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喜欢你》上帝他老人家

2、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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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后来，那就是另一个故事。故事的开头是魏胥在图书馆对三个男生指着我平静的说:“她是我女朋友。”故事的结局是，我成了言书恒的女朋友。可想而知，我对这个故事，是多么的出乎意料，把我的脑袋放在宇宙外，都想象不出来的故事。
　　所以在魏胥平静地说出那句话时，我还是很按照剧本的套路，回骂了一句:“拉到吧你！我发现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经大脑了。”“最近”已是那件事发生后的两个星期，然而还是有人揪着那事不放。就比如现在我眼前这三位自称是姓言那小子室友的男生，在图书馆看见我，三双眼睛都亮了，开口就叫:“嫂子好。”还好经历了上个星期的“非常时刻”，我只是颤抖着抽动嘴角，不过魏胥好像那时表白喝醉的我，张嘴就乱说。
　　“哎呦喂！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表白姐’你喜欢别的男生，那我们这声‘嫂子’就叫得太荒唐了。”那个长得很有喜感的室友之一，夸张地拍着胸脯说。
　　“真的。她是我女朋友”
　　“你闭嘴！”我放着那男生为所欲为，转头骂向一旁的魏“疯子”。
　　“嘿嘿，那啥…‘嫂子’，我们现在去羽毛球馆，你和我们一起去呗！书恒在哪里呢！”为所欲为的男生，又来了，我心想。
　　“不去。她是我女朋友”
　　我转头，一脸黑线，“我说，你闭嘴。”
　　魏胥抬头看我，眨了一下眼睛，开始长篇大论:“那件事是我做错了，但你做的事情比我还错，害人害己，我们算打平了。现在你如果还继续错下去，就全是你的不是了，我这是在制止你，你快告诉那三个猴子…”
　　“什么？猴子。”三个室友炸毛了。魏胥连忙转过去，做出“停止”的手势，又转回来叨叨叨“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会去的，顺便叫他们忘了这件事。我们好好的，你别生我气…”
　　我一直忍一直忍，没想到这“疯子”越演越起劲。握紧手，想着他还是烨烨的男朋友不能让以后烨烨“守寡”，想着这还在图书馆我施展不开，我手一挥，将书装进书包里，对那炸毛的“三猴子”说，
　　“带我去见他。”
　　羽毛球馆，
　　我和言书恒坐在阶梯观众席里，隔着一个位置。看着底下三只“猴子”围着羽毛球转，时不时一脸得意兴奋望向观众席的我，和言书恒。
　　“对不起，”他说，目光一直锁定那“三猴子”，像似对空气说。
　　不过，脑海里正把他按在实验室床上的我，还是停止了动作。“那三只…个人，真是你室友吗？”
　　“对！”语气里有点无奈，停了停，他继续道:“我为他们的行为向你道歉。”
　　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心想。另一边，我已经拿起了手术刀。
　　“不过，我也有做错的地方。”
　　好吧！，还是先给你打上麻药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可是，你得先说对不起。”他突然转头看我，认真的说。
　　靠！这什么人吗？我把麻醉剂全从他脚掌打进，哼！我看你逃。然后，我瞟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而且，你得把笔还我。”他说的很轻，我下手很重，转动手术刀，他的心脏已经被我握在手里了。
　　“小气鬼！”
　　“你说什么？”他表情纠结，偏着头问我。
　　心脏在跳动，而他已经别了人间，我抬头看天，阿门！
　　“你到底在干嘛？”
　　“我在把你活着解剖！”我冲他大吼。他好像被吓住了，吞了吞口水，看了我好几秒。懒得塔理他，我拿起书包起身想走。
　　“原来大喜说的对，你一定会想着要把我分分钟钟解剖的。”背后，他悠悠地说，“可…可我，真的是不喜欢你啊！”我刚踏出第一步，又缩了回来，转身，看见他窝在座位里，颓废又荒唐。
　　“但我是真的喜欢那只笔。”他还在说，外加一双真诚的眼睛盯着我。受不了这眼神，转身，我“挞挞”走下观众席，冲向球场上的三只“猴子”，胡乱指着一个，对那上面的呆子说:“是他叫大喜吗？”那呆子居然点头了，回身，对着大喜，其实是对着三个懵逼的“猴子”，说:“大喜吧！你懂我心情，”说着，从书包里掏出笔，随便塞给其中一个“猴子”，“把这个给上面那呆子，顺便告诉他，‘我——不——喜——欢——你，’好了，就这样，你千万不要对我说话。”
　　我在“大喜”欲语还休的时候，急忙转身走出去。可是，
　　“我…我，也不喜欢你啊！”不知是那只“猴子”在我身后大喊。我闭上眼睛，紧抓书包带，控制怒火——这一寝室的呆子。
　　睁开眼，是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叫言书恒的呆子，拿着他的宝贝笔，说:交个朋友吧！我请你吃饭。
　　呵呵，交个朋友吧！我请你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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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去图书馆了吗？”烨烨问我。
　　从外面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关上寝室的门，别扭着看着她昂着头敷着面膜，“没有啊！”然后打着饱嗝，坐在自己的床边。
　　上铺的小绿半个身体掉在床沿，伸出手勾住我的下巴，一脸不怀好意地问:“坏坏，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单独行动啊！”我笑，然后又打了一个饱嗝，小绿捂着鼻子缩进自己的床位:“坏坏，你真坏。”我继续笑，溜进洗手间开始刷牙。
　　“坏坏呀…魏胥不是…帮你占了位置吗？”烨烨挤在我身边，拿掉面膜，吞吞吐吐地问我。“哪有！”我含着泡沫，喝了一口水，“咕噜咕噜”吐掉，抬眼发现镜子里一脸胶原蛋白的烨烨，正用她的美丽灵动的凤眼盯着我，我连忙解释:“那是为你占的，我哪好意思坐啊！”
　　镜子里的烨烨终于笑了，匆匆洗完脸，坐会自己的小隔间不知道倒腾什么。我收回目光，看见镜子里，一脸油光夹带着黑眼圈的蜡黄小脸，喷了一口冷水。
　　“我掐指一算，你今晚肯定吃了水煮鱼，鱼腥味那么重…还有辣子鸡，对，你肯定吃了整盘的辣子鸡，一股子辣椒和小鸡仔的气味。嗯——还有…还有拍黄瓜，前菜一定是拍黄瓜…”我靠在床杆上，抚摸着撑大的肚子，安静地听着床上的小绿歪歪我今晚的“盛餐”，并且在她思路停止不前的时候，提醒她一句:“别光说吃的啊！说说我今晚喝了什么。”“你还喝东西了吗？”小绿又扒拉着床栏，勾着脖子瞪着我，我不以为然，她又愤愤的缩了回去，呱呱呱个没停。
　　“奶茶，红豆奶茶，加珍珠。还有青柠饮料，小杯的，其他分量的都喝不完，咖啡…”小绿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因为我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偷瞄对床的烨烨——她对着她小巧灵巧的镜子修理打扮着她小巧玲珑的脸，褪去宽大臃肿的睡衣，换上青春洋溢的黄色小花裙，然后就要胸有胸要腰有腰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蠢蠢欲动的空气中。最后，她一百八十度原地旋转，带上书包，打开寝室门。并在她临走之际，回头，向我意味深长一笑。
　　我知道她在说:坏坏，我去找男朋友了！
　　“扑通！”门被关上了。
　　小绿彻底从床上坐起来，急切地问:“谁出去了吗？”
　　我望着被关上的门，呆呆地问:“小绿，我该怎么办？”
　　“你该出去走走了！”她没有一刻停留地回答我，“吃这么多，不怕…诶！你怎么真走了。”
　　我疯似的追了出去，没有理由，没有理智，甚至不明去向，只是追出去。我神情恍惚，脑子混乱，耳朵轰鸣。却只听见一个声音，“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那声音来自于魏胥。也来自我。
　　“坏坏！”在楼梯转角处遇见舒芬，她大叫一声，我的灵魂终于回来了。“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走楼梯也走得心不在焉，小心又摔一跤。”她扶住摇晃的我，两眼提溜看着我转。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推开她，闪到一边，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随后，她用下巴点了点楼下，“我刚刚看见烨烨也出去了。”
　　“她这是会男友！”我脱口而出。舒芬笑了:“怎么，你嫉妒啊！”说着，自顾自地向上走“也是啊！打扮的真漂亮，”我乖乖地跟上去。“哪个男生不喜欢她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女生啊！你说是不是坏坏！坏坏…”舒芬回头看，已经和她拉开距离的我“怎么，不走了？”我笑，转身，大跳步走下楼梯，喊着:“我吃撑了，出去走走。”
　　“坏坏！蔺怀！”舒芬叫道。
　　“别想我！”我大喊，一直跑到寝室大门口，却在哪里突然撞见一张脸，我本雀跃的心情被浇上了一桶冷水。
　　“你的书包。”明明已经一起吃过了一顿饭，可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冷，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言书恒，我还是想把你活着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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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看见我，可是你的书包不见了，如果等你发现了而且知道是和我们吃饭时不见，你肯定会当场把我活着解剖的。”
　　晚上八点的通往图书馆的校园小道上，出乎意料的安静宁和，是个饭后散步的好地方。不过，言书恒在我身边，叨叨叨个不停，我真的很消化不良。“没人逼着你陪我走路，”我抱着书包很不情愿地说。
　　“是……是我自己想走的，我也吃撑了……”什么叫“也吃撑了”，我斜睨他。他吞了吞口水继续说：“而且我……我也没说陪你走啊！只是……只是顺路而已。”
　　“言书恒！我求求你了，别说话行吗？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怕我忍不住……”
　　“解剖我吗？……你不是已经把我解剖了上千次了吗！”言书恒找抽的声音又从耳朵仰视三十度的方向传来，我感觉我的灵盖快要飞起来了。“你今晚真的……”很多话，我心想。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抓住手腕“我们去操场跑跑吧！”
　　我被拉走时，最后一张映入眼睛的画面，是烨烨穿着玲珑的黄色裙子，半个身子贴在魏胥的左边，走在暧昧朦胧的路灯下。对，他们一直走在我和言书恒不远的前方。而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们。
　　“我知道了。”言书恒走在我的身边，突然开口说。我被吓了一跳，抬头望他时，他已经看向跑道上跑步的人们。即使是深夜，操场上还是有辛勤跑步的人。
　　夜深了，风也凉了。我搂紧书包，回了他一句:“知道又怎样！”
　　“你知道我知道什么吗？就这么说。”“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但我不想知道。”“或许和你有关的重要的事呢？”言书恒低头看我，我笑:“你都这么说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你知道的与我有关。可是，你才了解我多少，就知道我不知道的事，而且与我有关。所以你觉得这件事的价值有多少呢？我需要知道吗？”我抬头，用犀利的眼睛看着言书恒，为我这段深刻的话作最后的结尾。
　　我想我很帅。
　　“说不过你，”言书恒败下阵来，“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你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说话能简单点吗？”我也累了，实在不想和他继续绕下去了。
　　“好，简单点。我刚在寝室楼底下碰到魏胥了。”
　　“等女朋友呗！”我随口这么一说，说完，才感觉到莫名的失落。失落感从何而来，我也不清楚，只是觉得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应该是魏胥而不他。
　　突然，我虎躯一震，才发现我这个想法是多么的邪恶多么的羞耻。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毫不犹豫地拿起爪子拍打自己的脸。我知道，言书恒一定会在我左耳仰视三十度方向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所以当我走出邪恶的圈子时，便连忙抬头摆好表情，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被我逮住的言书恒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囧囧的别回头——而是直直地对上我的目光，我看不清他眼中有什么，只是瞪他。
　　“原来你知道啊！”言书恒败了，可他似乎败得有点开心有点幸灾乐祸，别回头正视前方，微笑着轻轻地说。
　　“什么？”我不懂，但我马上又想起刚刚我与他之间那段别扭的对话，心情很不好:“你就想和我说这个”
　　“不然呢！”言书恒一脸痞像。欠揍，我想。
　　“喂！”我叫道，拦截言书恒的去路。不明所以，我心情差到极点，现在就想找个人出气。言书恒今晚说每一句话都触及我的爆点，现在就想挥起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但事实上，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是很生气地站在他的面前，双手下垂，握紧双拳，然后默默地，默默地在心里对他拳打脚踢。也就是在那僵持的几秒钟里，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一个我差点就要遗落的细节。
　　“你…”可正当我说出来的时候，反转来了——
　　言书恒走进一步，举起左手，贴在我的额头上，温柔地笑:“我手很凉，你消消气。”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我的身体出现了紊乱，嘴巴跟不上脑子，已经组合完整的句子被我闭得紧紧的嘴巴逼了回去。脑中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魏胥，他冰冷的手掌贴上我滚烫的额头时的场景。今天，同样的动作，不同感受，言书恒的手掌没有那么冰，而是恰好温和的凉。我的额头也不是火辣辣的疼，只是微微的发热，所以很快，我的额头和言书恒的手掌混为一样的温度。可他还是没有放手。
　　马上我的大脑重新开机，很镇定地，我说:“嗯！这个动作很像——”言书恒微微抬了一下眉毛，他似乎很期待，“很像一个想要强吻你的女生，被你无情的阻挡了。”因为尴尬，我只能用尴尬化解尴尬。
　　言书恒笑，拿下手，看我，“消气了？那这样吧！以后我们去图书馆自习，蔺怀。”
　　第一次，言书恒认真的叫我。
　　我眨了眨眼睛，答应了。
　　后来就是我早就说的，我成了言书恒的女朋友。后来，我和魏胥还是朋友，后来…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我只是记得，答应言书恒告白的那一刻，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十八岁的我，醉醺醺地对魏胥说:我喜欢你。
　　而他回答:那就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