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再一次（HP）》浮游的蜉蝣

13、通信

　　“你反对我那么向哈利解释？因为片面和隐瞒？”在离开霍格沃茨前邓布利多问利瓦伊。
　　“我还记得五年级时，我看到了斯内普的记忆……”利瓦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叙述道，“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对斯内普一点正面看法都没有，但即使如此，当我看到我的父亲和教父仅仅因为无聊而去攻击斯内普……邓布利多教授，那一刻我觉得我快崩溃了，以至于之后我完全不顾局面地一定要与西里斯谈谈。与斯内普无关，那是一种……信仰的坍塌。我将我的信仰建立得太虚幻脆弱，我品尝了后果，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哈利从一开始，就能看到真实，也许它并不像他希望的那么美好，但是，只有真实才可能长存。他可以继续厌恶斯内普，但是他需要知道，斯内普所说的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也是真实，只是从不同的角度在看。”
　　“……我很抱歉。”
　　“不，教授，”利瓦伊苦笑，“您没有做错任何事，事实上，现在的哈利听不进说他父母不好的话，他已经在德思礼家听了十年的诋毁，他现在只想听赞美，他只想听到人说‘他们是了不起的男巫和女巫’……本来我作为他的朋友，可以慢慢暗示他，但我……弄砸了。赫敏是对的，不管多少年，我总是没有耐性，永远学不会用脑子做事。”
　　“利瓦伊，”邓布利多看着他说，“你应该更相信自己，也就是相信哈利。你从来不脆弱，也不会自欺欺人，也许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你后来不是也接受了你父母的缺点了吗？哈利也会的。是我的错误，我下意识想要保护那个孩子，他还太单纯，他现在的世界中非黑即白，于是我选择了与你记忆中相同的回答，但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谎言的代价……有时候太过沉重。我非常，抱歉。”
　　利瓦伊捂着额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时摇了摇头，但是他也说不清他在否定什么。
　　“教授，我……”他叹了口气，“我想我得好好整理下。我原以为这一次我最大的敌人依然会是伏地魔，消灭他后我就算完成了我回到这个时空的价值，但现在看来……可以杀死的敌人，实在不值得反复惦念。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

　　利瓦伊，
　　我现在在德思礼家，下周开始我就会去与西里斯同住，那时我就会详细询问关于我父母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太震惊了，所以语气不好。其实我同意你说的人都会有缺点，就像即使我这么喜欢西里斯，我也承认他有些玩笑很过火，我想作为西里斯最好的朋友，我父亲大概也会如此吧？不过我想这没关系不是吗？被双胞胎恶作剧成功的斯莱特林也讨厌他们，但是我依然觉得双胞胎棒极了。所以我觉得我能理解斯内普对我父亲的厌恶，他大概也是被恶作剧成功的人吧？虽然这不太能解释他为什么能恨那么多年，除非我父亲真的对他做了很糟糕的事情。好吧，我一定会问清楚的，不过也许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差，说不定只是斯内普太小心眼，反正他看起来确实是。
　　期待你的回信。
　　你的朋友
　　哈利

　　读完哈利的信，利瓦伊看着在喝水的海德薇发了会儿呆，然后抬起手指尖在海德薇身旁划过。
　　1992年……
　　抹去碧绿的时间显示，利瓦伊站起身，闭了闭眼，又坐下。
　　真奇怪，利瓦伊想，在他的记忆中，他自己是那么糟糕的一个人，可是他现在却觉得哈利很好，远远比他要好。
　　也许他并不是回到了过去，而是到了另一个相似又不同的时空吧？而其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救世主的合格与否？
　　所以，利瓦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宛若哀泣，所以，他实在不应该将他对自身行为的悔恨加诸哈利身上，仿佛那是哈利已经犯下的罪。
　　错误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哈利，
　　该道歉的人是我，那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迁怒于你还没有及时反省及时道歉，感谢你大度地原谅了我。不过我依然坚持你父亲当年有做错的事，甚至失礼地说，可能还错得很严重。就像现在我们与马尔福频繁冲突，但是你能想象十几二十年后，你用憎恨地眼神看马尔福的孩子或者反过来，马尔福用憎恨的眼神看你的孩子？至少我觉得不会，我们与他之间的冲突达不到那个层面，当然，十几二十年后我们双方依然互看不顺眼倒是很有可能。所以，我认为你父亲他们当年的冲突不是恶作剧那么简单，而是更加，刻骨铭心的。
　　不过我并不是说你要站在斯内普一方，那是不可能的，气场不和。我建议你要询问的话，最好可以避开西里斯问莱姆斯，我觉得他会相对客观一些。
　　抱歉，我又逮着这个问题不放了。因为这与我在意的一些事情太像，我过于介意所以太失控了，非常抱歉。
　　祝好。
　　你忠诚的
　　利瓦伊

　　让海德薇将信带回去给哈利，利瓦伊看着天空，久久一动不动。
　　他现在暂住在冈特老宅，那枚魂器戒指早已被邓布利多处理，当然，这一次，早有准备的长者没有再被诅咒成功。
　　利瓦伊没有打扫这里，即使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这里还住了个人。利瓦伊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可以静静地思考。他倒有些怀念布莱克老宅，不过这次他大概不能再在那里独自待着，那么，这个充斥着黑魔法残留痕迹的冈特老宅也不错，阴暗破败的环境能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些。

　　等觉得自己已经能重新控制好情绪后，利瓦伊离开了冈特老宅，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更喜欢阳光和鲜艳的金红色，对斯莱特林风格敬而远之——破败的斯莱特林风格也一样。
　　他悄悄回到孤儿院附近，找到了老猫，它更老了，但活得还算精神。利瓦伊看到奥尔达斯给老猫扔去了食物，动作粗鲁，但食物还不错，带着血丝的几大块鲜鱼肉。
　　没过多久，利瓦伊听到卡琳吼着奥尔达斯质问他晚餐主菜为什么少了几块，奥尔达斯嬉皮笑脸地胡说八道一通。
　　利瓦伊轻笑，走到窗边，在卡琳背后，正对着奥尔达斯的视线，利瓦伊对奥尔达斯挥了挥手，正被卡琳痛骂的奥尔达斯脸上继续保持着嬉皮笑脸，就像没看见利瓦伊，直到卡琳中场休息喝水润喉视线离开了他时，奥尔达斯才手小幅度地摆了摆。
　　驱赶的动作。
　　利瓦伊笑眯眯地继续站在原地，直等到卡琳无意间转头快看到他而奥尔达斯因此脸色一变时，才飞快地从窗口消失。
　　“混蛋小鬼。”奥尔达斯低咒。
　　“你才知道你是吗！”卡琳瞪着他吼道，没发现异常。
　　奥尔达斯哼了两声。
　　“奥尔达斯！我在跟你说话，你是什么态度！”
　　“端正的受训态度。我一直都是如此听你的话，我亲爱的卡琳。”
　　……
　　利瓦伊背向孤儿院，慢慢走远，身上的忽略咒让可能认识他的人不会发现他，他走到老猫身边，将怀中的芙丽达放在它的肚子旁，而他自己则在靠近它尾巴的位置坐下。
　　老猫用肉掌拍了拍芙丽达，芙丽达微一蠕动，又坚定地睡去。
　　利瓦伊静静地待着，老猫的尾巴偶尔摆动几下，轻轻抽打利瓦伊的腿侧，半眯的双眼偶尔睁开时只看芙丽达。
　　天快黑时利瓦伊站起身，“我该走了，老伙计，希望明年也能见到你。”
　　老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站起来，舒展了下身体，然后扭头，尾巴冲利瓦伊再摆了摆，慢吞吞地渐渐走远。
　　利瓦伊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它走得看不见后，他才低头顺了顺芙丽达的毛，慢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利瓦伊，
　　7月31日是我的生日，西里斯说要给我举办一场生日聚会，我可以邀请所有我想邀请的人。我邀请了很多人，比如赫敏、海格、罗恩、弗雷德、乔治，如果不是查理无法回来，我也想邀请他，上学期他可帮了我们大忙。当然，我现在正在邀请你。你会来的吧，利瓦伊？期待你的回信。
　　因为第一次生日聚会而高兴的
　　哈利

　　哈利，
　　我会参加，一定。另外，最近我在旅行，海德薇大概找了我很久，等她回去时你记得要好好犒劳她，她累得不轻。
　　你忠诚的
　　利瓦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