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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 ...

  •   还有五天就过年了,街道上已经有了些过年的气息,两边的青松树上挂满了彩灯,在夜里格外的好看,替彩灯下的路人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路过一个热闹的广场,里面各种各样的展柜开始为人们置办年货搞促销,三四十岁的妇女带在孩子挤在人群中,生怕错过打折的商品。

      广场口站了好几个小孩,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手上拿着五光十色的荧光棒,大概是家长在广场内购买的。

      十七收回目光,车内开了空调,温度很暖和,旁边的男人穿了一件格子毛衣,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的锁骨,干净又修长。

      路灯时而照进车内,若隐若现的打在那双手,十七突然嗓子有点痒,别开眼睛,找了个话题打破燥热的情绪。
      “你们公司几号放假?”
      “29,有不少外地的员工,索性就提前放假一天。”

      十七点点头,现在很多公司都是这样,虽然法定假日是从30号开始,本地人还能赶在大年三十陪父母吃个午饭,外地的估计连晚饭都赶不到,这时候就看老板做人行不行了,不过大多数老板都会提前放假一天,除非国家单位的,很少有较真的。

      十七望着车外感慨,“你觉不觉得现在的人过年就跟过周末一样平常,没有小时候那么热闹了。”
      “是你心态不一样了而已,你看外面那些小孩,还是挺喜欢过年的。”
      十七嗤笑一声,“说我老了啊?我倒觉得造成这样局面的无非就是现在通讯太发展,交通太方便。就因为现代科技一直在缩短人与人的距离,反而人心越来越远。”

      居士简挑眉,在黑暗里看了眼十七,有时候他真觉得这女人太聪明,不管什么事总是站在最理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是8点,居士简把十七送回房间,烧水给她吃了药,嘱咐她明天要去复查,才起身离开。

      十七窝在沙发上看着居士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感动,鬼使神差的把他叫住了。
      “嗯?”居士简手拉着门把手,回头看她。
      他站在门口的柜台灯旁,一身暖色,黑眸温柔如水。他们就那样对视,谁也没说话,十七好像能看到他眼里自己的样子。
      良久,十七才蠕动嘴唇,“没什么,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居士简眨了下眼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开门,离开。

      其实在感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有一把戒尺,这把戒尺无形中会替他们去衡量时间,深浅,以及道德伦理。十七明白这是一种不能越界的感激。

      独赋给十七打电话的时候,十七跟音律在办公室忙的昏天暗地的,快过年了,春季的款已经在各大商场的专卖店热卖了。洽谈的入驻男装品牌的商场也已经确认十家了,春节后正式入驻。电商部门也已经成立了男装的专卖店跟官方网站。

      独赋说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联系她。

      十七明白,年底了也算是演员最忙的事情,要上各种电视台晚会不说,还要各种排练,广告。楚水最近也是忙的没给她打电话。
      独赋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她瞧了眼左手背上还未消下去的青紫说,“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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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号晚上在酒店举行公司年会,十七懒洋洋的露了个脸讲了几句客套话,台上的抽奖活动跟员工表演才艺办的如火如荼,十七仰在凳子上感慨,“这气氛也就音律能搞起来,脸帅,吸引小女孩。”她顶了顶佳琪的肘子,“你说他会不会在公司内部给你找个弟妹。”

      “我倒是想,但是也要他看得上啊,整天除了工作就没个正型的。”音佳琪说着,扫到十七的左手背,“你这手还没好啊。”
      十七嗤笑一声,“你们姐弟俩都一个德行,谁也别说谁。”
      音佳琪眼睛一瞪,“我们姐弟整天忙死忙活在为谁干活啊,没良心的,被狗吃了啊。”
      “得!”十七举手投降,“我错了,是我耽误您两位帅哥美女谈对象。”十七乐呵呵凑到佳琪耳边,“可是我又没耽误您上男人的床,我可没霸占你晚上的时间啊。公司里那么多男人,结婚的没有,上床的应该可以挑出一两个吧。”
      音佳琪一把推开十七,十七笑的前扑后仰,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我说真的呢,考虑考虑啊,有些事你不戳破那层膜,你就不知道有多舒服。”

      “什么多舒服?”林妍抱着抽奖箱从后面蹭过来一个脑袋。
      两人一回头,撞上林妍认真研究的眼神,四目相视,两人的肩膀忍不住颤抖,抱成一团眼泪都笑出来了。
      林妍是十七的助理,在她身边耳濡目染多了,立马领悟过来,翻了个白眼抱着箱子走了。
      年会开到一半,十七就闪了,音佳琪嘀咕,“每次都这样。”

      十七对这种规规矩矩的年会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露个脸是没办法的事,有个老板在,大家伙也玩不开,这样不利己又不利人的事非凑在一起做什么。

      一出会议室,酒店大厅乌泱泱的都是人,十七才想起大部分公司都在今晚开年会。她裹着一件米白色风衣从一群西装革履,长裙着地的精英白领人群中向门口走去。大厅经理在门口招呼客人,看着十七的身影觉得有点熟悉,走近了一看,殷勤的跟十七打招呼,“十七小姐,您也在这里啊,老板在二楼开年会。”
      十七点头, “知道了,你忙吧。”
      “好的,您慢走。”

      这家酒店是其里名下的,十七从监狱刚出来不久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公司有啥活动都在这里,没想到这个大堂经理记性挺好的。
      酒店外冷风飕飕,十七想了想还是给其里发了个信息,说她在酒店门口,没两分钟其里回信:就下来。
      十七看了一眼,没回。两只悠闲的放在风衣口袋里低着头,脚尖在水泥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齐颈的黑发被风吹往一边,安静等候。
      门口喧哗的站了不少人,他们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兴奋,可能因为要迎接新年了,可能因为终于到年假了。所以当看见一个女人神色淡淡,静如冬天的气温,不免诧异多看几眼。

      “十七。”其里西装革履从旋转玻璃门里出来,在她面前站定,眼里全是宠溺,“怎么不上去。”
      十七仰着脸冲他笑笑,“不想上去,看你一眼就回家了。”
      “可不。”其里笑笑,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勉强她。伸手替她拨弄凌乱的头发,“最近很忙?”自从开完股东会议后他们兄妹就没在见过了。
      “还行,就是公司那些事。明天早上你别来接我了,我自己过去,楚水上午有通告,要中午的才能到。”十七想着他今晚应该会喝不少,想让他多睡会。
      “嗯,她给我打电话了。明晚去爸那里吃饭,你们别买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

      十七闻着他身上的酒味,鼻子微酸。这些年,她跟楚水的家就是其里,从小他就是为兄又为父,长大后亦是如此,不管什么事,都是以她们为先。

      因为大年三十要去爷爷那里吃饭守夜,万俟周长没离婚之前,她们一家子过的是29的年。万俟周长再婚后,楚水跟十七总觉得那是别人的家,她们就像个外人蹭了别人家的热闹。其里发觉后,就跟万俟周长商量,二十九号他们三兄妹一起过年,晚上再去一起过去吃饭。

      “好。”十七嘴角上扬,“去别人家,带礼是应该。”
      其里无奈的摇了摇头,正想说点什么时,手机在口袋响了,不用猜也是催他上去的,他拿出来看了眼掐掉,“你喝酒了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没喝。”十七摇摇头,耸了耸鼻子说,“你快上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嗯。小心点开车。”其里对十七笑笑,转身走了。

      十七看着其里的背影,嘴唇蠕动两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本来想跟他说少喝点,可是这种场合也由不得他。

      她裹紧风衣,准备去停车场开车,正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胸膛,那人黑色风衣,身板笔直,十七笑了笑,“你怎么在这。”
      “公司年会。”居士简神色淡淡,身上同样有酒味,刚出来透口气没想到看见十七跟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说话。实际上,他跟万俟其里在商场上有过几次合作,刚才差点没认出来,跟商场上那个人判若两人。
      十七点点头,猜到了,“喝多了出来透气的?”
      居士简笑,“你也是?”
      十七把脑袋缩在大衣里,问他,“还进去吗?不进去的话,跟我走?”
      “去哪?”居士简垂眼瞅她。
      十七说,“把你卖了换头猪。”
      居士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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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开车把居士简带到一处别墅区,门卫见过她,低头打招呼放行,旁边的男人自从上车后就没再说过话,微醉微醺的靠在副驾驶,黑色风衣敞开着,大概是因为喝了酒,脸色有点发白,半眯着双眼望着十七,生生比平时的严谨添了几分不羁。

      此时门口已经挺了不少好车,别墅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可是到门口时还是能听见里面刺耳的音乐声,十七挑了挑了眉,自然的牵住身边的男人,居士简看她一眼,没有反对。

      十七按了门铃,不到一分钟大门开了,惊天动地的音乐扑面而来,缔纳美人都没看,好像笃定是十七似得,开门就骂,“操,打你电话关机,我他妈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视线扫到居士简时,突然噤声,“我操!”
      十七无视她的大惊小怪,拉着居士简就往里走,“手机没电了。”
      房间里男男女女大概有二十多人,桌上红酒,啤酒已经喝了不少,有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醒酒,有人拿着话筒撕心裂肺,有人在一旁玩牌,十七扫了眼,大多都是认识的。

      拿着话筒唱歌的女人首先注意到这边,惊的脱口而出,“我|操,我他妈是不是眼花了,那女的是不是十七。”
      这高音喇叭的威力实在是不可忽视,众人齐齐往门口望去… “我|操。”
      有人跳起来,“真他妈见鬼了,终于舍得带男人出来了,这就是你他妈说的结婚对象吧?。”
      有人掐掉烟招手,“迟到罚三杯,赶紧的!”
      十七不解释也不反驳,被他们气的笑骂,“真他妈没加过男人是吧,等着,等会过去喝,一杯也不会少了你们的。”

      “站着招魂啊,过去坐啊。”缔纳美拿了两杯红酒过来,一杯给了居士简。
      音乐声再次响起,大伙热情高涨各归各位,十七坐在居士简旁边,两人挨的极近。缔纳美没跟他们聊两句,就被人叫走了。
      居士简一手搭在沙发上,食指玩转着十七的头发,低头问,“这些都是你朋友?”
      他刚被缔纳美灌了两杯,嘴里呼出淡淡的酒味。
      “朋友谈不上,一类人吧,平时没事就在一起聚聚,固定在一起的就那么几个。”十七冲缔纳美的方向扬扬下巴, “除了缔纳美,她是我朋友。”

      居士简问,“一类人?”
      “嗯,活的明白的人。”
      “这怎么说?”

      十七懒洋洋的靠在居士简的臂弯里,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情|人在说悄悄话,“太多人到了四十岁不是花天酒地就是怨天尤人,理由无非就是弥补年轻时没有做过的事,可事实呢,不过是荒唐一场,这种没有意义的意|淫我们可不干。正年轻时,就跟一样年轻的人接吻,上床,搞对象。跟所有年轻的人一样,工作,奋斗,拼事业。我们都是明白人,不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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