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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 ...

  •   如果我喜欢你
      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你喜欢别人,我不会想念你;如果你喜欢我,我不会回答你。因为如果你说:我喜欢你,可那只是如果,所以我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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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遇见魏胥的时候,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满脸的青春痘还没有退去,依旧喜欢穿背带裤外加一个牛仔外套,头发又黑又直十八年除了长短,其他从未改变。
      寝室的一帮人起哄着要帮我过生,其实不就是为了维护才刚刚建立的革命友情。我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点头笑着说答应。
      生日过得很简单,一帮人吃了火锅就准备回去了。说到底还是不熟,火锅吃得不咸不淡,平平凡凡,就像没一顿我们下午的列餐---不过就是食材丰富一点,而且还很昂贵。
      一百二十元啊,老子一个星期都吃不了这么多。可是谁叫我的寿星呢。
      对,这十八岁的“大餐”我吃得很窝囊。走在路上的时候,只想快点回寝室。趁时间还不晚,我妈还没睡,向她讨要我十八岁的大礼包---要不然,我今晚就血本无归了。老子不甘心。
      可是,还有“可是”。
      不知道是哪位小妖精,突然提议说:“我们去喝酒吧。”
      喝你大爷的,老子还未成年呢。
      我走在前面,回头望她们时,一个一个盯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就等我说一句“好”。这一群小妖精还没放弃这个千载难逢巩固关系的好机会,我突然心疼她们的弦外之音,笑着点头。
      我说不出话,因为我开始心疼我的钱包了。真他妈后悔晚上在里面塞进两百块,早知道,拿起桌上的二十元就揣兜走人了。
      “怀怀啊,会喝酒吗?”不会喝,你会退吗?当然不会。我望着面前的八瓶啤酒和一堆羊肉串,别扭地听她们叫我的昵称,然后摇摇头。
      “没事,先喝完这一瓶你就会了。”那个总是自称为大姐的女孩---不就是比我们都老吗,把一瓶啤酒摆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想起了王健林的话“先定一个小目标,先赚他一个亿”妈妈啊!我也想赚一个亿,老子没钱了。
      我一鼓作气,拿起酒瓶使劲地喝。
      一群小妖精的傻眼了。等我放下空空的酒瓶看向她们时,她们才愣头愣脑的把五个酒瓶聚在我的面前,大喊道:“怀怀,生日快乐,十八岁万岁!”
      我忘了也举起酒瓶,和她们一起喊着对“怀怀”的祝福。只是,趴在桌上傻笑,然后感慨万千;老子十八了,蔺怀,你十八了。真好。
      八瓶就按理说一人一瓶也就六瓶。可是我喝完了余下的两瓶。真好,我醉了,被她们架着歪歪扭扭地走着路灯下。嘴上挂着笑,心里在想:醉了真好,醉了就不用掏钱包了,八十元钱还安安稳稳的躺在我的钱包里。
      我醉了,醉得稀巴烂,然后就遇上了打完球臭烘烘的魏胥。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我叫蔺怀。”而是,
      “嘿!那同学,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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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真的不是喜欢我,吗”魏胥凑过来的时候,我闭着眼睛翻白眼皮。
      这话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
      “我喝醉了,”这句话我也说了很多遍了。
      “一个女孩家家,大晚上喝什么酒,还见人就表白,羞不羞。”魏胥对着空气,恼羞成怒地谩骂:“表完白,还拉拉扯扯,整个就一女疯子。如果不是你的室友在旁边,我还以为自己半夜遇见难缠的女鬼了呢。对了,你当晚还未成年吧!未成年……啊~~~~”
      桌上的那本《苏菲的世界》拍上他脑门的时候,世界终于安静了。我掏掏耳朵,继续若无其事的写作业,无视魏胥向我投来的杀人目光。他张口想说话,我随即往他嘴里塞进一个纸团---那是他数学作业本上最密密麻麻的一页。
      这就是我和魏胥的日常。因为那句“喜欢你”并没有使我们两成为情侣,而变成了对方的最佳损友。
      彼时,修电脑的他和修尸体的我坐在大学图书馆里,写着大二的高数作业。他叽里呱啦“教育”我,我撕了他数学作业本。我们平等得像两个天平,不肯给对方一点点上升的机会。两年来,他没有女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们俩磕磕碰碰互相扶持延续了单身狗的经典。
      不过,最近魏胥好像走狗屎运了——居然会有女生看上他,而且是我的好朋友兼室友烨烨——那个教我喝酒的女老大。
      “坏坏啊!你觉得魏胥怎么样?”
      “什么?”我故意装作没听到。自从室友关系处好了,她们开始肆无忌惮地给我取外号,以前会甜甜的叫我“怀怀”,而现在叫着叫着就成了“坏坏”。我当然不喜欢这个外号啊,所以,每一次她们这样叫我,我就装耳背。这一次也不例外啊。
      然而烨烨完全错误理解了我的回答,蹑手蹑脚地靠过来,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当时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外号而生气也太小心眼了吧!所以马上笑着抱着她,叫着怎么会呢。
      那天晚上,我就被魏胥放鸽子。约定好的晚上七点去图书馆找有关外国解刨学的书,他却一晚上没有出现。给他发短信,他不回。打电话,手机关机。我觉得我应该冲出图书馆,去寝室食堂教室操场小卖部以及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找他,然而我并没有。我只是沿着一层一层的书架找那边学长说很难找的书。
      我在想,他或许走在来图书馆的路上,被别人抢了钱包,正在与别人厮打。或许他骑着自行车,不知哪个混蛋用细细钢针戳穿自行车的轮胎,过马路时发生了车祸,车毁人亡。最终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那本书很好找,一点也不像学长说的那么难。
      都是骗人的。
      我把放回书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而我还是不知道魏胥为什么没有来。
      回寝室就睡了。半夜起来解手的时候,发现手机在震荡。我睡觉向来是手机关机的,难道忘了。我拿着手机来到阳台上,才知道是魏胥打来的。
      “哎哟!你终于接电话了。”魏胥在电话那边焦急的喊着。我拿下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当即骂了过去:“半夜两点半打我电话,你要闹鬼啊!”不过,我半夜两点半接他电话,这又算什么,抓鬼吗?我心虚着,生怕他又怼回来。谁知道那货却说:“你找我有事?”我想起自己给他发的短信打的电话,顿时后悔,但依然说我没有。
      他没有解释今晚为什么要放我鸽子,我也没有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时间教训他,我也真困了,连忙和他道晚安。
      他却突然叫住我“等等!”严肃的声音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风格,我吓了一跳。也就在这时,烨烨打开阳台的门,问道:“是谁?”我连忙答是我。
      烨烨过来抱住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夜风有多微凉,而她的怀抱有多么温暖。她的头埋在我的左肩窝,然后她说:“怀怀,我喜欢魏胥。”
      有多喜欢才能把这句话说的这么甜蜜,我感觉我的左肩都酥酥麻麻的。我伸出左手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祝福你们。”
      然而却忘了魏胥正在电话的另一头,安安静静的听完我们的对话。烨烨走进寝室时,我调侃他“嘿!居然有人喜欢你。”他没有回答我,我当然不知道,拿下手机才发现,他早就挂了
      那天晚上,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给我打了七通电话,第一通电话还是零点打来的。我给他发了三条短信都是“在哪?”对他说了五个字“我没有”“睡了”,他和我说了三句话,一共几个字,我躺在床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反正,我们扯平了。
      后来,他就成了烨烨的男朋友。我发现我和他永远扯不平,因为他欠我一个男朋友。

      cheaper3
      我遇见言书恒的时候,我正在学校小卖部里的文具架前挑选水笔。
      那时我清楚地记得,表盆上标记的时间是晚上5点49分。因为再过十一分钟,,上课铃就要敲响了,而我赶去的课,就在小卖部前两百米处的五教五楼从左向右数第五个教室。
      早已经接完账的小绿,站在收银台旁,不耐烦地催我:“我的姑奶奶哟!你倒是快点啊,要上课了。”见我无动于衷,她继续说:“大学生艺术课也是课啊,烨烨和魏胥不是已经占好位置等我们吗?去晚了,怎么找位置啊。”
      对,大学生艺术课,一个可以让学计算机的和学医的坐在同一个教室里神奇课程。
      而魏胥,那个曾经只在高数课堂上为我占位置,并且用“我只和你熟,她们是谁我不知道”来拒绝我“帮我寝室占位置”的贱人。如今经过爱情的洗礼,可以为他女朋友整个寝室占大学生艺术课上的座。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友情算个毛啊!
      我抬手看表,5点54了。很满意的我,正准备伸手拿画着蓝色大海笔筒的水笔。却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只很好看的手,在我的眼皮底下,拿走了那只我看了很久的笔。
      “放下,敢抢我的东西,拉出去斩了!”
      开玩笑,我当然不会喊出来,即使是喝醉了——也说不定。
      我只是默默注视离开的男孩——穿着宽宽松松的牛仔七分裤,上身套着浅蓝色的水手服,一副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掏钱、结账、转身、走人。
      “蔺怀——”小绿忍无可忍,趴在我耳边叫我。
      回头,我说:“小绿,我好像……喜欢他。”
      天知道我连他正面都没瞧清楚,可能是空窗期太久,我得了幻想症,那一刻我想象着和他一起去海边,那一定会很美好。
      或许,我的恋爱世界就此打开了吧,至少我有了喜欢的人。所以,等着吧,魏胥。我也会找一个帮我寝友在大学生艺术课上占位子的男朋友。
      “你当时怎么不追出去啊!”因为迟到,我和小绿随便找了一个靠近后门的位置,远离讲台,可以放肆咬耳朵。“既然碰到真爱,就要牢牢抓住呀!诶,他长什么样?”
      我望着前方魏胥和烨烨的背影,以及他们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心情觉得无比的好。
      “不知道诶,我可能就是当时喜欢……他吧!”我低着头,漫不经心的说着,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机。不出意料,魏胥的信息震动了手机。
      “坏坏啊坏坏,你可真坏,见一个爱一个。”小绿还喋喋不休地抱怨,我轻笑:“彼此彼此。”小绿作势要挠我,我细腰一扭,用整个背抵挡她,猫着身子,打开了信息:
      “怎么这么晚才来!!!”
      我抬头,正好对上魏胥回望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没有一点责备,平淡如水的眼睛就像讲台上老师枯燥乏味的讲课内容,一点也不吸引我。
      丢下手机,我继续和小绿乱侃,以阻止我想给他发一条“死鱼眼”的冲动。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我是你的没有男朋友的异性朋友。以前是怎样的放肆,现在就有怎样的节制,毕竟你的女朋友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下课铃打响时,已经晚上九点了。由于中午没有午睡,我困得很。铃声一响,同学们都纷纷离位,向后门涌去。睡意沉沉的我挤进人群,被他们撞来撞去,出门跨门槛时,迷糊的我突然踩空,随即就听到小绿的尖叫:“怀怀!”
      我一个激灵被吓醒了,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扑面而来的浅蓝色——我摔倒了。与此同时,我还扑倒了一位同学,因为倒在他的背上,我只是觉得鼻子被撞得生疼。反倒是他,倒在地上,“呜呜呜”半天没有起来。
      这时,小绿也在一旁尖叫;“坏…怀怀!”我捂着鼻子,认真看地上的男生——浅蓝色水手服,宽松牛仔裤——原来是他!。我再仔细瞧,就发现一旁滚落的水笔,刚想捡了去,就被人捞了起来。
      那人还说:“蔺怀!你又喝醉了吗?”
      站定身子,才发现我的身旁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同学,一个个看好戏的表情,望着我,笑得这么灿烂。
      魏胥架着我,烨烨则去扶还在地上的男生。我想,这两小情侣分工还真明确,搞得我就像做错事,等着爸妈给我收烂摊子的小朋友。
      “同学,对不起啊!她不是有意的。”我傻吗?就算我有意也不必扑倒他吧!“同学,就算是有意,也是好意啊!你就原谅她吧!”说这话的是小绿,她也参与烨烨帮忙扶起那男生,我拿眼瞪她,她还不以为然朝我呵呵笑。“同学,你就当她喝醉了吧!”这是魏胥,我用胳膊肘顶他的胃,他闷声喊疼,放开了我。
      什么叫喝醉了?我这一生喝醉了做最错的事就是对他说“我喜欢你”。
      恢复自由身的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下来,捡水笔。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男生捂着流血的鼻子,瞪大双眼望我,好想和我有血海深仇似的,可我只不过是扑倒了他而已。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他突然伸手抢笔。我当然吓了一跳但还是不甘示弱,紧紧地握住不肯松手。可能是低估了我的力量,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这笔是我的!”
      “我先看中的。”所有的人都无语了。停了好几秒,他缓和他的大眼睛,叹着气说:“你何时看中的呢?”“今晚五点45分,”我精确的说出时间,在场的人有一次无语了,只有小绿在一旁笑得天花乱坠。
      “还有,今晚五点54分我还看中你了。”我说,周围是一层又一层围观的眼睛以及精明的耳朵——他们都看见听见了。我想,我真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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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其实没有后来——没有我和言书恒的后来,只有我的后果。
      我向言书恒的“表白”被好心的同学拍了下来,放到了学校贴吧上,然后我就一“表”成名,大家都叫我“表白姐”。恩,很霸气,可我也是真很讨厌。
      以至于那件事发生后的一个星期,我都不敢出寝室门,整天窝在电脑前,看贴吧里成百成百翻滚的评论:“表白姐霸气、威武!”“这句表白也是绝了,以后出门都要带表的。”“真是世风日下啊,在教室门口都可以看见男的被女的调戏。”“上楼把话说清楚了,这哪里是调戏啊!你见过这么文绉绉的调戏吗?是求爱求爱。”“不过,这爱也求得太委屈了吧,那流血男也够心狠的呀!”“关键是看人啊!不过那流血男也不是这么帅啊!”……
      “大家都闪开,这么猛的妹子,长得嘛样,我都要定了。”看到这里时,我吓一跳,再定眼细看他IP号,果然是他。
      我气得手抽抽,丢掉鼠标,抄起电话就骂了过去:“魏胥,你脑袋有病啊!是多久没喝三鹿奶粉了。”
      “你果然在电脑前找虐,这样很爽吗?”
      “要——你——管!”我气得咬牙。
      “出来!”他说。“凭什么!”我回。他突然安静,只听见窸窸窣窣键盘敲打声,我飞扑到电脑前,一条新的评论:表白姐,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你——在——哪——”说完,“啪”的一声,关了手机关了电脑,出门。寝室里小绿和舒芬看了,连忙拦着我:“你没事吧!要出门吗”“你出门有事吗我们陪你啊!”
      推开门,我头也不回,冷冷地说:“杀人”
      可是,出了寝室的门我才知道,我之前躲在寝室的做法是多么地正确。现在却被魏胥那好小子给气出来,让我光天化日下饱受无数双他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惊讶、同情、好奇、戏谑、玩笑、甚至嫌弃。原本雄赳赳气昂昂要赶着把魏胥碎尸万段的我,在无数别扭的“目送”下,脚步越来越虚,实在撑不到图书馆,最后,索性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躲起来。
      那是个周末,爱学的在图书馆,爱宅的在寝室,爱玩的想去哪去哪。而我,坐在光线极差的教室里,向着窗外的阳光,反复问自己: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不就表个白吗!然后呢?然后就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却在模糊中又看见,那天晚上那个男生捂着流血的鼻子,眼神冰冷,骂我说:“神经病”,然后转身挤出人群。
      那是我第一次清醒的告白,居然比我第一次告白还要惨,至少人家魏胥还不至于骂我。他说了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是不是表完白都这样,那晚,我说完那句话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像喝酒了一样,我被小绿和烨烨拉着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学楼。人都散了,五教广场上安静得只剩月光,就是在那时,我看见月光下的魏胥,像似在等我们。他什么时候走开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看向我时,双眸清冷,语气冰凉,像冰镇的啤酒从我头顶上淋下来,“很好玩吗”他说。
      我醒了,他转身离开,烨烨追了出去,“靠!太他妈琼瑶了”我说。小绿拽着我,默默地开口:“我怎么感觉,要追出去的人是你呢!”
      魏胥找到我时,我已经哭完了第二回合,额头贴在课桌上,双手自然下垂,在课椅上撅着屁股,累得一点都不想搭理他。还好,他仅存的那一丁点的智商终于发挥了作用,坐在我身边,一声不吭,只是乎乎地冒热气。
      “如果是两个小时前,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底下,他突然伸过一支白糖冰棒,我接过,继续说:“现在,念你还有良心给我买冰棒,而且此刻我不想动,所以,留你一条小命。”
      “谢主隆恩!”他拉长声音说。
      我咬着冰棒咯咯笑,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张开嘴就停不下来了:“那贱人叫言书恒,把它写在纸上,我还真以为是言书桓呢!不过,好小子,和书桓一样花心,那几天连续好几个陌生的女孩加我给我发消息问:你也喜欢书桓啊!”我掐着嗓子,故意装出娇滴滴的女声,然后魏胥也笑了。
      “你知道吗?她们打出的字真的是‘书桓’而不是‘书恒’,我猜她们真正喜欢的是古巨基吧!不过有一个女生是真喜欢他,因为在评论里我看她骂我骂得最凶,还发短信威胁我离开那小子,可老子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过啊!”我郁闷,魏胥停止大笑。
      “不过这还好,我最怕走在路上他们一个个都瞧着我。瞧我也算了,最恐怖的是,突然有人冒出来对我说:言书恒在图书馆五楼,你快去啊!难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为了去瞧他最最可恨的是,有一晚居然一个男生给我打电话,说言书恒喝醉了,叫我赶快过来背他回去,然后…”一口气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无法呼吸,憋得我又掉了几滴眼泪。
      “我他妈谁稀罕啊!丫的,就算喜欢他,老子还不至于给他提鞋擦背吧!他…”我恼羞成怒,气结于心,半天“他他他”就没“他”出个所以然。
      突然,我被人拎起来,然后额头上一阵冰凉。
      说得太投入了,都忘了贴在课桌上火辣辣的额头,以及开始第三回合“哭戏”的眼睛。被魏胥拎起来,他用刚刚吃完冰棍的手捂住我红肿的额头,我却忘了,用还没吃完冰棍的手捂住我红肿的眼睛。四目相对,都看见了。
      我从来都没看见过魏胥流眼泪,魏胥却第一次看见我哭。不公平。
      “那啥,快期末了,图书馆坐位为你占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自习。”他看着我,没有表情。
      我怔怔,额头上的温度渐渐下降,却感觉魏胥的手逐渐增温。抬眼,我推开他的手,问“那烨烨呢?你有没有给她占位置。”
      魏胥眼神闪烁,歪了嘴角,笑着说:“她不是最讨厌图书馆吗!”说完,一片沉默,我在想说什么好呢,然后魏胥就递过来一张纸巾,忍不住看我:“擦…擦擦吧!我在外面等你。”
      他果然还记得这件事,无论是我还是他努力转开话题,他还是记得我哭了脸上有泪。
      我看着他离开,然后拿起桌上的纸撕了粉碎,抬起手,狠狠挠了挠刚刚忍着痒痒不去抓的脸,放下,满手的潮湿。我想,就当摸眼泪了。
      事情发生到这里,我和那姓言的是真的没有什么交集。除了我一直臆想着要把他按到实验室的床上,用各种手术刀,为他挑筋剥皮,然后他就肺是肺胃是胃心脏是心脏地摆在那里。臆想的结局是,我成了闻名于世的解剖大师。臆想的结果是,我白日做梦那小子依然红尘滚滚潇洒恣意。所以,我们是真的没有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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