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4、第二十章 无论发生什么事（3）

　　邓布利多对鲁弗斯·斯克林杰的评价是正确的，他的确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不过，他很显然也十分看重自己的地位。所以，一大早从绿色火焰中到达的并不是斯克林杰，而是加德文·罗巴兹。他扫了扫长袍上的灰，朝邓布利多和金斯莱颔首示意。
　　“先生们。”
　　“早上好，罗巴兹先生。”邓布利多说，友好地看着刚来的傲罗，“希望你昨晚睡了个好觉。”
　　“不怎么好。”加德文耸耸肩说，“不过现在这种情形，睡不好很正常。他醒了吗？”他开门见山地问。
　　“不，我恐怕布莱克先生还没醒。但他熬过了昨晚，这已经比我们所设想的要好得多了。”

　　庞弗雷夫人从病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把手在围裙上抹干。“他烧的没那么厉害了，我一直在努力防止他脱水并给他降温。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庆幸的是，他的心脏比我预料的要强壮。他熬过了昨晚，这是个好兆头，我想他还是有机会恢复的。他已经开始在发烧中说胡话了，但我说不上来他什么时候会醒，又什么时候能头脑清醒到回答问题。”她短促地点了下头，又返回了病房。
　　“没有什么办法加快他的苏醒吗？”罗巴兹不耐烦地问。
　　庞弗雷夫人转过身盯着他。“没有一种方法不是在拿他的性命冒险，所以我决不允许。”她最后表情尖刻地消失在了门边。

　　“无论如何，”邓布利多接过了话头，“卢平先生已经醒了，可以一定程度地解释昨晚的事情。他在昨天的一个圣诞集市上找到了布莱克先生和哈利，并追踪到了这里。看起来哈利被昨天的事情吓坏了，跑进了暴风雪当中。卢平先生抓着布莱克先生和他一起搜寻哈利，因为布莱克先生熟悉这片区域。当他们试图穿过冻住的湖面时，卢平先生掉进了冰窟窿里，而布莱克把他拉了上来，并带到了这里，然后他又出去找哈利了。布莱克先生带着那个失去知觉的男孩儿回来时，我就在这儿。不幸的是，他那时候身体严重失温，一回来就倒下了。”
　　“布莱克被抓住以后，把卢平从水里拉了出来？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为什么不直接逃跑？”罗巴兹皱着眉问。
　　“是啊，这真是一个好问题。”邓布利多笑着说，“希望布莱克先生醒来以后我们能得到答案。”
　　罗巴兹点了点头，但看起来不太确定。“好吧，我现在就回去把这些情况上报。斯克林杰说他会在今天晚些时候与部长一起来。”
　　“我们会在这儿等着他们。”邓布利多点点头，罗巴兹很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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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的高烧确实退了不少，但是还是看起来苍白又汗津津得，并一直在睡梦中喃喃低语或高声尖叫。莱姆斯还是感到虚弱和疲惫，并试图用庞弗雷夫人的茶还有提神剂缓解他的头疼和嗓子疼，不过至少他获得了下床去盥洗室洗漱的许可，微微舒展了一下他的腿。他返回卧室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西里斯的声音，那声音粗野却又连贯。
　　“莱姆斯，是彼得，他切下了……”
　　莱姆斯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床前。“西里斯？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吗？”
　　西里斯的眼睛睁得老大，但莱姆斯马上意识到，它们并没有在看着他。他的眼神狂乱，疯狂的耳语着：“那是仅剩下的……但是它不是……去了下水道……一直……詹姆斯……都是谎言……彼得……”
　　“什么西里斯？彼得怎么了？”莱姆斯问，但他知道这没用，西里斯根本听不见他。

　　突然，他的长袍被从后面拽住了。“离开他！”小小的声音喊道，而那双手一直在试图让他远离病床。“别碰他！他什么也没做！不要把他抓回去，不要伤害他！”
　　莱姆斯回过头，看到了很明显已经醒了的哈利。“哈利，没事了，回到chuang上去，你会发烧的——”
　　“不！！”哈利一边试图把莱姆斯推到一边，一边紧紧地攀着病床和他的教父。“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儿？”他朝莱姆斯大喊大叫，试图保护西里斯。“我们很好，你来之前所有事情都很好，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们自己待着？”
　　“哈利，请你……我不想伤害你……还有他。但你现在得冷静下来，回到chuang上去。”
　　“他说他想你，他说你是他的朋友！可你不是！”哈利叫嚷着，泪水涌出了眼睛，“你想把他抓回去，你想杀了他！”

　　莱姆斯站在那里，浑身都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西里斯想他？他告诉了哈利关于自己的事情，说他们是朋友？

　　“哈利！”庞弗雷夫人就在这时回来了，对于两个病人都不在chuang上好好待着，她立即采取了行动。“哈利，你得回到chuang上去。”她说，上前想要抓住哈利的肩膀，但哈利却不让她碰他。
　　“不！！不，不！！”他叫了起来，努力挣脱想要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拽着他的教父。“不！别碰我们！我不会让你们把他抓回去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相信他！他只是想要你们相信他！”哈利抽泣着说。“我知道，他没有杀我的父母，因为他爱我，他绝不会那么做的！他爱我！他爱我！”哈利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了，当莱姆斯把他紧紧拉到胸前，哈利用他的小拳头一下下打着莱姆斯，尖叫着。“他…爱…我！求你们，不要……伤害……他。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别让他…死！！”
　　“我很抱歉，哈利。我真的很抱歉。我答应你，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我现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保证，我们会给他解释的机会。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他。我向你保证！”

　　真的会是那样吗？我真的是一直都被假象蒙蔽了吗？西里斯，你为什么要救我的命？那会是真的吗？如果真是如此……你还会再原谅我吗？你在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待了整整七年啊。你是怎么在未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熬过这一切的？阿兹卡班都对你做了什么？

　　莱姆斯始终轻拍着在他怀里啜泣的男孩儿的后背，庞弗雷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离开了屋子。“哈利，”莱姆斯最终再次开口，“有件事我需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跟西里斯走？你知道他是谁吗？”
　　哈利犹豫了。“他告诉我他认识我的父母，”他小声地说，“他说他们很爱我，说他们是巫师而不是怪物，还有，他说他是我的教父。”哈利抬眼看着莱姆斯，大大的双眼中写满了恳求，“他是，对不对？他是我的教父？”
　　莱姆斯点点头。“是的，他是。”
　　哈利脸上的喜悦与如释重负是那样明显，使得莱姆斯在再说下去之前不得不抑制住微笑的冲动。“但是和一个你以前不认识的人走，你不害怕吗？你不想和你姨父姨妈在一起吗？”
　　哈利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呢？”莱姆斯问。
　　“他们不怎么喜欢我。”哈利小声地说。
　　“他们对你很糟糕？”
　　“有时候。”哈利盯着他的脚，嘟哝着说。
　　“哈利，哈利，请看着我。”莱姆斯轻轻地抬起了哈利的面庞，让他能看到他的眼睛。“他们打你吗，哈利？”
　　哈利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莱姆斯闭上眼睛，已经知晓了答案。他再次将哈利僵直的身子拉入他的怀中，喃喃说：“我很抱歉，哈利。我答应你，我会尽一切力量不让你回到那里。”
　　哈利满怀希望的看着他。“然后我可以和西里斯在一起吗？”他小声地问。
　　莱姆斯看着他，喉咙吞咽了一下。“让我们看看吧，好吗，哈利？我们只是得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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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吉，加上斯克林杰、罗巴兹、德力士到来的时候，刚刚到下午。

　　“啊，邓布利多，”福吉高兴地说，“我得说，你的动作真够快的。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积极地参与了搜捕。我们还以为那些校长的公务让你无暇分/身呢。”
　　“你说的不错，康奈利。”邓布利多笑着说，“所以找到他们的不是我，而是卢平先生，波特夫妇的朋友。”
　　“不仅是波特夫妇的朋友，也是布莱克的朋友，是不是？”德力士语气轻蔑地问。
　　“而且他还是一个狼人，是吧，邓布利多？”福吉盛气凌人地问。
　　“是的，你们说的都没错。”莱姆斯走进了房间，站在壁炉旁说，他镇定的声音和面色掩盖了内心的诸多情绪。“从在学校的时候起，我就是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的朋友，当然，还有西里斯·布莱克。我五岁的时候成为了狼人。也的确是我，在昨天找到了西里斯和哈利。如果你对我的报告感兴趣，为什么不坐下来呢，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魔法部长大声咳嗽了几下，大家移动着椅子，然后坐了下来。莱姆斯开始讲述，其实只是讲了那些重要的部分。他隐下了那些很私人的东西，比如说关于西里斯成长的方式，以及有关彼得的那部分，这是他和邓布利多已经商量好的。关于彼得，他们需要更详尽的调查，这种时候把怀疑说出来，大概只会让人更觉得西里斯疯了。
　　不过邓布利多猜的不错，福吉可不是那种关心“怎样”和“为什么”的人，他只想让这令他颜面扫地的尴尬事赶紧了结。他想要一个“布莱克已被缉拿归案”的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告诉民众们魔法部如何成功地搞定了这棘手的突发事件。
　　“等我们把布莱克带回去后，他会被关在魔法部的关押室里等待进一步的审讯，之后，我们会把他交给摄魂怪。”福吉宣布道。“小哈利会回到他的亲戚那里，这真……”

　　“不！！”
　　客厅里所有的脑袋都猛地转向声音的来源，他们只看到那个囚徒，面无血色的西里斯·布莱克，紧紧地抓着卧室的门框，他试图依靠自己的双腿站着，可它们很明显虚弱到不足以承受他的体重。
　　“不，你们不能……”他咬紧牙关说，“带他……回那里！！”
　　“西里斯！”莱姆斯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使得椅子摔在了地上。
　　“我以为他应该被绑在chuang上！”斯克林杰咆哮着说。
　　“他是被绑在chuang上……”邓布利多皱着眉说，“他不应该……”
　　“布莱克先生！你怎么下床了！”庞弗雷夫人喊道，而就在这时，西里斯晃晃悠悠的腿终于支撑不住，他开始往地板上滑落。
　　“做点什么！”福吉朝傲罗们喊道，德力士立刻做出了反应。“统统石化！”他喊道。
　　咒语击中了西里斯的胸膛，他砰得倒在了地板上。罗巴兹和斯克林杰举起了他们的魔杖，小心缓慢地靠近了被石化的囚徒。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窜出了卧室，扑向地板上已全无抵抗之力的男人。“不！！你们别碰他！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别伤害他！”哈利尖叫着，双手紧攥着西里斯的长袍。“西里斯？西里斯！你怎么了？”哈利看着莱姆斯，眼睛里流露出惧意，“为什么西里斯不说话，为什么他动不了？”泪水顺着哈利的面颊流了下来，他啜泣着问：“他……他死了？”
　　周围的一群成年人那一瞬间都僵住了，只有莱姆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蹲下来，环抱住了哈利，试图安抚他：“他没有死，哈利，他只是被石化了。”
　　但是哈利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了，他始终紧紧拉着他的教父，尖叫着：“不！！西里斯！！西里斯！！！”他抓着这个世上唯一爱过他的人的肩膀，摇晃着他，却只是让他的脑袋转了过来，看着哈利。
　　哈利看到，教父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泪水和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