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得云销等雨霁》怃念

5、chapter5

　　酒店顶层的宴会厅中，柔和的灯光伴着优美舒缓的音乐映称着满屋的衣香鬓影，来往众人皆是举止得体、谈吐不凡……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这场宴会主人的身份。
　　今天是源硕集团董事长凌源硕的六十大寿，来宾大都是商、政界精英，非富即贵。
　　“爸，这种宴会您一个人来就好了，干嘛一定要叫上我啊？”肖裔对这样以过寿为名的应酬十分厌烦。
　　“你凌伯伯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他过寿你来祝贺一下都这么不情愿！他真是白疼你了！还有，陪着爸爸来你就那么不耐烦？是不是又挂念着哪个美女了！”肖铭也不大喜欢这种场合，但寿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不能不来。趁着没人来打招呼，又开始开儿子的玩笑了。
　　肖裔一阵无语：“爸，你能不一见面就套我的话吗？这么唠叨，还有点部长的样子吗？”
　　肖铭还没开始反击，凌老就看见了站在暗处的他们，忙上去打招呼：“你们父子两个怎么站这儿呀，我当你们没来呢！”
　　“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来呢？呦，今天精神挺好，容光焕发啊，看上去哪里有六十岁的样子，明天肯定又能驰骋商场了吧！”肖铭看到凌老过来，就开始和他寒暄。
　　“哪里哪里，都一把老骨头了，现在公司也交给儿子去管了，我就在家享享清福！——小裔啊，一年没见又变帅了！交女朋友了没？”
　　“凌伯伯说什么呢？来，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就与他碰杯。
　　“好好好，谢谢啊！——对了肖铭，儿子都那么大了，你干嘛还和他寸步不离啊，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圈子。”他示意两个人看大厅另一边，“看，年轻人都在那里。看到那个穿绿衣服的女孩没有？是不是很漂亮？那是RE-SHINE董事长的孙女戚霁，刚来B市发展。小裔，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肖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纤弱的身影——她穿着深绿色的短款礼服，因为身材比例好，即使不高，也有点高挑的感觉，和其他年纪差不多的客人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偶尔举杯喝口酒，举手投足，十分优雅大气。肖裔这会儿突然感谢父亲硬是把自己拖过来了。
　　“爸，凌伯伯，你们聊，我过去一下。”
　　“哈哈，你看，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去吧去吧！”凌老拍拍好友的肩膀，肖铭笑笑，不知是该无奈还是高兴。

　　戚霁和那群人不上心的聊着，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这些人脉关系还是要搞好的。转头从侍者手中的托盘里拿酒时正好看到大厅另一边朝这里走来的人。那个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戚霁又惊又喜，匆匆和那些人找了个借口离开，也向他走去。
　　两人含笑着走近对方，站定，戚霁边朝他伸出手边先开口：“RE-SHINE集团总经理——戚霁。”
　　“E.A.F董事长——肖裔。”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华尔兹的舞曲在此时响起，两人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大厅中央，周围的客人都注意到了他们，纷纷露出了些许或了然或惊异或欣赏的目光，有些还跟身边的人进行了些眼神交流。
　　肖裔对戚霁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美丽的小姐，我有幸请您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吗？”
　　戚霁欣然应允。舞池中，只见两人动作娴熟，舞姿优美。踮脚、转身、下腰，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完美，周围的人，一时间都成了陪衬，只有他们两个是全场的焦点。
　　“你什么时候猜到我就是戚霁的？”戚霁在肖裔耳边问到。
　　“在H市就猜到了。我猜你也是在那时候猜到我的吧？”交谊舞的姿势正方便了二人的耳鬓摩斯。
　　乐曲渐渐轻下来，一曲终了，两人回到桌前继续交谈，往来的客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来打扰这两位。但也总有“不识时务”的人：“小裔啊，你不给爸爸介绍一下吗？”
　　两人闻声回头，肖部长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肖裔无奈地看着破坏他们独处时光的父亲：“爸，这是戚霁。”转头看着戚霁说，“那是我爸爸。”
　　戚霁还没来得及开口，肖铭就说：“啊？就这样，太敷衍了吧。不要骗我说你们刚刚才认识，你上次提的Cherry就是她吧。”
　　戚霁惊讶地看着他，肖铭则是一脸“什么都瞒不过我”的表情。肖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管戚霁在后面怎么拉他暗示他别讲，直接对父亲讲：“这位是RE-SHINE集团总经理，戚霁，我的女朋友。”
　　“咳，你们继续，继续。”肖铭当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真的只是想让儿子在他面前好好介绍一个女孩，没想到自家儿子动作这么快……自知破坏了他们的谈情说爱，再悄悄打量了一眼戚霁，赶紧就去找自己的老朋友们了。
　　倒是戚霁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停埋怨肖裔：“你没感觉到我拉你吗？干嘛这么快就跟你爸爸说啊！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也不知道他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亲爱的，我这是认真的表现啊！交了女朋友先让爸爸看看怎么了，难不成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肖裔拍拍她肩膀继续说：“你没说话又不是你的错，我爸他给你机会说话了吗？还有，你不要被外界说他严肃的传言吓到，刚刚你也看到了，他平常就喜欢开玩笑，我是被他调侃大的。”
　　戚霁想想自己的那句“叔叔好”确实是被肖裔的爸爸直接噎回去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听到肖裔的后半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说你怎么那么坏呢，原来是遗传啊！”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坏了呀？”肖裔的手撑在戚霁肩膀上，凑到她耳边说话，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别提多亲密了！
　　戚霁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就这么酥酥麻麻地落在自己耳际和肩头，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也跟着红了。突然意识到身处何地，赶紧一把推开了他，只感觉周围有目光一直有意无意地瞥过来……
　　那天，戚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宴会结束的，云里雾里地就跟着肖裔上了车。
　　两人到戚霁的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肖裔让司机在楼下等着，坚持送她上楼。
　　出了电梯，楼道里的灯光有些暗，戚霁白皙如雪的皮肤在这样的场景下显得更加温软柔和，精致妆容勾勒出的小脸褪去了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冷淡，只剩下惹人怜爱的美。
　　“你今天很漂亮。”肖裔不由自主地吐出这句话，戚霁只来得及抬头，还未曾反应就被他的吻堵住了唇舌……
　　戚霁不像第一次那么生涩了，只是配合着，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个吻很绵长，似乎要把肺中的空气都挤压出来。分开的时候，肖裔的手臂还搂着她的腰，戚霁的手伏在他肩上，轻喘着。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久久的不说话，周围很安静，静得两人心中竟生出了种彼此依恋的感觉，谁都不想放手，只想这样靠着彼此，一生一世……
　　戚霁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突然看到了顶上的摄像头，想到保安室里可能刚刚正现场直播着他们……就突然害羞得不得了，忙推开肖裔，匆匆说了句“晚安”就推门进屋。
　　肖裔还没搞清楚她的反应，在她进门后才从她刚刚站的角度看到了摄像头，不觉又笑了，他的戚霁还是那么害羞！

　　肖裔的公寓正在装修，这段时间还是回家住的。今天到家的时候将近凌晨一点，却惊讶地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父亲还没睡，在等他？
　　“把女朋友送回家了？”
　　“是啊，爸。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看到你交了女朋友我高兴，睡不着了！”肖铭又恢复了不正经的语气：“不过你可真是我儿子，挑女人的眼光都一样，那个戚霁和你阿姨长得……真像。”
　　肖裔恍然，终于明白初见时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这……只是巧合吧……
　　“好了，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上去睡了，下次把戚霁带到家里来，让你阿姨也见见。”还没等肖裔回答，肖铭就转身上楼了。
　　肖裔有点愣住，什么叫“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这……几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