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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走吧,我这里不是收容所 ...

  •   朱彩彩没有想过会再次见到杨嵌,不远处熟悉的修长身影缓缓向她走过来,在干瘪瘪生掐大腿的疼痛下,那人已经开口。
      “好久不见。”对方好像看破了她的小动作,眼眸不经意在她大腿上扫过。
      朱彩彩没有预演过他们相处的场景。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早听说他在国外发展的挺不错。
      “公司调员。”他淡淡的解释。
      她隐约感到杨嵌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踩着纤细的高跟鞋掂量几步,装作等人的不耐。
      果然,杨嵌也注意到了,左右望了一圈对她说,“在等人?”
      朱彩彩点点头,“等乔梳一起吃饭,你要是有事,先去忙。”
      时隔太多年,她都忘了怎么去与他相处。杨嵌静静的打量,看出了她的局促,客套几句,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才真正明白时间的含义。

      “双色鱼头,铁板豆腐,然后,来个毛式红烧肉。”我合上菜单,抬头问服务员,“有什么汤吗?”
      “有的,不过您点的菜已经够两个人吃的了。”服务员是个小女孩,细长的眼睛看着我,好心提醒。
      我低头思量半响,刚要妥协以浪费粮食为耻的美好道德品质,跟前突然坐下一位翩翩来迟,身着职业衬衫的女人,心一横,咬牙切齿的说,“再来一份排骨莲藕汤,要大份。”
      “点完菜了?”彩彩问,小女孩捣蒜般点头。
      “谁说要请问吃饭,感谢我介绍重要客户?一点诚意都没有。”我白眼她,手里拆开一次性的碗筷。
      朱彩彩是名装修设计师,在一家不温不火的设计公司混个小白领,前短时间我有个客户在临近市中心买了套投资房,向我打听如今的装修风格,我便把彩彩介绍给对方,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
      “我的姑奶奶你也没少点,刚在楼下碰到个熟人耽误了会。”她说熟人两字的时候停顿了几秒。
      “熟人?”
      “我在楼下碰到杨嵌了。”她装作平静。
      “谁?杨嵌?”我没反应过来,眨巴眼睛,“他不是在美国吗?”
      杨嵌原本住在朱彩彩家隔壁,两个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所学校,高二的时候杨嵌分科分到我们班,也是那一年朱彩彩向杨嵌表白。高中毕业后,杨嵌的父亲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撤离了政府岗位,随后杨嵌他家迁离到别的城市。
      大学毕业没两年,有高中同学传来杨嵌结婚的消息,朱彩彩疯了,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日哭愁,杨嵌的婚礼我没有参加,杜江倒是收到了请柬,听他无意说起过,杨嵌结婚那晚朱彩彩去找他了,差点没打起来。
      杨嵌结婚后就去了美国,好多年了,没想到回来了。
      “回来没多久吧,我听他说是公司调员,大概也呆不了多久。”彩彩说。
      “彩彩,他是结了婚的人。”
      “我知道,我没想别的。”她垂下眼帘,放开食指跟拇指的摩擦,“多少年了,早过去了。”

      没想别的,也想了。
      饭桌上,杨嵌风度翩翩,举止文雅,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很多年前的耿成,杨嵌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嘴角愉悦,“难得应约,却在这里发呆。”
      朱彩彩脸一红,收回思绪,“最近工作有点忙,你呢,什么时候回美国?”
      “如果不出意外,我准备回国内发展。”杨嵌盯着她的眼睛,放软了声调,“彩彩,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她一愣,没有回答。杨嵌随风一笑,不再在这个话题多做停留,一顿饭吃下来也就是聊聊这些年的变化。
      回家的路上,在等红绿灯时,杨嵌突然说,“我爸妈前几天还在叨唠你,说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你现在结婚没有。”
      彩彩笑了笑,想起年幼时杨母经常对邻居说,彩彩是她家的童养媳。
      “叔叔阿姨也回来了?有时间我会去看看他们,身体还好吗?”
      “自从出事后,我爸就不怎么爱出门,我妈还是那个样子,挺好的。”路灯跳到绿灯,杨嵌踩下油门,微风从外轻轻吹过。
      彩彩避开这一幕,高中时,他骑着自行车载她去上课,坐在后座的她常常失神。
      车子稳稳的停住,黑暗中彩彩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
      “彩彩,如今你还是一个人,对吗?”
      她僵在原地,模样狼狈不堪,杨嵌结婚那天,她去找他,只得到他疏离的说,“彩彩你回去吧,今天我结婚,不要捣乱。”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只要想起,他当年疏离的神情,清冷的声音,想起旁人同情怜悯的目光,她总是浑身冰冷,不自量力的对质。
      不免自嘲,“恩,还是一个人。”她抬起头,冷冷的说,“跟你没有关系,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
      “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彩彩。”他试图抓住她手,被彩彩轻轻躲过,收回手,他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想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彩彩苦涩的笑笑,“如果你找我只是想道歉,那真没必要,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他如今已经成家,道不道歉,原不原谅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重新开始。”
      彩彩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
      “我跟她离婚了。”
      呵,离婚了?真是报应啊。
      她站在落地窗边,嘴角上扬,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两行泪悄然落下。丢下她换来的婚姻不幸福吗?
      “丢下我换来的婚姻,怎么可以不幸福呢。”她哽咽的呢喃,“用我的痛苦换来的婚姻,你怎么可以不快乐。”
      杨嵌再次约彩彩,彩彩不再赴约。她想,这样就够了。她没想过要再见面。
      不久,彩彩从外地出差回来,当天就感到不适,到家洗了澡更是浑身发烫,迷迷糊糊中她给谁打了电话,醒来时就看见杨嵌担忧的眼眸,右手拿着热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你怎么在这?”她撑起身子做起来,床边有一盆热水,置物架上放着一套睡衣,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套干净的睡衣。
      杨嵌连忙解释,“你发烧到39度,衣服汗湿了,我帮你换了套干净的。”
      彩彩又撇了一眼地上的热水,大概是给她擦身子用的,她尴尬的转过头,问他,“你怎么会在我家?”
      杨嵌无奈,拿出手机,“你给我打的电话。”
      大概是真的想弥补,杨嵌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又一次闯进彩彩的生活,对她体贴入怀,彩彩作为被亏欠的那方,理所当然的接受。
      这次在一起,比当初少了几分腼腆,少了几分探索,就像是一种生活需要,一个人的时候那种落寞感扑面而来。
      看着杨嵌费尽心机的想要回到从前,她只能压抑的配合和无奈的心痛。

      “过去的时间就是过去了,谁也别想再回去。”我叹口气,对彩彩说,“累了就放手吧,何必呢。”
      “我还是爱他的吧,不然我怎么会心痛他的执着。”

      除去对感情的探究,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杨嵌的父母再次见到他们在一起也算满意,当彩彩感觉日子就要这样平淡的过下去时,意外发生了。

      那天,乔易然的新婚妻子新店开张,朱彩彩作为部分装修设计,自然被邀请庆祝,我正抱着两个花圈进门,电话响了,是杜江。
      “喂,杜江?”
      他笑了两声,说,“我在附近吃饭,看见你抱着两花圈,干嘛呢?”
      “你在哪呢?”我四处张望,没看见人影。
      “你斜对面的那家西餐厅,我在二楼。”
      我看过去,模糊糊一个人影向我招手,我笑他,“隔这么远也能看见我,你真行。”
      “过来吃个饭么,我们也刚到。”
      “不了,我嫂子这开业呢。”
      “那过来打个招呼吧,好久没看见你了。”
      “行吧,不过要等一会。”
      “行,你先忙。”
      挂掉电话,彩彩神秘的窜过来,不怀好意的笑,“谁啊?”
      “想什么呢,是杜江,他在那里吃饭,看见我了,让我过去打个招呼。”我指着对面说。
      “杜江?你们还有联系啊,我都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彩彩拉着我,“走,过去见见老同学。”
      彩彩跟杜江和我,还有杨嵌是高中同学,大学就分开了,杜江那时候还是一个更憨少年,暗恋生物老师的事情,虽然很遥远了,但想起来还是挺乐呵。
      我叮嘱她,“他现在是结了婚的人,不要乱开玩笑啊。”
      彩彩毫不在意,“都是穿开裆裤时候的事,谁会介意。”
      上了二楼,窗边上坐这两女一男,其中一位是杜江的妻子,彩彩猫在我背后,我走过去冲他妻子笑笑。
      杜江起身,“来啦,一起吃点吧。”
      我摇摇头,“不了,家里等着呢。”
      突然,彩彩从背后伸出脑袋,笑着说,“杜江。”
      “朱彩彩?”杜江震惊之余有点结巴,“真是好久不见。”
      “是啊,你结婚了也不请我,太不够意思了。”
      杜江尴尬的笑笑,向彩彩介绍,“这是我太太。”
      杜江的太太给人一种典雅的感觉,这是第二次见她,第一次是在婚礼上,也许是碍于秀玉的关系,我表现的不是很热拢,见面也只是客套有礼。
      当介绍到他太太旁边一位女性时,杜江表情不自然得看了看我,我莫名其妙。
      “这是….”
      杜江话没说完,只见那女人站起来,笑着说,“你好,我是杨嵌的太太,刚听说你们都是老同学,真是巧了。”
      脑子轰一声,我立马转头看彩彩的脸色,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她居然笑了,特自嘲的那种,显然是给气乐了。
      她招呼都没打,转头就走,我对着剩下的几人慌乱中说声抱歉,连忙追出去,杜江在后面叫我,我没来得及理会,追到楼下彩彩早已不见人影。
      杜江追了下来,在后面喘气,“什么个情况,他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以后再跟你解释,你什么情况,怎么跟杨嵌他媳妇在一起吃饭?你们认识啊?”
      杜江愣了会,指着楼上说,“她们两是大学同学。”
      我恍然大悟,心想,这世界到底是有多小,想了想,我歪着头问他,“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谁?”杜江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离婚了。”我盯着他看,不说话,他回过神,“你说杨嵌?”
      我点点头,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谁说他们离婚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似得,眼睁的老大,看着彩彩消失的路口,再看看楼上,“操,不是吧。”
      我就看着他不说话,面色凝重。
      杜江也是个机灵人,见我不说话,大概是默认了。他绕绕后脑勺,“这小子这次玩的有点大啊,我是听说他们闹的有点不愉快,但是都是成年人了,夫妻那点事,没有不吵架的。”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秀玉那一篇不管过没过去,日子总是要向前走。
      这样也好,我犹豫了一会,推他,“你上去吧,有时间再一起吃饭。”

      彩彩走在马路上,泪水模糊了眼睛,这都是什么事啊,再怎么样,她真没想过杨嵌会拿这种事骗她,一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方父母都认识。二是,即使分手了,他们也不至于成为仇人,毕竟还是那么多年的同学。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杨嵌这么做的理由,即使他想找个情人,她也不会是最好的选择啊。
      就这样想着,彩彩加快了脚步,想要回家问个清楚,正好走到十字路口,还没来得及收脚,红灯亮了,一辆白色的轿车,轰的一声往前窜,差点撞上彩彩。
      “眼瞎啊,会不会看车,红灯你没看见啊。”那人显然吓一跳,回过神看见是绿灯,底气十足的冲她喊。
      彩彩刚受了刺激,一时也红了眼,冲着远去的车屁股就骂,“你他妈开一辆破奥迪了不起了是吧,傻逼,上辈子是他妈穷死的吧。”
      骂完了,她就哭了,这一天干啥都倒霉,什么阿猫阿狗都跑来欺负她,过路的行人也对她刚才的泼妇行为指指点点,她干脆一跺脚,怒呵,“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回到家,看杨嵌不在,发泄似的把包扔在地上,掏出手机一看8个未接电话,都是乔梳的,她没有精力回拨过去,调出另一个号码,拨过去。
      对方接通后,还未出声,她恶狠狠的说,“杨嵌给你半个小时到家,我不管你在干嘛。”
      说完就挂了电话。
      杨嵌很快赶到家,彩彩半歪在沙发上,高跟鞋还没脱,见他进来,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杨嵌对着她的眼睛,有点毛骨悚然,硬着头皮开口,“怎么了?”
      彩彩不答反问,阴声阴气的说,“杨嵌,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骗我。”
      杨嵌感觉不对劲,看着地板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一声冷笑,彩彩腾的一声站起来,一巴掌扇过去,杨嵌愣了,接着听到彩彩声色俱厉,“杨嵌,你他妈好本事啊,骗我骗个够惨的,怎么,当年我还没给你欺负够是吗?”说着,说着,彩彩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当年,你丢下我跟别人结婚,我说你啥没,我他妈自己委屈,我都没责怪过你一句,现在倒好,你跑回来骗我说你离婚了,要跟我重新开始,死乞白赖的追着我跑,我以为你是真心我才接受你的,现在算什么,啊!我是不是特好欺负,你可以没心,可以不喜欢我,可你这样耍着我玩是什么意思!”
      杨嵌见事情瞒不住了,彩彩说的他都知道,也自知没脸,一直沉默。
      可彩彩不这么想,他的沉默异常刺激了她一天紧绷的弦,她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如今事情败露了,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
      彩彩气笑了,说话更加刺耳,“怎么,姓杨的?没话说了?。”彩彩蹦不住了,尖叫着,“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你说,说话啊!”
      杨嵌艰难的抬起头,红了眼,“彩彩,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跟她已经在协议离婚了。”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你们离婚了?你为什么要骗我?”她一字一句质问。
      “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跟我在一起吗?彩彩,我是真的想要跟你重新开始,我也想过跟你坦白,可又不想你难过,本想着我跟她也快离婚了,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好啊。”杨嵌急忙解释。
      “荒唐!”彩彩冷厉,“照你这么说,你骗我是为了我好,把我当傻子一样玩弄也是为了我好?”她看着杨嵌,就像是在看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可怕。
      “我真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杨嵌。”说着她自嘲的顿了顿,“不对,你一直是个这样的人,人渣!当年抛弃我,也没有一丝愧疚跟后悔,是我傻,是我太傻。”
      “彩彩。”杨嵌扑过去抱住她,“不是的,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好好过,我没想过要骗你,这件事情早做晚做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不知道的话就不会难过,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过,你相信我好不好。”
      彩彩已经不再相信他,他的泪水湿了肩膀,她轻轻推开他,“你走吧,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我宁愿从未认识你。你把我置之何地,你带我见你父母,是以什么样的心态,你把我陷入了一个非常不堪的境地,你让那些认识我们的朋友怎么看待我!”
      “不是的,彩彩。”杨嵌再次抱紧她,“你听我说,彩彩,我跟她离婚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跟她过的不幸福,再次遇到你之前我们就在协议离婚,我真的不是要故意骗你的,彩彩,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彩彩咬着他的肩膀,直到闻到血腥味,才狠狠的哭出来,“你个王八蛋,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两个月后,我再次见到彩彩,她说她要结婚了,对方不是杨嵌,是她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条件还不错,她也同意了。
      我手拿着那张请柬,恍如隔世。
      她漫不经心的喝着果汁,时不时用吸管在红色的液体里搅拌,犹如人生。
      我忽然觉得,身边的好多人,受着命运的晃动,人生天花地乱,待停下来时,世界安静了,却迷茫了,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对方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能陪自己度过这安静的日子,便罢了。
      彩彩说,“我跟杨嵌分手并不是因为他骗了我,而是因为他爱的不是我。”
      我有点难以理解,“难道他爱的是他老婆?”
      听杜江说,杨嵌携他太太回到了美国。倒也不难接受,只是,如果他爱的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回来找彩彩。
      彩彩摇头,“我不知道他爱的是谁,总之不是我。他回来找的也不是我,找的是当年的遗憾。”

      原来,那一次之后,彩彩原谅了杨嵌,杨嵌也一直在计划着协议离婚,这件事本就跟彩彩没有关系,如果硬要说,彩彩也是受害者。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彩彩不想听,杨嵌也没说,有一天,杨嵌说,“她同意签字了,只要我净身出户。”他说,“彩彩,没有关系,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给你买房买车。”
      彩彩看着他,没有说话,没有感动,就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杨嵌要跟他妻子签协议的前一天,彩彩跟杨嵌说,“我看中了一件衣服,送给我做礼物吧?”
      杨嵌问,“多少钱?”
      彩彩看着她,眼里没有温度,笑笑说,“不到两万。”
      杨嵌不可置信的说,“什么衣服要两万块钱,我没钱,你自己买吧。”
      彩彩不意外的笑笑,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甚至认同的说,“我也觉得太贵了,一件衣服而已。”
      说的却不是一个意思。
      然后彩彩悄无声息的把杨嵌的东西收拾好,放在客厅,对他说,“杨嵌,你走吧,我这里不是收容所,不收留那些没有地方去的流浪人。”
      “趁还来得及,走吧。”

      我听完,心里特难受,彩彩却全不在意的笑笑。
      我知道,彩彩问的不是两万块钱的衣服。
      杨嵌愿意净身出户,把房子车子都留给前妻。给彩彩的却是一句空口承诺,他口中的好日子,还不如这一件衣服。
      彩彩说,“衣服我买的起,人我也不要了。”

      不是说那件两万的衣服有多了不起,而是她在他心里有没有一席之地。
      如果一定要说谁市侩,那个人也一定不是彩彩。
      因为在杨嵌的心里,什么都是明码标价的,什么人值多少钱,他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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