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挖个坑埋点土》君子不言

67、原来是罗航

　　洛杭任凭罗航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带着她来到地下室二层的入口，她没有反抗，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罗航的人，就算反抗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你要不要试一试？”罗航在一扇金属门前站住脚步，墙上装着一个金属盒子，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扫描瞳孔的开锁装置，“能够进出这里的只有我和钱宁教授，当然，你是利用她的基因克-隆出来的，你的瞳孔应该也可以通过验证。”说着，罗航扬扬手，示意洛杭女士优先。

　　洛杭望着扫描仪上发出的幽蓝色光芒，她是钱宁的克-隆人，拥有钱宁所拥有的一切记忆和基因，她的虹膜当然同钱宁的虹膜一模一样。洛杭走近扫描仪，将右眼贴到激光器上，蓝色的光扫过她的瞳孔，紧接着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洛杭直起身，她愣愣的看着已经敞开一条缝隙的金属门，刚刚她真的希望自己的瞳孔无法通过验证，也许能证明她根本不是钱宁的克-隆人。

　　“走吧，你应该去见一见她们，不管怎么说，你们也算得上是‘姐妹’。”罗航说着，拉开金属门，带着洛杭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段走廊，洛杭跟着罗航来到走廊尽头，这里同样有一扇需要虹膜扫描才能开启的门。这一次罗航没有让她去扫描瞳孔，而是自己打开了门。

　　门后一片漆黑，但随着罗航按下照明设备的开关，洛杭看到了她从来不曾想象过的景象。

　　在一间不算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二十几个巨大的玻璃罐子，有一少半的罐子中的物体已经呈现出腐烂的样子，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曾经是一个人类的躯体。另外还有一些罐子中的人体残缺不全或是发育不良。距离洛杭最近的几个罐子里的人体看上去和活人无异，在罗航打开灯的时候甚至会因为突然出现的亮光而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双眼。

　　洛杭站在这些玻璃罐子前，每一个罐子里盛着的都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这里是钱宁教授的所有克-隆人，如你所见，因为钱宁教授的基因缺陷，这里的克-隆人大部分的外表都有残缺，极少数几个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的，也因为其他原因无法成为钱宁教授的继任者。只有你，是最完美的作品，只可惜我没能按照钱宁教授的遗愿让她在你的身体里复活。”罗航的眼神变得痴迷，他打量着洛杭，从大脑深处搜索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养母时的记忆。

　　那时候的钱宁还很年轻，她柔声的问他叫什么名字。罗航两三岁的时候便被父母抛弃了，除了知道自己姓罗之外什么都不记得。

　　——就叫罗航吧，航天的航，和我的名字很像，以后你可以叫我钱宁教授。

　　从此，罗航有了自己的名字，他跟着钱宁来到国外，见到了钱宁的丈夫——一个年迈的外国老头。

　　年幼的罗航不明白为什么钱宁不让他叫她妈妈，只允许他叫她钱宁教授或是阿姨。后来长大他才意识到，钱宁从来都没把他当成儿子，她只是需要一个从小养大可以值得信赖的助手。对此罗航没有一丝怨言，无论如何，钱宁收养了他，给了他优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

　　罗航上大学前，钱宁的丈夫因病去世给她留下了大笔遗产，接着钱宁正式开始了她的研究。罗航发觉钱宁似乎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什么，她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也陆续带回了很多人，但这些人都不是她要寻找的。直到全世界大规模瘟疫爆发时，钱宁才对罗航说，人类恐怕将要面临一次重大的灾难，而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的人类会是未来的希望。

　　这时罗航才知道，钱宁一直在暗中研究人类的进化，她早在二十年前就发现了第一批进化者，而这些人作为最原始进化基因携带者，他们的存在足以使人类躲过这场灾难。

　　“而齐铿就是最早一批进化基因的携带者。”罗航一边叙述着他所知道的有关钱宁的一切，一边将洛杭的身体固定在手术台上。

　　洛杭瞪着头顶的日光灯，当罗航说到齐铿时，她感觉到自己那颗未能发育完全的心脏疼得厉害。

　　“钱宁教授自从知道齐铿很可能是进化基因携带者后，一直暗中关注着他。原本，她是想收养齐铿，可是当时她太年轻了，法律不允许未婚女子收养一个十岁的男孩。等她符合收养条件时，齐铿已经超过了被收养的年纪。”罗航将最后一条皮带绑紧，洛杭已经完全被绑在了手术台上，“后来，末日病毒爆发，钱宁教授辗转得到了齐铿的消息，这才利用特殊手段想将他带到T市的实验室里，虽然中途出了一些状况，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洛杭终于开口说话，但她没有追问齐铿现在怎么样，而是问道：“你觉得，我醒来后真的可以变成钱宁吗？”

　　“当然，钱宁教授是不会出错的，你已经拥有了她的人生轨迹记忆，再加上有关再生实验的所有研究成果和进程的记忆，我相信钱宁教授一定可以在你体内重生。”罗航的语气十分肯定，他拿起一枚针头，小心翼翼的扎进洛杭的手臂静脉里，又调试了输液管的速度，“你只需要睡上一觉，当你醒过来时，就是钱宁教授复活的时刻。”

　　药物顺着针头缓缓流入洛杭的体内，她的眼神逐渐涣散，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你说过……人类的记忆……可以移植……但……情感却不能……不能……”洛杭的呢喃最终消失在她的唇齿之间。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罗航的眼白由于缺乏睡眠而布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尽管如此，他依然死死盯着手术台上的人影，等待着洛杭清醒过来。

　　手术台上的人像极了死尸，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偶尔发现她还在呼吸，只是频率非常缓慢。罗航看了看连接在洛杭身上的仪器，一切显示正常，但她为什么还不清醒过来。

　　“难道阿姨的计划失败了？”罗航自言自语着，他不相信钱宁的研究会失败，唯一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洛杭带着钱宁年轻时候的记忆生活了这么久之后，能不能再接受其他的记忆移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航有些按耐不住。他为了让钱宁的记忆在洛杭身上整合，已经将地下室外面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其他人处理，而这个时候，以为自己亲手杀了所爱之人的齐铿大概正在找他们的麻烦。

　　“为什么非得是那个家伙呢？”罗航看着洛杭继续自言自语，“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进化基因的携带者，为什么你一定要选齐铿？他不过是强化了体质和五感，这样的进化者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几十上百个，为什么一定是他呢？”

　　“因为不遗传的变异和进化从在本质上是不同的。”手术台上的人睁开眼，她回答了罗航的疑问。

　　罗航愣住了，虽然声音没有变，但很明显此时说话的人和洛杭给他的感觉不同。

　　“阿姨……钱宁教授？”罗航试着用过去的称呼和手术台上的人说话，对方很快发出一声轻微的应答。

　　“罗航，扶我起来吧。”

　　罗航终于可以确定了，此时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已经不是克-隆人洛杭，而是拥有所有记忆的钱宁教授。

　　意识到这一点后，罗航连忙走到手术台前，迅速将钱宁身上的各种导线皮带解开，然后扶着她缓缓坐了起来。

　　钱宁在罗航的搀扶下从手术台上下来，由于被皮带捆绑了太久，四肢还有些麻木。

　　“钱宁教授，真的是您吗？”罗航上下打量钱宁，外貌没有变化，可气质已经完全不同了。

　　“嗯，是我。”钱宁的回答很简洁，这是罗航所熟悉的钱宁，对任何人都是冷淡疏离的。

　　钱宁一边恢复四肢的感觉，一边环视四周，当她看清那些玻璃罐子里的人影时，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的表情，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齐铿呢？”钱宁问到。

　　“应该还在上面，他以为是我设计他杀死了……洛杭，这会儿大概正到处找我呢。”罗航耸了耸肩，地下二层的实验室安全级别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齐铿一个只是强化了体质和五感的进化基因携带者根本没能力找到这里。

　　钱宁点了点头。

　　“我们上去看看吧，也不能让他真把房子拆了。”无论是钱宁还是洛杭，她们都确信齐铿如果找不到罗航，真能干出拆房子的事来。

　　罗航跟随着钱宁离开地下二层，当他们走到地下一层时，发现几个守卫倒在地上，脸上肿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钱宁看着地上的昏迷不醒的几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无辜的守卫大概被齐铿揍的很惨。

　　“我自己上去吧，我怕他现在看见你，连话都说不上就得弄死你。”钱宁阻止了罗航的脚步。

　　当钱宁推开地下室通往一楼的门时，齐铿正抓着一个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的守卫逼问他罗航的下落。

　　“齐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