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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天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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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有人接吻可以吻出在道场比试的感觉。
作为新手的我只能任凭对方长驱直入,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他肆意得施展出自己的技艺后觉得我一直不还手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于是便尝试着让我跟他一样动起来,可我已经紧张地动都不敢动,哪里还敢跟他这样的高手对决。
不是说他在新选组里洁身自好吗?就算有了阿苏也不该练习得这么快吧,难道这种事也有天分?
“胡思乱想什么呢,专心点。”明明有错的人是他,他还居然吼我,我莫名得委屈。
“好了,跟着我。”他诱哄一般地说,虽然不甘愿我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一退一进,感觉很有规律,可是他忽然间大踏一步,将我推入防守的绝境。
卑鄙。
我流着眼泪想,他果然还是只壬生狼,专搞偷袭这种事。
我的呼吸有点不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吸走了我的空气还是我的喉咙被堵住了,反正等我再一次能自由呼吸时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好在有只手搂着我的背,不然我刚才可能直接躺在台阶上。
“差不多……”
我的话音未落,又一个吻印了上来,不过他并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贴着我的脸颊摩挲,清晨了,他的脸上长了点胡渣,有点刺人,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感觉就像在微叹。
“你该找个新的项圈了。”他就像在标记记号般在我颈项边说,灼热的呼吸滚烫无比,却远没有他身体炽热。
“那是什么?”我没懂他的话,有些怯怯得说,关西腔又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保护你贞洁的东西。”他笑得奸诈无比“你外公给的那个快不行了。”
“流氓。”我又想扇他一耳光,他却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
“你还想来第二次?”
我要是这个时候敢说是就是蠢才。
“怎么不说话了?”
他现在肯定想我说关西腔。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所有的旖旎,我昏沉沉的脑袋立刻恢复清醒,连忙将他给推到一边。
“壬生狼,怎么说这里也是学校,注意你的言行。”山川大藏的声音自走廊中响起“你是不是该去换衣服了。”
“矮子,你没其他事可做了?”
我听得出他平静语气中的杀意,他是真的要杀山川大藏。
“比起干这些,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那个外国人你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
斋藤一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拿着。”
随着一阵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一柄左轮手枪滑到了我们的脚边。
“听说英国人喜欢决斗,那个医生应该会用这个东西吧。”
“为什么你要提醒我们。”斋藤一满脸戒备得说。
“哼,我是看在佐川老弟的份上。”山川大藏一边叹气一边说“就是因为太着急才惹出了这么多事端,可谁叫我们浪费了二百六十年呢。”
经过他一提醒,我立刻意识到还有样东西也许关键时刻会救我一命,我立刻起身,向护士值班室的方向走去。
“就这么走了?”才离开楼梯间,他忽然出声说道,他的语气中有难言的落寞,就好像我是舍弃了他一样。
“下午见。”我没敢回头,怕他看到我眼中的恐惧“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律跟爷爷。”
“这算是约定吗?”
我想起了外婆的那句话,笑了起来,也许他就是那个跟我有约定的人吧。
“嗯,约定。”我转头冲他一笑,整理好心情再次出发。
重新回到护士值班室,若叶女士居然也在里面,她看起来还算镇定,只是神情难掩憔悴。
“护士长,你怎么了?”
“我可真是个累赘啊,明明没帮什么忙,却还要大家一直照顾。”我看她的样子便知道,朱雀队员们已经将脱困的计划告诉了她,不过现在可不是让她自怨自艾的时候。
“你胡说什么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我紧紧拉着她的手,将我的力量传递给她“那么大的刀伤恢复还要很长的护理期,那些人都信得过你,就是因为你今天留下了。”
“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正是因为理所应当,才难能可贵,你不要看不起你自己,你是个很伟大的女性。”相比起某些男医生,她有更大的胆量和胸襟“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要找点东西。”
从柜子最里层的铁盒中拿出外婆留下的念珠,那是她去斗南之前留给我的最后回忆,正是因为她教导了我英文,我才能在这个遍地都是野兽的学校里得到史蒂芬的亲睐,有了他的保护那些医生不敢对我出手,不然我也只会跟那个被渡边骚扰的女孩儿一个下场。
我轻轻抚摸着嘴唇,那里还留着一股让人脚软的酥麻,他说我的嘴唇像京都的樱花,原来外公是来自京都么。
他原本是京都人为什么会留在了会津?
也许是跟妈妈一样吧,那个地方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就连壬申狼也变成了人。
我们会再见面吗?
我不想像外婆一样,在那个豪华的屋子里,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我手中的神陪伴。
就在这时,史蒂芬忽然出现在了值班室的门口,他手里拿着左轮手枪,看起来像是个即将要赴约参加决斗的勇士,当他看到我和若叶女士的时候脸上居然露出了堪称亲切的微笑。
“请随我来吧,女士们。”他很绅士得做了个请的姿势“今晚我将成为你们的守护骑士。”
“不,史蒂芬,太危险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说服这个外国人,可是我不能再让无关的人冒险了。
“为什么?是因为我太弱小了吗?”他很不高兴得说,大有一副我说是他就要证明自己的架势,他的这种做派让我发笑。
“不要以为你是外国人就不会死,你知道生麦事件吧。”生麦事件就是当年萨摩人惹出来的,四个外国人里除了一位女士都遭到攻击,造成两人死亡一人重伤,最终惹来了英国军舰炮轰鹿儿岛,谁知道那些萨摩人里有没有谁的家庭在那场炮袭中毁灭了。
“那又如何?我宁可像个男人一样战死,也不想当个柔弱的女人。”
他那张大嘴巴永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见我脸色一变,立刻抱歉。
“算了。”我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他不尊重我也是正常的“我真希望我能出生时就是个男人,这样我就能跟你并肩作战了。”
“也许下一次吧。”他笑呵呵得说“你有足够的胆量做外科医生,我会向校长推荐你,不过前提是我们能过了今天。”
“我们去哪儿?”
“我的办公室。”他说“那是我的领土,谁都不允许侵犯。”
我听了他的豪情壮语却并不感到高兴,在东京首都圈也有一个类似的地方,它的名字叫做外国人居留地筑地,它就像是一块伤疤一样提醒着我们每一个人。
那是屈服的印记,而画下它的竟然还是那些一开始不愿意屈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筑地是1869年明治政府在首都圈划出来的,类似于中国的租界,长州和萨摩一开始可是攘夷喊得最厉害的,不过下关和萨英之后就都投靠英国了,炮轰若松城的阿姆斯特朗炮一开始是幕府买的,后来被新政府的人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