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31、第7章 忠诚（2）

　　当第二天早上哈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觉得自己头晕又激动，而且非常非常地没有耐心。他和罗恩昨夜聊到很晚。罗恩对于比尔这个大哥哥的钦佩甚至超过了查德里火炮队的那些魁地奇球员，所以既然比尔对那个臭名昭著的西里斯·布莱克予以很高的评价，罗恩对哈利那亲爱的教父的评价也就完全改变了。大坝倒下，罗恩好奇地问了许多关于西里斯的问题。他曾认为布莱克是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和怪物，但据哈利的描述，西里斯是这个世上最酷的家长。哈利叙述了他们一路到那栋湖边小屋的冒险故事，以及之后他们在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罗恩睁大眼睛听着，露出了他有这样一位伟大又令人兴奋的教父真令人羡慕的神情，这令哈利觉得欢欣鼓舞。
　　这会儿，哈利正急三火四地吃着他的燕麦粥，就好像他若能快速地吃掉早餐，午餐时间便会来得更快似的。韦斯莱夫人对他微笑着，为他的好胃口而高兴。他朝她回以微笑，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应该恨她。他涨红了脸，将头埋进碗里，扒饭的速度放慢了些。
　　早饭过后，韦斯莱夫人给他们布置了家务，事实上，哈利对此感到很高兴，因为这就可以使时间过得更快一些。喂鸡的时候，他不停地朝来路张望。不久前，他和莱姆斯一起，就是踏着那条路来到了陋居，现在想来，竟好似是前世的事情了。当他终于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有些疲惫地迈着大步走上斜坡，激动地差点儿把盛着谷粒的碗打翻在地。他眼巴巴地看着莱姆斯走近，在原地跳了起来，差点儿踩到了那些小鸡。当那位巫师已经爬上来一半的时候，哈利放下碗，跑去迎接他，却又在篱笆边犹豫地停了下来。
　　他依旧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对他教父的朋友有怎样的期待，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被那温柔的笑容和和善的眼睛所吸引。他咬着嘴唇，等待莱姆斯走近，当看到那个巫师被笑容照亮了的面庞，他放松了下来。
　　“你好哈利！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在外面站着？是在等我吗？”
　　“我在喂鸡。”哈利羞怯地说。
　　莱姆斯笑了笑，在他身前蹲了下来。“西里斯告诉我要代他给你一个拥抱。”
　　哈利的脸猛地亮了起来，身体喜悦地颤抖着。哈利试探性地向莱姆斯微微张开的手臂上前一步，接着，在他收紧的拥抱中放松了下来。
　　“他有东西让我带给你。”莱姆斯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不过我们得小心，不能让韦斯莱夫人看到。啊，她来了。”
　　“卢平先生！很高兴看到你。”莫丽·韦斯莱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在她的围裙上擦干手，“我恐怕你来的有点儿早，我刚刚把肉卷放进烤炉里。”
　　莱姆斯站起身，不过仍旧把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哈利的肩膀一侧。“听起来很可口，韦斯莱夫人。另外，我可以请你叫我莱姆斯吗？你可爱的孩子已经这样叫我了，这样显得更合适一些。”
　　韦斯莱夫人对莱姆斯的彬彬有礼赞许地笑了笑。“当然，邓布利多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叫莫丽，我相信这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快进来吧。我来看看能不能快些开饭。”
　　“哦，请别因为我的原因而着急。我只是想在午餐之前和哈利待一会儿。”
　　“当然，跟我到客厅里去吧。”
　　他们走进室内，莱姆斯和哈利在沙发上坐下，韦斯莱夫人则在他们周围忙活着，将她自己的孩子赶去完成他们的任务，又给两人带来了茶。哈利咬着他的下唇，身体紧绷，紧张地坐在沙发上。他希望她能离开，不要管他们了，这样莱姆斯就可以把西里斯的东西交给他。
　　当韦斯莱夫人用尽了她所有留在客厅里的理由，大家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莱姆斯平静地搅拌着他的茶，哈利则坐在沙发边缘，研究他伸出的腿以及棕色和橙色条纹相间的袜子。那袜子是罗恩给他的，他的新朋友的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颜色。
　　韦斯莱夫人清了清嗓子。“那个……如果你们不需要我在这儿，我就去照看烤肉卷了。”
　　莱姆斯抬头，又对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谢谢您，韦斯莱夫人。茶很棒。”
　　当门在她身后关上——其实并没有完全关上，莱姆斯朝他眨了眨眼睛，从外套里拿出一个信封。哈利认出来，信封上西里斯那优雅的字体写着他的名字，哈利。他的心跳加速，就好像莱姆斯给他带来的是一件无价之宝。他小心地拿着信封，在厚厚的羊皮纸上摩挲着西里斯写下他名字的地方。
　　“我能打开它吗？”哈利抬起他那充满希望的绿眼睛看着莱姆斯。
　　这样的眼神几乎令另一位巫师失措，但他点头笑了笑。“你当然可以，哈利。它是你的。”他停了一秒，又补充道，“只是别让韦斯莱夫人看到它，好吗？”
　　哈利热切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封，拿出了里面的羊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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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莱姆斯离开后还不到半个小时，门就又一次被敲响的时候，西里斯叹了口气。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卢修斯要来警告他，他什么时候可以亲自把他提走？
　　“滚开！”他喊道，都没费心站起来，“我已经听过你的那些废话了。你今天实在没必要再来表演一番你是个多讨人厌的混蛋，我谢谢你了！”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阿不思·邓布利多在门口说。
　　西里斯猛地转过头。“阿不思！我以为你是……别的什么人。”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感到高兴。”邓布利多探寻地扬起了眉毛，看起来有些哭笑不得，“我能问问那个讨人厌的混蛋是谁吗？”
　　西里斯叹息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邓布利多又研究了他一会儿，但最终没有再探究下去。
　　“想来杯茶吗？我知道你以前很喜欢莱姆斯泡的茶。”
　　“现在仍是如此。谢谢，西里斯，那真是再好不过。”
　　西里斯点了点头，忙活上了。“所以，您怎么来了？是因为审判？我听说他们将日期提前了。”
　　“你已经听说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讶，这可并不常见，“我自己也是今早才接到魔法部的通知。”
　　西里斯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在那一刻，西里斯甚至在想，邓布利多会不会想要无声地对他施咒，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因为他知道那不会改变他西里斯的固执。也可能是因为，既然他是他的辩护人，那么那种行为就是不恰当的，又也许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个不言而喻的问题的答案。毕竟，他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啊。
　　随着老巫师的后倚，椅子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西里斯觉得他似乎被那双湛蓝的眼睛定住了，尽管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双眼睛。
　　“好吧，除了来看看你在这儿生活的怎么样，这才是我来拜访你的主要原因。毕竟，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
　　西里斯将茶壶和已经倒满的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搅拌着自己的那杯。“是啊，我猜他们会先提问我，是不是？”他看着他过去的师长，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小学生，邓布利多有时就是会给人这样的感受，“那我就把事情的究竟都告诉他们就行了。詹姆和莉莉，还有……他们会提问他吗？彼得。”西里斯吐出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就好像是一只猫头鹰将胃里不消化的东西吐了出来。
　　“也许。”邓布利多点点头，“不过对于你的控诉不仅仅是有关于伏地魔恐怖时期的那些，尽管那是最难解释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有关你对哈利的绑架，当然，还有你的越狱。你得明白，西里斯，对很多人，甚至是威森加摩来说，审判都只不过是走程序。你过去没能得到审判，所以现在得到了，但基本上，他们觉得你反正是有罪的。你得为此做好准备，不能因此而发脾气。”
　　西里斯咬紧牙拧着脸。“所以，你想要我做只听话的小狗？”
　　邓布利多扬起他那银色的眉毛。“本质上，你可以这么说。我理解你的愤怒，西里斯，但是朝他们的脸上吐口水只会肯定他们以前对你的看法。我想我不必提醒你，你不能成功改变他们对你的看法的后果。”
　　“阿兹卡班。”西里斯苦涩地吐出这个词。
　　“鉴于你已经逃出过那里一次，这次他们很有可能判处摄魂怪之吻。”
　　西里斯因为突然而至的口干舌燥吞咽了一下。
　　“当然，我们会确保事情不变得那么糟，”邓布利多这会儿放柔了声音说，“不过我需要你明白形势有多严峻。”他顿了顿，“我昨天和金斯莱谈过了，他说斯克林杰让彼得吃了不少苦头。他认为他很快就会认罪。很明显，彼得很害怕，依旧否认他是保密人以及制造了那场杀死十二个人的爆炸，但说的话已经开始前后矛盾。斯克林杰并不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但正是这让他成为了审讯的一把好手。”
　　西里斯点了点头。他不想去想彼得，他甚至不想去承认彼得这个人的存在，但他知道，他绕不开这个人。
　　自从詹姆莉莉死去的那天早上，他就没再见过他，没和他说过话。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就是他摧毁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啊。詹姆的，莉莉的，哈利的，莱姆斯的……还有，他的。
　　说来也奇怪，他曾想过，如果彼得会杀死他们中的一个人，那也应该是他西里斯，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竟曾想象过彼得会杀人。他们曾经是朋友，尽管他和彼得的关系是他们四个人中相对最不亲密的。西里斯有时候开彼得的玩笑，说他简直爱上了詹姆，他对詹姆实在是太崇拜了。他也崇拜西里斯，但那崇拜里多了分嫉妒，少了分喜爱。他想像西里斯一样，因为这样就可以与詹姆，那个黄金男孩儿更加亲密。西里斯知道，彼得在内心深处恐怕一直妒忌着他，但他对此只是哈哈大笑。那是小彼得啊，他的急切几乎显得可爱，就像是一只有趣的幼犬。
　　但他现在明白了，彼得一直认为，如果他能够长得更好看些，更有钱，甚至还是纯血，詹姆就会选择他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从来都不懂，那根本就不是选择的问题。你不会选择和谁成为兄弟。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对方的双眼就不言而喻的事情。
　　西里斯的母亲在他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时候曾带他到车站，而就在她利用最后的几分钟教育他、给他洗脑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心头起火地站在那里。然后，他藏着怒火的双眼看到了那个黑头发的男孩儿，他们之间简直不能更相似。他在笑着，那么的开朗，他穿着麻瓜的衣服，被他的母亲拥抱着。越过他母亲的肩膀，詹姆·波特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们盯着对方，西里斯咧嘴回以一笑。之后，他们登上火车，来到了同一间车厢，一切就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那时他们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说过。
　　就算是在后来，西里斯和詹姆也通常不需要说话就可以理解对方。西里斯知道，彼得常常会因为这些秘密的语言而感到挫败，想加入进来。和莱姆斯不同，他并不理解，那不是什么代码，而是他和詹姆也无法解释的心有灵犀。
　　现在，西里斯老老实实地去思考彼得为什么那么恨他，是西里斯进入阿兹卡班会使他办事方便得多，又或者那就是他的报复。但他还是不能够理解的是，彼得怎么会背叛詹姆，这个他看起来最爱的人呢？
　　西里斯的一部分想要见他，朝他大吼，掐住他的脖子索要答案。而另一部分，却再也再也不想看到那张脸。
　　“我本是想要杀了他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如果事情不是那样发展……我会成为一个凶手。莱姆斯认为我不是那种人，可那只是……我不知道，是阴差阳错吧。我本该已经谋杀了……彼得。而且我并不……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此而后悔。”
　　“在决斗方面，彼得从来都不是你的对手。面对压力的时候他总是表现地尤其糟糕。如果你真的想要杀他，我看不出他那天怎么会打败你。你从来没用过不可饶恕咒，西里斯。这比人们想象的还要能说明问题。”
　　“我知道。但你怎么知道我从来没用过？”
　　“以我对你的所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