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同人之最后的壬生狼》十月魍魉

72、新交与故知

　　田中芳介，应庆三年时曾在伏见地区活动，但当时因为斋藤一在高台寺潜伏，并没有参加新选组的巡逻。
　　那家伙曾经和冲田交手，那个时候冲田因为心境和肺病的困扰剑势已经大不如前，那家伙侥幸逃脱新选组的追猎，后来随着大军一路北上，先后参与箱馆和虾夷共和国的征讨，他成功躲过了新政府明智初年的清缴是因为他出道的时间太晚，还没来得及混出人斩的称谓么？
　　能爬上拔刀队临时队长的职位应该不是普通的俗手，拔刀队的人数不多，总共就三十多个，就跟当年新选组去大阪镇压天诛组的余孽时人数差不多，如果是在正面战场上的话白刃是没什么用处的，可是到了巷战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划分天下归属的伏见鸟羽之战分为伏见地区和鸟羽地区两个地方，伏见町建筑密集，新选组在被见回组挤出京都核心区之后就在这一带巡逻，再加上战力最强便成了伏见町的防守主力，然而新政府的人却压根就没打算要巷战，他们用猛烈的炮火轰击着伏见町，幕府、会津和新选组的所有布置都化为泡影，当时副长带着敢死队打算夺回桃山炮兵阵地，可是城中的大火却照亮了新政府军枪队员的射界。
　　新选组擅长在黑暗中巷战，他们的第二套队服就是黑色的剑道服，那些人斩和不法浪人也都喜欢穿深色的衣服，大家在黑暗中打斗全凭经验和感觉，可是火和枪却给了普通人挑战剑客的机会，在正面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炮弹，毕竟那东西听着声音还可以躲，但流弹是完全没法预料的，谁也不知道它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因为那身沉重的甲胄过胸墙的时候太费力副长差点死在了伏见桃山，甲胄对子弹的防御不大，反倒是会大量消耗体力，回江户后副长就开始了改制，他们的队服变成了洋式的制服，平队士手中的武器也逐渐从刀变成了枪。
　　而鸟羽则是野战，凭借着复杂的地形佐幕派与新政府军绞杀在了一起，由于高台寺党的分裂致使新选组副长助勤级别的指挥官缺失，新选组各个番队只能合并作战，要不是那个时候他是仅剩不多的指挥官之一，斋藤一一定会在那里跟那个人斩拔刀斋决出个胜负不可。
　　斋藤一抽着烟回到了派出所，隔着老远他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应该是那位人斩大驾光临了。
　　自打带了那个染了血的平安符后他的五感就比平日要灵敏一些，那个腿脚不好的松崎正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差点跑赢了两个忍者的追踪，关于鬼神之力他一直都是坚信不疑的，谁叫他家里有那么一柄妖刀。
　　能在火器横行的正面战场上那么活跃还活着回来，那个田中芳介应该不是普通的除了剑术精通脑子不好使的人斩，麻烦的是警保寮那边也应该派人过来调查了，升职的代价果然高昂，不过那个时候也确实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能解释那身血衣的由来了。
　　关于敌人的资料他一概不明，斋藤一只能见机行事。
　　复杂的真相用简单的故事来说明最容易让人相信了，这一次他又要扯什么谎？
　　运气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人斩和探案高手一起出现，探案的高手是要靠练的，人多的地方事端才多，江户町奉行不足为虑，他们早就沦为政治家的工具，要是京都和大阪的町奉行的话那他就麻烦了，他虽然长得平凡却不至于人见就忘，尤其他还长了这么高的个子。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幸子，那个遗诏可以找别的机会再送，派出所的那点人还拦不住他，等风声过了他再回来找她，到时候他们再到别的城市生活。
　　只要装作完全不认识她，那她就是个很普通的女学生而已，知道他们俩认识的除了那个女老师外，还有那个洋人和顺子，那个洋人应该是靠得住的，女老师只知道他姓斋藤，果然那个吉田顺子不该留么？那个女孩儿能让她感到高兴，所以在动手之前他犹豫了。
　　他们又不是没干过灭门的事，所谓的探子很多是为了复仇而主动献身的，那些看似无害的人造成的破坏有时比大炮都厉害。
　　如果她跟他走了，过去的生活就没了，有点可惜啊。
　　斩草不除根的后果是严重的，他果然不该心软。
　　那个顺子真的不该开口说话，要是她学会闭嘴的话就不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说话之前真的该好好动动脑子，她有点自作聪明，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丢掉了烟，斋藤一走进了派出所，这里跟昨天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只是所长办公室的门口多了两伙不认识的人。
　　他笑了起来，那个查案的高手果然来了么？
　　拔刀队的武夫一看就知道杀气腾腾，而另一伙人则看起来文气了很多，他们以所长办公室的门为界限泾渭分明得各占一方，这副做派让他莫名想起了一会桑和四贤候。
　　可惜啊，最后是长州的逆贼赢了，听说桂小五郎在躲过池田屋事件后沦落到要穿庶民的衣服躲避追捕，那些尊攘派能赢也不全是靠了外国人的支持，懂的变通也是他们的优点之一。
　　要是这次他能碰到个懂变通的人就好了。
　　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走进了办公区，一位同僚告诉他所长正在办公室等他。
　　在走向门口的时候，两伙人同时都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和气得笑着，一副无害的模样，拔刀队的人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把剑放下再进去吧，藤田五郎。”那个说着一口萨摩方言的警察笑眯眯得说，他的手此刻正按在刀上，仿佛只要一言不合就会拔刀相向。
　　这世上除了人斩拔刀斋的拔刀术以外斋藤一还没把其他人的拔刀术看在眼里，不过要是赤手空拳得进去话那等一会儿要是打起来的话就是十死无生了。
　　可真是让人头痛啊，第一关就过不了，他的演技真的退步了。
　　“让他进来吧，浅野。”门内，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说“大家都是同僚，稍微客气点。”
　　那个叫浅野的人冷笑了一下，侧身让开了一条路，另外一伙警察上下打量着他，他们眼中的精光让斋藤一警惕了起来。
　　这些人都有猫头鹰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
　　斋藤一保持着微笑敲了敲门，在所长应声后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在所长的办公桌边正坐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看起来和气极了，长了一张招人喜欢的圆脸，说的是一口关西话，斋藤一舒了口气，这个家伙他不认识。
　　但是，当那个老家伙循着声音将视线转过来时，他那双小眼睛居然立刻瞪大了，斋藤一叹了口气，他被认出来了。
　　那个田中芳介此刻正站在门后悠闲地吃着鸡蛋，他的咀嚼声成了屋里唯一的声音，斋藤一听得烦不胜烦，这家伙是嫌命长了还是根本是个傻瓜？
　　“你就是藤田五郎吗？”那个老町奉行笑眯眯得说，一副初次见面的模样“在下叫津井省三，刚才从大阪调到江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斋藤一笑着欠身行礼。
　　“哪里的话，以后小的还有许多仰仗大人的地方呢。”
　　津井志得意满得笑了，能让新选组三番队队长向一个老与力弯腰，这在幕末的时候是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
　　“大家都在东京都混饭吃，都不容易啊。”津井话里有话得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还是往前看得好。”
　　元治元年的五月，局长和阿蒸曾在大阪暗杀了哄抬米价的大阪与力头取内山彦次郎，因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新选组的人最终这个事件还是让尊攘派的人斩背了黑锅，内山彦次郎是幕臣，幕臣可不是能随便杀的，局长走的时候还在现场留了一份除奸状，好在内山彦次郎在大阪风评一向不好，他死了有很多人拍手叫好。
　　这个津井会是其中之一么，要猜人精的心思可真是累啊，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是个可以变通的人，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满意呢。
　　“您所言甚是，大人可真是英明。”当将军护卫的时候各种溜须拍马的话他听多了，耳闻目染之下他也学会了一些，津井省三哈哈大笑起来。
　　等笑够了，津井省三沉下脸开始盘问了。
　　“这次陆军少佐山川浩遇刺事件据说你曾经到过现场，是你发现的人斩拔刀斋么？”
　　“什么人斩拔刀斋？”藤田五郎迷茫极了“我看到那位同僚进了医院后才跟着进去的，进了医院后我看到他跟一个矮个子打斗，他们动作太快，我只来得及看到那个矮子的红头发和脸上的十字伤。”
　　津井省三明显不信，不过他并没有追问，斋藤一看得出这个老家伙心里还打着别的主意，他看斋藤一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名刀的剑客。
　　又是一个不自量力以为可以控制他的蠢材。
　　在这么多人面前斋藤一不可能说实话，那个老头很干脆得起身告辞了。
　　“等了一上午才问一个问题就走了吗，津井先生？”所长起身想送，津井立刻摆手示意不用。
　　“请留步吧，所长先生，以后有问题我会直接找藤田警官的，打扰你的工作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个津井说的是大阪腔，可说的话却像是京都人。
　　这是个腹黑又粗鄙的家伙呐。
　　这种人很不好惹，偏巧他又长了张讨喜的惹人放松警惕的脸，跟这种人打交道可真是要小心谨慎，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杀掉吧。
　　等津井走后，办公室里就剩下了田中芳介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了。
　　他虽然站着，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
　　他不说话，所长甚至不敢开口，斋藤一觉得所长像极了那位被敲诈的鸿池屋老板，而他身后的这个家伙则是敲诈他的杀人犯。
　　听口音他好像不是关东人啊，倒像是关原一带的人，他长得还算俊美，就是眼神太阴郁了，给人的感觉死气沉沉，活像是个从战场爬回来的恶鬼。
　　斋藤一在他身上找到了同类的感觉。
　　他脸上带着的是目中无人的面具，可是他的内心却是谨慎而多疑的。
　　他们今天打得起来么？
　　田中芳介看着他笑了起来。
　　“所长，你们的道场在哪儿？”
　　“不劳烦所长了，还是我来引路吧。”藤田五郎笑眯眯得说“不知田中先生是哪个流派啊？”
　　田中芳介笑着没说话，斋藤一继续保持着微笑。
　　杀了这个家伙可能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啊，可是田中芳介却已经起了杀心了。
　　等一下该怎么应对？真是让人头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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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选组自伏见鸟羽后就开始从冷兵器维护城市治安的部队变成野战轻步兵了
土方岁三是个很务实的人，他在箱馆的时候就已经看出幕府的败局，箱馆是当时的开埠港口，不过大鸟想加重赋税做军费时被土方岁三严词拒绝了，战争结束后百姓还要继续活着，他自己战死了，却给了箱馆百姓一条活路，这个人是个俊杰啊，可惜时代没有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