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魂》鱼七也

30、一剑穿心

　　“不……怎么会这样……”寒易峰茫然无措的看着曹三娘和云莫，又转头看向上官晴，眼中溢出痛苦和不愿相信，须臾突然失心一样的摇头否认，茫然四顾，“不！你在骗我……骗我！不可能！不可能！啊！——”
　　“峰儿！”看到几乎癫狂的寒易峰，云莫心痛却无能为力。他竟然不知道十年余年来朝夕相处的弟子竟然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和炼儿的孩子！
　　“住口！”寒易峰冲着云莫怒吼，看向云莫的眼中是恨是怒，“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易寒！”上官晴终于忍不住开口，上官家的血海深仇她不敢忘，她恨云莫，恨他夺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可是……她不愿看到寒易峰这个样子。她现在才知道，寒易峰竟然就是当年藏在废弃偏院里的小哥哥，那个生着重病却还是想方设法哄她开心的小哥哥……难怪……
　　“晴儿……”寒易峰看着上官晴，害怕……惶惶……他怕看到上官晴的恨。满门血仇，他要怎么面对她……
　　寒易峰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想起来了一切，或许寒易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儿时的他很少得到家人的温暖，原来都是父母之间的恨……所以当年上官晴给他的温暖，他始终记得。那时候他就决定，一定要一辈子对上官晴好，一辈子哄她开心。因为上官晴是那时唯一让他感觉到被人呵护着的人，尽管那段时间太过短暂，但他却记的深刻。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都已经失去记忆，却还是会在上官府被屠的时候下意识的保护了她的原因吧。可是现在……
　　“不，晴儿，我不是他的儿子，不是！我姓寒，我叫寒易峰，晴儿你相信我，我不……”
　　“易——”
　　寒易峰话未说完，已经戛然而止，寒易峰也应声倒地。是云莫出的手，在寒易峰神智混乱的时候，他将曹三娘安置到天一神殿前的台阶边上靠坐着，便出手将寒易峰打晕了。上官晴看着瘫倒在云莫怀里的寒易峰，慎楞着不知所以。
　　“晴儿——”曹三娘看着这一幕，心中哀痛，却已经无能为力。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尽量化解这场恩怨。为了寒易峰，为了上官晴，为了云莫，也为了练秋……
　　“三娘。”听到曹三娘的声音，上官晴回神，看着三娘气息奄奄的模样，上官晴心疼又惶惶。如果不是那琴声，如果不是寒云亭拿来的那手帕，她跟曹三娘也不会有交集。可是……曹三娘……云莫……他们都是她上官府不共戴天的仇人……
　　上官晴复杂的神色看在曹三娘眼里，让曹三娘忍不住心疼，惭愧，叹息。这场恩怨里，最无辜的，便是上官一家。
　　“晴儿，虽然这样可能对你不公平。可是……晴儿，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看在<琴心三赋>的份上……今日，就让我替阿莫偿命，好吗？”
　　“……”上官晴无言，<琴心三赋>正是那首琴曲，儿时常听娘和大哥弹的曲子。曹三娘这是想用练秋来劝她放下报仇……
　　“云莫，去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如炼已然恢复气力，一把寒光湛湛的剑倏忽间刺向云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这样让她得逞了。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剑刺进了云莫后背，穿透前胸，只差半分就能刺进他怀里的寒易峰的身体。而且……穿透的是左胸，直逼心脉。云莫一动不动，好像胸前穿出的剑不存在一样，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嘴角留下了血迹，证明他已经受了伤。
　　“阿莫！咳——咳咳——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