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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在门外站多久才能显示所拜访人的身份 ...

  •   青君却平静抿了口茶,然后淡淡的:“在南朝的宫殿外张开结界,是因为我发现了房宿私逃下界并且意图侵扰凡间的君主,紫微星都是我的麾下,我自然要保护他们。”
      他顿了顿:“至于陨河之水,是我属下的失职,司雨之神彼时正在和陨神下棋,所以不小心混进了一些陨河的水,我已经处罚了陨神,玉皇可以派人去查。”

      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天驷的眉头再次一皱。

      青君又缓缓的将头转向他:“倒是房宿天驷星君,你口口声声说本君改变了玉清镜,可有凭据?”

      没有证据,当然没有证据,因为证据都被你给毁掉了。

      青君冷笑一声,一字一字道:“敢问玉皇,无凭无据,污蔑本君,该当何罪?”

      东岳和东华见势不对,急忙道:“房宿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有意污蔑,还望青君勿与小辈计较。”

      青君冷哼:“计较?我若与他计较,他岂能活到现在?我念及君臣之情,奈何他却处处与我为难。”

      他盯着天驷:“本君错就错在,在你另择高枝的时候,不该挽留于你。”
      此话一出,被比作高枝的东岳立刻尴尬,干咳一声道:“青君息怒,房宿他……”
      青君却全然不理会他的言语,仍然径自面向天驷道:“我猜你定然不记得当初是你执意要投奔本君,也定然不记得,当初本君为了你,不惜和朱雀反目!”

      气氛立时被渲染成了天驷忘恩负义,连天驷自己都不由开始回想,当初是否青君真的曾经因为他和朱雀反目。
      想了半天结论是:青君本来就很容易和别人反目,就算他和朱雀反目,那肯定也不是因为他。

      玉皇却完全被带进了这个气氛,开始嫌弃天驷:“房宿,若非你一心要投在东岳门下,此事也不会闹这么僵,你一直率性妄为,也是时候该收敛了。”

      然后开始哄青君:“青君也莫伤怀,天马向来独来独往,视一切清规束缚为无物,有没有君主对他而言其实也没有区别,这么多年你也该了解他的秉性。”
      都不叫房宿了,直接改口叫天马。
      天驷一脸黑线的想,玉皇你这是连自己那份屈都一起叫了么,这分明就是在影射我平时也不把你放眼里吧。

      青君的气却似依然未消:“即无章法,又何必相投。我一心栽培于他,一腔期望又以何为报。”

      玉皇干咳几声,招呼天驷:“房宿!我与青君相交数十万年,鲜见他如此伤怀,可见你伤他至深,还不快向青君致歉。”

      天驷噎了半天,还是没办理理解气氛是怎么被青君给扭曲成这样的,想想青君素来傲然冷艳,居然能狠下心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被甩的女人一样,这番戏也真是做的不易,太难为他了。

      整理了半天思绪,这才硬着头皮开口:“房宿只是想与妻子相聚,并无背离青君之意,倒是青君,明知道我会附在陆倕的身上,还专门设计妤兮来收我的元神……”
      话未讲完就被东岳打断了:“房宿,摄魂石一事,尚未查明,不要早下论断。”

      刚刚那番话吃的亏还不够多么,今次这个情形,没有十足的把握,青君怎么可能到通明大殿上来与他当面对质。
      人家是以逸待劳,你却是赶鸭子上架,从准备程度上就已经输了一筹。

      天驷明白了东岳的意思,生生将自己的话咽了下去。

      青君淡淡一笑:“道歉就不必了,是我平时疏于管教,才让房宿如此目无法纪,虽有背离之心,但目前他尚在我辖属之内,私自下凡一事,还请玉皇将他交于我处置,也免得再劳玉皇费心。”
      这,才是他此番的真正目的。

      天驷一惊,正欲开口,东华已经先于他道:“玉皇,此事尚未查明,无论如何,玉清镜被动是铁定事实,作为对此事最为关切之人,还请玉皇恩准房宿继续调查此事。”

      东岳也道:“我儿尚在人间受苦,不查清此事,我十殿阎罗皆难以安心。”

      把十殿阎罗都搬出来了,玉皇不禁斜他一眼:“你路过的这么声势浩大这么任重道远,真是难为你了。”

      初战,输赢参半。

      玉皇下令不追究天驷的私自潜逃,且同意他继续追查此事。

      而青君,也依旧和此事无关。

      青君在经过天驷的时候略略瞟了他一眼,给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东岳和东华临走之前拍了拍天驷的肩膀,东华这时才缓缓开口道:“其实还有个办法。”
      既然可以对那个小仙推算,自然也可以对青君本人推算。
      但问题是,像青君这样神位,除非有比较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此事真的和他有关,否则对他推算就是大不敬。
      何况以青君的神力,但凡有人在推算他,他定然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介时施法阻止别人的推算,或者干脆更改别人的推算结果,也不无可能。

      东华叹了口气:“所以这虽然看似是个办法,但实施的可能性却极小。”

      天驷道:“如果我能说服元始天尊出马呢,青君还有没有更改推算的可能?”
      玉清镜被动,据天驷所知,元始天尊还是有些怒气的。

      东岳道:“始尊他老人家这些年已经不问朝事,你上次想去看玉清镜都是金母娘娘求的情,这次你能不能见到他都成问题。”

      历朝历代都似乎有那么一两个人,自称不问国事,不问朝事,但偏偏关键时刻一出来就最能起作用。而且你发现,他看起来是个不问朝事的死宅男,但朝事上张三的帽子被李四戴了一次他都知道,所以很值得怀疑他天天躲起来到底在偷窥什么。
      这种人还有个共同点,就是你不三顾茅庐,他就不出手。
      因为他知道,人们就喜欢敬仰那种与世无争又有经韬纬略的,那才是人们心目中能力和德行兼备的,才是人们觉得永远也达不到的境界的。
      人们就喜欢崇拜这种人。
      神仙也一样。
      所以天驷苦恼的,就是自己需要在门外站多久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才够满足元始天尊这种不问世事的形象。

      天驷在天上烦心的时候,骆颜初也在凡间烦心。

      陆倕倒是成功的将摄魂石带回来了,但怎么样能把那里面的魂魄取出归还到她的身体,却仍旧未知。

      昔日把别人的魂魄放出来要她的心头血,那么把她的魂魄放出来是否要箫鸾的血?
      可这老家伙已经作古,就算去开棺,那血也早过保质期了。

      更严峻的是,萧宝卷依然没有放萧琛出来的意思,只是心血来潮时会遣人去问他可有想通,是否愿意出来为潘玉儿抚琴。

      最后一次问的时候,面对一个否定回答,潘玉儿只是哼了一声,萧宝卷就立刻表示勃然大怒,竟然下令,将依然奏不出乐曲的萧琛秋后处决。

      只因美人一哼,就了却忠臣性命。

      陆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雷击顶。

      这就是说,再不把萧琛的魄还回去,他就是下一个谢朓。

      事情还没完。

      一个月后,任昉也传来恶讯,因为之前所写的《上萧太傅固辞夺礼启》中对萧鸾的讽刺,在萧遥光谋反一案不断被牵扯进来的所谓同党中,他竟然荣登榜首。主审官派人在他家中搜查时,发现他所有对萧鸾不敬的东西全部被销毁,于是认定这是心虚所致,将他打入大牢。

      骆颜初听得虚汗直冒,应该因为收走了任昉的恶魄,所以之前对萧鸾的不敬才会被他销毁的吧?怎么就反而成了心虚的佐证?

      而且这个架势下去,明显竟陵八子会被一个个都收拾掉的,而他们所有人致死的原因,都是她骆颜初。
      这种祸水听起来可恨当起来也可耻,骆颜初很想辞职不干,却苦于请辞无门。

      天上一天,地上便是一年。
      天驷耽搁了几个时辰,骆颜初算着日子,一年之期就已经将近了。
      眼看着天驷没有任何回来的迹象,她思来想去,目前最积极的想法,竟然是考虑怎么死会比较好看。

      但事实却是,她连怎么死都选择不了。
      因为这个时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造访了陆府。
      这个人穿着一件漆黑的斗篷,脸遮的几乎看不到下巴,连脚都几乎隐在斗篷之中,整个身体全靠斗篷的形状来区分正反面。
      这种不知道是为了让自己不被注意还是为了自己被倍加注意的打扮,让骆颜初第一眼看过去就没什么好印象。

      但陆倕却对这个人恭敬有加,请上座,上好茶,说话也颔首,丝毫不敢有半分怠慢的样子。

      那个人路过骆颜初的西窗时,头都没抬的,只是挥了一下手,那乌骨鸟笼顿时就化成一团白气,然后就是“嘭”的一声,苏羽从一只鸟瞬间化成了人形。
      她二话不说,立刻下拜:“尊……”
      那人却制住她:“你师父听信妖言,让你们来摄取七子之魄,你可知罪?”
      苏羽不敢抬头:“徒孙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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