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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白嫁了几次,连经验都没攒到 ...

  •   骆颜初咬着唇,眼泪已经开始打转。
      他看出来了么。
      命魂终结,气竭而亡,如果自己办不到萧鸾所说的那几件事,那么这八个字,就是她的归宿。

      天驷以为自己懂了:“这就是他们给你谱写的命格么?让你命魂不全,必须要靠这种摄魂的石头来维系生命?”

      骆颜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正也差不多就是吸人魂魄这个意思,就胡乱点点头。

      天驷一脸了然的样子:“所以说我是你命中的福星,如果我再晚来一步,这石头肯定就毁了。”
      他朝她伸出手:“给我,我帮你把它修复了。”

      骆颜初惊喜:“真的可以修复?”
      天驷傲然一笑:“雕虫小技。”

      天驷不知道,他修复的不仅是石头,还有他神仙的形象。
      从一见面就动手动脚,到直截了当的要骆颜初给他生孩子,骆颜初毫不犹豫的,就已经在心里认定了这一定是个流氓神仙。

      虽然是个很漂亮的流氓神仙。

      骆颜初看着那颗摄魂石在天驷的掌心一点点恢复光泽,不由多了一层崇拜的目光看着天驷:“这么快就好了?”
      天驷打个响指:“好了,在我给他注入灵气之后,只要在优昙花的花露中再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就彻底恢复了。”

      骆颜初的欣喜冻住了:“优昙花……是甚么?”
      天驷道:“相传三千年一开花,值轮王及佛出世方现。”
      ……
      骆颜初巴巴望着他:“所以我要等三千年?”

      天驷看着她:“佛教的圣花是这样了,又不是我种的。”
      骆颜初点点头:“那我去死一会儿,三千年到了记得叫我。”
      天驷一把扯住她的被子:“下次开花的你肯定等不到,不过谁让我是你的福星呢,正好六百年前它开花的时候,我收集到了一点花露。”
      骆颜初惊喜:“在哪里?”

      天驷顿了一下:“在天庭。”
      ……
      骆颜初笑容再次凝固:“你私逃下界……还敢回去之后,然后再逃下来么?”

      天驷道:“倒不是不敢,只是很麻烦。”

      骆颜初扯回被子:“我去死一会儿。”

      天驷再度拉住她:“总这么着急绝望不是好习惯,听我把话说完。”
      骆颜初回头看他。
      天驷从容的拿出一面镜子,敲了敲。

      镜子乍然冷光一闪,里面渐渐浮现出一个眉心带着一点朱砂的貌美男子。
      那男子原本板着一张高贵冷艳的面庞,似是正吩咐着下人做什么事情,却一抬头见天驷,就立刻笑成一朵没节操的花:“我一猜你就没个安分的,肯定是溜下去找泰来公主了,昨个还和天庙还聊起来你,说你万不会老老实实呆在罗盘殿抄写经文,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逃下去的?”

      天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无可奉告。”
      那男子也一点都不恼:“那就什么都别说,我就不信你是因为想我才跟我联系。”
      天驷哼一声:“在我家书房第三层书架最右边那里,有一个暗门。”
      男子的眼睛一亮:“我早知道你藏的有好东西,结界破除咒是甚么?”
      天驷道:“你个混蛋。”
      男子干咳一声:“就算是怕我顺你的东西,你也不至于骂人吧。”
      天驷道:“我说的是结界破除咒。”
      男子怔了一秒,哈哈大笑:“你个混蛋,我晓得了。”
      天驷道:“里面有瓶花露,送来,我急用。另外,连我宫里的人也不要惊动。”

      再一敲镜子,寒光骤然消失。

      骆颜初看着这一幕,愈发坚定了神仙也没几个好德性这个认知。
      想来这些天生天养的神仙,全然没有吃过受难成佛的苦,一个个纨绔子弟一样的只懂吃喝玩乐没个正形,定然不会为凡人排忧解难,也难怪人间没有供奉他们的庙宇。

      不过,在人家正帮忙的时候这么腹诽人家也是不对,骆颜初收拾了自己的念头,一张笑脸抬起来对着天驷:“那个……虽然你帮了我很多,但生孩子的事情毕竟太大……”
      天驷收了镜子回头看她:“花露还没拿过来呢,要是在路上撒了摔了,我也只能表示抱歉。”
      骆颜初立刻伏在他的肩头:“我是说……夫君你饿不饿,要不要妾身去给你做点羹汤?”

      天驷用一根手指支开她的头:“你这么有空,就继续给我讲一讲,陆倕后来为什么会这样对付你。”

      陆倕的确如天驷所说,是一个温润谦和的人。
      但温润如玉的人也是要面子的,陆倕在其后和骆颜初的相处中,就经常性会带出这样的句子:
      “姑娘若是不满意,大可向当年一样直说,不必太为她们(下人们)着想。”
      “姑娘是喜欢细致人的,这些东西,你们千万不要弄混了。”
      “丢掉的就丢掉,又捡回来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没有好东西。”
      …………

      骆颜初听着,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影射当年她拒绝他的情节,于是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思来想去的,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向陆倕示好。
      想来,如果她是出于感动嫁给陆倕,那在外人眼中,陆倕自然就成了这段感情中的弱势一方,他一定会觉得没面子,而如果让外人知道,她是出于爱慕他而嫁给他,他的江湖地位可能就会因此而高一点。

      她专门找了客人多的时候主动提出来婚期应及早进行,不然自己住在陆府,虽心愿得偿,但无名无份,实在不方便。
      一众客人正讨论着诗词,对这个女人突然提出这件家务事始料未及,正惊异,陆倕已经很温和的笑了笑:“都依姑娘。”

      一切都看起来很顺利,直到萧琛到来。

      婚宴的前两天,骆颜初在窗前试带凤冠,杏儿很认真要求她提出修改意见。
      骆颜初以前从未注意过其他款式的凤冠,完全提不出有建设性的意见来,正感慨自己白白嫁了两三次,一点经验都没攒到,却眼角一瞥间,看到陆倕和一个少年正缓步朝花厅的方向走过去。

      萧琛面白如玉,五官看过去如远山的积雪,秀美中带着一股英武。
      那孩子不满二十,和陆倕一样的少年天才,竟陵八友里面最年少的一个。
      陆倕远远的指了指骆颜初,对他说了句什么。
      萧琛立刻笑声扬起,附在陆倕的耳边窃语了一句。

      骆颜初彼时正好握着摄魂石,只看到他身上的魂魄似乎蓦地一闪,但随即又沉寂下去,她努力想去看个究竟,却终是一无所获。
      不由感慨这石头还真是灵敏,连这种一闪而过的情感都能捕捉到。

      萧琛是来祝贺陆倕,顺便找陆倕喝酒的。
      骆颜初对他们喝酒没兴趣,但对陆倕究竟说了什么而让萧琛能产生那种让她可见魂魄的话很感兴趣。
      于是她决定偷听。

      骆颜初溜过去的时候,客堂里全是酒气,桌上的酒坛已经见底,两个人却依旧兴致盎然。

      萧琛的声音是那种离很远就能听到的爽朗:“哥哥到现在还在怪她当年拒绝你么?”

      又是这茬。
      这么多年来骆颜初其实一直都没有闹懂,就算是世人不明白她为何拒绝陆倕,可陆倕自己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分明就是他自己认错了人,为什么他就非要一脸委屈的跟外人讲是被拒绝了,还坚称他对她一往情深……世人一路将她逼到了贞烈的绝路上,想来其实他也是个温柔的帮凶。
      陆倕道:“不是这个原因。”

      萧琛舌头已经稍微的有点大:“就算是她已经嫁过两次,但终究听说是不肯从的……或许还是处子之身也不一定……哥哥就不要再介怀了……”
      竟然一来就听到了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骆颜初不由感慨自己来对了。
      嫁过两次。
      原来这也是陆倕心里的一道坎。
      骆颜初默默的想,难道需要尽快向他证明,我还是原封的么。

      陆倕低低道:“也不止是为这个……我总觉得她身边那个苏羽不是个简单人物,我担心她不只是嫁给我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
      所以他把杏儿安排到她身边,也不只是伺候她这么简单的吧。

      萧琛摆摆手:“有美人在怀,哥哥且享受便罢,最多是皇上不甚信任哥哥,担心你有什么不臣之心,所以安插一个眼线在这里,只要哥哥安分守己,又能给他抓到什么把柄!相反,哥哥多表现一下自己的忠烈,或许能比旁人多得几分赞誉呢。”

      陆倕有些自嘲的笑:“杏儿问她当初为何拒绝我,她竟然说当初只是在考验我……”
      骆颜初懵了一下,那是她被问烦了之后的顺嘴胡诌,早知道会传到陆倕的耳朵里,她当时一定会认真点去想托词。

      萧琛也笑:“啊?这么矫情?到底她当年还是个小孩子,不过要真是这样,若你当初肯多去几趟,或许她就不用这么多舛了,这么些年,她也肯定受了不少的苦。”
      陆倕给他斟了一杯:“你总比我要怜香惜玉一些,我却是恨她故作清高的。”
      萧琛哈哈一笑:“爱之深才会责之切,我没有从她那里碰过钉子,当然可以这样说风凉话,不似你,日思夜想的,却在人家真的送上门来的时候,又叶公好龙的这般犹豫。”

      骆颜初再度懵了。
      这个意思,为什么听起来像是陆倕真的喜欢过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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