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棒与百响炮》五天七夜

14、国际名模与同类

　　余光启起了个大早，想着给新室友做个早饭。想了半天，不如先从煎鸡蛋开始。他睡得迷糊，还以为住在家里，走到厨房角落，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余光启没办法了，以他的身份订外卖也不方便。余光启想起了陆晗光的一句话，有困难就找他。

　　“喂。”他带着拖拉怠惰的声音，又不愿意打扰到霍骥野，陆晗光听来特别别扭。

　　陆晗光站在门外，提着早餐和一袋糖葫芦，不难想象此时光启的可爱模样。“怎么了？”

　　“晗光，能不能帮我带点吃的过来？”

　　“早饭？现在才几点……”

　　“拜托，感激不尽。我要吃蒸饺豆浆茶糕小笼包，还有煎饼油条麻花，对了还要一碗牛肉面。”

　　不知道光启今天想吃甜的还是咸的，陆晗光手里拿着小笼包和茶糕，“吃这么多？”

　　“家里还有一个人。”

　　“不是家里。只不过是合租房而已。你现在过来开门。”

　　“啊？你到啦？这么快。”

　　“谁让我是你的……”陆晗光把经纪人三个字吞回肚子里，余光启开了门，抓过袋子，“这么少，不够两个人吃。”

　　陆晗光故意开他玩笑，“我在来的路上吃过了。”

　　“不是啊，晗光你故意的吧，霍骥野也没吃早饭呢。”

　　“吃里扒外。”陆晗光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去看看，霍大模特起床了没。”

　　“嘘！你别说那么大声，他还在睡觉。”余光启捂住陆晗光的嘴巴。

　　陆晗光后退一步，“你以为所有艺人都像你那么懒，刚在楼下碰见了，在跑步”，陆晗光撇头示意，“你去看看。”

　　余光启真跑去看了，可惜门是锁着的，敲了敲，里面也没有反应。

　　“行了，先过来吃饭吧。”

　　余光启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晗光，所以说对戏什么的，具体要怎么做啊，会有老师来指导吗？”

　　“不会，只是让你们培养默契而已。”

　　“培养默契”，余光启咬了一口剔透的小笼包，肉冻融化的汤汁在嘴里打转，“不是吧，剧本要求吗？”

　　“完整的剧本你没看过吧？”

　　“看，看了一点。咳咳……”陆晗光早就嘱咐自己熟悉剧本，可最近事情有点多嘛，搬家也很麻烦的。

　　“你先说说看这是个什么故事。”

　　“这个，这个，就是成立特别小组寻找杀害富家太太的凶手的破案剧情，除了结局走向由观众选择，也没那么特别，反正都要演。”

　　“不对。”同时响起了两种不同的声音。

　　陆晗光饶有兴致，“看样子你已经看完了。”

　　“霍骥野，你真的跑步去了？”

　　“开始的剧情只是为了引出各个人物，如果只看主流结局的话，你的话也没错，不过即使这样，也比现在热播的探案剧好得多。”

　　这种语气，让陆晗光想起了试镜时的霍骥野。

　　“韦康，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和特别行动小组的梁路队员密切合作，最后……”

　　“最后出国——这不是常见的剧情吗？”余光启插话。

　　“那只是结局之一，真正精彩的是第二个结局。韦康释放内心的黑暗，将梁路圈禁折磨。”

　　“圈禁折磨？玩这么大。”

　　“因为韦康将被抛弃的感情宣泄在梁路身上。”

　　“光启，你真该好好看看基本了，演戏，特别是对手戏，不是一个人的事，记得吗？”陆晗光意识到，自己确实小看了霍骥野，也许他在表演上是有些天赋的。

　　“知道了。”

　　“对了，既然你也在，还是说一下当时我和刘牧的约定吧。”

　　“说吧。”霍骥野很冷静。

　　“第一，合租期间，你们两个人不能同时外出，避免提前曝光或者被狗仔拍到；第二，有什么不方便买的东西，联系各自的经纪人，光启你找我——同样的，不能同时联系；第三，安排的表演课必须去上，三个月间，如果剧组有需求，随叫随到。第四，第一阶段的拍摄未完成以前，无论什么动态或者有关于自身的话题，都不要发声，也不能参与，做到绝对保密。当然，费用不用担心。”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要做到这种地步？”

　　“刘牧没和你说清楚吗，资源互换而已，只要我家光启能够大放异彩，其他的东西我并不担心。”

　　“我也把话说在前面，我只负责演戏，你们之间不管是资源还是其他的交易，我一概不掺和。”

　　陆晗光点头示意。

　　“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戏的时候，由我自己发挥。”

　　“成交。”年轻气盛，陆晗光给霍骥野下了定论，虽然他大概忘了自己也只比他大了几个月而已——这也是上次查到的资料。

　　“我希望你能多督促光启，别看他比你大一岁，其实还是个小孩子而已。光启，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演戏，其、他、的、先放在一边。”

　　陆晗光说完这些，又对余光启嘱咐了几句才走，而霍骥野冲凉去了。

　　“你出来啦，我刚才看你好像头有些痛，不要紧吗？”

　　“没事，习惯了。”霍骥野说完就往房间里走。

　　“等一下。”余光启喊道。

　　“什么？”霍骥野之前对余光启是带些敌意的，或者说，即便不带敌意，也时刻透露出不愿为友的意味。现在他不带任何情绪，自然反应的一句“什么”反而能体现出嗓音的魅力。

　　“我想说既然要住在一起三个月，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还是要平等地交流，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在有意疏远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目的，也知道为什么陆晗光非要选我。”霍骥野回头，眼里是看穿一切的笃定和坚毅，余光启恍神，以为他才是饰演梁路的那一个。

　　“为什么？”

　　霍骥野越走越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个字高挑的原因，手脚显得有些不协调。

　　他停在自己身前，没有俯身，只是向下看着，那一刻余光启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强大的气场围绕在霍骥野的身边，“你在暗恋我，我知道，因为我嗅到了那种味道。”

　　同类。

　　听完这句话，余光启被吓得前额冒了冷汗。从前都是自己暗搓搓地买周边，刷话题找资料，以为这样喜欢就好，今天他第一次被人当面戳穿，还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至于语气，刚才他太紧张了，又回想不起来。

　　霍骥野转身后，留下一句，“希望你记住刚才的感觉，有一场戏应该用得到。”

　　之后他回了房间，关了门，余光启回不回应无所谓，他只想看剧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