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郎》胭脂牡丹

53、第五十三章

　　“你们说，我找个人形婚怎么样？”
　　八月初，因为奥运临近，北京实行机动车单双号限行。Yoyo的车开不了，李默开着新车载楚楚、佐思和建刚去海淀驾校领驾照，楚楚突然说，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你开玩笑吧？”佐思第一个反应过来，说。
　　“没有，我没开玩笑。”楚楚认真地说，“真的，问问你们圈里人，谁想形婚找我。”
　　“不是，你干嘛要形婚啊？”佐思转过身，看着楚楚，“你不一直在找男朋友吗？”
　　“我现在对男人不感兴趣，我跟男人没有谈恋爱的感觉。”
　　“你是说，你现在是les？”佐思说着，看了Yoyo一眼。
　　“不行啊？”
　　“那你也可以不结婚啊，你干嘛要结婚？”
　　“我想要个孩子。”
　　楚楚特别想找个人嫁了，她最近处于疯狂的妒忌当中，张黛怀孕了，看着张黛一日几次的孕吐，充满幸福的抱怨，她就烦。不就怀孕吗，干嘛一边抱怨，一边炫耀幸福？作为已婚妇女，张黛怀孕是正常的，让她没想到的是，十九岁的未婚女青年米娜居然辞职回家生孩子了，据说比她小一岁的男朋友把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家人，全家都很高兴，赶紧把她接回家待产。没多久，米娜的空间就贴上了新鲜出炉的婚纱照，本来就圆润的身材，更显丰腴。这让楚楚恨得银牙咬碎，她差一点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如果不是卜卜说奉子成婚会在亲戚跟前没面子，如果不是听从了卜卜的话，她已经有个孩子了。
　　“我不赞成你形婚。”Yoyo私下对楚楚说。
　　“我很后悔把孩子拿掉，多么艰难都应该把孩子生下来。要男人干什么，男人就是要来生孩子的。如果不是因为私生子不能上户口，我连男人都不要。”
　　“我觉得孩子应该在有爱的环境下长大。”
　　“我肯定会找个跟我一样爱孩子的，只要父母都爱小孩，父母之间是否相爱，有什么关系呢？或者，换句话说，父母之间，不见得一定要有爱情，也可以因为友情而结合啊。好吧，那些异性恋，他们结婚的时候是相爱的，对吧？可谁能保证他们一辈子相爱，连他们自己都没法保证吧？”
　　“我觉得你也不用费什么劲，眼前就有个好人选。”
　　“谁呀？”
　　“李默不就是个好人选？”
　　楚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李默是个不错的形婚对象，首先他相貌英俊，符合她的审美情趣，将来生个孩子遗传基因也好。其次他家境不错，将来不愁奶粉钱。但她不能说出来，她只能暗示，然后等待别人提议。
　　李默也有同样的想法，他心里有形婚的打算，但一般拉拉都不愿意生孩子。楚楚愿意生，但佐思担心的是，她是不是拉拉？佐思把Yoyo约出来，俩人坐在酒吧里喝酒。
　　“楚楚姐真的想形婚？”
　　Yoyo笑了，点燃一支烟，说：“你是想问我，她是不是拉拉？”
　　佐思嘿嘿一笑，说：“你知道，默默他妈妈老催他，而且，她还挺喜欢楚楚姐的。你知道，gay找拉拉形婚很正常，但……”
　　“不是也有gay找直人结婚吗？”
　　“那样对女方不好。”
　　Yoyo拿起一支嘉士伯，喝了一口，说：“你想他们结婚吗？”
　　“我？”佐思挠了挠头，说：“最好是不要结婚，可是父母逼的，也没办法。就算结婚吧，最好不要孩子。可看默默那个样子，他是独子，不要孩子不行……”
　　“不如我们也结婚吧！”
　　佐思一听，被烟呛得咳嗽，说：“别逗了！”
　　“我总觉得她是没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Yoyo，你为什么不找一个……”
　　“找一个纯粹的拉拉？”Yoyo掐灭了手里的烟，又点燃一支，说：“你知道吗，P跟T不一样，P是女人，女人是善变的。T相对要坚定一点，我总不能找T吧？”Yoyo一副鸡皮疙瘩的样子。
　　“像你这样，多少女孩子往前扑，还愁没有？”佐思凑上前说，“我觉得摄影师最招人喜欢，尤其像你这样的。”
　　Yoyo笑了，说：“好吧，往前扑，扑完以后呢？”
　　佐思愣了一下，说：“419呗！”
　　“我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在外头……除非我身边没有女人。”
　　“其实这不矛盾啊，就跟吃饭一样，你总不能一辈子在家吃吧，偶尔也可以下馆子打打牙祭。又不是说你去了一次馆子，就再也不回家了。而且，经常在馆子吃，还可以回家试做，增添生活情趣啊！”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当年，说得你多老似的。”
　　“比起你，我当然老了，你可是85后，大学都还没毕业。”
　　“我已经毕业了，我只是在读研而已。”
　　“那也还在学校里啊。”Yoyo掐掉烟，夹了一支啤酒，敬他。“我在学校时间短，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日子，真是很单纯。”
　　“我觉得你现在也很单纯啊！”
　　“单纯？我？”Yoyo差点喷酒。
　　佐思很认真的说：“真的，我跟默默都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单纯。你看你跟楚楚，你陪着她相亲，你帮着付房租，最近曼妮姐又没工作吧？你看，你现在还买车。”
　　“我没想那么多。”
　　“就因为你什么也没想，所以我们觉得你特单纯。”
　　“你想说我犯傻是吧？”
　　“我们只是觉得……”佐思想想怎么表述的问题，然后说：“你就不怕她哪天离开你？”
　　“这是迟早的事情。”Yoyo又点燃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笑着说：“我一直在等她离开。”
　　“啊？”
　　“最近几年，我每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从开始的那天，就在等结束的时候。我现在能比较准确地计算出蜜月期、争吵期和分手期，就跟医生把脉似的。她们在跟我说分手的时候，还没开口，我就知道她们的目的，但她们总入不了主题，我还暗暗替她们着急。我就在那里等啊等啊等，等着她们say goodbye。我想，女人都不喜欢别人甩了她，我就等着她们甩掉我。”
　　“你为什么不找个爱你的人？”
　　“我想她们也爱我吧，某个时候。”Yoyo笑着说，“我不是厚脸皮的人，如果她们不爱我，我不可能缠着人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我明白。”
　　“你一天抽多少支烟？”
　　Yoyo把烟掐了，说：“没有多少，心烦的时候可能会多一些。”
　　“你最近很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