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凉，海微温》阑珊苏

23、你早晚是我的人

　　Oh Boy，你果真不适合酒吧。
　　这就是小玫瑰在这里看到她的第一想法。
　　梁海音啊。
　　穿着一身“暖男装”，眼神却那么可怕，她特有的冷酷而愤怒的眼神。
　　“跟我走。”海音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拉她走。
　　她扒着吧台。“喂等等！我差点摔了！”
　　“哎哟！这不是那谁吗？”“钢琴王子哦！”“闹事儿啊？”
　　海音被乐手围起来。
　　吉他手推了下她的肩膀，指着女主唱。“娘娘腔，这是我们的主唱，你是她爹妈还是老公啊，说带走就带走！”
　　“你……我就是她老公！”
　　Oh Boy，梁海音真的不擅长对付痞子男。
　　那几个人大笑起来，好像听到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海音脸上红一片白一片。
　　贝斯趴在吧台上，边笑边说，“你要真是个男的，看我不削死你。”
　　局势不好。
　　小玫瑰站起来挡在海音身前。“好啦好啦！看来都认识嘛！都是K中的有什么可吵的。我认识她的时候你们还没开始玩音乐呢！不许笑了！”
　　笑得更欢了。
　　海音拉着她。“别跟他们废话！走了！”
　　海音的手居然微微发凉，还有一丝丝汗。
　　出了酒吧的门，世界恢复了规则。
　　哥特少女显得不合时宜了。
　　盛夏晚风吹过，人多少清醒一点。
　　两人站在霓虹灯下，僵持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唱歌？”
　　海音冷笑。“K中的群里有人发了表演信息。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我。”
　　“反正你会反对啊。不瞒着你怎么办？”天鹭叹着气，看向别处。
　　“我真不懂你觉得在这有什么好玩的！”
　　“玩摇滚呗。小时候你不是……”天鹭忽然笑起来，眼角闪着泪花，“那时你还说我可以当歌星的。我就算知道不可能了，过把瘾不行么。还能赚点零花钱。”
　　“你要零花钱干什么？你想买什么跟我说我买给你。”海音拉着她的手。
　　天鹭一动不动地看着海音拉她的手。“自己赚钱自己花不是更好？”
　　“你这赚的什么钱啊！你以为这就算歌手了？跑调破音拍子一塌糊涂！”
　　“哈哈！我又不是参加比赛！你是评委啊？观众才不管那些！”
　　“你这样唱毁嗓子！”
　　“毁就毁！我这叫破罐子破摔我高兴！”
　　“你……你反了你！”
　　李天鹭笑着挥别梁海音气急败坏的脸，转身到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用的刚刚唱歌赚的现钱。
　　剩梁海音站在原地气得颤抖，紧捏着拳头，掌心都要被指甲抠出血来。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两人没有联系。直到开学两天前，周六晚上七点多，李天鹭打电话过来。
　　晚上能不能去你那儿住？
　　海音通知了父母，父母没有多问。
　　半小时后海音在小区门口接到李天鹭。她还担心出现在面前的会不会是化着浓妆的哥特少女，但路灯下走来的是一个特别朴素的身影，单马尾，短袖白底印花T恤，格子短裤，甚至还背着双肩书包。
　　“吃过晚饭了吗？”海音问。
　　“来的时候在便利店吃了三明治和关东煮。”李天鹭柔声说。
　　“哦。你爸怎么回事？”
　　“他一个人喝酒。满地酒瓶。自言自语。今天主要抱怨生意和妈妈。”李天鹭笑了笑，“妈妈都几年没出现了。”
　　海音双手插在口袋里。这是第一次她没有主动去牵李天鹭的手。“他埋怨你妈妈离家出走吗？”
　　天鹭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他只是很想妈妈吧。他有点神经质，控制不了情绪。”她耸耸肩。“他自己应该也很痛苦。”
　　海音的父母都不在客厅，进门后换了脱鞋，两人麻利地关进海音的房间。
　　李天鹭抱着书包坐在海音的书桌前，望着那架一尘不染熠熠生辉的钢琴。“你还是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弹琴？”
　　“嗯。”海音点点头，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杯子双手捧着。“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再去酒吧唱歌？”
　　“我知道暂时没有。”
　　“哦？”
　　“我关注了乐队的演出信息。”
　　李天鹭正喝水，差点呛着，苦笑着说，“真佩服你。”
　　“你有在家乖乖写作业吧？”
　　“有啊。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认真。我还买了数学教辅书跟练习卷。”她认真地说，“下次来问你题目哦。”
　　海音吃惊地看着她。“突然不知道你算堕落还是上进了。我看你是坏掉了。”
　　天鹭思索着说：“我只是想把时间花在以前没做过的事上。读书其实挺好的，集中精力就不容易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打发时间。”
　　“那好啊！”海音摸摸她的头，“那就专心读书。别出去瞎玩了啊。”
　　天鹭抬眼望着海音。“还是唱歌比较刺激。我觉得我又有了期待。唱完一场会期待下一场。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了。”
　　海音皱起眉。“你会期待下次和我见面吗？”
　　“还好吧。”她紧紧抱着书包。
　　“所以你今天晚上就是来我这儿避难的？”海音不悦地说。
　　“你要这么想也行。”她嘟着嘴。“能弹琴给我听吗？”
　　“弹了一天了。不想弹了。”海音说。
　　天鹭耸耸肩，望着窗台。“你的窗帘这么多年都没换。”
　　“换过了！”海音说，“窗帘地毯都换过。只不过我爸换了同样的款式。”
　　“呵呵。”天鹭痴痴笑着，“当时我就坐在窗台上。你弹琴给我听。”她把腿缩到椅子上，抱着膝盖，头枕着书包。“真想回到那时候。”
　　海音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想做没做过的事吗？”她打开电脑。“我给你看你没看过的东西。”
　　“什么啊？少儿不宜片啊？”
　　“要什么有什么。你要真人还是动画？”
　　硬盘里的文件名一望无尽。
　　“随便啊。先看动画好了。”李天鹭托着腮，“有零食吗？”
　　海音扔给她一袋薯片。“上次你来吃剩下的。”
　　“这些片子你都看过吗？”天鹭问。
　　“不一定啊。早忘了。”
　　海音坐在天鹭身边，两人盯着屏幕。
　　宅男邂逅猫尾巴的魔法美少女，莫名其妙地上了床。
　　李天鹭拿鼠标拖动了两下，没精打采地看着海音。“好无聊。”
　　“换。”
　　男主角欠下巨款，与富家千金签订契约，吃力地满足大小姐的各种要求。
　　“超无聊。”李天鹭垂着眼皮问，“这种东西都是给男生看的吧。”
　　海音托着额头。“你嫌无聊的话，要不要试试口味重一点的？瞎了别怪我。”
　　“哦。可以呀。”天鹭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往嘴里塞着薯片。
　　黑夜中的城堡，通往地下室的点着火把的楼梯，女主角幽幽的独白。
　　李天鹭的眼睛比刚刚亮了。
　　少女的父母欠下巨债，不得已将少女卖给城堡主人做奴隶，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接受日益严酷的考验。
　　她含着食指尖，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海音惊奇地看着身边的人。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
　　“呐，呐。有没有类似的？”她轻轻摇晃海音的手臂，咬着手指问。眼睛blingbling发着光。
　　“多的是。”
　　迷途的少女，掉入水深火热，也跌入深不见底的快乐。
　　李天鹭捂着嘴，忘了眨眼。
　　“咦！海音你好变态！”李天鹭捂着嘴，红着脸靠到海音肩上。“你怎么会去看这种东西！”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着玩呗。”海音搂住她的身体，“喂，是谁比较变态啊，你身体很烫耶。”
　　“哪样啦！”李天鹭捂着脸，拍开海音的手。“我去洗澡！”她把头发盘上头顶，逃命似的进了浴室，砰地关上门。
　　李天鹭披着灰色丝质浴袍，身上还冒着热气，刚踏出浴室的门，突然迎来一个海啸般的凶吻。梁海音把她按在墙上猛烈地吞食。
　　“呜……”她受到了惊吓，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感觉得到对方炙热的气息将自己吞没。
　　海音松开嘴，气息仍不平稳。她扯开浴袍的领口。“这是我的衣服，我让你穿了吗？”
　　李天鹭急促地喘着气。“叠好放在浴室我就穿了啊。谁让你家弄得跟酒店一样。”
　　“少废话。”海音一把将她推倒在床，随即压在她背上，扯下盘发的发圈。
　　“你扯到我头发了！”李天鹭尖叫。
　　“怎么？有意见吗？”海音使劲抓起她后脑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又按着她的头砸在枕头上。她发出受到袭击的□□，侧脸表情惊慌，嘴微张着，剧烈地呼吸。
　　海音骑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扳到背后，抽出浴袍的腰带，一圈圈缠绕交叉把她的手腕绑在一起。
　　“啊！你疯了吗？”李天鹭叫喊着。
　　“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这是隔音房间，没人听得见！”海音覆上身，揪着身下人的头发扳过脖子亲吻，嘴唇，耳朵，脖子。在脖子上深深吮吸着，直到落下一个个鲜红的吻痕。
　　李天鹭剧烈地挣扎着，却使不出力。
　　回应的只有无词的嘤呜和无声的眼泪。
　　“进去怎么样？”海音咄咄逼人地问。
　　“不行！”李天鹭激烈地扭动着身体，使劲摇着头。
　　“为什么？”海音趴在她耳边说，“你早晚是我的人！怎么？你还想留给哪个男人吗？说啊！是不是？”使劲捏她的脸。
　　她哭着摇头。
　　“你是我的，明白吗？”
　　她点头。
　　海音的指尖优雅的节奏仿佛是一种天性。
　　她突然绷紧身体，微微抽搐，发出悦耳的叫喊。
　　然后她瘫软在她怀里，在余波中不住地颤抖。
　　热潮冷却后，天鹭委屈地说，“还不松开我。”
　　海音费力地解开狂暴状态下扎成的死结。
　　“你为什么……突然这样？”天鹭问。
　　“哼。突然？”海音翘起嘴角，“早就想收拾你了。我可是很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