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日常》陆湍湍

4、第四章

　　第四章
　　“芝莲，我听说这儿之前是有一个曲儿唱得特别好的，是吧？叫什么来着？”
　　小相公说的是湘君姑娘吧。她之前可是我们这曲儿唱的最好，最多人定名儿要的大红牌。湘君姑娘长的可漂亮了，听她唱过曲儿的客人就没有再找别的姑娘的。可惜，我刚来不久她就嫁人了，不然跟她学两下子，我也能招来很多客人了。
　　“确实是可惜，我本是慕名而来。若能听得湘君一曲也就无憾了。”
　　“那可不。之前还有百花仙子听了湘君的曲子，冬天就让丽春楼里的花都开了呢。”
　　“此话当真，这我可从来没听过。你见过？该不是编出来的吧。”
　　“我才没有胡说。到现在丽春楼里的花儿开得都比别处好看！”
　　“那你带我去看看。”
　　“这...那里常年都有富贵人家包场。进不去的...”
　　贺莲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觉得芝莲在骗人。
　　芝莲哪能容忍外人把自己偶像当成个骗子，愤愤：“我就带你去看看。”

　　丽春楼里是有个小花园的，本就是为了给一些客人附庸风雅而设。没想到，后来湘君一曲让百花齐放，反而让这小花园名声大噪，不少客人慕名而来。甚至还有人高价长期包场，就为了欣赏这里的美景。说来也怪，自从湘君那一曲之后，这里的花儿就开得比别处大，比别处艳丽。有客人想买下这些花回家种，但回家种植没多久，这些花就不如原先艳丽了。久而久之，客人们便不再打花儿的主意了，只能经常来丽春楼里赏花。
　　丽春楼里的妈妈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小花园属于离婚楼固然能吸引不少男客，可女客就来不了了。干脆在又在小花园的侧面开了一道门，门上还请书法先生写了“百花园”的匾额挂上。当作把百花园从丽春楼分出去的意思，实际上它两还是一家主人。
　　这把百花园分出去之后，不少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不时会在这里包场小聚。给丽春楼带来了不少收入。今天是镇上大户屠家的夫人聚了一帮小姐妹在这里玩乐。入口处都派了人手看着，等闲进不去的。
　　百花园毕竟原先和丽春楼是连一块儿的，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完全切断两边的联系。丽春楼里有个小厨房，专门给特别的客人做精致菜肴的，连那里的厨子都是专门从外头请来的。这厨子姓万，大家都叫他万大厨。万大厨有些本事，据说以前是给京里贵人做菜的。他做出来的东西只有在丽春楼里消费了大价钱的客人才吃的到，不然就是出钱也买不来的。楼里的妈妈对他也很是客气。小厨房里就有一扇窗户通着百花园，从这里翻过去就到了花丛后面，一般人都不会经过，加之万大厨坐镇，丽春楼也就没有封死这窗户。
　　万大厨早年有个女儿，但在离京途中失散了。芝莲恰巧与他女儿同岁，平时便多有照顾。不然依着芝莲的性子，早在丽春楼里被吞的渣都不剩下了。芝莲一直很崇拜湘君，偶尔会和万大厨借道去百花园里找找唱曲儿的感觉。今儿还是第一次带外人过来。
　　万大厨上下打量了一番贺莲，转头对旁边的芝莲道：“你今天怎么把客人带过来了。我这里可是不准外人进来的。”
　　“万大厨，他是我的客人。特别想看一下百花园，您能不能给通融一下。我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客人的。”
　　万大厨又扫了一眼贺莲：“今天是屠夫人包的场。要是被她发现了..哼哼”
　　“我都去了好几次了不也没有人发现么。”
　　“今儿可不一样啊。”万大厨意有所指。
　　“万大厨放心，出了事，小生定会护着芝莲姑娘的。”
　　芝莲偷偷瞥了一眼贺莲，脸有些红。
　　“万大厨，您就放我们过去吧。”
　　“哼。”万大厨走到灶前没理他们。
　　芝莲抿着嘴笑了一下：“我们快去快回。”
　　说着，芝莲一开挡在窗前的箩筐竹篾子，踩在小板凳上小心翻了过去。贺莲利索地跟上。
　　从小厨房的窗户出来正好对着一大丛月季。两人得十分注意才不会踩到那些花儿。这里的花香十分浓郁，可闻久了又有一种旷人心脾的感觉，忍不住想再多闻闻。眼前的月季开得有碗口那么大，五彩缤纷，其中还有不少名贵的品种。
　　芝莲回过身“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这么香这么大的花儿外面可见不到吧。”
　　贺莲点点头。
　　两人在月季花丛后躲了一阵子，发现外头安静的很，便钻出了月季花丛。想来那些那些夫人小姐都在亭子里玩吧。
　　这里原来虽是丽春楼的小花园，但面积也不小。后来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更是早了假山流水。园子里主要种的都是月季花，几乎所有贺莲叫的上来名字的都有，还有很多只存在书中的名贵品种。贺莲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只希望能在这里多呆上一会儿。两人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来到假山附近。假山中传来了声响，隐约好像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贺莲心中疑惑，刚想走近点听个仔细。一旁的芝莲就满脸通红地把贺莲拉走了。
　　“那边的动静有些奇怪，我得过去看看。”
　　“那里...那里是...”芝莲不敢抬头看贺莲。
　　“是什么？”
　　芝莲把心一横，跺了跺脚“就是...就是丽春楼里才有的那种动静嘛。”
　　贺莲恍然大悟，他下山之后也是看过避火图的。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敢在花园里做这种事。难怪要包下整个百花园了。
　　芝莲催促道：“我们走吧。”
　　贺莲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之恋拉走了。出了这样的事，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芝莲打算回去了。贺莲不好一个人留在这，便跟着走了。
　　刚从小厨房出来就遇上了秦妈妈。
　　“哟，我说芝莲。客人可是不能带到这后厨来的。出了事可怎么办。”
　　“秦妈妈说的是，我以后不会了。”
　　秦妈妈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儿，摇着团扇，一扭一扭地走了“哼，谅你两个小娘皮也翻不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