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反派竹马的白月光啊》野妖君

17、讨嫁妆

　　翌日，沈终年前往东堂与老太太说起靖王的意思，老太太心里知晓这靖王身份尊贵，是个难得的高枝儿，怎的有推脱之心，恨不得沈攸梅即刻就过那王府大门，喜得直道这沈攸梅是个有福气的，没得白费她往日对她的疼爱。

　　沈攸梅听到靖王看中她这事儿，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且不说那刘畅身份非同寻常，就是单看那张俊美不凡的脸，她也是乐意的。

　　谁人不想一朝攀上高枝儿，麻雀变凤凰，再者，这刘畅当真长得俊俏，简直就是戏里才有的如意郎君啊，思及此，沈攸梅不禁羞涩的低下头，双颊绯红，眸光闪烁，好不俏丽。

　　“娘，恕儿媳直言，听老爷说，这靖王早早就已有了王妃，梅姐儿将来就是进了王府，也只是个妾侍，这...这如何使得！毕竟是三弟的嫡女，且还是独苗儿，这要是被靖王纳进府，妾身与老爷该如何向三弟交代啊！”

　　柳氏见沈老太太与沈攸梅满脸喜色，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正经人家，有几个是愿意把宝贝女儿送进皇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的，这要是个安分守己的王爷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不怎么正经的，这要是真的送进靖王府，还不知将来是个什么光景呢。

　　沈攸梅一听柳氏这话，心里不大爽快，妾室怎么了，她可是要给王爷当妾室，将来若能生下儿子，何愁不得大富大贵，就她柳氏清高，做正妻又如何，等她沈攸梅进了王府，只怕她这个伯娘以后见了她都是得行礼了。

　　沈攸梅也不明说，只是低垂着脑袋，靠在沈老太太怀里，轻轻颤抖着肩，煞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沈老太太当即就发怒了，指着柳氏就大骂，“好啊，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呢，你就这般欺辱梅姐儿，你怕是存心气死我就是了，什么做妾，那可是皇上的儿子，你以为是什么粗俗野夫，我梅姐儿那是去王府当贵人的，老大，你看你媳妇这是见不得我梅姐儿享福啊，这是要我老太太的命啊，我不活了！”

　　一听老太太这架势，柳氏便知老太太这是铁了心要攀那靖王的高枝儿，干脆就顺了她的意，免得叫人戳脊梁骨，冠上不孝的罪名。

　　“娘，您误会了，儿媳怎么会见不得梅姐儿好呢，这梅姐儿若是好，可不就是咱沈家好，儿媳是看这梅姐儿如今尚未及笄，想着好歹等她及笄再入王府也不迟啊，莫得叫三弟以为他大哥大嫂苛待了他女孩儿。”柳氏说罢，端着茶盏，恭恭敬敬地屈身在老太太跟前。

　　见柳氏做足了认错姿态，沈老太太这才顺了心气，又拉着沈攸梅的手，一句又一句地夸着沈攸梅是个有福气的。

　　沈终年见他亲娘这般，也无可奈何，总归是不能逆着他娘的意，唯独忧心现如今时局尚不明朗，生怕卷入那皇室纷争，他沈终年可不看好这位靖王殿下，来日他这侄女怕是会给沈家带来后患，故眉间忧思渐浓。

　　这边靖王得了沈家同意的风声，听来人之意，这沈家是想等这沈攸梅及笄再入王府，让刘畅好生嗤笑一番，这沈家怕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不过是瞧着那沈攸梅稚嫩娇艳，颇得趣儿，好的就是她的嫩，等到及笄，哪还有趣味可言。

　　况且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可莫把自己看的太高，遂打发小厮回了话，只道下月初六乃良辰吉日便让人上门迎进王府，叫沈家好生准备。

　　言辞间竟是毫不客气，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刘畅的怠慢之意，偏那沈老太太一心以为这靖王被沈攸梅的美色所折服，忙笑道这是好事，早点就早点，免得夜长梦多，要是出了什么差池，这可是折损了大福气啊，便叫柳氏赶紧为沈攸梅打点嫁妆。

　　柳氏深知这沈老太太的意思，怕不是要她大房来给沈攸梅添置嫁妆吧，且不说两房早已分家，这沈攸梅的嫁妆怎么也轮不到她这边来给补填。

　　当即向老太太示意：“娘，这梅姐儿的嫁妆，儿媳也不知三弟是个什么成算，这事还得跟他商量一番才是。”

　　“老三现如今在那么个偏野地儿，来回捎带信件也忒的不便，且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成算，你也知道，梅姐儿的娘去得早，梅姐儿这事儿，还得你这个沈家长媳操办才行。”

　　柳氏听了，心里对沈老太太越发看不上了，当初沈老爷仙逝后，沈终年又因支持变法一事，在朝堂上被政敌屡次诬陷，眼看着不成气候了，沈老太太唯恐被牵连，硬是闹着要分家，就分了一座宅子给大房，什么良田旺铺，都给了他三房，就连二房陈姨奶奶生的沈终书都分了几亩薄田。

　　这叫人怎能不寒心！

　　柳氏当初实在想不通，都是自己亲生的，怎的这沈老太太独独就能这般心狠，后来是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这沈老太太当初怀沈终年的时候，本就怀相不好，后来分娩之时，更是差点就丧命了，因此，沈老太太一直就对沈终年很是冷淡，几乎不怎么亲自照料。

　　这母不肖母，可怜他们为人子的，却不能不肖子，沈终年对于沈老太太把大半家产给了沈终堂这事并没有反对，柳氏自然不能说什么，可这眼下的沈家，却是靠着沈终年自己攒下的，是属于他们大房自己的，怎的就叫人嘴皮子一张，就给拿了去！

　　“娘啊，您这都开口了，做儿媳的自是不能推辞，只是...哎，您不知道，外头人瞧着我这太尉府，道是我们穿金带银，好不快活，又有谁知晓儿媳的苦啊。”柳氏说着说着，便开始哽咽，忙拿出帕子掩鼻。

　　“这是怎的？”沈老太太见柳氏当真哭了起来，也不好再继续提嫁妆的事。

　　“娘啊，您不知啊，这些年，夫君他看着是比之前得圣上赏识，人人都知，当今那位，最是厌恶朝臣贪污受贿，夫君也是个死脑筋的，断断不敢做出些出格的生计，可怜我偌大个太尉府，也比不得人平常人家。夫君那点俸禄，也就堪堪够日常花销。”

　　沈老太太心里半信半疑，却又突然想到，自从分家后，自己确实不过偶尔来大房这小住几日，倒是不曾注意这大房如今到底是个什么光景，遂低眉思量。

　　柳氏见沈老太太心中已有动摇，便更加哭的生动。

　　“就连平日里谁家大人添丁娶媳，那礼还都是从我的陪嫁里省出来的，就怕夫君在外遭人笑话，娘啊，您也心疼心疼儿媳，心疼心疼宁姐儿，这宁姐儿身上的裙衫，还都是儿媳嫂嫂去年差人捎来的，您说我这个做娘的，怎么忍心啊！”柳氏说至动情处，竟是生生哭倒在沈老太太膝边。

　　沈老太太见此，忙示意身旁伺候的嬷嬷将柳氏扶回去休息，生怕她待会清醒后，反向她要银两接济。

　　这太尉府外头看着气派，她还当沈终年这几年是过的富足，谁料竟是外强中干，真是不中用的东西，亏她还指望能靠着沈终年过好日子，现在看来，他媳妇窘迫到一支银钗都连戴三天，还能指望他什么！

　　沈老太太这夜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安睡，就连平日里觉得舒坦的蚕丝被，这会子都觉得透着一股子穷酸气，恨不得立刻回老宅去，但想到沈攸梅得下月才入王府，便生生忍了下来，沈终年没有出息，要不得紧，她的宝贝疙瘩儿梅姐儿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了，还怕她这个祖母没有享福的时候!

　　对了，梅姐儿的嫁妆！沈老太太本来是打算让大房给出的，现在怕是难了。

　　柳氏的陪嫁她是不敢动的，当初因着挪了点柳氏的陪嫁头面给三房，竟是叫柳氏的哥哥柳翰镇骂到家门口，真真是应了商户无礼这俗话，叫沈老太太再是不敢生那腌臜心。

　　看来梅姐儿的嫁妆只得从她的家底里掏出些，一想到要自己掏钱，沈老太太心里那叫一个疼，可又没法，而且出的少了还不行，总得配得上靖王府的门槛啊。

　　这么一想，沈老太太今夜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沈攸宁是到第二日才从采薇嘴里知晓她娘上演了一出好戏，一想到沈老太太吃瘪的模样，便觉得乐呵。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不觉得她娘这么做不对，谁家的银钱是大风刮来的？就许你占尽便宜，还不许人反抗啦！

　　因着心里高兴，就连被林予徵制止吃第五块桃花酥时，也没有闹变扭，眯着眼笑嘻嘻的，直把林予徵的心给笑化了，心里想道，这乖乖儿，怎的就这般讨喜，让他恨不能把心给她掏出来。

　　于是，默默地把刚刚让人收走的桃花酥，又放了一块在她面前，一脸平静地说：“最后一块了，再笑也没有了。”

　　于是，沈攸宁欢欢喜喜地吃下第五块桃花酥，并且成功地，把自己吃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糖有点少，不要嫌弃啦，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