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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冤家 ...

  •   二人来到林文杏的住处,刚刚进了院门就听见一阵激烈的咳嗽声,林文杏也顾不上怠慢不怠慢方云书,冲门而入,却见梅凌霜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看了林文杏一眼昏迷过去。

      林文杏心如刀绞,扑了过去抱着梅凌霜大哭起来:“凌霜你醒醒,不要丢下我。”

      方云书在门外一听,忍不住笑起来,真是冤孽呀,踏破铁鞋无觅处。

      方云书几步跑进房里,见梅凌霜脸色惨白,眼眶发青,一缕血丝从嘴角渗出,像一具木偶一般无力地躺在林文杏的怀里。

      方云书心中还是止不住颤了一颤,昨日还那么鲜活的一个人,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方姑娘,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尽管林文杏还信不过她,但此时的她如溺水之人一般,哪怕只是一根稻草也抓住不放了。

      方云书上前一步,探了探梅凌霜的脉息,虽沉浮不定,但好在还有,方云书才松了口气,掏出那个小葫芦,对林文杏道:“快给她服下。”

      林文杏手忙脚乱地接过葫芦,可梅凌霜已是昏迷不醒,哪里还喂得进药,林文杏哭得泪人一般问方云书怎么办。

      “你喝进嘴里,嘴对嘴喂给她。”方云书命令道。

      林文杏依言喝了一口,喂给梅凌霜,可林文杏并不懂顺气,又皆关心则乱,喂进去的药倒有一大半都流了出来。

      方云书看得很是无语,拉开林文杏道:“算了,你别糟蹋药了,你抱着她,我来吧。”

      林文杏将梅凌霜半抱在怀里,方云书含了一口药,缓缓顺给梅凌霜,林文杏泪眼汪汪地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也生不出异样来,全被忧心与焦虑笼罩着。

      几口药灌下去,梅凌霜悠悠地转醒过来,缓缓地睁开眼,竟看见方云书的那张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再看她竟用如此龌龊的方式给自己喂药,不禁怒火中烧,拼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此时的她又伤又病,自然是没几分力气,可也着着实实地打着了,林文杏一下子懵了,又是喜又是忧的,喜的是梅凌霜醒了,忧的是一醒来就打救命恩人,若是惹恼了方云书,撒手不管了可如何是好,忙劝阻道:“凌霜糊涂了吧,这位姑娘是在救你呀。”

      方云书自幼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也是恼了,一掌推开梅凌霜,梅凌霜刚刚咽下去的药又吐了出来,林文杏心疼不已,搂着梅凌霜哭道:“姑娘,我家姐姐病中昏昏沉沉的糊涂了,求姑娘莫计较,姑娘心里有气冲着我来好了。”

      梅凌霜颤抖着伸出手来,抓着林文杏的手道:“杏子,别求她。”

      方云书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莫名其妙别扇一巴掌,听了梅凌霜的话,自己到像是欺压良善的恶霸似的,不禁气恼道:“梅凌霜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了,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药,倒落了一身不是。”

      梅凌霜瞪着她大口喘息着,说不出话来,林文杏闻言立刻放下梅凌霜,走到方云书面前恳切道:“方姑娘与凌霜相识?”

      “岂止是相识?”方云书心中不悦,却也不好冲着林文杏来。

      “方姑娘果真有解药?求方姑娘行行好,治好了凌霜。”林文杏乞求道。

      方云书这才正视她道:“是了,弄了这么半天都没问你,你是谁呀,跟她什么关系?”

      “我,我姓林,名文杏,是…是凌霜的亲人。”林文杏支吾道。

      “编,继续编,然后呢?”方云书的口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见林文杏目光躲闪不知如何接话,又得意道:“小丫头胆子不小,骗起我来了,我却没听说过隐谷门的剑客还有亲人的,把谎说圆了我就把解药给你。”

      林文杏哪里圆得了这个谎,又听方云书威胁不给解药了,急得大哭起来:“方姑娘,我不是有心要骗你,我和凌霜是没有血缘关系,可如今我们真的是相濡以沫相依为命的亲人了,方姑娘既然肯救我这样素不相识的人,一定不会对相熟之人无情,求方姑娘救救凌霜,你的大恩大德文杏当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方云书本不在意她是谁,梅凌霜此时是离不开人照顾的,不过是想问问二人的关系,看是否可以托付,谁知林文杏竟如此在意,方云书玩心又起了,想到在烟霭山庄时,梅凌霜也是事事较真,弄的她不去戏弄一番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今看林文杏比梅凌霜更甚,岂有放过的道理。

      遂笑道:“看你这身子骨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怎么当牛做马?”

      “我…”林文杏被噎了一下,一时也想不出。

      “那你都会做些什么呀?”方云书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会洗衣做饭,家务事都会,等凌霜好了,我去当丫头伺候姑娘也使得。”林文杏立刻答道。

      “我家的丫头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谁要你洗衣做饭来着。”方云书不屑道。

      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傲慢刺痛了林文杏,原来梅凌霜身边的人都是如此贵气,而自己一身卑微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还会什么别的?”

      “还会…还会唱歌、跳舞、弹琴……”林文杏低声说道,这是在醉花阁里的拿手戏,自打从良后就再没提起,像是耻辱的印记,埋得越深越好。

      方云书丝毫没体会到林文杏的伤痛,只觉得有些意思:“那跳个舞给我看看。”

      林文杏止住的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转啊转:“那我跳了姑娘可把解药给我?”

      梅凌霜已挣扎着起身了,一把拉开林文杏,怒视着方云书道:“你再敢戏弄她试试,我做鬼都饶不了你。”

      “你别吓唬我啊,你做人的时候我都不怕,还做鬼呢。”方云书戏谑道:“本来怕你有事急得头顶都冒烟了,可一看到你还是想戏弄你一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开个玩笑嘛,特地来找你,还真能捂着方子不给你了?”

      说完掏了一张药方,林文杏几乎是抢了过来,还唯恐方云书反悔,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遍,将药方铭记在心了才放心。

      “若方子果真有效,等凌霜痊愈了,文杏再来拜谢姑娘。”林文杏见那方子上的药物虽名贵,但也不是难寻的,收好方子,也不计较方云书方才戏弄她了。

      “方子当然有用,只是治标不治本,最多也就拖个一年半载罢了,要想痊愈还得要一味药引,不知道你们寻不寻得来了。”方云书悠悠地说道。

      “什么药引,很难找?”林文杏的心又悬了起来。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方云书看了梅凌霜一眼促狭得笑道:“那药引就是紫河车。”

      林文杏听了稍稍安下心来:“这药引也是刁钻,不过也不至于找不到,明日我去找收生婆婆,许她些银钱,也是容易。”

      梅凌霜听了有些作呕。

      方云书却笑道:“若是这么容易哪里算是难找了,这紫河车可要服药之人的亲身骨血才可以。”

      林文杏脸色大变,方云书并不知她二人的关系,犹自以为好心底念叨道:“这几日趁早给她找个相公嫁了,拿这个方子好好调理身体,一年之后生个一儿半女,毒也解了,相公也有了,儿女也有了,岂不是一举三得?”

      梅凌霜听她胡说八道早已是按捺不住了,一个茶杯砸了过去:“你给我滚。”

      方云书灵巧地一闪身,连杯子带水全都砸在了林文杏身上了,梅凌霜又是急又是怒,几乎要晕了过去。

      方云书见势不妙,轻轻一跃上了院墙,冲着梅凌霜道:“梅凌霜,解药我是告诉你了,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以后我不欠你的了。”随即消失在夜色里。

      林文杏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茶水还是泪水,梅凌霜扶着她的肩,哄道:“那人从来都是花言巧语以戏弄人为乐,说的话当不得真,你若为她的话伤心那就成傻子了,且不论她说的话是骗人的,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林文杏呜呜咽咽道:“且不论她的话是真是假,都该试一试,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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