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江湖传》悠悠晴天

7、西山药圣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忙于工作，晕头转向，想更新，却没时间和精力写，还请大家见谅。
ps.这几天又在痛苦地调时差……我果然还是只夜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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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见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才察觉她不象是在搞怪，而是货真价实的“晕倒在地”。龙颜墨疑惑地走过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活着，却比常人急促、微弱。羽青秋也走了过来蹲下，疑惑地看着她越发泛起青白的脸庞。忽然，他抓起柳善彩的右手看了看，进而又捋起她的袖子，果然发现从她手背上被那只白猫抓过的伤痕处开始，有两条颜色发黑的线沿着她的血管一路向上延伸。

　　“龙侠士，您看这个。”羽青秋捏着柳善彩的手腕向龙颜墨面前推去。

　　龙颜墨看了一眼，道：“这是中了猫妖的毒，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厉害。”

　　羽青秋细细查看了一番，皱眉道：“这还真是‘暝猫’的毒……可‘暝猫’是鬼域之物，不曾听闻它们踏足过人间，怎么会忽然跑出来，还祸害了这座城？”

　　顺着那两条黑线，龙颜墨也仔细查看了一下，对羽青秋说：“看似妖毒已经攻心了，她还有得救治么？”

　　羽青秋皱着一张俊俏的脸道：“看她这个样子，不象是妖毒彻底发作的样子，她似乎在晕倒之前勉强封住了妖毒扩散全身的通路，应该还能救。”

　　龙颜墨扶柳善彩坐起，从背后发功想逼出她体内的毒，却没有效果。他转头看向用右手虎口托着下巴，正眉头紧皱的羽青秋，道：“你有什么法子？也来试试？”

　　羽青秋忽然舒展了眉头，捋起袖子提起柳善彩的双脚，象倒麻袋一样使劲地空着柳善彩的身子。

　　龙颜墨哭笑不得地止住了他：“一会儿毒空不出来，倒会先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空出来了。”

　　羽青秋又皱起了眉头：“看来龙侠士和我都无能为力了。不过，既然是中毒，大概‘西山药圣’可以救她。”

　　龙颜墨问他：“你认识这个‘西山药圣’？知道去哪里找他么？”

　　羽青秋点了点头，答道：“我听说过这位‘药圣’，只知道他在‘太西山’隐居。”

　　龙颜墨抱起柳善彩，将她塞到羽青秋怀中，道：“好，你送她去找‘药圣’医治。”

　　“呃？那龙侠士您呢？”抱着柳善彩的羽青秋有点懵。

　　“我继续找我的‘九寒山’，不如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龙颜墨冲羽青秋一抱拳，毅然转身离去，准备趁此甩掉这两个莫名其妙跟上的包袱。

　　羽青秋看了看抱着的柳善彩，又看了看龙颜墨的背影，忽然大喊了一声：“龙侠士，且留步！”

　　龙颜墨本不想回头，可听他叫得急切，便又转过身去看他。

　　羽青秋将柳善彩放在地上，顺手从杂草中捡起一条断枝，神速地在地上刨出了一个深坑，将昏迷不醒的柳善彩活活“种”进了坑中，用土填埋好，只留了一颗脑袋歪在地面上。完成了这一切后，他满意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笑着对龙颜墨说道：“龙侠士，我还得跟您去见识江湖呢，怎能让这嚣噪的小丫头片子误了咱们赶路。您看，这不就全处理好了？”

　　看到龙颜墨一脸青黑，羽青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哦，还差了点东西。”说着，他飞奔出去找了一块断木回来，发力用手指在断木上写了一个“坟”字，然后插在了柳善彩脑袋前的那块空地上。做完这些，他双手合十蹲在墓碑前，小声念道：“生死自有天命，一切皆是定数。这是上天的意愿，你就安息于此吧。”念叨完，他便跳起，跑到了龙颜墨身边。

　　“你……”龙颜墨指向那块简陋到令人发指的自制墓碑，问他：“就准备如此对待她？”

　　“啊。”羽青秋满脸已是仁至义尽地点了点头。

　　龙颜墨又看了看被留在外面的那颗脑袋，想了一下，径直走过去，摘下背上的阔沿草帽，盖在了柳善彩的脑袋上。

　　“还是龙侠士想得周全！”羽青秋拍着巴掌称赞。

　　龙颜墨没有搭理他，起身离开这座荒城，羽青秋自然而然地又跟了过去。刚到山下，一直走在前面默不作声的龙颜墨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阵儿，便转身又向山上走去。

　　羽青秋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依旧忠实地跟在龙颜墨身后，可嘴里却低声哼唱起了一首不大有调的小曲：“善同恶，一念间，悲悯在，心自宽……”

　　*********************** 2008. 02.23 renew ***************************

　　在羽青秋的带领下，两人用“缩地术”很快来到了太西山。站在山脚下抬头仰望这座隐居着“西山药圣”的山峰，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叹道：这哪里是座山，根本是一根插在地上、耸入云间的巨型棒槌嘛！

　　“这……”龙颜墨转头看向羽青秋问道：“你确定就是这里？”

　　羽青秋自信地点了点头。

　　龙颜墨又转头看了一眼背后背着的柳善彩，又问羽青秋：“你的仙鹤不在，你还能腾空飞起么？”

　　羽青秋笑道：“哎呀龙侠士，没有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咱还能忝着脸跟您出来见识江湖么？”

　　龙颜墨瞥了他一眼，单脚一蹬地，飞身向峰顶去了。羽青秋也不甘示弱，双脚一发力，追了过去。可两人还没向上飞出百米，便遇到了一股强风的袭击，如被苍蝇拍排山倒海突袭成功后倒霉的两只蝇子一样，摔回到了地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很不可思议。再次起飞，却遭遇了和刚才一样的情形。

　　龙颜墨将背上的柳善彩放下，仔仔细细端详着这太西山，然后对正坐在地上揉脖子的羽青秋道：“这里似乎是被布了飓风阵，只要有人要闯入，便会遭遇咱们刚才所遇到的那种情形。”

　　“啊？那怎么上去啊？”羽青秋皱着一张脸望着龙颜墨。

　　龙颜墨向一侧的山体指去。羽青秋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一条隐在草木中，盘旋在山体上的阶梯山道。那山道虽然看起来可行，却几乎处处陡峭，只差没笔直上升了。

　　“龙侠士，您的意思是，咱们走上去？”羽青秋苦着脸看向龙颜墨。

　　龙颜墨背起柳善彩，向那条山道走去。羽青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开口。他从地上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无奈地跟了过去。

　　两人站在山道的起始点，又试了试缩地术，发现果然不能。没办法，只得沿着那条山道一步步向上。庆幸的是，再没有遇到方才那样的强风。

　　在山道上走出了几十里后，龙颜墨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羽青秋：“你，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他又踏上一级台阶，停了下来，抬头向上望去，前方的路似乎没个尽头。

　　“我，只觉得我这脑袋越来越重，还有这双脚，就像要被吸在地面上一样……”羽青秋喘着大气回答。

　　龙颜墨回头看他，忽然想笑。这小子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连脑袋也如丧家犬似的耷拉着，脸色比蜡纸还要白。还从来没见过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里的气场很重，估计是结界。要不你先回山下吧，反正送她上去只我一个就行了。”龙颜墨劝他。

　　羽青秋抹了一把满脸的汗，道：“不，不行，我是来见识江湖的，这‘西山药圣’好歹也是江湖传说中赫赫有名之人，怎能到了他的门口而不拜见呢？”

　　龙颜墨不再理他，背着柳善彩继续向上。待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几乎是真正“爬”到山顶，却见到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白长袍的胖老头正在三座石屋围出的小院中焦虑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又快到了，可咋办呢？”

　　羽青秋喘得几乎只有出气没了进气的份儿，他指着那老头“药……药……药……”了半天，愣是没能吐出那个“圣”字。

　　龙颜墨躬着腰，费力地抬头看着那个对他们视而不见的老头。他努力平稳了一□□内的气息，开口道：“请问这位老人家，您可是‘西山药圣’？”

　　那老头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眯着眼睛迟疑地看了他俩一眼，又转回头去，自言自语道：“惨了，惨了，都出现幻觉了……这可怎么办呀……”

　　羽青秋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喊道：“药圣……救命……”说罢，便累瘫在了地上。

　　老头停下脚步，再次看向他们。经过上下几番打量后，他竟然乐得拍起手来，笑嘻嘻地走过到他们面前，道：“呀，还真是有人上来看病啊？你们自己爬上来的？嗯，小伙子们体力很好嘛！”说着，他便拉起了龙颜墨的胳膊，用手指在他的脉搏处轻点了几下，然后又跑去抓起羽青秋的胳膊，也在他的脉搏处轻点了几下，开口道：

　　“这位先生情志不舒，诸气郁滞，是心结未解，渐成心魔。没救了，只能自救。而这位小哥是肾气不足，没有大碍，加强锻炼即可。”

　　说完，老头得意地看向两人。

　　龙颜墨和躺在地上的羽青秋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看病！”

　　“不看病你们费了老鼻子劲爬上来干吗？”老头疑惑地看着他俩。忽然，他抱着脑袋，低头痛苦地□□道：“果然还是幻觉……”

　　龙颜墨哭笑不得地对他说：“病人在这里。”说着，他把柳善彩抱在双臂上，递给那个看似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头。

　　老头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柳善彩，道：“这位小姑娘是中毒了。”说着，他拿起柳善彩的双手，一眼便看到了她右手上那三条猫抓过的痕迹和胳膊上的两条黑线。

　　“怪了，她这是……被暝猫抓了？”老头疑惑地看向龙颜墨。

　　龙颜墨点了点头。

　　“怪了，咋还活着呢？”老头挠了挠头，“这丫头不是人吧？”

　　龙颜墨不知如何回答，看向羽青秋。羽青秋从地上站起来，道：“对，她不是人，她就是一个‘痨山小道’——全称‘话痨山出来的小心眼胡说八道者’。”

　　老头笑着拍了拍羽青秋的肩膀，道：“没想到小公子不仅有着俊美皮囊，还有一张如此缺德的嘴，有才！有才！”

　　羽青秋一下臊得个大红脸，低下脑袋不再吭声。

　　老头让龙颜墨将柳善彩抱进西边那间石屋中，放置在屋子正中那张石床上后，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毒不好解，但我可以试试。我这就去写个方子，你们照着我的方子下山去寻药。”

　　“下山？”羽青秋一听这两个字，惨叫了一声。

　　“老人家这里没有现成的解药么？”龙颜墨疑惑地问他。同时他也好奇，到底要用到什么罕见的药材，竟然在“西山药圣”这里都没有。

　　“我要是有还用得着发愁？……”老头小声嘟囔了一声，转身出了这间石屋开药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