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樱桦色》水石黑井

3、新叶（一）

　　平子若叶从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有一名非常温柔的父亲。
　　他有时候很毒舌，常常把自己认识那些阿姨们弄的非常生气；对待自己时，虽然也会耍宝搞怪，但毫无疑问的是，他非常爱自己。
　　只要是想要的东西，他无论如何也会帮自己拿到手；这样的教育方式居然意外地得到了自己的师父的认同，说着“女孩子就是应该在小的时候多多宠爱一些才对。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她，没有长歪真是万幸。
　　成绩虽然并不是优等，但人比较随和，长得又十分漂亮，所以自然没有会严重困扰她的社交问题。只是在很久远的记忆中，她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她并不清楚。那只不过是困扰着自己的梦，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更让她尤为在意的并非这等虚无缥缈的梦，而是关于她的另外一名父亲。
　　在最初的十几年中，她一直保持着孩童的形态，跟随着父亲游荡在各地。她住过出租屋，也和父亲一起搬入过雇主的高级公寓内。因为不会变化的容貌，她的父亲，平子真子，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住所。一个容貌不会改变的男人尚且可以用改变穿衣风格和化妆掩饰自己不会变老的事情，但是一个不会长大的孩子却无法让他找出办法掩盖过去。在结束了十几年的飘荡后，父亲带着愧疚的表情，询问她的意见。
　　“若叶，爸爸稍微离开一段时间。工作需要……不要哭啊！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带回来的……那个……”
　　自己的童年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因为不会长大，所以自然要减少出现在外面的时间。平子与其说是要出去工作，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要躲避什么人似的。于是若叶又在自己的师父，浦原喜助所在的地方，住了大概十几年的时间。时间缓慢流逝，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时间的痕迹。除了一天比一天清晰的记忆之外，若叶的外在仍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现在能够变成正常高中生的模样上学，也多亏了自己的师父的奇怪的技术。
　　在那模糊的记忆中，也只有平子那副像是要逃避什么的表情深刻印在了若叶的脑海里。而在若叶多次的试探后，平子也只能模糊地说。
　　“你的父亲在尸魂界。”
　　尸魂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若叶又一次忽略了问题的重点。对于她而言，在见识过师父各种奇怪的仪器后，她对于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有血缘关系上的孩子这件事情倒没怎么惊讶。她只是在好奇，自己的另一个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名怎样的人？他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他不与他们一起生活呢？随着年龄的增长，尽管再也没有问过父亲关于自己另一个父亲的事情，但是她依旧计划着，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尸魂界寻找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
　　除了自己父亲的问题之外，她很少有过苦恼。
　　但是最近，她却有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再又一次消灭了拦路的大虚后，她抽搐着嘴角回头看，街角看上去没什么人，但是拐角后露出了书包的一角，还有一个黄色的狮子玩偶在探头探脑。
　　“黑崎同学，朽木同学，还有那个探头探脑的东西，别躲了。”
　　“谁是探头探脑的东西啊喂！”
　　魂从一护的书包里跳出来大声嚷嚷着，一护和露琪亚也走出来，但表情没有若叶预想的尴尬。
　　“平时看起来是大小姐那一型呢，”一护倒三角嘴吐槽着，自认为声音很低地对露琪亚说，“没想到其实是这种类型……”
　　“是啊，”露琪亚也吐槽，“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我都听见了！！！都听见了！！！”
　　若叶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最后干脆双臂环抱在胸前：“拜托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打架吗？从上个星期开始就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或者想要打架就直说。”
　　“火气别那么大嘛，平子同学。”露琪亚微笑着。
　　“要喝饮料吗？”一护甚至还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瓶果汁。
　　若叶瞥了一眼一护手里的混合果汁，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啊！你们一定去找过浦原了吧！可恶——！！”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露琪亚笑眯眯地说，“只是问问上次的事情而已。”
　　两分钟后，三个人坐在公园里，平子若叶喝着自己最喜欢的混合果汁，一边解释道：“上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最初只是一个坠楼身亡的幽灵，因为心怀不甘而变成了虚。在变成虚之后，这头虚引诱着其他人爬上楼顶，接着坠楼身亡，将这些人的灵变为自己的同伴。
　　只要杀死最初那个虚，其他的虚也就得以解放。平子若叶在很久之前就注意到了那头虚，最后假装自己上当受骗，正准备从楼上跳下去，趁机抓住那个始作俑者斩杀时，却没有想到露琪亚和一护来到了写字楼。
　　“真的很恐怖啊！”一护皱着眉，“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怎么看都太危险了。”
　　“确实是会让人误会——”若叶拉长声音，可看起来又有点不屑，“我可是救了你们啊，像你这种新手死神，一次没办法对付那么多虚也算正常。”
　　“说到这个，”露琪亚问到，“你那天说你并不是死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反正我并不是死神……这样解释起来很麻烦，或许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吧？不过不要太接近我喔，很危险的。”
　　金发少女说到这里，略微的停顿后再次开口：“我小的时候从浦原那里学了一些用于自保的招数——看你们的反应我也知道你们找过他了——在空座町的死神无法及时杀掉虚的时候，也会接受浦原的委托去消灭一些虚，也仅此而已。那家伙是我的师父，所以他的委托我有义务去承接和完成。”
　　一定是浦原有什么谋划，所以才会同时把这件事委托给了她和朽木。若叶默默思索着，却并没有出声说明。经过几天的接触下来，她知道这位姓朽木的同学非常聪明，即使她不说，朽木应该就能够想到浦原的用意。质问浦原的事情交给朽木也好，总之若叶还是希望自己平时的生活能够少一些烦恼。

　　与自己的同班同学告别后，平子若叶的手机上又多出了一份委托。空座町与鸣木市交叉的地方，有一幢废弃的公寓楼。在那里时常有闹鬼的传闻。浦原表示那个地方很可能是因为瀞灵廷在划分死神的执勤区域时没有分清，使得那一片区域成为了无人管理的空白区域。
　　“啊，死神的工作态度真是令人怀疑……”
　　望着自己眼前的废弃公寓，若叶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仔细想一想，从朽木转学过来之后，怪事就接连发生。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尽可能地置身事外。好在她的父亲并不是正义感爆棚要求若叶一定要心怀现世，虽然不是死神但要有死神的觉悟，所以无论是茶渡同学莫名地带了一只被灵附身的鹦鹉上课，黑崎吃错药（……）拿了师父的特化义魂丸，还是天空中莫名出现巨大基里安，若叶除了最后一次时准备了解决异变之外，其他的时间还是上学或者打工。
　　这次的委托没有交给黑崎那个幸运爆棚的家伙就表示，浦原认为这次的难题不可能单纯依靠运气来化解。
　　“啊，爸爸在这里就好了……”
　　虽然看起来年轻过头，很多时候还被误认为是自己的哥哥，经常被那些应该称作阿姨的实际还是要叫姐姐的人追打，死线的最后一天才开始动笔设计稿，连夜缝衣服——但只要是他在的话，若叶就会感觉很安心。
　　阴森森的公寓楼，从一楼翻窗户进入，确实有零星的几只灵在游荡着。看样子再受一点点刺激就会虚化了也说不定，正要拿出刀为他们魂葬的时候，若叶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是没有经过认证的死神，所以斩魄刀没法正常魂葬这些魂魄。所有的魂魄化作地狱蝶飞去尸魂界时都会带着魂葬者的信息，浦原也曾叮嘱过自己不要进行魂葬。望着楼里徘徊的几乎失去意识的灵体，想起自己那把浦原造出来可以伪造现役死神印记的魂葬灵刀，平子若叶最终拿出手机，找出黑崎的邮件。好在昨天早上的时候与黑崎交换了邮箱。
　　“To 黑崎一护：能到空座町郊外的天满公寓来吗？缺一个人帮我魂葬。如果太累的话就不用来了。”
　　拎着刀等在门口，很快若叶就收到了回复。
　　“From 黑崎一护：没有问题，十五分钟后到。”
　　接到了邮件的一护死神化之后就出门了。这次露琪亚并没有和他一起。按照露琪亚的话来说，平子若叶虽然自称不是死神，但基本的死神应有的常识都有，所以很放心地让一护一个人前去了。等一护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平子若叶坐在破败的公寓门口，怀里抱着刀。
　　因为是周末，所以若叶并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立领小夹克以及带着银色细链的百褶裙，头上还戴着像是猫耳状的帽子，脚上蹬着长靴。如果是露琪亚在的话，肯定会说着“不愧是模特”之类的话。实际上，若叶也确实是从摄影棚出来就赶向了公寓，身上的衣服还是她父亲设计的当期展示的新服装。原宿风的浪潮渐渐褪去，现在的休闲装都在向着既简洁又有时尚气息的方向靠拢，平子真子的设计当然也不例外。
　　但一护的重点显然没有放在若叶的衣服上，他观察着周围：“灵呢？”
　　“有一些你没来的时候变成虚，我只好将他们杀了。”
　　若叶向他招招手：“可能是我的灵压刺激的问题，这是我的过错……收敛好你的灵压，我们去二楼。”
　　“这样啊……”
　　如果是变成虚，那也没有办法。一边向着楼上走去，若叶一边说：“和灵完全不同，虚时没有心的，所以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不用考虑他们的下场。”
　　“喔，这个露琪亚对我说过。”一护点点头。他曾经因为犹豫，在砍下虚的面具时，发现那是同班同学井上织姬已经逝去的哥哥，从而犹豫之下让虚跑掉了，井上织姬也差点因此死亡。听到一护的话，若叶没有丝毫意外。她走在前面，耸了耸肩：“肯定是因此吃过亏了吧，你？可以理解。”
　　二楼同样有很多的灵在此游荡。一护走过去，将那些灵盖章送走。等到清理完三楼时，天花板忽然开裂，一只虚掉了下来。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若叶轻哼一声：“破道之三十二，黄火闪！”
　　黄色的柱状光芒从她手心中射出，正中那只还有些晕头转向的虚的面具上。虚哀嚎着消散，一护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鬼道啊，朽木同学没有告诉过你吗？”
　　“但是——”
　　露琪亚的鬼道威力远没有这么巨大，也不可能一击就消灭掉一只虚，尽管他也能感觉出来这只虚并不是很强。
　　“这就跟使用技巧和使用人的灵力有关了。”向着楼上走去，若叶一边走一边说，“朽木同学的灵力不知道为何一直处于一种低水平的状态中，因此就算是使用鬼道也远远不能将鬼道的全部威力体现出来。”
　　直接略过四楼，平子若叶继续向上走着。一护疑惑地指了指四楼的方向，若叶摇摇头：“既然有虚的出现，你觉得那里还有剩下的灵吗？”
　　不再看向四楼的方向，若叶抬脚继续向上走，一边说：“死神的基本能力就是斩拳鬼走，斩术，白打，鬼道和瞬步。斩术就是如何使用刀的方法啦，白打相当于近身搏击，至于鬼道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种，我爸爸，浦原和铁斋先生对于鬼道都是相当的精通。”
　　留意到一护的表情，若叶耸耸肩：“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爸爸曾经是死神啊，所以会鬼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曾经是死神……那是什么意思？”一护迟疑地问到。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若叶说。她在楼梯中间停下，回头看着一护：“瀞灵廷已经不承认他了，所以他不再是死神，很简单的道理吧？”
　　看到若叶并不想继续解释，一护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若叶看起来又有些若有所思：“不过你这样子还真是稀奇，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吗？就算灵力再强，死神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啊。”
　　五楼的的走廊并不是封闭式的，所以外面的月光可以通过露台撒入走廊中，比起刚才那样暧昧不明的光线来说让人更为放心。走廊的尽头还有零星的两三个灵在活动着，黑崎一护走上前去，将这些灵送往尸魂界。
　　如果只是单纯的魂葬，浦原并不会让若叶一个人前来。感受着周围的灵力，若叶集中精神，最后嘴角有些抽搐地看着头顶。
　　连续两次委托要消灭的虚都集中在天台，这是什么见鬼的委托？虽然说上次从空座町最高的建筑上一跃而下确实很爽，但并不代表每次杀虚她都要跳一次楼。
　　目光一转，她看到了旁边东张西望扛着刀环视四周的黑崎一护。
　　“黑崎同学？”她露出了令对方一阵恶寒的微笑，“你上天台看一看有没有虚吧？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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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平子有女儿 他肯定是个好爸爸
至于蓝染……我觉得蓝染一点都不会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