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原来是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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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齐铿审问了粮油公司里的所有人，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甚至出手重伤了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肯透露出罗航的藏身之处。齐铿确信罗航依然藏在粮油公司里，只是他找不到入口。
洛杭的死令齐铿险些失去理智，他无法相信她就这样死在自己的手中。如果洛杭真的是钱宁，她怎么可能简单的死掉，或许她回到了自己的年代，而这一切一定与罗航有关。
比起洛杭真的死去，齐铿更希望她可以回到过去，哪怕再次见面时，洛杭已经变成了刽子手。所以齐铿一定要找到罗航，从他的口中得知洛杭真正的去向，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肯开口告诉他罗航的藏身之处。
正当齐铿准备对粮油公司剩下的人开始新一轮的武力逼问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齐铿！”
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齐铿猛地转回头，他看到洛杭正站在他的身后。活生生的，但眼神中没有任何感情的洛杭。
齐铿迟疑，那确实是洛杭的声音洛杭的样子，相同的眉眼却散发出不同的气质。
钱宁向前走了一步，她扫了一眼被齐铿揪着衣领的人，不急不缓的说：“把他放下吧，你无论怎么逼问，他也不会说的。”
齐铿松开手，那人像得到了特赦一般连忙跑远，生怕再被齐铿抓回去。
“洛杭？”齐铿试探性地叫着洛杭的名字，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如果她是洛杭，那么死在他怀中的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洛杭？或者她们全都不是她。
钱宁看着齐铿，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些片段，那是洛杭和齐铿相处时的画面，两个人从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到爱上彼此，这些记忆中原本不属于她的情感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齐铿……”钱宁眨了眨眼，“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整个人扑进了齐铿的怀里。
齐铿接住钱宁，表情愕然，心中明明告诉自己这也许根本不是洛杭，可怎么都无法分辨此刻钱宁与洛杭的差异。
钱宁紧紧抱着齐铿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钱宁记得，每到夜晚当她无法入睡时，便会来到齐铿的实验床边，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她很容易分辨出他的心跳声。
钱宁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齐铿身上，他是原始进化基因的携带者，从他的身上可以解开人类进化的奥秘，从而将人类从丧尸病毒的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然而钱宁没有时间再继续研究下去了，她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不甘心死去不甘心放手不甘心半途而废。于是钱宁在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的情况下，决定使用克-隆技术来完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齐铿。”呢喃着这个名字，恍惚之中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钱宁还是洛杭。
“钱宁教授！”罗航不知何时从地下室走上来，他看见最敬爱的养母与齐铿紧紧拥抱在一起，便忍不住大喊出钱宁的名字。
齐铿怀中的人身体一僵，飞快的推开了他。
“你不是洛杭！”此时齐铿已经可以确定刚刚还伏在自己胸前的女人不是洛杭，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面前这个和洛杭长得一样连年龄都一样的女人一定就是钱宁。
“不，我是洛杭。”钱宁说道，“至少在现在身体的生理年龄时，我的名字还是洛杭。”
齐铿拧起眉，他不清楚钱宁在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和洛杭一模一样的人，真正的洛杭现在是否还活着。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钱宁看着齐铿，目光中露出一丝温柔。
钱宁的目光令齐铿的心中一阵烦躁，在他的印象中钱宁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她现在却顶着洛杭的脸，齐铿恨不得立即将这张脸撕下来，钱宁根本不配拥有洛杭的容貌。
“你不是她，不要用这张脸对着我说话。”齐铿的语气生硬，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否则他一定会动手去撕那张脸。
“很可惜，我就是她。这是她的身体，年轻，充满活力。这具身体里拥有你的进化基因组，比起其他克-隆出的身体来说，是最完美的复制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齐铿瞪着眼睛，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些重点内容。
“正如你所听到的，这具身体只是利用我的细胞克-隆出来的，你所认识的洛杭不过是我的复制品。现在我的记忆全部植入完毕，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复活。”钱宁又恢复了罗航所熟悉的语气，她的脸上失去了丰富的表情，剩下的只是麻木空洞。
“你的意思是说，我所认识的洛杭根本就不是钱宁？”齐铿眯起眼。
“如果你非要这样理解，我只能说你的理解也不算是错的。”钱宁摊手，她没必要和齐铿纠结这些细节。
齐铿忽然低声笑起来：“至少我现在知道，我所爱的人并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或许吧。”钱宁心不在焉地应着，齐铿的笑声令她的心脏压抑的难受。钱宁伸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胸口，她知道这个心脏发育并不完整，只是为何会有疼痛的感觉？明明在培育克-隆细胞时加入了齐铿所携带的进化基因组，这具身体应该和齐铿一样感觉不到疼痛才对。
“既然你不是她，你没有资格使用她的身体。”齐铿话音未落，人已经来到了钱宁身前。
钱宁的动作比齐铿想象得还要快，她歪头躲过齐铿迎面而来的拳头，身体轻巧地绕到他的身后，在齐铿转身之前一掌劈在他的脖颈处。如果不是因为齐铿的体质比一般人强出很多，钱宁这一掌恐怕直接就把他拍晕了。
齐铿的眼神中透出不可思议，他知道洛杭没有这样的身手。
“你以为作为一个研究丧尸的科学家，我只会躲在实验室里吗？早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前，我就已经在世界各地寻找进化基因携带者了。当然期间免不了遇到一些危险，所以自保的技能我也学了一些。不过……”说到这里，钱宁停下来，她看着自己的手，在刚刚朝着齐铿一掌劈下去的时候，她的手竟然停顿了一下。
齐铿懒得听钱宁的自我吹嘘，虽然她的身手不错，但这不妨碍他的进攻。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三五个回合，钱宁的动作灵活，虽然齐铿招招生猛，可她就是能轻易躲过去。
“我听许子谦说过，你曾经袭击过陆一，我当时不相信，那个时候洛杭就恢复了一部分有关你的记忆？”
钱宁摇着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有时候肌肉记忆会比大脑记忆更深刻，下意识的动作可以不经过大脑的思考，更不需要调用植入脑内的记忆。”
“肌肉记忆吗？”齐铿收回视线，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钱宁见齐铿不再试图攻击她，扭头对罗航说：“我不是让你不要上来吗？”
罗航一直盯着钱宁和齐铿的一举一动，直到钱宁问话，他才快步走到她的身边。“钱宁教授，您的身体没事吗？”罗航上下打量着钱宁，她的身体是洛杭的，在记忆植入程序完成之前，洛杭曾被绳索捆着，身上多处都有擦伤。
钱宁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去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
罗航应了一声，又盯着齐铿看了好一会儿，才招呼周围的几个还能行动的手下去检查被齐铿破坏的地方。
在罗航检查实验室设施的同时，钱宁一直在观察齐铿，他站在原地，身上戾气尽收。但钱宁知道，齐铿此时就像是蛰伏的野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
“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不是钱宁。”
齐铿的声音悠悠传来，钱宁表情愣了一下，她低头再次看向自己的双手，心底生出一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总之，我是钱宁，你应该知道我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需要再对你做研究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我会让罗航给你安排车。”钱宁抬起头，她决定不理会“洛杭”残留的感觉，这不会影响她继续完成她的研究。
“你真的是钱宁？”齐铿继续追问。
钱宁闭了闭眼，当她打算再一次强调她就是钱宁时，却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热的身体包围住了。
齐铿趁钱宁不备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接着又问到：“你现在还能肯定自己是钱宁？”
钱宁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没能顺利的讲出来。
齐铿啃咬着钱宁的嘴唇，无论是触感还是味道，都是属于洛杭的。
钱宁的思绪混乱了，她虽然结过婚，但那只是为了得到经济资助的协议婚姻，她与年长几十岁的丈夫之间只有相敬如宾的客套，从来不曾有过肌肤相亲。可此时此刻肌肉记忆却自然而然的指挥着她的双臂攀上了齐铿的脖颈，身体也与他凑得更近，甚至可以熟练的回应他的亲吻。
肌肉记忆远比大脑记忆更加诚实，而情感不能复制却也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原来是挣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