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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 ...

  •   十七嗤笑一声,刚要说话,一个黑影笼罩过来,带着独有的磁性声音,“小美女,花卖吗?”
      女孩抬头望去,是一位穿着不菲的男人。
      “哥哥,对不起啊,这花送给这位姐姐了。”
      亚明看了眼十七,蹲在小女孩面前,笑道,“哥哥就是想买来送给这位漂亮姐姐。”

      女孩惊讶的看了眼十七。
      十七面无表情的说,“一千一朵卖给他。”
      亚明爽快应声,起身就要从钱包里掏钱。
      女孩慌乱的站起来,“哥哥,不用一千,十块就好。”
      亚明轻笑一声,掏出一叠现金塞在女孩手里,顺手拿过玫瑰,“赶紧回家吧,太晚了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女孩不知所措的握着手里的钱一个劲的道谢。

      十七看了眼女孩的背影,面无表情转身朝里走,亚明欸的一声抓住她的手,嬉皮笑脸的说,“你看,这花也买了,好歹你也拿着啊,就算我替独赋送你了。”
      十七打掉他的手,“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啊。”亚明一点都不介意,厚脸皮的说,“好歹我们也是多年的旧友呢,找你叙叙旧不行啊。”
      十七皱眉,“没事我走了。”
      “行行行。”亚明举手投降,“是有话跟你说,上去吧大小姐。”

      服务员带他们上到三楼,十七停在门口看了好几眼330房号,亚明了然一笑。
      “你们请慢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服务员接过消费转身离开。
      屋内应有尽有,水果红酒早已上桌,亚明捡了颗葡萄丢进嘴里,瞟了眼十七,装模作样把房间四处观看一遍,评价道:“是比以前豪华多了啊,好多年没来了,听说这里换了好几个老板。”
      十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点根烟,“我没时间听你念旧。”
      亚明叹息一声,有些遗憾的说,“欸,你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没人情味了,以前的你多可爱啊,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独赋不待见你,你就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跑,打都打不走。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家独赋不近女色,你反驳我说食色乃是男人本色。”

      他越说越投入,说到最后不自然的笑出声,就像在聊两个旧友在怀念旧时的时光。
      听者却无动于衷,从头到尾叼着一根烟,仿佛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亚明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十七麻木不仁的眼神笑,他说,“说实话,你变成这个样子我一点都不意外,当年,你除了对独赋死缠烂打的,对其他人都是这屌样。”
      十七还是视若无睹。
      亚明冷笑一声,点头,“是,是,我们都他妈欠了你的,要不是你的自我牺牲,我们哪能有今天啊,是吧?但是,十七。”他指着她,“从来都他妈没有人强迫你,我知道我这么说挺不仗义的,但是你呢?有意思吗?把他弄成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他妈心里特舒服是吧?这两年你他妈看看你自己的样子,给过他一个笑脸吗?看他整天像个傻逼一样围着你,你就特高兴是么?”

      “说好今天领证,你他妈又在作什么妖,非得你一个不高兴,他就得跪在你面前,你他妈才觉得心里舒服是么?”
      十七如风过耳,冷眼旁听,不说话,不解释。

      这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俨然激怒了亚明,他觉得自己像个演蹩脚戏的傻缺一般,可是又拿对方毫无办法,烦躁的抓起桌上还未开瓶的红酒往地上一摔,顿时碎片四分五裂,酒水像一条小溪般在地板间缝隙间分叉流淌。
      这一幕像极了多年前那个转点的夜晚。
      地板上默默流淌的红酒,就像那个夜晚地板上的鲜血一般,让血液在到达沸腾点时突然被一盆冰水从天而下。
      亚明愣住了,画面太相似,回忆就像突如其来的暴躁般无法控制。
      十七手里的烟已到尽头,手指骤然疼痛让她回过神。
      她费尽全身力气弯腰,把双手插进发间,用力一抓, “还有话说吗?”

      “对不起。”冷静下来的亚明满脸愧疚。“对不起十七,我不是故意的。”
      十七摆摆手,眉眼里全是厌恶,“你还有事吗,一次说完。”
      亚明颓然坐下,一口气干了小半瓶红酒,“独赋前天晚上找完你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家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人,十七,纵然他有错,是死是活你给个痛快话,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天好受过。”
      十七冷笑一声,“那我他妈的还要怎么做呢?亚明,你告诉我,我他妈的要怎么做你们才心安理得?你说当年没有人强迫我,那当年你们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当年你们谁站出来了!我做了,你们又说有心理负担,没有一天好受过,我他妈是死是活都是错,我还能怎么做!”

      亚明哑口无言,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想求一个心安理得,自己却比谁都清楚永远无法心安理得。这感觉就像出轨的男人,明明是自己跟条哈巴狗一样不知廉耻偷吃,被媳妇知道后,还想不要脸的说自己是被婊子勾引的。

      十七气的浑身发抖,强忍着委屈的泪水,“还有,我跟独赋已经分手了。”
      “什么?”亚明诧异抬头。
      十七一字一句强调,“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听明白了吗?”
      “为什么?”他不相信是独赋提出来的,只能是她。
      十七歪着头,特嘲讽,“为什么?你这个经纪人不知道吗?我发觉你们真好笑,先是陈凤爆料,你们就都知道了我会怎么做,然后一个个来问我为什么,很他妈有意思是么?亚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你跟陈凤一样不希望我跟独赋结婚,你跟她都认为独赋没必要为了报恩一辈子在我面前低声下气,不是么?”

      亚明坦然承认,“是,之前我是觉得你们不适合结婚,所以当我发现陈姨派人跟踪你的时候,我没有拦着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不适合?你看看你们这两年的相处模式,一个像个性|冷淡的面瘫,一个像个神经病一样低三下四讨好,这他妈能过一辈子吗?这是你们想要的婚姻吗?”

      十七真的听乐了,捂着肚子笑的眼泪哗哗的流,她说,“亚明,你们真他妈的让我恶心,敢拿坐牢的事情搞我,不就是认定了我不会让独赋出事么?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你跟陈凤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牲畜,有什么资格认为我跟独赋不合适?嗯?还他妈冠冕堂皇,大言不惭的说你们在背后做那些龌龊的小动作是为了我们好,能他妈要点狗脸么?”

      亚明恼羞成怒,“十七,你他妈说话注意点,陈姨是独赋他妈!”

      十七不屑冷哼,随手操起桌上的酒瓶往地上一摔,用食指指着亚明嘲讽道,“我他妈告诉你,你跟陈凤在我眼里就是两只吃不饱的白眼狼,有一句话你没说错,你们是欠我的,你跟陈凤今天的荣华富贵,你能在这里恬不知耻跟我摆架子摔几千块钱一瓶的红酒都他妈是我施舍给你们的狗粮!”

      “十七!”亚明双手握拳‘腾’地一下站起来,额头青筋骤显。
      十七鄙夷不屑,“怎么,想打我?来啊!有本事你他妈的动手啊!”
      亚明积羞成怒一拳打在不锈钢玻璃上,茶几纹丝不动,他说,“十七,这么多年的情分,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情分?”十七嗤笑,猛地点头,“好,好,情分。”她操起桌上一瓶开封的红酒,气壮山河的说,“来,为了我们的情分干了这瓶,从此以后别他妈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仰头咕噜咕噜灌下,有不少酒渍从两边嘴角流出来滴在灰色的风衣上。
      “十七!”亚明伸手想去抢。
      十七后退一步躲开,由于喝的太猛,最后一口吞下去又吐了出来。
      “没事吧。”亚明连忙搀着她,被她厌恶的一手推开。

      十七胸口燥热,胃里排山倒海般翻滚,她一撑在沙发上,讽刺的笑道,“亚明,如果不是因为独赋,你跟陈凤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从此以后你别说认识我,我们更没有半分情分。还有,你们要的不就是心安理得么,我告诉你,我跟独赋分手是因为我跟别人在一起了,这样你们心里好受了吗?别再来恶心我了!”
      说完,她跌跌撞撞向门口走去,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出门时,她听到后面传来一针哽咽。
      “对不起。”
      十七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从来没觉得他欠了我,是你们自己认为欠了我的,还费尽心思来我这里找心安理得。”

      一路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十七无暇理会他们的谩骂声,推开洗手间的们一顿狂吐,这样的场面在夜总会的洗手间里很常见,几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像是没看见似得,嫌弃的从她身边走过。
      十七两天没进食,胃里除了刚才灌进去的红酒,就只剩胃酸了。待连扣带挖吐完后,她筋疲力尽的瘫在一边。
      等胃里缓和点她才站起来到洗手台洗脸,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两眼赤红,脸色煞白,风衣胸前全是红色的酒渍,狼狈极了。
      看着看着,她笑了,不顾旁人诧异的眼光像个疯子一般笑出声。

      “十七?”一个女声出声唤她,好像不确定的似得,“是你吗?”
      十七眯着眼睛回头,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
      凌素素快速走上去搀着她,“真是你啊,你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
      十七问:“你是谁?”
      绫素素看了看四周,把口罩摘了下来。
      十七冲她微微一笑,“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绫素素又把口罩戴了回去,担忧的问,“我跟几个朋友在这玩,你没事吧,这是喝了多少啊,还能走吗,要不要我给独赋打个电话?”

      刚才她进洗手间,看见一个女孩跪在马桶上呕吐,总觉得侧脸有点眼熟,走出洗手间才想起侧脸有点像十七,圈内传言她跟独赋分手了,出于好心她转身回去看看,毕竟见过面,跟独赋也合作了好几部作品,没想到再次进来时看见她一个人望着镜子狂笑。
      前阵子发生的事应该没人不知道,绫素素有点怀疑她现在的精神状态。
      “不用。”十七摆摆手,“你走吧,我没事。”
      绫素素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我扶你出去吧,你在哪个包间?”
      十七被她缠的有点不耐烦,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我等会就走了,真没事,谢谢。”
      说到底两人根本不熟,听她这么说,凌素素只能作罢。

      十七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狠狠的咬住下嘴唇,直到尝到了血腥的滋味才把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暴戾压下去。
      胃里骤然阵疼,刚走到洗手间们口就不得不蹲下来隐忍承受,凌素素赶紧走过来,“你没事吧。”
      十七苍白着小脸,“你怎么还没走?”
      凌素素说,“不太放心,你还能起来吗?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十七!”亚明从洗手间走出来,诧异的看见蹲在地上的人儿,他以为她早走了,“怎么了?”
      “亚明。”凌素素站起来冲他笑了笑,他是独赋的经纪人,两人见过多次,也算得上熟人了。她替十七解释道,“应该是喝多了。”
      亚明眼里闪过一丝愧疚,想要把十七扶起来,没想到还没碰到她,十七冷声怒斥,“别他妈碰我!”
      凌素素惊诧,他们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
      亚明尴尬的看了眼凌素素,蹲到十七面前轻声对她说,“那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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