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LV/HP）Twisted》Albertine

9、第 9 章

　　哈利一会儿后醒了过来，他意识到他睡着了。老伏正响亮的打呼噜。哈利慢慢从老伏怀里挪开，走出小屋，在四周漫步目的的转悠。

　　在河堤的底部，有一堆老鼠的骨头和头骨。哈利捡起一些，将它们按序排好。骨头的灰白色让他不可抑止的想起伏地魔。他抬头看了看那位睡得正香的暴君，尽量别笑出声来。很快，他集齐了一长溜骨头，脆弱的骨架被苏格兰的雨水洗刷的又白又亮。

　　他把一些蕨菜移开，突然发现了一堆引人注目的东西：光滑、闪闪发亮、形状规整。它们很像刚刚被刨了皮的土豆，但它们显然不是土豆。也许是某种菌菇；鸡腿菇？不对，现在不是鸡腿菇生长的季节。哈利正准备摸摸它们，它们却裂开了，一群小蛇钻了出来。哈利终于确认，这些东西是去年的草蛇蛋。几周后，当所有的繁殖□□结束了——当然，伏地魔的生命也结束了——这些有鳞片的小姑娘们又会下一堆蛋。

　　哈利盯着这堆蛋壳，奇怪为什么他快哭了，并且不想让伏地魔看到。蛋壳是这么的小，却能孵化出整条活生生的草蛇：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柔软的。有一些蛋壳上沾了点泥巴，就像蓝天上涂满了昏暗的云，映衬的蛋壳格外白。

　　它们也让他想起伏地魔的脑袋。

　　五分钟后，伏地魔在他的睡梦中动了动，喃喃自语。他感到他的腿、胸膛、脸一个接一个的痒起来。接着痒痒变成了刺痛，他皱着眉睁开眼，惊叫了一声。他听到一阵笑声，才发现在他的胸膛上，一个小小的骨头架在跳舞。

　　“你是用什么做的这玩意？”他饶有兴趣的问，看着这个跳舞的小家伙把头摆来摆去、兴奋的招着手。

　　“老鼠骨头和一只蛇蛋。”哈利咯咯笑着：“这是你。”

　　伏地魔嗤之以鼻：“你真是牙尖嘴利，孩子。”

　　小骨架抬起头来看了看伏地魔，然后背对着他坐下，默默地抱住双膝，完美的呈现了什么叫自怨自艾。伏地魔注意到了，尽管他身体里有根独角兽的角，他还是大笑起来。

　　当哈利的好兴致消失后，他重新回到伏地魔身边，钻到他怀里，弄乱了一点蕨菜。小骨架在断壁残垣上跳着舞、四处嬉戏。一条小蝰蛇冒出头，开始对小骨架讲话。

　　“我怎么邀请你到我身体里来呢？”哈利询问道。

　　“你必须先原谅我。说Ego absolvo te（译者：拉丁语，我原谅你）。”

　　“然后呢？”

　　“说‘到我身体里来’。”

　　“就这样？”

　　伏地魔又咯咯笑起来，这回像是一个装满了大理石的豌豆罐子摇晃的声音。

　　“我想原谅你。”哈利争辩道，闷闷的揪着地上的苔藓：“我特别想原谅你，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认为这有助于你原谅你自己。”伏地魔毫无兴趣的说，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你认为你比我更糟糕，你想惩罚自己，因为你是个queer（译者：再次双关）。”

　　“我不是queer！”

　　“或许你也想拯救我。”伏地魔得出结论。

　　“我能吗？”哈利问道：“我能救你，作为回报，你要停止一切罪恶行为。”

　　“不行。原谅必须是无条件的。它不是交易，你要完全的原谅。”

　　“但你现在已经要死了，我这是帮你。”

　　“我不同意。”

　　“但我无私的从你自己那里拯救你，那么，你能作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不行，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三个人。”

　　“我们可以找条蛇来。”

　　“我们需要三个人。”伏地魔翻个白眼：“能拿魔杖的，蛇又没有手。”

　　“那就，施一个巫师誓言（Wizarding Vow）吧，发个誓。”

　　“我想你是指巫师誓约（Wizard's Oath），不行，誓约是可以被打破的。”

　　哈利将他身上的蕨菜碎末都清干净，躺在那，看着那个小骨架。现在，那小骨架坐在小蝰蛇的背上，蝰蛇在墙上滑来滑去。最后，他说：“那我们又兜回起点了。”

　　“我会欠你一个相当大的生命之债，孩子。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

　　“我不——”哈利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疯了，我真希望我现在没疯，这样我就可以救你。不过当然，如果我当初没决定自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完全不需要自杀。”伏地魔沙哑的说。

　　“哦，别再扯这个了。你瞧，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这样，一切都突如其来。”

　　“是啊，突如其来，就像小男孩从空中突然出现，然后撞到独角兽上。”

　　“额，对……哦天啊，每次我都准备跟你讲点重要的事，但最终我们都只谈了些……废话。”

　　“什么重要的事？”伏地魔疲倦的问。他的眼睛朦胧起来，就像一条蛇准备蜕皮时那样。蛇蜕皮，是抛弃旧身体，进入一个新的身体。

　　“额，你知道的。我——你已经知道了。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Well，是的。”伏地魔同意：“真是遗憾，你能做的最流畅的事，就是将你的敌人刺死在独角兽角上。”

　　“真是奇妙的体验。”哈利喃喃自语。

　　“我不想听到这个。”

　　“我不是指落到你身上，”哈利恼怒的说：“我是说坠落的感觉很奇妙。”他再次沉默。有那么一会，他想着这次自杀体验和他第一次骑上扫帚是多么相像：魔法是存在的，我能飞；世界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的生活是我自己的。而且，这两次体验都是从一个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进入一个更好的世界。他为11岁的自己感到忧伤，那个满心希望进入黄金国度的自己（译者注：Eldorado，黄金国，是当初西班牙殖民者想象中的美洲世界）。

　　他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将脑袋枕在伏地魔的手上，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伏地魔仔细考虑了一下。多么荒唐的问题，他想。但是，当初是天真杀死了他，现在，如果运气好的话，天真也可以救他。所以他没什么好抱怨的。可怜的小家伙。他决定，在他附身哈利之后，他会努力给他找个自己的身体。

　　“我希望痛苦能够消失。”他解开自己的长袍，他们两人盯着那个坚硬的独角兽的角，伏地魔带着他那无意识的恐怖的微笑，看着哈利。

　　哈利让痛苦消失了。

　　——END——