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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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叶行歌睡不着，赤着脚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拉开窗帘一角，往外瞧了瞧。
外头是灰蒙蒙的一片，零星的亮着几盏灯。
呼吸在玻璃窗上，瞬间变成了一层浅浅的薄雾，让她不自觉的打了寒颤。
她眯着一双惺忪的眼睛，梦游般去了洗手间。
当冰冷的水扑向她的脸。她一个激灵，仅存的睡意也消失殆尽。
叶行歌坐在书桌前，上头放着杯热饮。灯光昏暗，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是突然被上头的人，从总公司调到分公司的，职位依然是产品经理，美名其曰锻炼能力。放在古代，算是被贬外放。
叶行歌在公司一向兢兢业业，始终没有想明白自己哪一件事做错了，惹得上头不快。就这么被雷厉风行的把她派到分公司，没有问过她任何意见，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按叶行歌以前的性子，大概会直接跑去问以前的上司，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这一次她没有。
因为叶行歌本就打算辞职回国，外国的月亮再圆，终究不是她喜欢的地方。
这次被派到分公司，从某个方面来说，倒也如了她的愿。
既回了国，又保住了工作。
七点半，叶行歌就出门了。
到公司已经八点十几分了，三个电梯门口都挤满了上班族。
今天叶行歌是来报道以及移交相关资料的，邮件上写着九点之前到便可以了，因此心里并不着急。
她随意的往四周扫了扫，注意到最右边还有个电梯，无人等候，猜测大概是高层人士专用电梯，没有放在心上。
刚要移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梨花烫小姑娘，娃娃脸，蛮可爱的样子。
只见梨花烫小姑娘匆匆忙忙走到了那架电梯面前，有些大声的说道：“这里不是空着吗？大家怎么都不进来。”
估计是新人，没有注意到这架电梯的特殊性。
拿着手机玩游戏的男士好心的提醒道：“那是公司高层专用，普通职工是没有权利乘的。”
小姑娘听了，不以为意，“这不是没人乘吗？你们那边又这么挤，就这么搁置着也是浪费资源。”
说完，她就按下了按键，邀请道，“你们要不要过来？”
众人摇了摇头，知道梨花头小姑娘不会听进劝告，闭上了嘴巴。
叶行歌移开了视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没有看到简讯，又放了回去。
思维发散开来，想着要是这个公司的总裁来了，正好要乘这电梯，碰上了梨花卷女孩，被其迷糊天真的性格所吸引。
或许会上演一出霸道总裁爱上我，五十度灰的戏码。
叶行歌失笑，摇了摇头，在想什么呢。
偏偏，就有那么巧合。
梨花头走进电梯不到一秒，一个男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冷意，径直往那架电梯走去。
叶行歌一怔，飞快地移开眼睛。
这个人渐渐地同她脑海里那个衬衣长裤，干干净净的少年形象重合在了一起，唇红齿白，单眼皮，笑起来的样子，就好像眸子里盛满了星星，他是钟言。
她这边人很多，确信他不会看到自己，索性就大方的站在那里。
周围人小声的讨论着，总经理会怎么对那个梨花头女孩，是呵斥还是让她乘上去。
总经理？她不确信地眨了眨眼，直到再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钟言的名字，才死了心。
她是真不知道钟言会是分公司的总经理，要是知道……好吧，叶行歌还是会接着干下去。
她安慰自己，五年了，钟言也该忘记当年的那件事了。不过是年少时的事情，相信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谁让你进来的？”钟言冷声。
梨花头女孩低头，绞着衣角，弱弱地答道，“我看这架电梯没有人坐，就进来了。”
他拧眉，不耐烦的样子。
“出去吧，”他视线移向隔壁那些等电梯的人，“大家都守着规矩，除了你。”
钟言的视线在某个点停顿了一瞬，又不留痕迹的移开。
梨花头女孩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这就走。”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样子，“算了，下次不要这样了。”
众人皆看得惊掉了下巴，这还是那个讲原则的钟总。
“两个人乘也是浪费，你们也过来几个吧。”
他说，礼貌得近乎疏离。
就在这时，叶行歌那头的电梯开了，她站在最外围，挤进去有点困难。
电梯里头的人，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点缝隙都不留。
她想努力挤，也没地使。
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职员走了进去，纷纷向钟言道谢。叶行歌不过去倒显得有点鹤立鸡群了。
她想了半瞬，走了过去。
电梯里挤满了人，相比于看钟言的脸色，还是这个月的全勤重要些。
叶行歌被挤在了里侧，脚上的那双细高跟，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她险些摔倒，幸好有人扶了她一把。
叶行歌扭头道谢，看到了高挺的鼻梁，以及熟悉的漆黑眸子。
愣了几秒，又大方地笑笑，“谢谢。”
宛如路人。
钟言没有回应她，眼睛看着前面的金属门。
叶行歌转过头，感受到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畔，微微有些不自然。
举手之劳吧，他并不在意她是否道谢。
他俩就是过路客吧，她想，又觉得挺好的。
停停下下，电梯里的人，寥寥无几。
叶行歌往前走了一步，心下放松了不少。
电梯停在了十二楼，是她要去的楼层。
叶行歌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看，梨花烫女孩和她同一个楼层下。
“姐姐，你也去人事部吗？”梨花烫女孩很兴奋的样子，“我叫易瑞梨。”
“叶行歌。”她自我介绍道。
想了想，又开口，“去移交一些材料。”
易瑞梨似乎是第一次来上班，既兴奋又忧虑的模样，一路上嘴巴叽叽喳喳没有停过。
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上司是不是像书上说的那样，是个老巫婆。”
易瑞梨不需要叶行歌接话，一股脑地说着自己的烦恼。
“到了。”叶行歌在门前站定，松了口气，话唠真是种可怕的生物。
叶行歌手轻轻叩门，听到了一声“请进”，便推开门走了进去，易瑞梨连忙跟上。
*
办好相关的手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人事部的工作人员小张客气地带着叶行歌去了产品部门。
一旁是易瑞梨，很惊奇，吐了吐舌头，“没想到我和姐姐是同个部门的，您还是我上司，那样我就放心了。”
自来熟的模样，却不让人讨厌。
产品部里面，有大约十几个职员在匆忙的工作。
里面还有一个办公室，是叶行歌和副部徐莹的办公室。她可以透过玻璃，将职员在做什么，看的一清二楚。
外头的人，却窥探不到里面的景象。
大概是事先知道新部长要来，职员们都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起身鼓掌欢迎。
叶行歌自我介绍道，“我叫叶行歌，是新上任的部长。接下来的时间，希望我们一起努力，给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傍晚下班后，一起去聚餐吧，我请客，好好放松一下。”
话音刚落，职工们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
叶行歌笑了笑，“大家都会去工作吧，辛苦了。”
她叫了副部长，同她一起进了办公室。
“坐吧。”叶行歌客气地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我刚来，部门里的有关事务还不太清楚。”
副部长叫徐莹，三十多岁了，穿了一套干练的黑色套装，戴了一副眼镜，很干练的模样。
她依言坐下，明白了叶行歌的意思。
外头的人，并看不到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因此，徐莹很放心地指着外头的人，一个个介绍了过去。
叶行歌不住的点头，目光一一落在职员那边，将他们的名字，相貌和主要职责都记了下来。
徐莹又讲了前部长留下的事务，工作是叶行歌熟悉的，她又在旁边指导着，叶行歌很快就上手了。
“谢谢你，”叶行歌由衷地道谢，“你先去工作吧，待会儿碰到什么不懂的，还得麻烦你。”
“职责所在，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徐莹眼露笑意，心微微放下。
原本听说新来的部长是美国来的，怕不好相处。
现在看来，对下属还是蛮客气的。
午休时，徐莹主动带叶行歌去了公司食堂吃饭。
食堂在隔壁一栋楼，很近，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叶行歌排队打了一荤一素两个菜，挑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等徐莹过来。
“味道挺好的。”叶行歌对菜评价道，又低头吃饭。
“那当然，公司高层都在这个食堂吃饭的，”徐莹有些得意。
徐莹还想说些什么，一个明朗的声音出现在了她们上方。
“部长也在这里呀，”易瑞梨端着盘子，问道，“这里有人吗？”
叶行歌摇了摇头。
闻言，易瑞梨看了同她在一起的职员一眼，“要不咱们坐这里？”
话说着，盘子已经放了下来。
同她一起的两个职员依言坐了下来。
叶行歌有印象，高个子的叫周丽莉，稍矮点的叫金黛。
易瑞梨的人缘不错。短短半天，就交到了朋友。
大家都埋头吃饭，一时无言。
易瑞梨不是个静得下来的人，吃了几口，就评价起了这个食堂以及饭菜。
金黛时不时的应和几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今天早上的电梯事件。
“多亏了瑞梨，要知道那时候再挤不上电梯，全勤奖就没有了。”
易瑞梨抿着嘴笑了笑，又摆了摆手，“那是总经理人好。”
“总经理是个很讲原则的人，要是一般人，早就呵斥了，”周丽莉暧昧的笑了笑，手肘撞了撞了金黛，“你说，是不是看上梨子了。”
金黛附和道，“有可能诶。”
易瑞梨低着头吃菜，不说话了，耳根却是红的。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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