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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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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证人高义铮坐在办公桌边写着文件,见史伯爵进来,笑着打招呼。
这位高先生是个矮胖子,脑门上的头发三年前就已经一去不返,现在更是勾引走头顶的头发,只留下后脑勺的半圈头发。
由于改变头发数量和营养的供求关系,剩下的头发黑油油的长势喜人,不仅坚守住阵地,还不断地向着后脖梗子发展,再配上鲜红的大鼻头和粉红的脸皮,使人印象深刻。
白晨露站在桌子边,一身白衣,乌黑的头发高高挽起,脸上有淡淡的妆,倒是衬托出几分姿色,只是冷冷的没有半分喜色。
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头子站在她身边。
他饱经风霜的脸,就像是一张用旧的羊皮纸。
宽阔的额角上,刻着几条深深的纹路。
他的一双蓝眼睛倒是非常明亮,发出钻石一般的光芒。
他的头发、胡子全白,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
他右手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
绿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时闪动着灿烂的光芒。
史伯爵知道他是帝都有名的银行家丹东先生,也是白晨露的义父。
不过,也有谣言说他是白晨露的情夫。
众人打过招呼,很快进入正题。
不到一个小时,史伯爵就拿到面额为两万金币的银行存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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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的头衔已经卖给了白晨露(哦,应该说史晨露,按照帝国的风俗,她应该随丈夫的姓,改名为史晨露),史伯爵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卖的东西,居然咬咬牙再没踏进过赌场半步。女人们见他解决掉财务危机,又不赌博,开始对他感兴趣。
史伯爵的生活又恢复原貌。
他每天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到俱乐部去健身,六点钟到鹏飞酒楼吃晚饭(老板娘是他的旧情人,结帐时会给打个八折)。
晚上八点钟时,他陪某个女人去帝都剧院看歌剧或是在某处跳舞(一般来说每个星期都是不同的女人)。有时在十二点钟后会出现一些亲昵的场面。凌晨两点钟时,他就回家睡觉。
平静地生活四个月之后,麻烦又来啦。
。。。
有位债主打算结束生意回老家养老,跑来问史伯爵,是出一万金币赎回抵押的庄园呢,还是干脆卖掉还债。
可怜史伯爵的庄园是祖产,老伯爵过世时拉着独生子的手,让他发誓说绝不卖给外人,将来要传给他们史家的孙子。
史伯爵真是发愁啊。
就算他不顾誓言卖掉庄园,可当初抵押给三个人,这一卖掉不就穿帮啦。
眼看主人愁锁双眉,旺财建议说:“不如找伯爵夫人去借钱吧。”
可是,拿什么卖给这个黑心的女人呢。
不过旺财认为伯爵夫人肯定会帮忙的,极力劝说史伯爵去找她想办法。
在伯爵夫人的接待室里等整整两个钟头之后,笑眯眯的男秘书领着伯爵进入办公室。
在整洁的小房间里,除书架和文件柜外,就只有一套半旧的办公桌椅。
史晨露微笑着,听他吞吞吐吐地说出借钱的事,居然非常痛快地说:“可以。不过,要把庄园的抵押权转到我名下并且办理公证手续。”
“但是……”
“我知道您把庄园抵押给了三个人,每人手里的文件都只是产权文件的一部分。我现在出三万金币把这些产权文件全买过来,但只要求抵押权,产权人还是您。”
“你明知道庄园只值一万金币,还出三倍价钱?”
真怀疑她是怎么发财的,这种赔本的生意也做啊。
“是的,因为我要您支付的利息是很高的。”
“三分利还是四分利,难道说是五分利啊?”
“不是金钱方面的要求。我儿子需要有人陪着玩,您反正每天下午都在俱乐部健身,顺便哄着他玩就可以。”
原来是当男保姆啊。
“要陪多久啊?他几岁?是不是很淘气啊?”
“他已经十岁,到十二岁时我就会送他去寄宿男校。”
这么说就是两年的苦役。
只要能闯过眼前的难关,哪怕是每天下午陪着八十岁的老太婆,史伯爵也是肯的。
“另外,他坚持要喊你做父亲,希望你能勉强接受。”
“那当然,我们现在是夫妻,他当然也是我的儿子。”
史伯爵只顾一心讨好这位财神,没注意到他说完这句话后,伯爵夫人的微笑有几秒钟变得很僵硬。
“那好,明天我会派水生直接把他送到俱乐部,五点钟再去接他。”
第二天下午,史伯爵到达俱乐部门口时,伯爵夫人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等他。
车夫水生是个傻大黑粗的小伙子,胳膊上鼓鼓的长满肌肉。
他旁边站着个瘦小的男孩子,穿着肥大的新衣服,从个头上看也就是七八岁。
“您好,伯爵大人。”见史伯爵走近,小男孩有些紧张地说,躬身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孩子的灰色短发和满脸的雀斑让史伯爵想起早已淡忘的童年。
那年母亲去世时,自己也是这么大年纪。
“我以前叫白海思,现在叫史海思。”
看着这个买一赠一的“儿子”,史伯爵猜想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呢。
不会是白子爵,据说他成亲半年就死掉,也许是那个银行家老头吧。
“我们进去吧。水生,别忘了五点在门口等我们。”
史伯爵拉起小男孩的手,小手软弱而温暖(和女人的手有很大的不同)。
史伯爵心里叹息不止,为那些该死的金币,他现在成男保姆啦。
幸好这孩子很老实,整个下午一声不吭地跟在史伯爵身后,还能给递个手巾球拍什么的。
俱乐部里的人们看到史伯爵带着这个“儿子”,都在偷着笑。
胆大的就跑过来问:“你把旺财哄走换这个小跟班啦?”
史伯爵就给这家伙一拳,得意地说:“这是我儿子。海思,叫爸爸。”
刚开始时,小男孩的声音如蚊子般细小,可叫一下午后,也就能很清亮地喊爸爸。
于是,生活的河流,又平坦地向前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