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32、 第7章 忠诚（3）

　　从哈利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来看，他刚刚打开那厚厚的羊皮纸，还没来得及看信上的头几行字的时候，韦斯莱夫人就再一次借故返回了客厅这种事情，其实还挺正常的。他迅速地将信藏到了他圣诞节得到的那件过大的套头衫里。不过之后再找机会读信就有些困难了，因为韦斯莱夫人一直时不时地用困惑甚至是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因为急切而表现出的坐立不安。午餐也许很美味，但哈利没办法评价它，他咀嚼并吞咽着，太心事重重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它的味道。他很高兴莱姆斯在这儿，但也没办法品味这个，因为那封信正在他的口袋里几乎要烧出一个洞来。
　　午餐过后，莱姆斯又给了他一个拥抱说再见，并告诉他保持信心，一切到最后都会好起来的。之后，就好像是为了折磨他似的，韦斯莱夫人为孩子们找到了一千零一种事情来做，包括一种叫霹雳爆炸牌的游戏，哈利输的简直引人注目。最终，哈利找到机会溜进了浴室，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信。羊皮纸已经有些发皱了，他将它摊在膝盖上抚平，因为即将读到来自教父的信息而激动得近乎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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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平的小屋，1988年12月30日
　　哈利：
　　你还好吗，狗崽？我很抱歉我现在不能陪在你身边，但莱姆斯告诉我你过得还好，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韦斯莱家的生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也许他只是不希望我担心。我希望你还好。我知道你一定很害怕，但韦斯莱一家还不坏。他们不会伤害你的，哈利。我肯定。不过如果他们伤害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不必假装勇敢，你理解我的意思吗？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对，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现在和莱姆斯住在一起，但是我被，好吧，被魔法束缚住了，所以我不能离开这幢房子。这是专属于我的牢房，但比阿兹卡班可要好多了，所以我不该抱怨。我不会抱怨的，我从没想过莱姆斯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很感激他。他甚至答应了偷运这封信。事实上，偷偷送信是他的主意。看起来我不在的那些年，他变得更顽皮了。我得说，这很适合他。
　　我想要你明白，你可以相信他，好吗哈利？我知道你可能有些害怕，鉴于这几个星期以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不好的事情，这很容易理解，但你现在安全了。莱姆斯会代替我看望你，直到我恢复自由，可以自己做那些事情。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放弃的！很快将会有一场审判，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证明我的清白。当所有的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会亲自来接你。我们会是一家人，哈利。我们就是一家人。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儿子，我会为我们的团聚而奋斗。我爱你，哈利。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通过莱姆斯和你保持联系。我不会告诉你，我有多嫉妒他能亲自去看你，和你说话。不管怎么说，你有任何想告诉我的事，都可以告诉他，他会替你转达的。
　　我在这封信上附了件东西，我早就想把它给你了。这张照片拍摄于我所能记得的，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之一。那是你父母的婚礼。现在，你可以看到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好吧，照片里还有我，我是伴郎。所以，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如果你想念我，就可以去看看这张照片。
　　我还想再多写些东西，但莱姆斯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提醒我，我有什么东西可以下次再写一封信，我的确会那样做的。我爱你，哈利。别忘记这个，好吗？
　　你的教父，
　　西里斯
　　P.S.我想我找到了你的圣诞礼物。我在雪地里找到了包装盒，然后就忘了，之后才在外套里又发现了它。我很喜欢它，它很漂亮。你的圣诞礼物，至少是我来得及买的那些，还在我们的那栋小屋里。它们在等着你，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再一块儿庆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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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在马桶座上蜷起了身子，将信紧紧地压向他的胸膛，就好像他希望紧紧拥抱着西里斯一样。喜悦和快乐如同温暖的洪水般将他淹没。西里斯没有忘记他。他还是爱着他，想要做他的家人。他会为了你而奋斗，哈利！他把他看作…儿子。哈利让这个词在他脑海里盘旋。儿子。我喜欢做他的儿子。他觉得他心里缩成了一个紧密的球。西里斯想要带他回家。他们是一家人。
　　哈利离开浴室的时候还如坠云端，几乎一头撞进了站在门外的韦斯莱夫人的身上。哈利害怕地僵住了。她知道信的事情了。
　　“哈利亲爱的，你还好吗？”她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在里面待了好久，而且脸看起来发红。或许你该去床上歇歇，我会给你弄点儿汤。”
　　哈利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迅速地上楼去他和罗恩的房间。
　　那天夜里，他躺在床上，抓着那皱巴巴的羊皮纸，紧紧按在胸膛。他已经不记得他将教父的那些话看了多少遍了，他现在已经将它们烂熟于心。他看着西里斯给他的照片，将信里那些他最喜欢的部分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照片里有一个和他一样有着顽固黑发的男人，喜气洋洋地就像一只总是咧嘴傻笑的柴郡猫，他深情地看着那个红头发的年轻女人，她有着一双亮晶晶的绿眼睛，脸颊发红，看起来因为喜悦而闪闪发亮。越过他们的肩膀看去，是他教父的年轻版本。他大笑着，眼睛因为喜悦而发光，为了那两个人——他的朋友——而喜悦。
　　哈利将这张照片看了许久，当他终于进入梦乡，已经坚定地相信，这些人曾爱过他，而现在，有一个人依旧在爱着他。他很开心。好像是很长很长时间以来，又或许至少是自从他们去圣诞集市那天——那残忍改变他们生活的那天——之后，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快乐。在他的梦里，满是欢笑的眼睛、爱、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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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坐在床上，为自己感到难过。房间是那么小，窗户也那么小。床垫疙疙瘩瘩的，毯子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墙面是一片惨白，盯着它对转移注意力一点帮助都起不到。这给他的脑子制造了各种机会去幻想各种版本的他的朋友可能对他做的可怕的事情。还有其它的那些……他真正恐惧的东西。西里斯也许认为他发泄怒火的时候令人敬畏和恐惧，但他从来都不了解他，还有他身后的东西。
　　彼得抽了抽鼻子。他不知道他是否活该得到这一切。鲁弗斯·斯克林杰和加德文·罗巴兹给了他迎头一击。他没有想到他们会从各个方向向他发射问题，这让他的头眩晕。他以为只要他坚持否认一切，如果他坚持将一切都推到西里斯，那个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坏人的人身上，他就可以摆脱这一次的麻烦，就像生命中他许多次摆脱麻烦一样。他看起来并不引人怀疑，人们从来不会注意到他。在学校的时候，他恨透了这个，他总是羡慕着詹姆和西里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关注，不论是在功课、魁地奇，还是追女孩儿方面。他们总是注意力的焦点。即使是莱姆斯，尽管他并不引人注目，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也总是那么轻松。在该笑的时候大笑，而彼得却从来都跟不上笑话的节拍。因为一些诙谐机智的话题引他们大笑，而不是因为笨拙。不过后来，彼得明白了被低估的好处。人们从不怀疑无害的小彼得。他吃吃地笑了起来。他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他愚弄了他们所有人，甚至是全能的邓布利多！
　　当然，他为詹姆感到难过。他曾经是他的朋友，他是那样崇拜他。但离开学校以后他就变了，而他——就像是西里斯一样——根本不明白外面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离开了霍格沃茨，作为一个劫道者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不再有优越的地位，外面有其他的大佬，更强大，强大到一根手指就能将你碾碎。而且他有许多的支持者。反抗他们的每一天都显得愈发地愚蠢。他们并非麻瓜家庭出身，他们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在黑魔王的统治下，就算是莱姆斯这个狼人也会被承认，甚至可能拥有更多的自由。当然，还有莉莉，但他一直不明白她有什么特别的。她很漂亮，可漂亮的女人多得是，在那种时刻娶一个麻种女巫简直是自寻死路。还有西里斯！他什么都有了！他的家庭富有又具有影响力，可他竟然傲慢地抛弃了那一切。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愚蠢？彼得是在一套小小的公寓里长大的，与他的妹妹挤在同一个房间里。拥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是他从小的梦想！不，西里斯在与他的家庭决裂后依然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那张床。而莱姆斯……好吧，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不是吗？他实际上是他们中下场最好的。彼得自己不得不当了那么多年的老鼠！他们真该试试谁才是过得最惨的那个。
　　现在，他在牢房里已经待了超过一个星期了，吃着他从来都不喜欢的饭菜，而据他所知，西里斯却能在莱姆斯家里过着美好的生活。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才是那个逃跑的罪犯！想起莱姆斯以前做的巧克力核桃饼干，彼得的肚子响起了轰鸣。为了那些巧克力，他愿意付出一切。又是这样！他们在享受着好日子，他却要在这里渐渐腐烂。
　　彼得躺在床上，迷失在了自伤自怜之中。他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而即便他听到了那轻吐出的句子，一切也已经太晚了。一道绿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囚室，被白墙反射着。
　　当门被再次关上，囚室又陷入了黑暗与沉寂之中。床上隆起处发出的呼吸声，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