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年(子世代篇)》霁随心

25、第23章 真相

　　林恩看着眼前的“西里斯”，半天没吭声。
　　“对不起，林恩，”那人的声音里的确带着浓浓的愧疚，“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之前骗了你，我早就是……黑魔王的人了。”
　　“不可能……”林恩睁大眼睛使劲儿地摇头，“彼得才是叛徒！莱姆斯说他自己都已经承认了。”
　　“他的确是叛徒。我忠于黑魔王，但詹姆毕竟也是我曾经的兄弟，我不想伤害他，就像我不想伤害你一样。可是，在主人面前隐瞒我是保密人的事实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我认为那是对于主人的背叛，可耻的背叛！所以，我才会想到让彼得来做保密人，这样我就不必再因为忠义难以两全而痛苦。可我真的没有想到，彼得也早已归顺了主人。他害死了詹姆，害死了主人，我怎能不想方设法杀了他？然而他竟然比我先一步出手。”
　　林恩怔怔地看着“西里斯”那依旧消瘦的容颜，仿佛不认识他了。
　　“对不起，林恩。我看过穆迪的记忆，你曾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我的无比信任，可是……我没有你想象地那么好。”
　　“可……你和穆迪明明同时出现过。”林恩的声音无比艰涩。
　　“那时候的穆迪还是真的穆迪，我是在你出院回霍格沃茨后，才找机会击晕并扮成了他。”
　　林恩一副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失魂落魄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林恩，我知道你一下子肯定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这就是真相。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将你击晕；二……”他顿了一顿，眼睛里闪动着希冀的光，“跟我一起走。我会把你介绍给主人。你是斯莱特林出身，只要你愿意真心归顺，他会接纳你的。黑魔王会给所有迷途知返的纯血或混血机会。”
　　“机会？！”林恩回过了神，眼眸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她厉声地反问，“你忘了吗？我的养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哥哥安迪是怎么死的？莉莉、玛丽、安东尼他们又是怎么死的？！对不起，我不需要这样的机会。”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然是，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西里斯最终叹了口气，再一次朝林恩举起了魔杖。“我早该料到这种结果，那我只能，击晕你了。”但他没有立即动作，似乎还在企盼林恩会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林恩看着他，眼睛里盛了泪水，浑然不顾那根笔直指向她的魔杖，一步步地向前面的那个人走去，“你说在无辜者的鲜血和生命面前，一切美丽的言辞都遮盖不了种族歧视的丑陋本质；你说你死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整个巫师世界都变成你曾奋力挣脱的布莱克家式的世界；你说你会让世人看清楚，布莱克家不是只会出嗜血的疯子，这些……”林恩说到这儿，声音都有些抖，“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都是你骗我的吗？”
　　“是，都是我骗你的。”西里斯板着脸说。
　　林恩仿佛支撑不住般，倒在了地上，她的双手，感到了地面的震颤。
　　“那么，我们的爱情呢？也是假的？”她仰起头，直直地看着西里斯的眼睛，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蹦地说，“你说你要给我一场这个世上最盛大的婚礼，要给我一颗这个世上最闪亮的钻戒，这些，也都是假的？”
　　“我……”西里斯顿住了，脸色显得有些扭曲，但他终于说：“这些，我没有骗你。”
　　这话令林恩愣了一下，随即嘲讽地笑了起来。她低着头说：“是吗？如果你我的观念、理想、对生命的态度，都是如此的南辕北辙，那么，你又凭什么说爱我呢？如果你是伏地魔的仆人，那么你就不配爱我！”
　　西里斯的脸扭曲地更显狰狞了。“不配！你凭什么说我不配！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

　　“昏昏倒地！”一道耀眼的红光，西里斯疯狂的咆哮戛然而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邓不利多、斯内普和麦格教授齐齐出现在门口。邓布利多的脸色可怕极了，几乎每一丝皱纹都带着冰冷的愤怒。
　　“西里斯·布莱克！”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没想到一切都是他做的。这个疯子！我早说过他就是个疯子！十几年前他们就该直接把他喂给摄魂怪！”
　　刚刚被林恩解除了石化咒的哈利看着西里斯一动不动的身体，疯狂地摇着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是西里斯！”
　　“他当然不是西里斯。”林恩冷静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因为林恩的这句话愣住了，包括刚刚被邓布利多用魔法绳索捆起来，并因为“快块复苏”而醒过来的“西里斯”。
　　“哈，”斯内普嘲讽地笑了一声说道，“怪不得你会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在手里还能又被劫走，原来是满脑子都被那些情情爱爱塞满了，才会在这么明显的事实面前还不肯承认。”
　　林恩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再理睬斯内普的挑衅，而是对着“西里斯”喊了一声“原形立现”。
　　“西里斯”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斯内普又嗤笑了一声。
　　无奈的神情一闪而过，林恩收起魔杖，看着被绑在地上的人说：“这个魔咒对我来说不太容易，当年西里斯教了我很久我也没能完全掌握，五次里能成功一次已经算是超常发挥，这次又没成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么，你还是自己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吧。”
　　“西里斯”低着头不说话。林恩便又叹了口气道：“你不说，复方汤剂的时效过了你也依旧会现出原形。”然后她看向了邓布利多。
　　于是邓布利多举起了魔杖，也对着那人喊了一句“原形立现”。西里斯的面容渐渐改变，当他的本来面貌露出来，麦格教授还有一向自诩镇定的斯内普都呆立在当场。而林恩，即便她知道那不是西里斯，看到他的真容，也不免倒抽了一口气。
　　是克劳奇，本该早就死在了阿兹卡班的小巴蒂·克劳奇。

　　之后的一切就都变得容易了。在吐真剂的作用下，小巴蒂供出了一切：他的母亲如何用自己换了他，他如何渐渐挣脱老克劳奇的夺魂咒，伯莎·乔金斯如何发现了这些而被老克劳奇施了遗忘咒，他如何在魁地奇球赛上放出黑魔标记，伏地魔如何从伯莎那儿得知了他这个忠实仆人的存在，老克劳奇如何被反施了夺魂咒，他如何和彼得共同制服了穆迪，如何杀了他的亲生父亲（林恩想起了她和他在禁林里，他在提到老克劳奇时，眼里和语气中的狠戾），如何把奖杯偷换成了门钥匙……
　　“那么，你为什么要假扮成西里斯？又是怎么得到他的头发的？”林恩问。
　　“波特被门钥匙传送走以后，我依旧一直盯着活点地图，以免出什么状况。”小巴蒂依旧用那单调的声音说，“没一会儿我就发现，属于布莱克的墨水点竟然出现在你的旁边，但很快就又离开了。我披着隐形衣跟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他竟然是个阿尼马格斯，而且就是我当初去圣芒戈看望你时你身边的那只黑狗。布莱克很机警，但他手里没有魔杖，我又有隐形衣，所以我很快就制住了他。我想得到情报，就对他施了摄魂取念，结果发现你们这一年以来一直都有联系。”小巴蒂的声音在这时顿了顿，脸部表情变得狰狞，“我不能忍受这个，于是我用钻心咒折磨他，他的尖叫真是我这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之一。只可惜，我还没折磨够他，波特就回来了。我不得不赶去把波特劫走。我拔下布莱克的头发做成复方汤剂，本来就只是以防万一。后来，当我在密室里看到你，我就知道，是时候了。我要利用他的面貌，彻底破坏他在你心里的形象。”
　　哈利听到这里，拳头被攥地青筋暴起，而林恩比他更快了一步，她上前狠狠扇了小巴蒂一个巴掌。
　　“畜生！你这个畜牲！”她全身发抖地说，然后转身看向邓布利多，声音里的急切显而易见，“我们得快点儿去救西里斯，还有穆迪先生。”
　　邓布利多刚要点头，斯内普却突然开口：“在那之前，布鲁斯教授，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说你这一年以来一直和一个阿兹卡班逃犯有联系？”
　　林恩看向斯内普，皱着眉说：“我是他的未婚妻，在明知道他的案子是被人陷害所致的情况下，我和他一直保持联系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被人陷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被人陷害？”斯内普嗤笑一声。
　　“我有很多证据。”林恩强忍着怒气说，“别的不提，就说刚刚克劳奇交代的情况，若西里斯与小克劳奇都是伏地魔的人，他干嘛还要对西里斯施摄魂取念套取情报？”
　　“谁知道呢？或许他只是隐藏地太深，连克劳奇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立场。”
　　斯内普的话令林恩想起了莱姆斯给她复述的去年期末那个月圆之夜发生的事情，当时的斯内普根本不听莱姆斯和西里斯的解释，上来就要把西里斯直接交给摄魂怪。若非当时还以为西里斯是杀父杀母仇人的哈利并未因仇恨而失了理智，那么她再见西里斯，将会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林恩就心里发寒，忍不住地讽刺道：“所以我说，对于一个一心想要恨西里斯的人来说，再明显的证据，对他来说也是废纸一张。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还不知道自欺欺人的人究竟是谁。”斯内普恶狠狠地说。
　　“咳……”看到自己手下的两名教师有开撕的迹象，邓布利多轻声咳嗽了一下，两个人立刻闭嘴了，但还是厌恶地看着对方。
　　邓布利多轻叹了一声，说了声“我们走吧”。然后他将小巴蒂的身体还有穆迪的魔眼和木腿飘浮起来，带领着众人向外走去。当他们到了那根长长的水管下面，邓布利多吹了个口哨，凤凰福克斯顿时出现在眼前，带着众人一起飞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邓布利多派斯内普去请庞弗雷夫人和福吉，自己则与林恩、哈利还有麦格一起去救西里斯和穆迪。他们被救出来的时候都昏迷着，邓布利多施了好几个“快块复苏”才令西里斯睁开了眼睛。
　　“西里斯，你认识我吗？我是林恩。”林恩紧张地看着刚苏醒过来，似乎还有些迷糊的西里斯问。
　　“当然认识，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呢？”西里斯揉着太阳穴说。林恩紧紧地将他抱住，声音发抖地说：“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怕你和我当年一样，被钻心咒折磨地发了疯。”
　　“钻心咒……对了，克劳奇，穆迪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他还活着！”西里斯蹭地跳了起来，“他说他要去抓哈利，我们得快点儿找到哈利！”
　　“哈利就在你身后呢。”林恩微笑着说。西里斯猛地转过身，看到哈利的一瞬间，精神就放松了下来，他抱住了哈利说：“谢天谢地你没事儿，我看到你处于‘致命危险’之中，简直吓坏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说话，先去校长室吧。”邓布利多说，“一会儿庞弗雷夫人和福吉就会来了，西里斯可不适合出现在福吉面前。米勒娃，你在这儿守着好吗？庞弗雷夫人来了就拜托她送阿拉斯托去校医院，至于福吉，我想他会想要亲自审讯小克劳奇。”
　　“没问题。”麦格教授说。
　　而就在众人转身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小巴蒂突然开口道：“林恩，我可不可以要求，和你单独谈谈？”
　　“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林恩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小巴蒂一眼，神色中尽是厌恶。
　　“如果我以不把布莱克现在就在霍格沃茨的事情告诉福吉作为交换条件呢？”小巴蒂在她背后喊道，这成功地让林恩停下了脚步。
　　西里斯似乎想上前去揍小巴蒂一顿，被林恩拦住了。“和他谈谈我也不会掉块肉，那就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吧。你陪哈利去校长室，他今晚见到了伏地魔复活，受了不少罪。”
　　西里斯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尊重了林恩的意思，变成大脚板与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走出了房门。

　　所有的人都走了，连麦格教授都只是守在了门外，屋内，只剩下了他和她。
　　林恩坐下来，坐得离小巴蒂远远地，冷冰冰地问：“说吧，你想谈什么？”
　　小巴蒂盯着林恩看了一会儿，在她冷漠的目光中终于灰心地移开了视线。
　　“我就是想弄明白，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布莱克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