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歌》顾思yu

4、愿而不得

　　“呵~怎么？在我的地盘你还想与我一较高下吗。”叶离声音和她本人看上去一样慵懒，胳膊上原本就缠绕的一段绫也顺着楚碧的头发绕了两圈，一使力就将人带了进来，后面紧跟着萧若。
　　见人进来后，叶离收回自己的绫，楚碧的头发也就松开了她的手腕。
　　“今儿怎么你也有空来了我这儿？”叶离起身为她们斟了两杯水：“我这儿啊，只能慢待你了。不仅没有你的药茶，连招待客人的茶你也饮不得。”
　　“为何饮不得？”楚碧对这些事知之甚少，这样一问险些呛住了正在喝水的萧若。
　　叶离拿手帕捂嘴轻笑了两声：“你也不看看我这儿做的是什么生意，那茶啊，是女子都饮不得。”
　　“好了好了。”萧若连忙打断，生怕她再说些什么更过分的话出来：“叶离，我姐姐的事，可有什么进展？”
　　“你还别说，是当真巧。”叶离一拂衣袖坐了下来，将汤婆子重新拿在手里：“前几日你离开的时候，不正是我寻烟阁开门的时辰？来了个奇特的客人呢。”
　　叶离说完就在有些凌乱的房间左右环顾，半天不再开口，萧若心急追问：“是怎样奇特”
　　“哎呀呀，丫头不要心急嘛。”终于锁定了视线，自一个角落拿出一幅画像：“诺，我让人把他给画下来了。据说他来时，可是有好几个人围着护他进的门。而且啊，上来就给姑娘搬了棵珊瑚树做赏赐。最重要的是，醉酒时，还念叨着那位快要成为太子妃的左相千金的名字。”说到这儿，叶离又笑了笑，欣赏着自己新染的指甲：“怕不是那个高官家的痴情哥儿，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另嫁，跑我这儿来买醉了。”
　　“可是，这跟萧若的姐姐有什么关系？”楚碧忍不住发问，她就觉得，这些场所再怎么眼观六路，也只能打听到些不重要的风月事罢了。
　　“自然是没关系的。”叶离缓缓展开手中的画卷：“可如今我给了你们画，且让萧若先找人去寻寻是哪家的公子哥，我再派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去引引话。他就算是听自家下人或左相家的下人嚼舌根也总会比我们知道的多些。所以啊，楚碧，你可不能看不起我这儿，不然你兄长也不会资助我还定期来送谢礼，就为了托我给你找个能养好身体的办法。”
　　“为我找养好身体的办法？”楚碧有些震惊，说话也结巴了起来：“我，我以为那些东西是为了博你一笑。好让你早日愿意嫁给兄长。”
　　“嫁你兄长？”叶离也很吃惊这幅言论：“且先不说我与你兄长只是知己，无男女之情。我还是一无依无靠的孤女，不是你兄长我早就活不下来了。这样的身份，楚家家主怎么可能会同意我进门？就是你要嫁的高家，那也可是财力雄厚的名门望族，做的也是药材生意。只可惜啊，你这种自小练道术伤了身子和寿命的姑娘是留不下后代的，嫁过去也只是依靠家族有个正妻的名头罢了。如果可以，我倒真想劝劝你哥哥，不如就赖着不让你嫁，好歹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就算嫁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啊。”楚碧信心满满的回答。
　　楚家被藏起来的女儿代代都有，倒也不愁嫁，因为她们同时也能守护夫家的财运鼎盛，所以知道楚家有女儿的少数几户人家都是抢着娶，就算没有子嗣，权当放家里供着了。
　　像楚碧的姑姑，桃李年华嫁了许家家主，没有婚礼，为了保密只是双方家人的一顿饭。也没有夫妻之实，因不能生也没有什么感情，夫君娶了很多小妾。可她一生衣食无忧，正妻之位不能撼动，小妾们也没人知道她存在，不会到她跟前放肆。
　　楚碧知道她姑姑过的是怎样的一生，觉得太窝囊。所以她这一身的邪术，就是为了万一嫁过去，不会被欺负而练，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嫁。
　　“你说哪幅画里的人，我倒是看着有些眼熟。”楚碧指着叶离递给萧若的奇特之人画像：“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难道你偷跑出来时撞见过？”萧若压根不信，楚碧能见过几个人？况且她哪次出来不是跟她一起，她都没印象此人。
　　“我好像是真见过，而且就在不久。”楚碧仔细回忆，却还是想不起来，只是模糊有点眼熟。
　　“算了吧，别想了。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难得出来一次。我带你出门逛逛去。”
　　“嗯好。”楚碧兴奋的蹦出门。
　　叶离见状叹了口气，楚碧怨恨她父亲也怨恨楚家，所以有时心性成熟的不像二十岁，可又偏偏好奇一切单纯的像孩子。
　　萧若其实是被师傅很好的保护大的，但却背负着不可撼动的仇恨。其实师傅知道萧若的父亲和姐姐是怎样死的，她也知道。之所以一步步误导拖延，就是不希望她再参与，白白送死。可好像，瞒不住呢。
　　至于她自己，呵，楚碧她们居然还以为自己是楚怀的心上人。她虽然也被师父收为徒弟，但可是被放在府中歌舞姬身边长大的，大概是因为家族还健在时本就是为一卑贱歌姬所生，天生擅长眼神勾人吧。师傅教她的和歌舞姬教会她的，才让她成为了楚家完美的合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