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千年过往》霁随心

4、学校

　　后世的许多人喜欢遥想霍格沃茨在千年以前的风姿，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不忍心打断他们那美好的幻想。不，千年以前的霍格沃茨，至少我八岁时的霍格沃茨，并不像后世人们眼中的那么有趣。和后世比起来，千年以前的生活几乎只能用苦寒来形容。霍格沃茨，给许多小巫师们提供了一个学习魔法以及躲避凶狠魔法生物和反巫人士的避风港，但也仅仅是如此。我刚刚到达霍格沃茨的时候，这里没有总是充满生命力地跳来跳去的楼梯（我十一岁的时候罗伊娜阿姨才完成了这项发明），没有被施了魔法看起来和外边的天空一样的穹顶（那时候遇到雷雨天气屋顶甚至会漏水），没有形形色色的喜欢到处串门子的画像（拜托，那时候油画这种东西还没被麻瓜们发明出来呢），甚至是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也还不到十只，高年级的学生们都有一门烹饪课要学（教授是食物咒天才赫尔加阿姨），他们做出的食物，便是所有师生的晚餐。黑湖里，也没有那么多种类的生物，巨乌贼无聊地每天只能翻着花样的企图勾引学生下水。

　　那个时候，教学也不像后世这么正规。事实上，整个学校也就只有四位创始人这四名教授。那时候，每年新进的小巫师一般不超过十个，学生年龄从刚出生到16岁不等，而且大多数，都是失去父母的孤儿。
　　最初的霍格沃茨，比起学校，其实更像是一个慈善机构。而这就又要涉及到另外一位创始人，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故事了。这段故事，我是从我父亲的一位学生，克莱尔·麦克米兰那里听说的。

　　赫尔加·赫奇帕奇，她是四位创始人中年龄最轻的，却也是最早投入到教育事业的那位。在她年仅20岁的时候，她的丈夫死于与维京海盗的战斗。不过，这位坚强的女士并未被噩耗压垮，相反，她以一己之力收养了8名在那场战役中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不论是有魔力的，还是没有魔力的。她教他们读书认字，教他们谋生的手段，对于其中四个有魔力的孩子，她还教他们正确梳理自己体内魔力的方法。
　　克莱尔·麦克米兰的母亲凯伦，就是那八个孩子中的一个。那一年，凯伦只有七岁。在她被收养的第二年，在四处游历的拉文克劳夫妇（实际上那时候罗伊娜还没出嫁）路过他们居住的村子，被赫尔加的善行所触动。两位女士一见如故，并第一次萌生了一起办一所学校的念头。
　　不过，对于两位女士的伟大构想，雷德蒙·拉文克劳提出了异议。倒不是反对建校，而是他认为不应该把巫师和非巫师放在一起受教育。毕竟，随着那些年时常有女妖祸害乡民，很多不会魔法的人都对巫师产生了本能的恐惧与厌恶。麻瓜们，可分不清巫师和幻化成人形的女妖的区别。
　　赫尔加不可能放着那四个没有魔力的孩子不管，罗伊娜大仇也还未报，所以念头也就只是念头而已。
　　直到八年后，赫尔加遇到了结伴游历的戈德里克叔叔以及我的父亲，她终于决定，把那个念头付诸于行动。她当年收养的那几个孩子中，没有魔力的那几个本就年龄偏大且已经找到了谋生的手段，她已经不必担心她离开了他们，他们会活不下去了。
　　于是，赫尔加收养的那四个具有魔力的贫民孩子，成了霍格沃茨的第一批学生。这也正说明了，霍格沃茨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贵族式的学校。
　　又过了三年，苏格兰国王麦克白被杀，大仇得报的罗伊娜，也加入了霍格沃茨的教师队伍，甚至为学校提供了一个城堡。而就在同一年，我的父亲将哥哥阿尔文（那时他只有六岁）也带去了霍格沃茨。

　　我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其教学制度相较于阿尔文入学时，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阿尔文曾告诉我，他刚来的时候，霍格沃茨只有不到30个学生。七岁以下的孩子，由家养小精灵们照顾，七岁以上的孩子，则是被哪位创始人带来的，就拜谁为师。当然，那些有特殊天赋和兴趣爱好的除外。
　　后来，随着几个从霍格沃茨毕业的学生渐渐在巫师社会中闯出了名声，霍格沃茨的名气也跟着水涨船高。一些原来死活不愿意把自家孩子交给外人教育的巫师世家（这中间甚至包括拉文克劳家族），逐渐改变了想法，对霍格沃茨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随着生源的增加，过去的教学方式已经满足不了需求。就在我进入霍格沃茨的前一年，霍格沃茨进行了改革，纯导师制改成了统一授课制：9岁以下的孩子们跟着赫尔加学习读书认字，9岁后统一开始跟罗伊娜学习魔法理论，11岁开始真正学习施展魔法。十五到十七岁，他们会接受一次测试，凡通过测试者，可以选择毕业，也可以选择留下来，举行一次学生和教师相互选择的拜师仪式。拜师过后，学生们一边辅助他们各自的师傅教课，一边跟着师傅学习更为高深的魔法。

　　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人，其实各有所长。罗伊娜˙拉文克劳睿智博学，擅长研究新的咒语和魔法器具，赫尔加˙赫奇帕奇细心又耐心，擅长与小孩子沟通以及培育各种神奇植物，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英勇无畏，擅长搏斗与变形（阿尔文哥哥也很擅长变形，是戈德里克叔叔的入室弟子），我的父亲萨拉扎˙斯莱特林严谨认真，擅长医药。
　　虽然我最敬佩的是我的父亲，但最喜欢的，却是罗伊娜阿姨。哦，这当然不是说我不喜欢和蔼的赫尔加阿姨和爽朗的戈德里克叔叔，他们也很好，很照顾我，我只是更喜欢罗伊娜阿姨一些，这里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们有着近似的身世。罗伊娜阿姨的魔法才能让她在满家的麻瓜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没有魔力的我在斯莱特林家族里格格不入一样。罗伊娜阿姨告诉我，小时候，她因为拥有魔力而少与人接触，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博览群书上。
　　我告诉她，我小时候也用读书来打发孤独的时光，她检验了我都读过哪些书，说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霍格沃茨的孩子像我一样读过那么多魔法书籍（这评价真是让我沾沾自喜）。同样的经历使得她对我格外照顾，还经常找一些在霍格沃茨找不到的麻瓜书籍给我读。我对她说，在我祖父的带领下，我们家族的人都认为麻瓜是低下的生物，但是罗伊娜阿姨告诉我，虽然很多麻瓜都愚昧无知，但还是有不少智者。其中，她最为崇敬的就是千年前的阿基米德，麻瓜界著名的哲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阿基米德出生于贵族，却毫无某些贵族子弟的纨绔之气，他学识渊博，为人谦逊，即使身为麻瓜，他留下的著作如《方法论》直到现在也对自己研究魔咒和魔法器具多有裨益。往近了说，她自己的麻瓜父母就都是很睿智的人。罗伊娜阿姨送给我很多麻瓜智者的著作，她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些著作，可谓对我影响深厚，完全扭转了我对麻瓜的印象，直到我两世为人后，这种影响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久弥新。

　　我很遗憾我不会魔法，十一岁之前尚可跟着同龄的孩子一起学习理论，十一岁之后，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挥舞着魔杖，享受真正施魔法的乐趣。最初，也不是没人和我的堂哥堂姐一样取笑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脸皮太厚了，他们对我的取笑渐渐变成了同情，再加上他们渐渐都发现，我竟然是斯莱特林教授的女儿，而且四位创始人都对我很好，于是便没有人与我公开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