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其所系统》我欲挖抗

30、侯府嫡女（十二）

　　接下来要考虑这个世界的问题了。

　　也不知秦怀远当下逃过一劫，是幸还是不幸。似他这等乱臣贼子，倘若轻易死去，还是便宜了他。

　　世人茶余饭后谈起，或是提到他冒犯贵女，或是不耻他小人算计，但更大可能会有人为他叫屈，会有人同样赞同这般从女人下手的做法，更有甚者许是会惋惜其未曾功成。这样的人，要有的下场绝不该是风流八卦缠身。罪名丑行公诸天下，身败名裂、明正典刑、被人唾弃才是应有之义。

　　只是这一回，因着她这一通乱入，只怕不会再有那个位高权重、执掌军机的秦大人，也就没有什么声望名位好让他败。

　　失去昭王信任，又得罪了平康侯府，最为重要的是，巧言令色、擅于离间的秦大才子失去了他锋利的武器。如今，一个哑巴，要如何在注重形貌、满是风流文士的大邺朝堂上立足？那野心勃勃如秦怀远，可会甘心沉寂平庸，做那檐边之瓦？

　　程知心下冷笑，他的选择或许就是那一个了。

　　她倒要看看他这辈子会怎么做。要是狗改不了吃屎，那叛国大罪他实至名归。

　　这会儿心绪平复，再论过往、将来，她倒觉得之前阴差阳错，干得漂亮了。

　　……

　　程靖、陈恪二人见青瑜醒来，提着的心一下放下。问过情况，叮嘱好生养伤，便先行离开了。

　　陈文蓁念及伤患初醒，伤口又深，细细换过药又重复几遍注意事项，留下一句明日再来，也暂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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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休息了一天的程知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正躺着百无聊赖之际，忆起了白日的一桩事情。

　　默念系统界面。

　　点击查询。

　　咦？

　　因果度是3了？

　　不是才将将解锁初级武技由9减为8，召唤普通刀刃一把由8到7，这会儿发生什么，一下变成了3？

　　其他的，咦？竟又出来了。

　　这是当真存在冷冻期，在查询世界主线过后，一段时间内不能使用？

　　再看数值。死亡价值：0；死亡意志：1；生存价值：2；生存意志：1；转化率：1。

　　这之中，死亡价值由1减至0，生存价值由5降到2，而死亡意志、生存意志和转化率没有变。这是不是在说，主线只是同价值相关？但死亡价值消耗了1个点，生存价值消耗了3个点，里头区别在哪？

　　1和3，为什么？上一个世界，1和5，怎么来的？

　　发散了好一会儿，程知猛地睁开眼。

　　死亡价值，死过一个世界加1，查询一个世界减1，这指的许是抽象的整体。而生存价值，就许是在记录对世界、对系统的贡献。

　　上个世界怎么计算得出的5尚不得而知，单论这个世界，从查询结果来看，主线既是围绕秦怀远展开，查询得到的便是有秦怀远生平，以及同他有牵扯的程青瑜命运、平康侯府结局、陈恪结局、邺朝未来云云，那这个3指的难道是重要人物吗？

　　结合上个世界，结束后可以免费查询已经历世界后续，这是不是可以推知，非于经历世界有关联的信息便不消耗属性值？倘若不把程青瑜包含在内，她的信息有本尊记忆可来提供，只秦怀远、陈恪、程靖便刚好三个人，这般是不是能够解释？

　　只是，还有因果度呢？查询时不受影响，想了想前后，那是要见实质动作？难道也和重要人物有关？改变重要人物轨迹是不是就属于扭转因果？

　　犹疑几息，当下因果度怎么来的可以暂且先不去理会，首要是得摸清它是怎么消耗的。

　　一个技能减1，一个物品减1，那另外4个点呢？可能消耗的事项，大抵是在同秦怀远对峙之时。她使用过技能，砍秦怀远一次，捅自己一次，两次都有使用物品，这是做乘法？那也未免太坑了。只有3个点接下来能用在哪？纯用武技，不用武器，还能用3次？

　　不过这个武技，逆向来看，要是出于自身修习，能不能使属性值上涨？起码不是只消耗？这一处有机会得试试。

　　回到白日那桩事。

　　选择查询本世界人物陈文蓁。

　　叮。查询成功。数据发放中。

　　竟是可以。单单查询人物果然不需要死亡价值，那就只是生存价值了。还剩2点，够查一个人。只需再查看新的生存价值，若减为1，便可基本验证先前猜测。若是0，就仍需琢磨。

　　点击查看属性。还是只有因果度，看来其他数值确是进入冷却期了，可待之后来摸清期限。

　　……

　　陈文蓁，邺朝公主，封号福安。淑妃次女，昭王胞妹。自小聪颖，备受帝宠。

　　时年十二，遇周朝求娶，称身已入道，以出家修行拒之。后周军退，依前言入子虚，说服皇帝，不谈婚嫁，受封子蓁真人。拜师后，时有游历，渐生志向，醉心医术，欲效师长悬壶济世。

　　年二十，昭王陈恪继位不久，闻边境爆发大范围罕见时疫，留书上言救死扶伤医者本分，悄然进入疫地。抢救施治，查探疫源，钻研药方，不眠不休。坚持月余，情况虽有好转，却挡不住疫情汹涌。劳累之下，自身亦是感染疫症，不幸身故。

　　消息传来，帝大恸，问罪当地官员处置不力者。近臣秦怀远传密旨，着边境驻军屠城，一个不留。

　　……

　　时疫？

　　快速看罢，程知眼眸一缩。又见时疫，秦怀远那封檄文不也有提到，还声讨陈恪因边境时疫直接屠城？

　　都是时疫，都是大规模，应该没那么巧，约摸就是那一场。

　　在邺、周交界的郡县率先爆发，随即迅速蔓延到周边。再是起义，再是周军第二次进攻？

　　程知心下一跳，只觉不对。

　　来捋一捋事态。

　　先是边境莫名爆发时疫、来势汹汹，再有陈文蓁闻讯赶赴疫区、查探疫情，接着遏制些许，却见情况反复、公主出事。下面是新帝闻讯大怒，而后问罪渎职官员的旨意经由秦怀远之手变成屠城。

　　一连串惊变过后事件发酵，百姓暴动，边境生乱，起义燎原。事态一步步严重，敌军趁虚而入，直逼京师脚下。结果秦怀远投敌，陈恪殉国，邺土沦落，邺朝亡。

　　经过就许是这样了。

　　照上辈子算，这会儿该是程青瑜出嫁的时候，时疫就在三年后爆发。这同陈文蓁出事的节点也对得上。

　　事关邺朝大地上这么多百姓的性命，看来计划要改改了。无论天灾人祸，总有蛛丝马迹可循。防范于未然，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好。

　　细思屠城这档子事，程知愈发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秦怀远。总是一副把旁人性命当作踏脚石的嘴脸，他是不是想着，疫区的人都死干净就平安省事了。

　　这是后续乱事的导火索，要真是他，那可真是千古罪人。后来还能被新主誉为什么顾全大局、心怀百姓的能臣，也真真恬不知耻。

　　还有文蓁，这姑娘也叫文蓁，也是这般聪慧善良、温婉体贴，还救了自己的命。这是前世今生？还只是巧合？背后又有没有系统的缘故？

　　不要紧，程知止不住地想，文蓁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我对哪个她都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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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康侯府后院。

　　“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先前看着可吓人了。”

　　陈文蓁换过药，包扎好，顺手轻轻巧巧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好了，今日可以稍微走动，有利于收口。”

　　“好，”程知乖巧点头，随即抬手相邀，“那不知表姐可否陪我走走？”

　　“嗯？”尚在念叨的陈文蓁讶然抬眸，转瞬欢喜，“你居然叫我表姐？以前是怎么也不肯的。”

　　程知唇边翘起，眉眼弯了弯，“这不是救命之恩当涌泉以报么。表姐既喜欢听，我自当时时唤来。”

　　二人漫步外间，陈文蓁瞧着青瑜如今模样，见她经此一事精气神都好似不同，轻快多了，也开朗多了，眼中不由透出笑意。

　　过了一会儿，便又听得对方开口，“表姐，救人救到底，你既是救了我，不如再满足我一个心愿，好不好？”

　　这一下是愈发惊奇。表妹神神秘秘有什么想要的居然找上自己？有什么是自己能给的？难道是有女儿家心思不好同姨丈与大哥说？

　　“喔？说来听听。”

　　“唉——”

　　望向亲爱的表姐，迎上那探寻与关切，程知先是一声叹息。而后眼神一变，霎时深邃而悲伤，整个人显得忧郁而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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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程知瞬间入戏，美人计、苦肉计齐上。文蓁猝不及防，持续懵逼中。
小剧场：
程知神秘微笑：表姐，救人救到底，你既是救了我，不如再满足我一个心愿，好不好？
文蓁愣神，羞答答低头，耳尖漫上一缕艳红：…你、你，这事不急，你伤口还没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