自愿参加演出的后勤工作，我们自然会给予他们应得的报酬。”

　　“感谢你的配合。”

　　紧接着两人再次调查了周边的居民居住地以及伊丽莎白附近的邻居，不少人对受害者的印象并不是特别好，有些人说起来甚至颇为义愤填膺。

　　“这女人穿着打扮看起来十分名贵，平常没见过她工作，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

　　“看她经常和不同男人过夜的样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

　　“留点口德吧奥瑞拉！谁不知道你就是嫉妒这个有钱的女人！”

　　“你胡说！究竟是谁嫉妒谁你才最清楚！”

　　“好了，好了……各位，感谢你们的配合。”安提莫抬手大声安抚着愈发吵闹的居民们，看着潼恩在纸上写下一行行，此刻深刻觉得自己的工作竟是这样的轻松容易“之后有问题，我们会再向你们进行询问！”

　　看着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他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兀自盯着他好整以暇一副看戏正乐在其中的潼恩“我想我并不该直言你的这份工作很简单。”

　　“你能这么想的话。”她佯装思考，复又极快扯出一抹笑容“那就再好不过。”

　　“到目前为止，先生要求我们做的这些搜集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安提莫倚靠在墙边，眼神专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楼道上灯光的原因而显得异常明亮“等这件案子真相大白的时候，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将杰克给送进监狱里。”

　　“不仅是杰克。”潼恩比出手指摇了摇“而是他们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圣殿履行的秩序终究是过于极端，这是绝对不会被社会所认可。”

　　“你相信法律吗？”

　　“不，我大概只是相信法律能够带来的正面效应吧。”

　　“好了，回去吧。”安提莫打断了还要继续进行的交谈，站直身体，又露出和往常一样足以迷死小女生的笑脸“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看先生的了。”

　　特案办很快根据证词和周边居民的讯问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并将所指向的各种目标全部提供方便继续筛选的删除和提炼，最终成功锁定最符合嫌疑人条件的对象。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巡查走访，治安署上下人员日以继夜的加班忙碌，特案办的大力调查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阿诺德亲自将犯罪嫌疑人——时常带着兜帽打扮‘怪异’的威廉给成功逮捕。

　　“我们治安署一直以来用行动为所有公民提供一个，安全、文明的居住环境，这起性质恶劣案件的最终破获与我们局里上下的通力合作，人民的通力配合脱不了干系，当然，我们也希望在今后……”安提莫翘着脚坐在座位上，将看了不到一半的报纸叠好“这些官方话还真是让我没眼再看下去了。”

　　“嘿朋友，冷静点，别抱怨了。”潼恩同样坐在不远处努努嘴“不过确实，每次案件破获都是同一套说辞，真无聊。”

　　“得了吧，刚才还让我不要抱怨的人是谁？”

　　“是空气。”

　　安提莫：……

　　阿诺德坐在正对着两人的桌前，手里翻看着和两人一样的报纸，无声的沉默下让潼恩侧目，她不知道先生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不过选择这般冒险的办法真的合适吗？不对不对……怎么想着想着竟还开始担心他，赶紧收起这糟糕的想法吧。

　　敲门声打断她后面的思考，警员如同往常一般站在原地，敬礼关门，动作一气呵成，他放下手，朝阿诺德恭敬道“先生，治安局的尼贝尔先生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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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争取将拂晓完结，预备新坑。
家教现代篇以后有时间再开，打算写别的，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